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遗珠？米兰全城都有他留下的珍宝
Heritage / 经典
传奇建筑师Piero Portaluppi曾经被淡忘，但他在米兰留下的建筑作品超过了100座，其中大部分为住宅，几近奠定了伦巴第工业中产阶级的居住与生活风貌。建成近90年，出自他手的Villa Necchi Campiglio依然是美丽和优雅的代名词，透过它可一窥意大利黄金时代的曼妙时光。Portaluppi的创作尤其彰显米兰的城市精神——工业创新与文化遗产相互滋养，迸发出源源不断的设计能量。在米兰，不经意地路过一个街角，说不定就撞见Portaluppi留下的惊喜。
揭开尘封的米兰往事
建筑师Piero Portaluppi（1888-1967）是意大利设计史上的传奇人物。他设计过许多水力发电厂，并致力于修复当地重要的历史建筑。20世纪30年代，他转向理性主义设计风格，并融入折衷主义的语言，在公共项目和私人住宅上创造了许多经典作品。
如果有一位建筑师能在20世纪上半叶的米兰留下超过百件作品，那么他必将名垂青史？20世纪20至60年代间，土生土长的米兰人、建筑师Piero Portaluppi在城中创作住宅有100余座，几近奠定了伦巴第工业中产阶级的居住与生活风貌。虽然Portaluppi在世时广受青睐，但他在今天的名气远不及同时代的意大利同僚Gio Ponti。
设计和建造于1932-1935年的Villa Necchi Campiglio是意大利理性主义建筑的代表作。从花园看向别墅入口，建筑具有简练的线条语言和克制的装饰元素。图源：arenaimmagini.it 2022 ©FAI
别墅后院设有泳池，深受伦巴第工业资产阶级的青睐。图源：arenaimmagini.it 2014 ©FAI
不过，熟悉米兰的人会告诉你，城里有一处地方能让你真正感受旧日时光的美丽和优雅，那便是位于莫扎特大街上的Villa Necchi Campiglio。这座设计和建造于1932-1935年的别墅是意大利理性主义建筑的珍宝，也是20世纪米兰大家族精致生活的缩影，在传统与前卫间摇曳生姿。
Villa Necchi Campiglio历史图片。图源：©FAI
别墅拥有丰富的细节设计。图为金属覆面的滑动门，十分前卫。图源：arenaimmagini.it 2021 ©FAI
1930至1945年间，西方建筑潮流发生剧变，学术界急于同旧时代割裂，鼓励激进的现代主义风格。但Portaluppi拒绝教条式的“现代主义”，他采用开放与综合的方法，在保留古典主义志趣的同时，其理性主义思考也在设计Villa Necchi Campiglio期间崭露头角。与繁冗的传统装饰大相径庭，住宅富有现代精神，其对材质和细节的精益求精同时又符合主人对奢华品质的追求。
丰富的细节
融汇了传统与前卫
Villa Necchi Campiglio的过厅，胡桃木地板、红木装饰、天花板拱顶的抹灰图案和精致的门扇，无不透露出Portaluppi对矜贵材质的喜好与打磨。图源：©FAI；摄影：Marina Denisova
Portaluppi将Villa Necchi Campiglio打造成功能详尽的舞台：将一层交给热衷社交的人们享受生活；二层是安静私密的起居空间；阁楼和地下一层分配给居家佣人和餐厨服务。这座隐匿于市中心的房子因其充满活力的社交生活而声名远扬，社会名流、国际宾客以及艺术家常常来此做客，这也解释了花园、泳池和放映室的存在。Portaluppi还在舒适性和高效上实现了创新——电梯、内部对讲机、加固滑动门等都是明证。
图为位于一层的书房，其中有大量珍藏古籍。滑动门外是采光充足的非正式小型会客厅。图源：arenaimmagini.it 2021 ©FAI
书房对面是一个小型会客厅。图源：arenaimmagini.it 2021 ©FAI
别墅充满严谨的线条和几何图形，彰显了意大利理性主义的兴起。大理石外观与装饰细节相得益彰，胡桃木地板、红木装饰、天花板拱顶的抹灰图案和精致的滑动门，无不透露出Portaluppi对矜贵材质的喜好与打磨。踏入宅邸，人们在不经意间放慢脚步，空间里的蛛丝马迹同时诉说着两种风格，令人好奇。
作为米兰的住宅博物馆（Case Museo di Milano）之一，Villa Necchi Campiglio如今向公众开放参观，室内保留了Piero Portaluppi与Tomaso Buzzi的共创，还收藏并呈现有丰富的艺术品。图源：©FAI
向左滑动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主人委托设计师Tomaso Buzzi对别墅进行翻修。这位后来者以19世纪的时尚风格为灵感，重新设计了家具和内饰，引入大量古董物件，添加巴洛克细节，拾回了Portaluppi有意摈弃的传统装饰。微妙的冲突并不违和，在Alighiero de’Micheli和Claudia Gian Ferrari遗赠的艺术藏品的装点下，更显韵味。毕加索、丰塔纳、莫迪里阿尼、马蒂斯和基里科等大师的作品都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黄金时代的建筑珍宝
处处皆有他的印记
Villa Necchi Campiglio的现代与奢华经由时间发酵，唤起了意大利黄金时代的魅力，也成为众多影视作品中居住品位的代表。图源：©FAI；摄影：Marina Denisova
