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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老知青19•惜别珲春

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06-21

作者:阮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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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特别还要提的是当时的上海市赴吉林省上山下乡慰问团副团长、现任上海市法学会理事、法学研究员、研究部主任和律师的曾毓淮老师。
我是在1971年下半年被借调的县知青办负责编辑知青刊物《广阔天地》时认识曾老师的,那时他是上海第二医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被抽调参加上海市赴吉林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慰问团,并担任副团长。
慰问团由当时的市革委会派出,主要是协助当地的县知青办做好上海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安置教育和调研工作。
赴珲春县的慰问团有四十来名来自上海教育、法律、医疗卫生、新闻出版、文艺等单位和部门的干部组成,这些干部集体长住在珲春县城,他们的集体宿舍就在县政府的后院里。
曾老师是慰问团有名的"笔杆子",我当时又负责知青刊物的编辑工作,于是和曾老师有相当多的交往。
县里经常召开各种知青工作会议,我和曾老师经常在一起讨论各种会议材料的起草和修改工作,我的有些稿件也是经他的修改、推荐而得以发表的。
春化公社草帽顶子大队四队(又称分水岭生产队)的上海知青集体户曾经是县、地区和省的知青先进典型,当时这个集体户的知青通过学习毛主席著作,每天每个知青轮流写一篇学习毛著、向贫下中农找差距的"红哨兵日记"。
日积月累有了上千篇。这是当时知青在农村接受"再教育"、锻炼成长的真实写照,对教育、鼓励广大知青扎根农村有一定的意义。在我负责编辑的知青刊物《广阔天地》上曾经选登过他们的部分日记。
经曾老师与在上海人民出版社青年读物编辑室曹香侬编辑联系,上海人民出版社于1975年专门出版了一本反映在珲春的上海知青劳动锻炼与生活的《分水岭集体户日记选》,我也参加了该书的部分编辑工作。
曾老师很热爱知青工作,他经常走访并生活在知青集体户,撰写并发表过许多有关知青的通讯报道,还写过相关的电影剧本。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曾老师调到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工作,专门负责冤假错案的复查。
期间,他多次和妻子老姜(退休干部)来到珲春,看望珲春县的各级领导,走访了许多上海知青的家庭,与许多上海知青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由于工作的关系,他与市劳改局和局属劳改农场的领导比较熟悉。1981年的下半年,曾老师又回珲春采写文章,顺便来看望知青办的同事,也见到了已经调到县广播局工作的我。
分别多年又见到曾老师,我很高兴。
在分别时曾老师突然问我"你们夫妻俩想不想调到上海的劳改农场工作?"
我当时并不了解劳改农场,便向他打听有关劳改农场的一些情况。
他告诉我说劳改农场是关押改造罪犯的地方,上海在安徽省的郎溪、广德县和宣城地区有两个劳改农场,一个叫白茅岭农场,一个叫军天湖农场,都是属于上海市劳改局管辖的单位。
白茅岭农场离开上海市区也不远。他说他与白茅岭农场以及上海市劳改局的一些领导比较熟悉,农场也很需要能够写作的干部,如果你们愿意去,这里同意放的话,我可以帮助联系联系。
我当即表示愿意去。第二天我便向已经担任县委组织部部长的安主任汇报了这件事。
安主任表示,这里很需要年轻的汉族干部,但从长远看你们还是回南方工作好。你们可以先请曾老师帮助联系联系,如果确实能行,组织上可以出面帮助。
有安主任的表态,我又向曾老师讲了安主任的意见,请他对此事多费心。曾老师表示回去后就帮助联系,有消息会及时告诉我们的。
1982年的三四月份,曾老师来了几封信,告诉我们事情在联系中,还比较顺利,并让我和妻子分别写一份个人的简历和一份为什么愿意到劳改农场工作的材料寄给他。
我们按照曾老师的要求将这些材料写好并挂号寄去。不久,上海白茅岭农场的组织科给这里的组织部来函,要求这里将我们夫妻俩的正式商调信寄去。
安主任知道这事后很关心,他亲自为我们起草了商调信,考虑到我妻子在单位里长期"以工代干",可能影响调动,在征得县委分管领导和妻子单位的同意后,安主任亲自打报告向地区组织部申请了一个干部指标,顺利地解决了我妻子的干部身份。
大约在七月份,这里的组织部接到了上海市劳改局组织部的调令,我们的工作调动成功了,我和妻子一起顺利地调往上海的白茅岭农场工作。
这年的八月初我们离开了生活、工作了近13年的珲春,来到了上海的白茅岭农场。
我们回到上海后,曾老师到我们临时住的岳父母家来看望我们,我们一再向他表示感谢,他说这是应该的,只是希望我们到农场后保重身体,好好工作。
从东北的珲春调动到南方的上海劳改农场,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历程上是一个重大的转折。
回到南方二十多年来,我和妻子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能够做出一定的成绩,我们能够有今天的生活,要永远感谢曾老师当年帮助我们成功地调动了工作。
二十多年来,无论我们是在农场工作,还是在调到市内的周浦监狱工作后,我们始终与曾老师一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经常往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真是亲如家人。
永远感谢您——曾毓淮老师!
1982年7月,县委组织部收到了我和明华的调令,我们将调到上海市劳改局所管辖的位于安徽省朗溪、广德县的白茅岭农场工作。
当组织上正式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时,我们既高兴,又感到依恋。
高兴的是我们终于调回离上海不太远的属于上海劳改系统的单位工作,将便于照顾在上海的孩子和老人;感到依恋的是,我们毕竟在珲春生活、工作了这么多年,这里是我们的第二故乡。
在这里有我们留下的汗水和付出的心血,有我们的欢笑,也有我们的泪水。有许多知青战友,也有不少一直关心和爱护我们的单位领导、同事和朋友,更有我们热爱的工作和事业。
说句实话,如果不发生女儿莉莉不幸夭折和我母亲不幸因工去世这两件事,可以肯定我们在比较长的时间里不大会考虑调动的事,是能够比较安心地在珲春工作的。
即使要调动,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但是这两件事对我们精神上的打击确实太大了。
特别是我们又有了孩子后,岳父母说啥也不同意让孩子到珲春由我们带,而坚持让他留在上海他们的身边。
考虑到岳父母年纪已经不小,我母亲因工去世后父亲已经孤身一人,都很需要子女的照顾。
考虑到今后我们能够与孩子生活在一起,便于看望和照顾老人,也考虑到我们也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年龄大了今后调动有一定的难度。
出于对这些现实问题的考虑,尽管这里需要我们,我们对这里也有感情,但我们最终选择了调动。


