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里六个女儿后的唯一「儿子」,我最终决定为自己而活|Transtory
本文主人公小L。图片小L提供
采访&写作|纸木
受访人|小L
在惺忪的睡眼中,我打开窗帘。初霁的阳光驱散了昨日的连绵阴雨,也散去了刚刚苏醒的长梦。
播放音乐,拿起日历,我看着自己贴在上面的便签,思量安排怎样的活动,才不浪费这样舒心的周末……
就像尼采所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即使无法完全过上理想的生活,我也喜欢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从周一到周五,我会根据天气和心情,穿自己喜欢的衣服,选择最适合的粉底;
到了周末,我会挑一个日子睡上一整天,另一天打扫屋子或计划出游。
也许你会觉得,这样未免有些矫揉造作。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为自己而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1
我出生在潮汕一个普通家庭,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
作为连续诞生六个女孩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丁,我在降生时便被寄予了赓续家族香火的重望。
从小到大,在这个不小的家族和不大的街坊邻里中,这种期望连同种种规约和训导,一直盘桓在我身边。
所以,当上小学我的举止开始有些女性化时,不止爸妈和长辈,连我也陷入了对自己的诘责中。
我刻意纠正自己的行为,也暗自模仿过男生,可打心底却无法把自己套在男生的模子上。
不久,我更是发现自己对女生提不起兴趣,相反却对班里高大魁梧的男生颇有好感。
后来,记得是消夏的一个中午,我们一家人吃过饭,躺在席子上睡午觉。
我盯着熟睡的母亲,突然有一股愧疚涌上心头——我不想「辜负」为家操劳那么多的母亲。
当时,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到了二十五六岁,我一定要找个女生去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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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按我们那边的观念,如果书读得不好,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闯荡。
我学习一般,爸妈也很快不再供学费。初中毕业后,我到了福建,投靠在江州安家置业的大姐和大姐夫。
那时,我上了一所普通中专,却怀着时装设计师的梦想。于是,我每周都要在基础文化课和美术专业课堂之间来回倒转。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大姐夫看来,服装设计没有什么前途,他也没有什么供我读这种行当的理由。
因此很快地,我的美术学习也走到了死胡同。
不甘心的我独自跑到厦门打拼。那时,我白天上班,晚上自己学习设计的相关课程。
最初时候往往很艰难。当时,我每月工资不到五千块,仅可将就养活自己;美术设计也找不到门路,只能暂且将它当作业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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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这样的现实境况下,隐藏和省略自己的性别认同,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吧。
无论是在家庭还是单位,我都不会主动提及这些事情。但虽说如此,走向那个真实自己的道路,依然在现实的阴云下缓缓展开。
在我读高中时,一位与我关系很好的拉拉,介绍我去参加亲友会的线下聚会。
当时她还说,你应该不只是Gay,而且还是Transgender。
的确,那时在与男朋友的交往中,我隐约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这点。
因为他们期待的对象,或者说吸引他们的人——无论是1还是0——都首先具有更多的男性特质。
而这,或许是在与我长期交往中难以感受到的。
就这样,在那次分享会上,我第一次作为女性出柜了,虽然只是很小范围内的。
象征跨性别群体的蓝粉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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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过了25岁,我的本职工作逐渐有了起色,月收入也稳步过万,我也终于到了每月可以固定向家里寄钱的阶段。
无论是父母还是其他亲友,都开始觉得我有了出息,对我刮目相待起来,而这在很大程度上给了我继续奋斗的动力。
然而,更大的变故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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