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5个月,这位北大博士,扒光了资本的底裤!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电商头条 Author 风清
作者:风清
“7万硕士送外卖,学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贬值!”
学历到底有没有贬值,我们稍后再谈,风清知道的是,在这7万高学历骑手当中,至少有1个是卧底。
2018年3月,陈龙加入了北京中关村的一个骑手团队,送了5个月外卖。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北京大学社学会系博雅博士后。
最新消息是,顶级学术刊物《社会学研究》发布了一篇博士论文,《“数字控制”下的劳动秩序——外卖骑手的劳动控制研究》,作者正是陈龙。
历经半年田野调查,陈龙在这篇论文当中揭露了什么?
读完这篇2万多字的学术论文,以及陈龙将近5000字的额外口述,风清把它总结为三个要点——
多劳多得不一定是真理,
有时候越努力,结局越悲惨!
2018年,陈龙当骑手的时候,送一单外卖的收入是8块钱,现在价格降到了5块。
为什么?用一个时髦的词来解释,那就是“内卷”。骑手都想多挣钱,于是大家你追我赶,越跑越快,效率上来了,但是平台却把价格往下调。
谁说越努力越幸运?骑手们一起努力,结果努力的果实却被平台摘走了,你说惨不惨?
但事情还没这么简单,用陈龙的说法,造成这一结果的根源,其实是“外卖平台在压缩配送时间上永不满足,并且在不断试探人的极限。”
举个例子:
给中国人民大学知行楼的同学送外卖,人大只允许从北门进去,这中间的距离大概是800米,要花4分钟时间。
但是某天,一位骑手发现,知行楼旁边有个小侧门,电动车开不进去,但是可以步行,时间不到半分钟。
于是,很多骑手都开始选择从侧门送外卖,把省下来的时间拿去跑其它订单。
按理来说,这是骑手在工作过程中给自己找到的捷径,但在平台看来,这却属于系统“漏洞”。没过多久,这个“漏洞”就被堵上了——比如配送时间悄悄从30分钟变成了25分钟。
稍微回想一下,一开始也不是所有骑手都会在马路上闯红灯、逆行的,但是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很多人跟着闯红灯,平台是不是就自动认为配送时间还可以压缩呢?
35分钟的路程,部分骑手用交通违章换来了30分钟送达,最后这30分钟就变成所有人的标准要求,这不就是在逼迫所有骑手都去拿命换钱吗?
这就是越努力,越内卷,结局越悲惨!
平台的诡计
淡化雇主责任,鸡贼转嫁劳资冲突
众所周知,外卖骑手和外卖平台是没有雇佣关系的。
最近,北京市人社局副处长王林,在亲自体验了送外卖之后,又携巡视组与美团公司代表进行了对话。
对话当中,美团代表就说出了这个令人尴尬的事实:旗下470万骑手全都是外包员工,和美团没有任何劳动关系!
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骑手和第三方公司签约,很多公司是不会给骑手缴纳五险一金的。什么?你说这是违法的?不好意思,反正这个和外卖平台没关系!
第二,骑手为了赶时间,万一匆匆忙忙不小心摔断了腿怎么办?不好意思,工伤不工伤的,反正这也和外卖平台没有一毛钱关系!
陈龙在论文当中还提到一个让人心酸的真实案例:
骑手申军在送外卖的过程中,被汽车给撞了,小腿内侧被划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长达20厘米。
车主买了保险,愿意给赔偿,保险公司要求他提供收入证明,方便计算误工费。跑单勤快的申军,当时月收入有一万元左右。住院三个月,他原本可以拿到一笔不错的误工赔偿。
但是,就在他去找平台开收入证明的时候,对方却死活不给开,“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
申军说,“经过那一次,我心都凉了,他们这些公司压根儿就不会管我们死活。”
作为骑手们事实上的雇佣方,平台不仅不担负雇主责任,更鸡贼的一点是,他们还将自己与骑手的矛盾,转嫁给了消费者!
通常来说,企业控制员工,主要有三个环节:指导员工的工作、评估员工的工作,以及对员工进行奖惩。
通常来说,这三个环节都集中在老板手里,员工都任何不满,怒气都是朝老板发泄。
但是外卖公司不一样,它直接从这三个环节当中隐身了。
负责派单,指导骑手先送哪个,再送哪个的,是他们手里的那个App软件;负责扣钱还是奖励的,也是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系统平台;至于给骑手好评还是差评,这个权利就交给了消费者。
这带来的结果是什么?
矛盾转移。
首先,骑手遭遇了不公,他会真情实感的骂手机系统,但他找不到系统背后的真实boss。
其次,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平台在挑起骑手与消费者之间的矛盾。
绝大多数消费者都不知道,他的一个好评能给骑手增加2块钱收入,但是他的一个差评、一个投诉,就能让骑手被倒扣10块、200块。
骑手因为服务差被惩罚原本无可厚非,但是处罚力度远远大于奖励力度,这却是消费者事先并不知情的。
骑手因为差评投诉被扣钱,火气上来了,可不就得记恨上消费者?但这明明是平台系统的规则决定的啊。
讽刺的是,当骑手与消费者产生矛盾的时候,平台却反而摇身一变,成为了双方之间的“正义使者”——他来负责判断谁对谁错。
你说搞笑不搞笑?
