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累犯不再轻易获释 纽约州安全立法有进展 预算案通过
纽约华人资讯网特约记者 Immanuel
本文为非营利调查新闻编辑室“Information Justice（信息正义）”原创作品，与《纽约华人资讯网》联合发表
2022年4月7日， “拖堂” 一周的纽约州预算谈判在州府阿尔巴尼落下帷幕，各方在经历各种唇枪舌战、集会示威、新闻造势甚至绝食抗议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最满意但是最终都可以接受的妥协方案。
预算内容涉及公共安全保障、经济振兴、环境保护、社会事业发展等诸多项目的投资，包括州长在3月17日提出的十项刑事司法改革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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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议会讨论会场。
据现场知情人士透露，在州议会的激烈争议中，各方据理力争的焦点和“拖堂”争议的核心问题还是刑事司法改革的方案。这是涉及到纽约州未来几年公共安全走向的十字路口，也是这一届选民最关心的话题。包括州长和议员在内，很多人都将在6月的初选和11月的大选中就这一问题拿出自己说服选民的“成绩单”。
州长霍楚尔最初提出的十点改革方案多数目标都取得了进展，尤其是对于遏制枪支犯罪、仇恨犯罪、家庭暴力和拘留累犯的几点。
其中对于累犯的逮捕和保释问题，州长多次提到，在最近一些针对亚裔的暴力伤害案件中，没有受到应有约束的累犯让无辜的人成为受害者。自2019年保释金法案获得州议会通过以来，在很多情况下涉及暴力和多次犯罪的嫌疑人都被允许在庭审之前无现金保释，不用被拘留。警察甚至不被允许逮捕已经有多张“办公桌出庭票”的累犯。而这次纳入预算的改革方案将所有涉及人身或财产伤害的重罪和 A 类轻罪都纳入了符合逮捕和现金保释的条件，警察将被允许逮捕屡次犯下严重罪行的人。
对16岁以上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制约方案未能获得通过，但对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直接释放，而是需要提交家庭法庭审理。
自2019年保释金法案获得州议会通过以来，在很多情况下涉及暴力和多次犯罪的嫌疑人都被允许在庭审之前无现金保释，不用被拘留。警察甚至不被允许逮捕已经有多张“办公桌出庭票”的累犯。而这次纳入预算的改革方案将所有涉及人身或财产伤害的重罪和 A 类轻罪都纳入了符合逮捕和现金保释的条件，警察将被允许逮捕屡次犯下严重罪行的人。
直到最后一刻，布鲁克林的州议会众议员莱特里斯·沃克 （Latrice Walker）都还在坚持绝食，她说：“我们不允许纽约在人权保障上开倒车，贫穷不应该成为一种罪行。”
在以她为代表的议员们的坚持下，对累犯的保释改革最终开了一个口子：所有对其他人人身和财产造成伤害的重罪累犯都不再轻易获释，而是可以被逮捕和设立现金保释；但是，确实是因为贫穷而犯罪的那些人除外。比如说，确实是因为生存需要而定期去商店偷窃生活必须品的那些人将得到豁免。
纽约的枪支、暴力危机越来越严重。
沃克等议员反对“以暴制暴”，要求遏制警察，主张压缩监狱规模，从强化福利保障角度消除犯罪根源等一系列主张，得到了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安德里亚·斯图尔特-考辛斯（Andrea Stewart-Cousins）和众议会议长卡尔·赫斯蒂（Carl Heastie）的支持，还得到了包括三名亚裔议员在内的很多进步派议员的支持。这使得州长在这方面的争取显得举步维艰，甚至有些尴尬。
“州长自己不是亚裔，但她以遏制仇恨亚裔犯罪的紧迫性为由呼吁推进立法修改，州议会仅有的三名亚裔议员却纷纷站到了她的对立面，这确实挺尴尬的，也让我们不得不反思我们社区的募捐和投票行为是否理性。华人是真正的弱势群体，也是近年来仇恨亚裔犯罪的受害者，我们应该投票给真正能够代表自己利益的候选人。”正在竞选布鲁克林纽约州众议员的林煜告诉纽约华人资讯网记者。
“安全问题是我最关注的问题，我如果当选，一定会推动立法修改，不会纵容犯罪。遏制犯罪和保障犯罪嫌疑人的人权并不冲突。”正在竞选皇后区纽约州众议员的赵靖桉也说。
在预算谈判后期包括“拖堂”的时间之内，纽约州多个选区的初选候选人辩论活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纽约州的安全问题和刑事司法改革问题成了候选人们阐述政纲的一大主题。
无论民主党和共和党，无论亚裔还是非亚裔，大量候选人都对自2019年以来的保释金改革等一系列刑事司法改革持批判态度，并承诺推动改变。
亚裔议员也并不是不关注仇恨亚裔犯罪的问题，事实上，几乎每次发生仇恨亚裔犯罪的事件，亚裔议员们（无论市、州和国会）都会站出来发表评论和呼吁改变。“但你不要太抱希望于这些在职的议员们站起来旗帜鲜明地反对保释金改革。” APAPA亚裔公众事务主席于金山说。一些议员自己原本也是这场改革的推动者和法案起草人之一。
对于遏制仇恨亚裔犯罪问题，一些亚裔议员提出了其他的解决思路。比如说4月1日，纽约州参议员刘醇逸和亚裔美国人联合会执行董事乔安·柳联名发表文章，阐述亚裔社区长期以来面临的投入不足问题，要求政府增加6450万美元的项目投资，给相关非盈利机构用于面向社区的语言课程等计划，“来对抗亚裔美国人社区面临的边缘化、暴力和孤立”。但是这项提议因尚未得到足够多的支持而未能纳入预算方案。
纽约州整体的预算方案获得通过后，纽约州州长凯西·霍楚（Kathy Hochul）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宣布：我们已经就公共安全法达成协议，这将使纽约更安全、更公正。我们将加强对非法枪支贩运的管控，采取有效措施制止累犯，并加强防范家庭暴力，针对精神健康问题我们也将增加投资。
州长办公室也发布了对公共安全立法进展的报告，详细解释了具体的突破和意义。
对于保释金法的改革，“数据证据”一直都是争议的焦点，进步派议员坚持认为，没有证据证明无保释金释放犯罪嫌疑人的做法增加了纽约的犯罪率，相反，这是促进司法公平的重要改革，不能倒退。
“自2019年以来的保释金法改革对累犯的从轻处理是否应该为纽约的犯罪率上升尤其是仇恨犯罪的增加承担责任？”纽约华人资讯网记者在本周三中国城的社区安全会议上，询问一直致力于保障犯罪嫌疑人权益的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官员。得到的答复是：“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还在继续做数据统计和分析工作。”
而州长办公室在预算方案得到通过后，给出的解释是：“为什么在没有数据支持‘犯罪率和保释法有关’的情况下，我们也必须要做出这些改变呢？因为：1，看看我们城市中和社区街道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枪支、暴力危机越来越严重，纽约人普遍认为我们需要采取行动了。2，我们完全可以既保留保释金法的初衷——避免刑事司法系统中的歧视问题，同时推进有意义的改变，来改善公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