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式的君主色诺芬：
《居鲁士上行记》的论证
[加]布泽蒂 著
高挪英 杨志城 译
华夏出版社/2020
色诺芬（前440年左右－前355年）
苏格拉底的众弟子中，仅有两位记载了其老师苏格拉底的言行，一位是柏拉图，另一位就是色诺芬。《居鲁士上行记》是色诺芬的的传世名篇之一，貌似史书而实为一部苏格拉底式哲学的导言。书中没有直接记载苏格拉底，但苏格拉底的影响无处不在。《苏格拉底式的君主色诺芬》一书是对这部名篇的深入解读。作者布泽蒂集中比较了书中包括居鲁士在内的三位王者式人物，其中最重要的是色诺芬本人。分析表明，身为万人军的统帅，色诺芬从苏格拉底所受的教育，帮助他在统治中一定程度上兼顾了道德和利益——就此而言，可以说，色诺芬的老师苏格拉底才是万人军背后真正的统率。然而，色诺芬在政治巅峰处的体验，也使他碰触到政治生活固有的限度，那就是统治无法完全做到兼顾道德和利益——哲学的“上行”由此开始。
精彩！严谨坦诚的学术态度，深入大胆的义理诠释，在布泽蒂这里合二为一。他发前人所未发，提出色诺芬这部政治-道德巨著所包含的许多具体教训和普遍思考。此书是一部政治探究的大书，既是对《上行记》的权威解读，也是关于政治统治，关于苏格拉底式理性主义，以及关于如何生活的深刻指引。——Robert Faulkner，波士顿学院政治科学系教授
《苏格拉底式的君主色诺芬》解读色诺芬的名篇《居鲁士上行记》，笔法精细入微，令人钦佩。书中不时闪耀着语源学的洞见，这必将提升色诺芬研究的学术水准，并引导读者去领略色诺芬优雅质朴的散文中蕴藏着何等幽深的政治智慧。布泽蒂的研究清楚表明，色诺芬当之无愧属于哲人之列。——Susan D. Collins，圣母大学政治科学系教授
布泽蒂无疑已证明，色诺芬的《居鲁士上行记》是一部人们迄今尚未领悟其微言大义和哲学深度的作品。布泽蒂揭示了《上行记》的复杂统一性及其内在论证，也为我们理解一位丰产的古代作者提供了新的进路。本书也许是目前关于《上行记》的最佳著述，大大有助于我们从整体上研究色诺芬的全部作品。——Wayne Ambler，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副教授
布泽蒂证明，色诺芬的《居鲁士上行记》不仅仅是个伟大的历险故事， 用于在从前英国的公立学校哄男孩子们玩儿的。不，《上行记》更是在以真正苏格拉底式风格描述政治生活的伟大和局限。万人军的统帅——色诺芬，这个对政治生活作出评判的人，他不仅从骨子里感觉到高贵的吸引，也理解并的确过着哲学的生活。布泽蒂把探案高手般的侦察技巧，融入严谨的语源学分析和慎重的政治判断，确立了《上行记》的重要地位。无论是谁，若想理解人类德性的当今变迁，都当重视这部作品。说《苏格拉底式的君主色诺芬》是目前最好的《上行记》解读还不够——它还为当代学人恢复了古典政治哲学的生命，而这样的作品屈指可数。——Robert C. Barlett，波士顿学院希腊政治研究所
贝拉基斯讲席教授
译者前言
关于文中希腊语的说明
致谢
“重启政治哲学”丛书编者序言
导论：政治生活与苏格拉底式的教育
第一部分 居鲁士的王权统治
第一章 “神般的王”（《上行记》卷一）
1.1 力挺既高贵又好的王
1.2 居鲁士及其友人：克勒阿尔科斯、梅侬、普罗克色诺斯、克色尼阿斯和帕西翁
1.3 居鲁士的上行与色诺芬的下行
1.4 波斯之财富与希腊之自由：征战巴比伦
1.5 统合高贵与好：神般的王
第二部分 克勒阿尔科斯的王权统治
第二章 “虔敬的王”（《上行记》卷二）
2.1 克勒阿尔科斯与忒奥庞普斯：德性与武器
2.2 克勒阿尔科斯的优点和弱点
2.3 克勒阿尔科斯与提萨斐尔涅斯：希望以及与神的友谊
2.4 独高贵而无好：普罗克色诺斯
2.5 独好而无高贵：梅侬
第三部分 色诺芬的王权统治：“苏格拉底式的王”
第三章 虔敬（《上行记》卷三）
3.1 色诺芬是苏格拉底式的人物？
3.2 色诺芬、宙斯王与阿波罗
3.3 德性、虔敬与自由
3.4 成功、失败与神意
第四章 勇敢（《上行记》卷四）
4.1 必然性与高贵（勇敢）
4.2 必然性的终结
第五章 正义（《上行记》卷五）