Villa Necchi Campiglio的现代与奢华经由时间发酵，唤起了意大利黄金时代的魅力，也难怪这里总是成为影视作品的取景地 。在《意大利制造》中 ，它是时装设计师Walter Albini的工作室，继而又在《古驰家族》里化身为Rodolfo Gucci品位不凡的家。当然，没有哪一部电影会比《我是爱》的诠释更加细腻。在导演Luca Guadagnino的镜头下，我们不难想象出宅邸的光彩华丽和忧郁深沉，散发出真实的生命力。
Portaluppi设计的Casa Corbellini-Wassermann住宅，男主人August von Wassermann是一名细菌学家，其研发的沃塞曼测试今天还运用于临床诊断。图源：Massimo De Carlo, Milan/London/Hong Kong；摄影：Delfino Sisto Legnani与Marco Cappelletti
向左滑动
如果跟随Portaluppi的档案，按图索骥地挖掘米兰的建筑珍宝，城中处处都有他的印记，住宅Casa Corbellini-Wassermann便是其一。这座落成于1936年的五层楼住宅由Portaluppi为一个中产之家设计建造，一楼和二楼为业主自用，楼上的单元出租使用。
Casa Corbellini-Wassermann目前为Massimo De Carlo的米兰总部空间，画廊最近的一次展览为群展《所见即所得》（What You See Is What You Get）。图源：Massimo De Carlo, Milan/London/Hong Kong
向左滑动
2019年，米兰蓝筹画廊Massimo De Carlo搬进了这处空置多时空间，建筑翻新由Studio Binocle操刀，还请来Antonio Citterio担任咨询。Studio Binocle创始人、建筑师Lorenzo Bini这样评价建筑：“Portaluppi在现代和古典间游走。相比勒·柯布西耶在1929年创造的萨伏伊别墅，这座建筑绝对谈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现代主义之作；但大尺寸窗户等元素显示出建筑师有意识地向现代主义过渡。”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画廊主De Carlo曾说道：“我想挑战白盒子的概念，还有比这里更不像白盒子的空间吗？”
Casa degli Atellani历史图，Portaluppi对其进行了修缮。图源：Fondazione Portaluppi
1920年代初，Portaluppi担纲了修缮米兰最为著名的两座文艺复兴建筑：存有《最后的晚餐》的圣母感恩堂，以及马路对面的住宅Casa degli Atellani，后者曾属于米兰斯福尔扎大公（Ludovico Sforza）。500多年前，斯福尔扎大公委任达·芬奇创作《最后的晚餐》期间，艺术大师正是客居于Casa degli Atellani！壁画完成后，大公将建筑后院中的葡萄园赠予达·芬奇，这位来自托斯卡纳酿酒家族的艺术巨匠将其视作珍宝，在里面快乐地耕种。
Casa degli Atellani如今为对外开放的博物馆，其中放有若干Portaluppi设计的家具。达·芬奇曾经耕种过的葡萄园也得到了很好的保留：2015年，由Portaluppi后人管理的基金会联合基因与酿酒专家，还原了达·芬奇当年栽种的葡萄品种，在这里，可以喝到500年前的“味道”。图源：Casa degli Atellani house museum与Fondazione Portaluppi
向左滑动
1919年，米兰电力行业领衔人物、工程师Ettore Conti成为Casa degli Atellani的新任屋主，并将翻新任务交给了女婿Portaluppi。Portaluppi在1921年完成修缮，随后与家人一同搬进别墅，并在其中住了40余年直至去世。
Portaluppi于住宅Casa degli Atellani中。住宅如今由Portaluppi的孙子Piero Castellini Baldissera与曾孙Filippo Taidelli继承，保留作为对外开放的博物馆，旁边的一栋建筑被改造成带有6间客房的酒店。图源：©FAI
修缮期间，建筑师悉心维护了建筑从文艺复兴时期流传下来的湿壁画以及新古典主义风格立面。在此基础上，他也增添了现代化改造，并调整了室内布局，形成更为开敞通透的空间。Portaluppi还创作了不少现代主义风格家具，跨越数百年的建筑与艺术之美在同一屋檐下和谐共存，为彼此增色。
INTERACTION
话题互动
下次去米兰，
你想探访哪些建筑与设计经典呢？
文末留言一起聊聊吧！
部分内容来自《安邸AD》2022年8月刊
图片来自FAI-Fondo per l’Ambiente Italiano、
Casa degli Atellani house museum，
以及Fondazione Portaluppi
撰文、编辑｜Since Chen
新媒体编辑｜sangyu
视觉设计｜大仙
推荐阅读
Aldo Rossi：一位恰好成为建筑师的诗人
环保设计运动中的可“塑”之材30岁了
普利兹克建筑奖获得者Frei Otto的“薄膜建筑美学”
点击上图直达订阅小程序
或点击“阅读原文”购买这本《安邸AD》8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