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为什么我们越来越不敢花钱了？（内含真实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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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商业洞察

近期，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国家高级智囊”林毅夫先生表示：当前经济的困境与这些年政策层面的“合成谬误”有关。我们知道，官方主动认错是极其罕见的，由于林毅夫的官方背景，这种发言更加值得深思。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什么是合成谬误？对经济运行又会造成哪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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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合成谬误”，最新经济流行词

合成谬误，就是指一些事情单独看绝对正确，但合在一块就不一定正确了。而产生合成谬误的原因，往往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举个历史上著名的合成谬误案例：

中国人号称炎黄子孙，但中国人真正的祖先其实是秦始皇，没有秦始皇就没有中国、中国人、中国文化的概念。

他的一生是波澜壮阔的、开挂的一生，也是折腾到底的一生。

看看他从执掌秦国到一统华夏短短30年中，干了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知道了。

第一件大事，消灭六国，一统华夏，建立大一统中央集权，从此有了中国的概念；

第二件大事，书同文，车同轨。统一文字和度量衡，奠定了中国文化的基础；

第三件大事，修长城、北击匈奴，保卫华夏民族的经济和文化程度。

纵观秦始皇的一生，他干的每一件事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但很遗憾，秦朝在短短15年之后就灭亡了。

为什么？因为他干的每一件事都要消耗巨大的社会资源，而他要干的事情太多了，这么多大事要在短短十几年内完成，完全超出了国家和人民的承受极限。

结果，不但把自己累得英年早逝，也把一个朝气蓬勃的国家推向了深渊。

可以说，秦始皇的出现，是中国2000年历史之幸，但却是秦朝老百姓的不幸。

再回到当前的经济形势，中国经济，就正在经历着这样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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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经济奇象：大家都不敢花钱了

“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减弱。”

关于经济解释，我敢说你从没见过这样精准的概括。

三个短句，十二个字，便囊括了一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经济现状和基本面。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预期转弱。

我们会看到，最近各种救市政策越来越积极，越来越扩张，但消费预期却并没有好转。

归其原因，其实是因为民间资产负债正在进入衰退趋势，并且这个数据低于枯荣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代表着企业的投资意愿大幅下滑。

另一个原因就是储蓄率。今年的储蓄率在不断飙升，和贷款意愿正好成反比。

按照正常的经济逻辑，在经济下行时期，货币层面的救市政策就是各种降息降准、贴现再贴现。通过一面增加货币供应量，一面降低货币价格，向市场注入充裕的便宜资金，从而促进消费生产。

但是这一次，大家拿了钱后，却并没有按照政策预期的去消费去投资，相反，都把钱拿去做防御性行为，拿去还债和储蓄了。

其实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错。

在疫情重复和各种“战局”影响之下，老百姓一定会对未来经济形势和收入预期做出防御性计划。

但是，当每个人都不消费，预期悲观，持币防御，停止贷款减少负债，连企业也不愿扩大生产的时候，就会对经济造成巨大的伤害，这就是合成谬误。

接下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消费降级、生产萎缩、失业激增、收入下降。

以前，民间流行的是把杠杆加到最足！疯狂买房、做各种投资。反观眼下，大家想的都是把负债最小化——把钱还给银行。

银行消债了，但是却缩减了货币存量。民众把钱存在银行储蓄，也只是等于货币在银行系统内空转。

最终的结果就是，市场上看似有很多的钱，看似不缺钱。但钱并没有被高效率利用，所以根本无法促进投资消费。

这说明什么？说明货币政策已经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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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为什么大家不敢花钱了？

有人可能会问：我们不是形势一片大好吗？为什么突然就预期转弱了？是什么让大家的信心指数降低了？

别急，我们先来细数一下这些年发生的那些大事情：

第一件大事，环保去产能，碳达峰碳中和，对不对？当然对，保护环境利在千秋。

第二件大事，房住不炒了，对不对？当然对，房地产绑架实体经济，严重影响经济健康发展。

第三件大事，提倡共同富裕，打击网络平台垄断，防止民营资本无序扩张，对不对？当然对，共同富裕是人类的终极目标。

第四件大事，疫情来了，坚持动态清零，对不对？当然对，这是对人民生命的高度负责。

以上列举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但合在一块，就给当前经济造成了巨大冲击。

从单项政策来看，每一项规范性政策都有充足的理由，但当这些政策形成合力时，市场环境就会发生系统性的变化。

市场发展所需要的宽松度被大幅压缩，融资环境普遍趋冷，市场信用链条普遍绷紧，企业和企业家们的瞻前顾后就会显著增加。

企业明显能感觉得到这几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萌生退意的只会越来越多。

以房地产市场为例，“房住不炒”的长期发展思路是没有错，但在执行房地产调控时，多个部门形成了合力：

• 金融监管部门不断高喊房地产是高风险的“灰犀牛”，要从金融资本上对房地产进行“限供”甚至“断供”；

• 住建部等部门发布文件，说要持续整治房地产的市场秩序、严格控制房价；

• 部分城市开始严控房地产市场的准入门槛，从购买端进行限制；

• 在各种严格调控下，银行也开始不断收紧对房地产的融资——减少额度、抬高成本。

要知道，消除垄断，不等于要干掉市场主体，这完全是两回事。

而且，大部分老百姓都是掏空了六七个钱包才换来的房子，对财富减损的承受能力基本等于零。你这房价一跌，或者不涨了，不就意味着他们几十年的努力白费了嘛。

所以，当我们知道了这个根源，就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需求萎缩、预期转弱现象了。

从更宏观点来说，房地产上游还连着银行，下游连着建筑建材、家电装修、物业消费等众多链条，房地产一完，资金无法到达实体经济，下游的从业者就会失去收入。

这种有影响力的市场主体发生风险，就可能会引发普遍性风险，而当足够普遍的风险因素一起发作，就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

说白了，我们现在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十几年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慢慢消化的，但我们却试图在几年之内通过简单粗暴的一刀切搞定。

这些全局性的、长期性的改革，在执行上被短期化了，地方化了，碎片化了，于是形成了合成谬误，打击了大家对经济发展的信心，尤其是企业家和投资者的信心。

而我们都知道，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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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前国情来讲，中国的区域差异、城乡差异、南北差异都很大，“一刀切”在当时当地看似都很有效，但从更大尺度、更长时间来看，简单的“一刀切”是难以持久的。

着眼于未来发展，在坚持总方针的同时，一定要做到科学、有效、因地制宜地落实，而不是滥用权力，层层加码。

层层加码，本质上是一种懒政的表现。

面对众多的潜在风险，应该“精准拆弹”，而不是不加区分主动引爆多个炸弹，那样只会触发系统性风险，让本可以分散规避的风险集中爆发，提前到来。

说到底，大道至简，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每一个组织，特别是肩负责任者，当前都要反思两个问题：第一，合成谬误的责任，谁来担？第二，预期信心的提振，从哪来？

天道恩泽，万物来归。真要消解恐惧，换回信心，必须在理论与手段上都有所作为才行，一切都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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