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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朱自清经历了什么?

台轩 浙江宣传 202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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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朱自清在脍炙人口的散文《匆匆》里写道。

朱自清是中国现代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毛泽东主席曾在名文《别了,司徒雷登》中,称颂其宁可饿死、不领美国“救济粮”的骨气,提倡书写“朱自清颂”,他表现的是我们民族的一种英雄气概。

作为民国时期的一代文豪,朱自清可谓是家喻户晓,他的《背影》《春》和《荷塘月色》等散文,入选中小学教材,文笔隽秀、情感真实,令人回味悠长。

他与浙江有着深厚的缘分,这篇《匆匆》,就是他旅居台州临海时创作的。

朱自清




1920年的初夏,22岁的朱自清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先是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任教。之后到了台州临海、温州,又到了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浙江的生活,为他的人生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1922年初,朱自清受浙江省立第六师范学校校长郑鹤春邀请,来到台州临海教书。早春二月,朱自清从台州府城外的中津码头上的岸,天气的薄阴和道路的幽寂,让他“宛然如入了秋之国土”。当到了卖茅桥,远远看到青翠的山时,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在这样一个清新的环境里,校长和他关系不错,学生也让他觉得亲近。他文思迸发、诗情灿烂,接连创作了新诗《笑声》《灯光》《独自》等。3月28日,他写就了散文名篇《匆匆》。

在临海的日子里,朱自清除了担任校图书室主任兼文牍(文书)外,还教授哲学、社会学、国文、国语、科学概论、公民常识、西洋文学史等课程,称之为文史通才也不为过。

学生们对这位文坛新秀朱先生也很敬重。有位叫陈中舫的学生在文章中描述,朱自清先生是他们的爱师。4月离开时,他们是多么不舍,而朱先生也答应暑假后一定回来。他们之间也一直远远地保持着通信。

当先生再次坐着小轮船,带着妻儿来到临海时,他们迫不及待就约了朋友一起去看他。朱自清先生也毫无保留地拿出新近出版的文学书籍,和自己新创作的长诗《毁灭》的前面两节稿子。

回到六师后,朱自清先生即投入了《毁灭》的后续创作。学生们也会时常到他家,和他一起探讨质疑,并帮着先生誊抄。

《毁灭》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首抒情长诗,俞平伯评价:“《毁灭》正是一首充满了积极意味的诗;它风格的婉转缠绵,意境的沉郁深厚,音调的柔美凄怆,只有《离骚》差可仿佛。”

台州初级中学“匆匆墙”




“在台州临海这一年,是朱自清人生中的重要时期,他在这片土地上写下了名作,也在这里沉淀内心、积蓄潜能,他的‘刹那主义’就是在临海那一所让他感到温暖、觉得踏实的老房子里提出来的。”朱自清先生的嫡孙朱小涛说。


1922年9月初,朱自清对“我的刹那主义”进行深入的思考,他认为:“人们只顾‘鸟瞰’地认明每一刹那自己的地位,极力求这一刹那里充分的发展,便是有趣味的事,便是安定的生活。”后来,他进一步阐释了自己主张的“刹那主义”,即是务实主义、中和主义。“让自己活得有意思,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有意思”,这也是他深感生命匆匆,得出的“我的刹那主义”的名言之一。

笔者认为,“刹那主义”正是发端于朱自清对世界的至诚的、炽热的、无与伦比的爱,让他去珍惜每一个匆匆瞬间,让每一时每一刻都具备其应有之意义。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1923年3月,朱自清受聘于浙江省立第十中学,离开台州临海赴温州任教。满打满算,他在台州驻足刚好一年。

台州,是朱自清匆匆的一生中,匆匆走过的一站。但在台州任教的短短时间里,当地的自然人文和家庭的和谐温馨,给朱自清留下诸多美好的回忆。

他虽不是台州人,但把台州视为他生命的重要驿站、灵魂的第二故乡和精神的栖息地。他也不会想到,那人生中短短的一段时光,居然让他一生都会怀念,怀念台州、怀念临海、怀念他眼里比任何一个地方都美的紫藤花。

他在文章中写道,“南山殿望江楼上看浮桥,看憧憧的人在长长的桥上往来;东湖水阁上,九折桥上看柳色和水光,看钓鱼的人;府后山沿路看田野,看天;南门外看梨花;冬天在北固山医院前看山上的雪”。

他说他在这里找到了人生一条路,他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六个平平常常的字落在他的笔下时,是对台州和临海最真的感念、最大的肯定和最好的报答。



不止朱自清感念台州,台州人民同样无比怀念他。

在台州,朱自清已经成了一个城市符号、文化印记,深深镌刻在临海的文化基因图谱中。

在临海的台州初级中学校园内,一面“匆匆”墙、一座佩弦楼、一架紫藤花廊和一尊半身铜像来纪念朱自清;在紫阳街入口,朱自清背影墙绘吸引游人驻足拍照;在台州府城,朱自清纪念馆参观游客络绎不绝;在灵湖旁边,一个名为佩弦的人工湖正在开挖建设......

朱自清和台州,是一场双向奔赴。

朱自清背影墙绘


100年前的1922年4月11日,散文《匆匆》首发。100年后,朱自清走进临海100周年系列纪念活动启动仪式在六师原址临海的台州初级中学举行,“朱自清文学奖”横空出世。两年一届,设有小说、诗歌和散文奖,奖金均为20万元。

不同于“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的浙江属性,朱自清是江苏人,在浙江设立“朱自清文学奖”更是对他的文学、他的风骨、他的精神世界的缅怀和纪念。一场跨越百年时光的文学接力在这里启程。

《匆匆》百年,《背影》已逝,而风范长存,代代传颂。以文化人,以艺通心。我们期待,在之江大地,能产出更多类似《匆匆》《背影》《荷塘月色》之类的佳作!我们祝愿,“朱自清文学奖”越办越好。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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