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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勤:秋瑾 - 百年寒梅,依然绽放

园地作者 一枚园地lll 2021-03-10

(凌寒独自开。图片来自网络)
秋瑾女侠抛洒的头颅和鲜血,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以及无数的后来人提供了什么样的启示。

秋瑾 - 百年寒梅,依然绽放

张勤德 | 文


夜读晚清史册,秋瑾的面影闪现在眼前,她的那首以《梅》为题的诗篇也一次又一次的回响在我的耳边:

一度相逢一度思

最多情处最情痴

孤山林下三千树

耐得寒霜是此枝


从诗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秋瑾喜欢梅花,崇尚梅花精神,她把自己比喻为一枝傲雪的寒梅,并立下宏愿,要在风刀霜剑中战胜严寒,永远绽放着情满人间的生命!

其实,秋瑾不仅是以诗言志,而且还在她的人生历程中践行了她在一枝寒梅面前立下的诤诤誓言!她以自己年仅三十二岁的花季生命,与满清王朝这个残暴腐败的制度作了一场生死对决,这难道不是一种典型的梅花精神吗?

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位倡导女权、女学思想、真正践行男女平等、为妇女解放运动作出巨大贡献的仁人志士,作为中国民主革命史上第一批为推翻满清王朝,和数千年封建极权专制制度而献出生命的革命先驱,作为与孙中山、黄兴、宋教仁、蔡元培、鲁迅、陈天华等中国民主先贤比肩而立、携手同行的巾帼英雄,秋瑾的英雄事迹以及描绘这些事迹的书籍可谓汗牛充栋,成捆成扎,与此相关的影视作品及戏曲小说更是不计其数。

作为一介草民的笔者,我不打算重复前人、今人们重复了无数次的话题,我在此要说的是,秋瑾女侠抛洒的头颅和鲜血,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以及无数的后来人提供了什么样的启示。

(图片来自网络)


秋瑾,字竞雄,号鉴湖女侠;于一八七五年生于浙江绍兴的一个官宦之家。一八九四年,十九岁的秋瑾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与当地一个富家子弟王廷钧结为夫妻,并于三年后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王沅德。


一九零四年七月,秋瑾不顾家庭反对,冲破封建礼教,毅然前往日本留学,并与孙中山、黄兴、宋教仁、陶成章、鲁迅、陈天华等人结为战友。


不久,她在孙中山、宋教仁等人的帮助下创办了《白话报》、《中国女报》,并利用这些舆论阵地,大胆地提出了“女学不兴,种族不强;女权不振,国势必弱”的政治见解,这些见解为中国妇女运动发生、发展奠定了基础。


与此同时,她还创作并发表了许多慷慨激昂、热情洋溢的诗篇,以激励那些生活在铁屋中的弟兄姐妹冲破黑暗、冲破牢笼,为光明而战,为自由而战:“危局如斯敢惜身?愿将生命作牺牲”,“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


一九零五年十月八日,曾写过《警世钟》、《猛回头》等进步书籍的中国民主革命家陈天华先生,为抗议日本政府颁布的《取缔留学生规则》而蹈海殉国,次年初,秋瑾为继承战友的遗愿愤而回国,在上海、绍兴从事教育事业的同时,与战友徐锡麟、伊锐志、徐自华、朱瑞等人策划了萍浏醴起义,并与徐锡麟约定,在安徽,浙江同时起事。


不幸的是,一九零七年七月六日,徐锡麟在安庆组织的起义以失败而告终,徐本人也壮烈牺牲。其弟徐伟在被捕后的供词中牵连到秋瑾。七月十日,清军包围了秋瑾执教的大通学堂,秋瑾不幸被捕,四天后的一九零七年七月十五日凌晨,她从容就义于绍兴的轩亭口,时年三十二岁。


秋瑾被捕后,在绍兴知府贵福的爪牙们严刑拷打下惟一的一句供词就是:“秋风秋雨愁煞人。”


这句诗,有人曾考证说不是秋瑾的原创,我以为,此诗是否为秋瑾的原创不重要,重要的是,秋瑾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会死?或者说她是为谁而死?


