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想在乡村做的这些事情时,在我脑海里面闪过更多的是村里面的人。所以我想分享一下我们的村庄、渔民,还有一些小朋友和老人家。
上图为西埠村航拍图,左边的这一张为西埠村,南边就是渔民出海时船只停泊的地方,后边是盐碱地。渔民除了海货捕捞之外,其他的食物来源都是靠购买。右边的图片展示的是退潮状态,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些礁石里面赶海,主要是因为礁石会有很多牡蛎,我们就会去敲打牡蛎来吃。
左边这张图在礁石之间,会形成一个可以停船的临时港口,渔民通过浮排摆渡至岸上,到达岸上之后,渔民会通过三轮车运送渔网至鱼棚继续工作。
当地讲雷州话,属闽南语系,平时会把渔民出海说成“做海”。大概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开始有较多的人捕捞螃蟹,在之前更多是捕鱼。西埠村的一个传统是以前在集体时代会去越南、海南还有江门、阳江这些地方捕鱼,后来村民主要是在近海。现在的木船数量很少,因为到了年限需要报废,大部分渔船没有国家颁发的正式证件,主要归在镇政府做集中管理。渔民凌晨四五点出海,大概到十二点多回来,如果鱼况好,渔民每天都会去或者隔天去一次。
上图为渔民上岸后在鱼棚处理渔网的一个状态。这个时候他们在解螃蟹,放假时还会有很多小朋友在鱼棚帮忙干活:解螃蟹、打氧气。卖完螃蟹后渔民会继续解一些缺乏经济价值的海货。
西埠村在海边的树种主要是木麻黄跟黄槿,渔民会把这个鱼棚搭在木麻黄跟黄槿的下面,平时他们在这里工作、处理渔网,不工作的时候就会聊天或者跟小朋友玩,还会在鱼棚旁边烧烤或者举行婚宴。个人认为鱼棚对于村民来讲不仅是工作的地方,更像是渔民的第二个家。
这是西埠村的歌谣,西埠村在1996年才开始通电,以前很多时候乘凉都会在天台或者海边。海边这些礁石是有很多老一辈记忆的,他们会在海边谈恋爱或者聊天。“涩涩黑石做到亮”意思就是以前的火山石有很多气孔非常粗糙,坐的人多了就会越来越光滑。
四年级之后我离开西埠村,十几年期间我觉得岛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2016-2019年,我在广州从事研学教育工作,这份工作对我以后回村开民宿等事情有很大影响。我是一个很健忘的人,但我对以前在黑色石头上奔跑、玩耍的记忆印象很深刻。大学四年我一直都有去参加NGO的一些活动,所以身边有很多公益圈的朋友,经常听到他们说一些事情对我也造成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广州工作时接触到了一个项目,主要是“用脚读历史”,去走读、理解一个城市。我第一次去广州的时候很不喜欢,但是在广州做项目的过程中,慢慢喜欢上了广州。那时候我发现要喜欢一个地方,只有真正了解它、认识它之后才有可能真正喜欢它并且有更深的情感连接。
我回村开民宿之后,给民宿起名叫“黑石屿”,这与黑石对我的记忆还有村庄都有很大的关联。我并不想开一家只接待住宿或者做旅游项目等简单服务的民宿,我更期待它是一个可以让岛外的人进来之后可以了解岛内人生活,有更多交流空间的民宿。
在做实践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人,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一位伙伴庄礼凤是我回村之后做净滩活动时认识的。她参加活动时在渔民的摊位、垃圾桶旁边找鲎,让我认识了这个海洋生物。我也知道她面临的一些困境,于是我顺带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去。因为鲎不容易见到,经常被渔民当作没有价值的物种,所以大部分的鲎就会被丢在沙滩上,时间长就会被晒死。
救鲎这件事我认为影响大人很困难,但是当孩子开始救鲎之后,他们的家长也会逐渐留意遇到的鲎然后告诉孩子可以放生大海,当孩子不在时有些家长会把鲎专门放在一个桶里等孩子回来让孩子拿去放生。
我们带孩子去做生态赶海知识普及的时候,一开始我会觉得对他们可能没有太多影响。后来礼凤观察到村里的孩子来民宿玩耍时,有时会跟游客交流带他们去海边玩。有些游客把石头翻过来想找一些东西但是忘记翻回去,孩子们就会提醒游客把石头翻回去,不然底部的小生物容易被晒死,所以这些普及对孩子都是有意义的。https://mp.weixin.qq.com/s/RYqpSjvD4ARl10d5ol4aXg
同时我也我经常会找村里的老人做口述史,会跟他们聊天了解以前的事情以及捕捞方面的知识。在我跟老人聊天过程中我了解到原来礁石群里面有那么多东西,老人的眼睛里面闪闪发光,如数家珍把所有礁石群名字都说出来了。https://mp.weixin.qq.com/s/KcbWC90httfkFRgdVS3EVA
在实践过程中,佟萍跟我说:“我以后也想像你们一样” 。我了解到她看到我们在做的事情认为很有意义。后来村里开展海边青年营也邀请了佟萍,参加完之后她写了上面那段话。她的思考跟我以前的状态很像,这让我深受感动。
如果能够有年轻人跟老人一起去传承余生的文化,这便是我们团队做的可持续的部分。
https://mp.weixin.qq.com/s/RYqpSjvD4ARl10d5ol4a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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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UNDP GEF SGP的资助下,青岛海研会在2022年启动了“中国海洋保护社会组织网络和能力建设”项目,希望能提升相关从业者的技能与经验,搭建公益伙伴之间交流的网络。本期夜校即是海研会为满足该项目目标,与质兰联合策划的夜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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