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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戏”何以有戏

之江轩 浙江宣传 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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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一响,好戏开场。当越剧《新龙门客栈》等在各大城市火爆“出圈”之时,浙江乡野的戏台、礼堂也涌动着“村戏”热潮。村里戏台上,“草根”演员唱得投入,台下村民听得入迷。


无怪乎有网友说,“当演员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浙江人的戏曲DNA就被唤醒”。每年,浙江戏曲演出达数十万场次,乡村文化的生机与活力藏在了一出出充满烟火气的“村戏”里。


那么,农村一方小小戏台何以好戏连台,“村戏”是否有望跻身“村”字号文化IP行列?


浙江婺剧团在浦江县前于村演出 图源:“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微信公众号




近几年,“村BA”“村晚”“村歌”等文体活动在全国各地爆火。相较于这些“村”字号,诞生于广袤乡野、植根于千百年戏曲史的“村戏”在浙江的“资历”显得更为深厚。时代变迁,娱乐方式趋向多元,戏曲的袅袅余音从未远离。


“村戏”之所以好戏连连,离不开戏曲界两股“生力军”的会师。一方面,大型国有专业剧团,如浙江小百花、浙江婺剧团等常态化送戏下乡。另一方面,民营剧团如雨后春笋,日益成为曲艺市场的实力担当。一年到头忙得脚不着地是许多民营剧团的工作态。“浙”出好戏,在之江大地的农村越来越有看头。


“老戏”唱出新意。戏曲人晓得“扎根农村,才能花开世界”的道理。比如,浙婺精心改编了一大批传统剧目,考虑到农民朋友喜欢看文武结合的闹猛传统戏,剧目就为这些观众量身定制了“农村版”,演出时间更长,村民看得更尽兴。青春版《白蛇传》就把华丽的布景、唯美的服装搬到田间地头,成为浙婺下乡最受欢迎的剧目之一。


“草根”迎来春天。以前人们总把流动演出于乡间的民间戏曲班社,称为“草台班”。随着演出行头升级,“草台”不“草”,民营剧团的舞台同样光彩夺目,演出戏金也水涨船高。何况“草根”演员藏龙卧虎,在村民眼中一样是了不起的明星。像台州花旦虞会利,从乡间戏班成长为草根越剧名角,还成立了自己的越剧团,被戏迷誉为“台州第一塔”“路头戏大王”,拥有众多忠实粉丝。


“村戏”聚拢人气。浙江村民爱看戏,一些地方周周有演出、月月有节庆。有句话说,“锣鼓一响,脚板就痒”,整个村子的人往往闻声而动。戏里戏外,演员与观众双向奔赴。在越剧发源地嵊州,不仅有“村村有戏”大展演,去年还推出“村越”好声音,从小戏迷到老票友,大家踊跃登台亮嗓。与穆桂英战沙场、听梁祝诉真情,“村越”成为当地戏迷的狂欢节。


无论南戏遗响,还是越地长歌,娓娓唱来的“村戏”抚慰人心。目前浙江省登记注册的民营院团近1500家,累计为1.5亿人次的观众带去欢乐。几经沉浮的戏曲,焕发了新的生机。在当下的农村,“村戏”正在向乡村文化的C位回归。


戏曲演员正在化妆 图源:金彩云客户端




曾几何时,人们忧心忡忡地认为,博物馆、唱片资料馆会是传统戏曲的归宿。然而,戏曲并没有沉寂,在近些年甚至散发出更迷人的芬芳。尤其在农村,戏曲生产力和市场开拓力非但没有萎缩,反而欣欣向荣。那么,“村戏”何以拥有蓬勃生命力?


浸润了喜怒哀乐。戏曲植根于乡土,传唱于民间。就像“流传最广的地方剧种”越剧,也是从落地唱书艺人在稻桶门板上演的“村戏”开始萌芽的,天然和村民心心相印。生生不息的乡土生活孕育了“村戏”,悠扬戏韵也映照了乡村烟火的温馨底色。


遇上年节庙会、生日寿辰、造屋乔迁、企业庆典,浙江的村子一般都会请大小戏班搭台唱上几天几夜。民营戏班深谙村民口味,拿最擅长的路头戏来说,演出时艺人即兴发挥,没有固定剧本,做寿戏就唱《满堂红》,周岁戏就演《鲤鱼跳龙门》。道不完的爱恨情愁,述不尽的喜怒哀乐,在一声声婉转的唱腔中互诉衷肠。