从表象看,这实在是一个伪问题,因为任何一个对中国近代史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心知肚明:秋瑾为抗清而死啊!是的,一点都不错,秋瑾是为抗清而死,但问题是,就在安庆起义失败、徐锡麟壮烈牺牲、秋瑾已经知道准确信息、她的许多学生和战友都劝她逃离大通学堂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愿意逃离?而是选择了和当年戊戌变法失败后谭嗣同样的道路一样的理想:“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由此看来,秋瑾女侠和历史上许多英雄壮士一样,是甘心情愿面对屠刀面对死亡的。


其实在中国近百年历史上,不少与社会正义、人类文明结伴同行的仁人志士都有这样的理想。

那么,秋瑾为什么会甘心情愿地面对死亡呢?生命只有一次,生命谁不珍惜?况且她还是一个年仅三十二岁、正值生命花季的妙龄女子啊。再说此时此刻的满清帝国,已经到了风雨飘摇、行将就木的时候,即使没有孙中山、黄兴、宋教仁他们去抗争,这个已经腐烂透顶、坏到心脏、失去任何执政合法性的政权的灭亡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由此可见,一代女侠秋瑾的慷慨赴死,应该作另外的解析。


这里,请允许我们一起来赏读秋瑾的这首《金缕曲》吧:


“凄唱阳关叠,最伤心愁城风雨,禹陵柳色。正喜斋中酬酌事,同凭阑于伫月,更订了同心盟枼。笑从龙山联袂处,问天涯共印几多迹?几时料,匆匆別。青衫洒渍凝红血,算者番离情恨绪,重重堆积。月满西楼谁解我?只有箫声咽噎;恐梦里山河犹隔,事到无聊频转念,悔当初何苦与君识,万种情,一支笔!”

一九零二年深秋,秋瑾的同乡、战友、与秋瑾有共同语言、共同理想的坚定的民主革命家徐锡麟先生去安庆从事革命活动,秋瑾亲自送行。送君送到一个分手离别的地方时,她含着满眼的泪水一气呵成写出这首《金缕曲》,并亲手塞进徐锡麟的衣袋……


别人如何解读这首词,我不得而知,我从这首词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一代女侠对徐锡麟先生那种刻骨铭心、气贯长虹的浓情大爱。这种爱,几乎超越时空、贯通天地,使得古往今来所有以爱情为主题的诗文暗然失色、毫无意义了!


(徐锡麟塑像。图片来自网络)


徐、秋二人同是绍兴人,徐比秋大两岁,幼年时是否有过交往,史无记载,我不得而知,但长大后二人同时接受了新式教育,又同时走上了民主革命的道路,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遗憾的是,此时此刻的徐、秋二人,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而且都做了父亲和母亲,在此情况下,二人产生爱情似乎有违情理。但在国门已经大开、西风欧雨已吹遍东南沿海、自由平等的口号已成为青年人共识的大背景下,徐、秋二人之间摩擦出爱的火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他们和原配都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下拜的天地。

然而徐、秋二人毕竟是受过传统文化熏陶的青年人,作为两个各自都有家室、并且都有了孩子的人,他们无法在公众场合向对方去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于是只能用“一支笔”来向对方表达各自的“万种情”。

而这个“万种情”,其圣洁,其崇高,其亮丽,其纯净,其完美,几乎使世间所有男女之情都变得有点淡而无味了!

也许就是在这种惊天大爱地推动下,秋瑾在得知了徐锡麟蒙难的消息后,才义无反顾地做出了“我不地狱,谁下地狱”的选择。


据有关资料记载,一九零七年七月十日那一天,得知徐锡麟蒙难、清军马上就要来大通学堂抓人的秋瑾,并不是像某些影视作品所描述的那样率领大通学堂的学生奋力反抗清军的围捕,并击毙了多少多少清军,最后因寡不敌众而遭抓捕云云。而是一袭白衫,手无寸铁,坐在大通学堂的楼台上静等着清军的抓捕。

甚至,当清军赶到大通学堂门前时,她的许多学生都纷纷上前哭劝老师赶紧从后门乘船而逃,而且还会逃个神不知鬼不觉,安安全全地躲过清军魔爪;但她依然是不走不离,下定了殉难的决心………

当全副武装、如狼似虎的清军冲进校院、冲上楼台,水泄不通、如临大敌般地围在她身边时,她脸色不变心不跳、神态自然、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般地走出了大通学堂………

当我们还原了秋瑾女侠从容赴死、大爱无疆的历史真相之后,是否就降低了一代女侠蒙难的历史意义了呢?