5.1 正义、私利与公共的好
5.2 希腊礼法、莫绪诺齐亚礼法与自然 282
5.3 希腊礼法、建城与好
5.4 正义与好
第六章 感恩（《上行记》卷六）
6.1 感恩、舞蹈与哲学
6.2 军队的感恩与色诺芬的感恩
6.3 对诸神的负恩和对人的负恩
6.4 弥补对诸神的负恩
6.5 感恩与好
第七章 爱士兵（《上行记》卷七）
7.1 爱士兵与好
7.2 哲人的宽宏大量
7.3 爱士兵者色诺芬
7.4 于开端处收尾：苏格拉底式的人物色诺芬
结论：《居鲁士上行记》的论证
附录一 为什么色诺芬是“叙拉古的忒弥斯托革涅斯”？
附录二 论《上行记》七卷五十一章的划分出自色诺芬
附录三 万人军有多少人？
参考文献
索引
某种程度上，布泽蒂（ Eric Buzzetti）这部疏解《居鲁士上行记》的专著是对施特劳斯《色诺芬的〈上行记〉》一文的拓展和细化。《上行记》文风简洁清新，叙事流畅，而施特劳斯的疏解长文则将模仿色诺芬演绎到极致，其大部分篇幅看起来只是在复述文本，简明扼要、点到为止。色诺芬的故事讲得文从字顺，施特劳斯的义疏看上去简单明了，但作为初学者，无论是读《居鲁士上行记》还是施特劳斯的《色诺芬的〈上行记〉》，都难免留存满肚子困惑。布泽蒂追随施特劳斯，深入文本与研究传统，也经历了一番充满艰辛和愉悦的上行之旅，他的解读更加细致充分，读上去经常给人带来豁然开朗的感觉，更令人觉得亲切。布泽蒂在导言中开宗明义，《上行记》是一部政治哲学作品，其内容是苏格拉底式的教育在政治生活中的应用。色诺芬是苏格拉底的学生，而且全面深入地参与过政治生活，建立了流芳百世的政治功业，他发挥了苏格拉底式的教育的实际效用。就此而言，“色诺芬将自己政治上的成功转化成哲学与城邦间的桥梁”。
《上行记》作为哲学辩护作品的真正意义正在于此，它向世人展示：哲学有益于政治。但在布泽蒂看来，其意义还不止于此：色诺芬是一个与苏格拉底精神气质相同的人，他追问的是苏格拉底追问的问题，答案也几乎与苏格拉底一致。《上行记》更重要的主旨是哲学教育或哲学引导，意在将有探究天分和热情的青年人引向苏格拉底式的哲学生活，故而，《上行记》最后一卷尤其是最后一章颇令人失望——在布泽蒂看来，这意在揭示政治生活的缺陷，以及哲学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施特劳斯的解经事业出于强烈的现实关怀。在疏解过程中，布泽蒂还厘清了色诺芬的古代政治现实主义与马基雅维利的现代政治现实主义之间的共识和分歧，当然，分歧才是根本性的。在布泽蒂看来，哲人色诺芬在《上行记》中是从“统合或调和高贵与好、道德与利益”这个问题出发来审视政治生活。而马基雅维利的主张是：既然政治生活中的恶不可避免，那么，政治就无需再费神思虑属于应然的道德问题，而必须以面对现实为要务。这就是马基雅维利的现代式政治现实主义。马基雅维利似乎以色诺芬的政治现实主义为源头，他数次征引色诺芬，以色诺芬《居鲁士的教育》中的大居鲁士形象作为统治者的典范，还有一次谈及《论僭政》。然而，《上行记》中的色诺芬同样是一位享有盛名的统治者，马基雅维利却从未提到一点：正义及其实现是《上行记》中的色诺芬始终孜孜以求的目标。
本书的翻译得到友人的慷慨相助，特在前言中致谢。著作中的法文部分由崔嵬帮忙译出，他收到文本后很快译就。碰到文义拿捏不准的情况，我常常向程志敏、陈明珠、黄薇薇、黄群、吴明波、张爽请教，感谢他们为我纠正错误和给予我提点。感谢王卓通读全稿并提出修改建议。
高挪英
布泽蒂（Eric Buzzetti），波士顿大学政治系博士，精通英语、法语、古希腊语以及一定程度的德语。曾任加拿大康科迪亚大学人文学院院长，现为该校政治系副教授。潜心研究古典政治哲学，《苏格拉底式的君主色诺芬》为代表作，收入潘戈和伯恩斯主编的“重启政治哲学”系列丛书。目前布泽蒂手头正在写作一部书，志在通过研读施特劳斯所有关于色诺芬的著述，来解释施特劳斯恢复古典政治哲学的这项事业，书名就叫《施特劳斯与色诺芬：论哲学与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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