我和明华的单位对我们将调走既表示祝贺,也表示舍不得我们走。在我们离开单位回家做搬家准备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单位的领导和同事来看望我们,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

在单位和同事们的关心帮助下,我们很顺利的做好了搬家的准备工作。又由单位派人派车将我们的家具行李等运到图们火车站,帮助办好了托运手续。

即将离开珲春了。我们的住房也交还给了镇房管所。在离开珲春前的一周,我们吃住在单位同事、好友的家里。

在我们临走前的几天,我和明华的单位分别设宴欢送我们,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几乎都参加了宴会。

在宴会上,领导在讲话中对我们在珲春工作期间所做的工作给予很高的评价,祝愿我们到新的工作岗位后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不要忘记第二故乡的同事和朋友,有机会还回来看看。

双方单位还分别向我们赠送了精美的日记本。我和明华在讲话中感谢单位领导和同事们长期以来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并表示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后努力工作,决不会忘记这里的领导和同事,决不会忘记第二个故乡珲春。

在离开珲春的前一天中午,安主任(安部长)特意在珲春宾馆设宴欢送我们,参加宴会的是原来县知青办所有的老同事。

宴会上,安主任及知青办的老同事们讲了许多惜别和祝愿的话,我和明华都十分激动,一再向大家表示感谢。

饭后,安主任和他的妻子老金以及安主任的大儿子英男夫妇分别与我们照了相。

当晚我们就住在安主任的家里,安主任一家又以朝鲜族家宴招待我们。

要离开亲如家人的安主任和他的一家,此时我们的心情很复杂,尽管有许多说不尽的知心话,但此时尽在不言中。平时很少喝酒的安主任和我这晚都喝了不少的酒。

第二天早晨吃好早饭后,安主任一家和双方单位的领导、部分同事又到珲春汽车站为我们送行。

在一片"再见!""多多保重!""有机会还回来看看!"的欢送声中,我和明华含着热泪离开了我们的第二故乡——珲春。

编者注:本篇回忆录暂时结束了,由于之后的内容涉及更多现实问题,有待进一步修改完善,未来将视情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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