不,一点都不!

历史表明,一个敢于为真爱大爱而死的女人,才是真正意义上女中人杰,而秋瑾就是这样的人:她有胆量,有见识,天不怕,地不怕,她以一个柔弱的女性之身与中国历史上一个少有的极权专制体制———政治庞然大物,作了一场生死对决!她又是一个情通天地、爱满人间的情圣与爱神,她在为自己所钟情的人慷慨赴死时,爱出了真情,爱出了大气,爱出了柔情似水,爱出了浓情蜜意。

她是太阳和月亮的复合体:一面是烈火金刚,阳光大气;一面是柔情似水、温良贤淑………

徐先生,秋女侠,在天国里生活了一百一十余年的你们,今天还好吗?

…………

秋瑾遇难五年后的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统治中国二百九十六年的满清王朝终于在武昌首义的枪声中轰然倒地,寿终正寝了,中国历史终于揭开了新的一页。三个月后的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亚洲历史上第一个共和政体———中华民国,终于在六朝古都南京诞生了!

 

然而,一代女侠、民族英雄秋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和她的无数兄弟姐妹抛头颅洒热血换来这个共和政体下的一部分人,在中华民国成立多年之后,依然还是乐于用她的一腔热血来做药引子、做人血馒头!


(图片来自网络)


秋瑾的同乡和战友鲁迅先生在秋瑾女侠蒙难十二年后,写下了那篇以《药》为题的小说。

然而,历史的悲剧毕竟还有一些令人暖心的细节。

秋瑾被杀时的监斩官、山阴县知县李钟岳先生,就是一个有良知底线、有人格底线、有一定正义感的人。他在秋瑾被捕后,曾在顶头上司、绍兴知府贵福、浙江巡抚张曾扬面前多方替她开脱、说情,并设法推迟判决、行刑的时间,但贵福、张曾扬这两条清王朝豢养的恶狼,恨不得在一秒钟之内吞吃掉秋瑾的血肉,在他们面前求情,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李钟岳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七品芝麻官在绍兴知府、浙江巡抚的眼里不过是奴才而已。身为奴才,主子叫你跪下,你无权站立,主子叫你死,你就无权活。

为了一家老小的活命,李钟岳只得作出了他一生一世最艰难的选择——充当杀害秋瑾的监斩官!

在秋瑾临刑的前一天晚上,李钟岳带着两名役吏来到关押秋瑾的牢房,他对她说:“余位卑言轻,愧无力成全,然汝死非我意,幸谅之也。”说完,便失声痛哭,老泪纵横,一行行悲苦的清泪滴湿了衣衫,身边的两名役吏也失声痛哭了。

秋瑾被杀三天后,李钟岳即被撤职,八十多天后,他因悲痛难忍,更因良心的折磨,便在家里趁家人不备时悬梁自尽了。

秋瑾有幸,因为她生前身边曾有一个向她倾诉过真情大爱的徐锡麟先生,还有一个为他的不幸而满眼清泪、泪如泉涌的李钟岳先生;她死后,更有一个为她的不幸而离开人间、放弃了生命的监斩官大人,还有两个她的同龄姐妹徐自华、吴芝瑛,将她的遗骸安葬在她一生一世最心仪的民族英雄岳飞墓旁……

腐朽不堪的满清王朝值得世人永远诅咒,但毕竟还有几个恪守良知底线的人。

秋瑾的死,催生了千千万万个国人的良知,也使得无数个麻木了的灵魂从梦幻中惊醒了过来,甚至使数不清的七尺男儿从一个小女子的阳刚之气中看到了自身的怯懦、无能,进而由懦夫、病夫升华为顶天立地、阳刚大气的大丈夫男子汉。

 

秋瑾,这一枝生长于一百多年前的傲雪寒梅,在经历了无数次风刀霜剑的摧残之后,依然在盛开着、绽放着,她用她的鲜血和头颅换来的希望和理想虽然微小、柔弱,但她的生命却一直在延续着……



【作者简介】张勤德,男,农民,生于五零后,甘肃灵台人。一枚园地耕耘者。


(本文编辑:安然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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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图片来自网络,文章所诉观点与平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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