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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的脑子”“虚拟蚊子”“骂醒恋爱脑”“好运喷雾”……一段时间以来，诸如此类的虚拟情绪产品在电商平台热销。在某平台公布的2023年度十大产品榜单上，“爱因斯坦的脑子”等虚拟情绪产品榜上有名。“你会购买无厘头的虚拟产品吗”“00后小伙年销7万单爱因斯坦的脑子”“网购了一头大象”等多个话题登上热搜，引发了网友热议。不同于网购实物，这些虚拟情绪产品一般不需要通过物流进行派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奇怪的是，仍有不少年轻人乐意买单，像“爱因斯坦的脑子”曾月销达12万单，“虚拟蚊子”是年销量超百万的“明星单品”，不少购买者还说“钱花得值”。不禁要问，这类虚拟情绪产品凭啥成为爆款？年轻人买到的究竟是什么？
电商平台上，五花八门的虚拟情绪商品
一般来说，虚拟产品也需要借助一定的实体形式，比如阅读一本书，如同走进了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奔赴一场演唱会，等于“燃烧”全身的多巴胺，从而收获情绪价值。而虚拟情绪产品并不依赖实物，大多以数字化或沟通交流服务等形式出现。它们或许是一个简短的笑话、一段治愈的文字、一个温暖的语音提示，甚至是一场虚拟的陪伴。寻求寄托的“祈福袋”。这些虚拟情绪产品通过互联网的“电波”，释放着快乐、希望、好运的“信号”。许多网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尝试下单。比如，在“爱因斯坦的大脑”的详情页面，“付款后自动长到大脑上”“智商＋1”等标语十分吸引眼球。笔者下单“心想事成脑”后，接收到了“愿你所有的憧憬都能如愿以偿，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回报，所有的付出都能结出硕果……”的祝福。有网友认为，下单“好运喷雾”，好比收获一张幸运符，在参加考试等重要事情之前，给自己“喷”一下，就会觉得好运降临，信心和动力更足。在电商平台的“问大家”评论区，不少买家报上了好消息。可以说，这些情绪产品被很多消费者视作一种“电子祈福”。疗愈情绪的“按摩仪”。虚拟情绪产品还有着消解无聊、疗愈忧伤的魔力。比如，购买“虚拟蚊子”可以收获一些无厘头的欢乐，卖家会申请添加指定的社交账号，通过后向对方发送“嗡嗡嗡”等文字，同时还会有配套视频和表情包。又如，针对年轻人在恋爱当中的迷茫、不解，有商家顺势推出的“失恋陪伴”“骂醒恋爱脑”等服务，成了平台爆款。据某商家透露，多的时候月入六七万元，客户群体一般集中在20—25岁的年轻人，试图通过外界的关心和提醒，得到一份清醒、理智和自洽。再如，还有的产品，光看标语就能够博人一笑，如“野生大象会撒娇”等。情感宣泄的“解压阀”。有的情绪产品主打一个陪伴、倾听，缓解了焦虑和无助。比如，为了寻找心灵的慰藉和情感的出口，许多人选择购买“树洞倾听”这样的服务。它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倾诉的渠道，通过在线聊天、语音通话或邮件等方式，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购买者都能得到倾听师的耐心倾听和理解，让情绪得以释放。完成任务的“节拍器”。有“考研党”表示，在家复习难免会有拖延和偷懒的情况，容易走神或刷手机，于是就找了一位“云监工”来监督自己。“云监工”会通过语音或文字时不时来检查，提醒你“到阅读时间了”“少使用手机”等。又如，在某短视频平台，有主理人开设了自习室频道，网友可以与上百人同步学习，让学习更有“氛围感”，也可申请语音或视频连线，拥有专属的“虚拟自习室”，以“他律”的方式进行一对一的学习监督。
图源：视觉中国
为什么这些看似“虚头巴脑”的情绪产品会如此热销，还开辟出了情绪消费的新赛道，受到年轻人的青睐？笔者有以下几点思考。在充满不确定性的现实世界中，人们对于未来往往抱有一定的担忧。对于很多人来说，通过正向暗示和祝福，给自己带来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和寄托，是一份“刚需”。有网友认为，购买“转运锦鲤”“爱因斯坦的脑子”等产品，像是给自己买上一份“心灵保障”。即便这些虚拟产品不能真正改变什么，但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满足了人们对于希望和好运的期待，为生活增添了信心和动力。在日常生活中，情绪曲线起起伏伏，年轻人渴望随时有一个情绪“垃圾桶”去释放负能量。例如“树洞”，就给予了年轻人一个安放情绪的小天地，一份适时停留后再出发的勇气，让年轻人得以在消解负能量、吸收正能量后，更好地投入工作、学习和生活。与此同时，年轻人也期望收获有感染力的积极情绪。这些虚拟情绪产品大多比较有趣，价格便宜，一般每个在1分到5元不等，正好为有需要的年轻人提供了一种即时、方便、低成本的“解决方案”，使年轻人在短暂的时刻里忘却烦恼，获得片刻愉悦。在被忙碌压缩的线下社交空间中，年轻人很多时候不得不面对孤独。有的虚拟情绪产品，就发挥着对抗孤独、建立联系的“社交货币”作用。比如，送闺蜜一个“长点心眼子”，它会自动联系对方，给她施一番醍醐灌顶的“魔法”；或是给室友来一个“云监督”，再也不用担心他看书做题不专心。如此一来，既联络了感情，又保持了边界感。通过聊天“搭子”、提醒监督等方式，虚拟情绪产品让人们感受到彼此的陪伴和关心，填补了现实生活中的空缺。
“浙里心晴”提供自助式心理服务 图源：“健康浙江”微信公众号
谁能抓住年轻人的心理，谁就能抓住机会。这些情绪产品的热销，不仅反映了年轻一代消费者的心理需求，也为商家提供了市场机遇。随着社会快速发展，人们的情感需求日益多样化和个性化。商家如果能够敏锐捕捉这些变化，围绕如何发现、治愈情绪来思考，并有针对性地推出产品和服务，就有可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崭露头角。比如，有商家从一度“霸榜”的热歌《乌梅子酱》中汲取灵感，研发自家“乌梅子酱”，登上了购物平台热搜第一，搜索量涨了200多倍，进而热销。
对于社会来说，也应对情绪产品有一定的关注和规范。情绪产品也是商品的一种。既包容新生事物，也加强对虚拟情绪产品市场的监管，确保消费者的权益，就离不开相关部门的积极作为。同时，这也启示我们，还需要加强对年轻人的心理健康教育和引导，帮助他们建立健康、积极、向上的情感观念和生活态度。比如，浙江推出社会心理服务平台“浙里心晴”，致力于为有情绪困扰的群体提供咨询、测评等多样化的心理健康服务，为心灵配上“小太阳”。对于年轻人而言，也要保持一份清醒。虚拟情绪产品的调节功能是暂时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靠脚踏实地的付出和努力。不断充实自己，不停“支棱”，培养阅读、健身等一切让我们越来越好的生活方式，才能真正提升自身的能力，实现内心的充实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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