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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无涯,不苦行不行?

老稻 光阴的故事2021 2022-01-05

(原文写于2017年8月30日)


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

——韩愈


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的这句治学名言,恐怕是千百年来师长们教育学子时,引用最多的句子。我等平庸之辈虽做不到,但一直奉为圭臬,从未敢有任何质疑。

随着马齿渐长,过了不惑之年,疑惑反倒越来越多——我想探讨一下,后一句“学海无涯苦作舟”,真的对么?

其实依韩老夫子的原意,“苦”指的是“刻苦”,而不是痛苦、困苦、苦逼。

而现在满坑满谷的虎爸虎妈,有多少已经把“苦”字理解成了后者,再配上另一句至理名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理直气壮地告诉孩子:学习就是苦,大家都这样,不这样以后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对象,balabala……

忍不住想替孩子们问一嘴:为啥非要苦,我们就不能开心点儿?童年耶,青春耶,难道不应该开心、轻松、快乐吗?

以苦逼的童年和青春,换今后的人上人,恐怕未见其可吧……

闺女阿嘟这几天正在霍格沃茨大泥湾分校接受高一的入学教育,一边选课选老师(这所学校是书院制,没有固定班级和课程,与传统学校不同)一边给我发微信:

嘟:“好多课都想选啊……可是没那么多课位……””

我:“那就好好想想,就选你现在最喜欢的,不用考虑太长远,你们这个年龄变化快着呢。”

嘟:“公共演讲和西方文学选读我都挺想选的,还有写作,还有一个什么思辨性的课……”

我:“哎呀,西方文学我读的少,这下可以沾你的光,这个好!”

嘟:“纠结化学和生物荣誉课(荣誉课好像比普通课程难度大一些)的事。实验多这个诱惑太大了……”

我:“生物?化学?实验多?阿嘟你难道喜欢宰小兔子?说到化学,我要的洗古钱币水你还没帮我开发……”

嘟:“你说点正经的!霍格沃茨好牛啊……”

我:“哦,我跟你说哈,你现在的状况和我当年刚上霍格沃茨时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我当年刚上这所学校时是什么感觉?

是眼前开了好大一个窗。窗外的世界五彩缤纷、五花八门,各种新鲜的、有意思的东西在招手,在召唤,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一个孩子的求知欲、探索欲。

在这样一个环境氛围下,学不到东西实在太难太难。

我干过不少挺“苦”的事儿:比如绞尽脑汁地写开放命题作文、组织不听话的手下出板报,练习3000米长跑……确实刻苦,努力,但是,苦么?

一点儿都不觉得,我乐着呢!


不合格奸商做了好多年,我深刻领会到一个道理:尽可能把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做为事业。只要喜欢,一切都不苦,也更容易成功。

回到孩子,那么点儿的小屁孩,哪里就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那就给他开一扇大大的窗吧,让他自由、快乐地飞出去接触、了解、选择,沉浸其中。

手机游戏王者荣耀里出现了李白、后羿、白起等历史人物,据说有些孩子因此而喜欢上了李白的诗,我觉得这就满好。游戏不是洪水猛兽,课外小说更不是,手机、平板、网络也不是,学海里那条人为曲解、定义的苦逼的船才是!

反正1200年前是一家,所以我不妨把韩愈老夫子的话改一下:

书山有路,爱好为径;

学海无涯,快乐做舟;

注:一家之言,未必适合所有孩子,所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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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稻简介】70后,北京人。王阳明门下走狗,汪曾祺门下走狗,齐白石门下走狗,罗大佑门下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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