算法的秘密
骑手、商家、消费者,
都将沦为数字难民
资本在购买劳动力之后,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啥?
——如何将劳动力百分之百的转移到产品或者服务当中。
换句话说,资本给了钱请你给它干活儿,它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尽可能100%的压榨你的劳动力。除了骑手,资本对商家和消费者,当然也一样。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资本的唯一的动机就是获取利润,基本职能就是自我增殖,这无可厚非。
但是!在移动互联网的大环境下,外卖平台却获得了一把最顶级的资本增殖武器——大数据与算法。
啥意思?
通过大数据,平台系统可以搜集到骑手送货过程中的一切信息:
除了达到商家的时间、停留的时长,骑手是在走路、骑行、奔跑、爬楼梯、乘扶梯、坐电梯,系统都能监测,就连每个骑手走路的步长,系统都可以计算。
这些数据有什么用?精确控制骑手,为每一个骑手量身定制配送时长:你腿长,你配送速度快,那系统就要求你跑得更快!
不光是骑手身上的数据,商家的数据,包括每天订单多少、重量多少、出餐速度、打包速度等;消费者的数据,包括地址、口味偏好、下单时间、等单忍耐度等,平台系统全都了如指掌。
哪些商家生意太差,可以放弃,哪些商家可以鼓励它买流量、买排名,平台都可以针对性运营。
至于那些比较计较配送时间的消费者,平台就可以故意放水:本来30分钟就能送达的订单,它给你显示预计配送时间35分钟,但是骑手这边实际的配送时间,还是30分钟。
值得注意的是,平台搜集这些数据,全都是悄悄进行。
不知不觉当中,骑手、商家、消费者,就“自动”把自己的数据“投喂”给了平台系统,算法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学习,最终将我们变成了新时代的数字难民。
资本趋利,无论是骑手、商家还是消费者,都将在平台的算法阴影之下,被精准压榨,无处可逃。
我们该向何处去?
从流水线上的工人,到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的外卖骑手,再到坐在办公室里不用风吹雨淋的白领,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难逃资本的剥削和压榨。
根据马克思的理论,生产方式经历了两次变革:组织技术变革和科学技术变革。
啥意思?
简单来说,资本如何提高生产效率?
第一,提高技术,用机器去取代人工;
第二,不断优化组织方式,其中最关键的手段有两个:分工和分级。
所谓分工,也就是把工作流程切碎,让流水线上的工人、大厂里的程序员,都只用在企业里当一颗螺丝钉,长年累月的做好手头的一件事就行。
所谓分级,也就是把工人分为熟练工和非熟练工,把程序员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在不断晋级的过程中,去实现所谓的职业发展。
从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将近300年了,我们依然没有走出这个循环。
有人会问,这个循环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资本来说,这是实现快速增殖的手段,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对于身处其中的每一个劳动者来说,它却将人异化成了帮助资本增殖的燃料和工具。
如今外卖平台的大数据与算法,则将这一过程精准控制到了堪称恐怖的程度。
怎么办呢?
想要资本家良心发现当然是不可能的,今年中央已经将“加强反垄断,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列为了工作重点,从阿里到美团再到滴滴,如今一众互联网巨头也都有所收敛,这当然是个好消息。
但在风清看来,最能解决问题的关键,或许在人口。
今天十年一次的最新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出来了。舆论场上一直有个主流论调:我们的生意率不能下降,否则出生人口减少,中国的人口红利就没了,中国经济就要停滞了。
人口红利是什么?说白了其实就是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确实,过去几十年,中国凭借这种人口红利,从世界其他国家手里抢来了很多生意,中国经济也由此快速起飞。
但是这种发展的背后,却是无数拿着低工资,干着高强度活儿的劳动者在牺牲。
未来几十年,中国新一代劳动力,难道也只配继续顶着“廉价”的标签过一生吗?
在风清看来,生育率下降未必是坏事,只有市场上的可用劳动力变少了,劳动者的价格贵起来了,资本才不敢肆意践踏劳动者的尊严。
这其实是劳动力市场的供需关系决定的。廉价劳动力太多了,你不干自然有人抢着干,资本怎么会尊重你的劳动权益呢?
君不见如今年轻人都不愿意去工厂打工了,于是无数工厂开始想法设法提高工人待遇、改善工人工作环境。
人口红利,从来都是资本的红利,和普通打工人可没多大关系。
未来人口下降,劳动力价格上升,在这种不可抵挡的时代大趋势面前,普通的劳动者,或许才能迎来和资本“谈判”的机会,继而从当下这种被全面压榨的奴役状态中,迎来解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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