戳中了文化乡愁。生旦净末丑,唱做念打舞,手眼身法步,丝竹管弦鼓,无一不浓缩民族艺术的精髓,饱含村民骨子里的挚爱。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戏”,浙江58个省级以上传统戏剧类非遗项目,滋养着令人魂牵梦绕的乡音乡情,成为浙江人精神家园的珍藏。


乡土情结所牵起的戏曲传统从来不是凝固的,在新的时代空气中又重新激活。作为女子越剧诞生地,嵊州市施家岙村延续传统,重开女子越剧科班“娘家戏班”。在李渔故里的兰溪市夏李村,“李渔家班”也重新开班。悠远的文化乡愁,也可以化作现实中的喜闻乐见。


踏准了时代节拍。“村戏”遍地开花,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态势,倒是印证了古老戏曲与乡村振兴的同频共振。做好了文化价值的转化文章,不少乡村实现了看得到文化、留得住乡愁,也带得动致富的良性循环。


比如杭州淳安屏门乡是“睦剧之乡”,这种被称为“三脚戏”的睦剧乡土风味浓郁。屏门用整体IP化的思路,走睦剧文化小镇发展之路,举办睦剧文化旅游节,接待游客数和村民收入都逐年攀升,整个乡镇因睦剧声名鹊起。


正如俗话所说,“活鱼要在水中看”。“村戏”得以鲜活,有赖于璀璨的戏曲文化在浙江生生不息。“村戏”接着地气,扎根乡土,方才“如鱼得水”。


长兴县兴欣艺术团在吕山乡胥仓村开展“送戏下乡 文化惠民”演出活动 图源:潮新闻客户端




戏曲古韵,绽放今辉。“村戏”的升温,让更多人看到了戏曲在当下农村依然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当村民对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重视,戏曲怎样适应这一需求,如何推动“村戏”弦歌不辍,成为永不凋零的“繁花”?在笔者看来,有这么三个关键词。


“出戏”。不接地气地孤芳自赏,只会被群众和市场抛弃。“村戏”的振兴必然需要因时而变,出新戏、出好戏。不容回避的是,不少剧团面临着剧目老化以及剧本创作的困难。这就需要与时俱进,把那些立得住、传得久的经典传承好,同时也要保持和发扬地方剧种个性,赋予新的时代气息。温州改编《荆钗记》《张协状元》等南戏古典剧目并推上舞台;宁波在整理甬剧“七十二小戏”宝库中的《呆大烧香》的同时,新创排甬剧《柔石桥》等,都深受好评。“旧不泥古、新不离本”,是许多戏迷的共同期待。


“出人”。戏曲是“角儿”的艺术,没有人才就出不了好戏。人才流失、青黄不接等问题让不少基层剧团步履维艰。“村戏”能否持续繁荣,培育乡村戏曲人才至关重要。比如在农村,可以让专业剧团与农村戏班“结对子”,为农村戏曲人才“传帮带”,多给戏曲好苗子再培训和提升的机会。


让“村戏”后继有人也得从新生代抓起。去年,浙江时隔31年面向小学毕业生再办“京小班”。作为著名“戏码头”的湖州双林,如今也开设少儿戏曲传承班。这些尝试延续了梨园新声,吸引众多孩子迈入戏曲的大门。


“出圈”。如何赋予古老戏曲年轻态,“圈粉”更多青年人?不妨突破以往传播壁垒,让“村戏”与互联网撞出新火花。浙江小百花得以“引爆”网络,离不开下乡演出的“引流”。刚开始,当发现几十部手机架在前排直播时,大家还有一些顾虑,但没想到演出影响力迅速扩大,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通过直播了解越剧并赶到现场观演,这也为《新龙门客栈》后来“出圈”积累了流量。


让戏曲通过创新融入人们生活,也可以借力互联网。台州临海在浙里办APP上线了“浙里有戏”应用,村民打开手机找戏看戏,演出剧目及时间地点一目了然,可谓解锁了“村戏”新的打开方式。


浙江,自古是个“有戏”的地方。陆游曾用“空巷看竞渡,倒社观戏场”描写绍兴农村社戏演出的盛况。如今“村戏”重现的正是千百年来它未曾失去的深邃精美。“村戏”舞台前的热火朝天,是戏曲人拥抱时代、传承曲艺最大的底气。浙江大地上的“村戏”,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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