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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一生80•争取主动

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05-01

作者:连传浩。

鹰眼观大地,社会新闻酷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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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到家里,我对春环说:“今天中午,刘校长非要请我到他家去吃午饭,被我推辞了,我说明天晚上再去。空手去怎么像呢?带十斤酒去吧。”春环也同意了。

当我第二天早上路过刘家埫,送给金元家的时候,他硬不收。

我说:“怎么样?怕我粘上了你,让我提到学校里去?自己做的酒,又不是我买的。你要嫌味口不好,等我走了之后,你再将它倒掉。”他只好收下了。

转过身,装作去上厕所。如果要是闯进办公室,那真不好办。

是向王瑞符解释,还是质问他?他要面子,我也不能丢面子,第一次上课,就为这点事与他发生不愉快,那今后我和他脸对脸地坐在一起办公,那怎么相处?这一步千万不能闹翻。我忍着气,向厕所里走去。

原来,我还没进办公室,就听王瑞符老师在说:“这个人的歪点子是多,是么样不按课表上课呢?早晨的第一节课,就开班会?拍得吵死人的。”

我从厕所出来,到教室里去转了一下,等上了课,才回到办公室。这个影响,必须马上收回。

见王瑞符上课去了,我就问:“陈主任,王老师以前教过了一年级的语文没有?”

“没教过,他一直是坐镇三年级的把关教师。”

我一听这话,就既是大度,又是嘲讽的口气说:“那就不能怪他老人家无知了。”

我就把陈文会主任喊到刘金元的办公桌前来,翻开闻一多先生的《最后一次演讲》,指着课文中很多地方的括号中的“热烈鼓掌”说:

“这是不是歪点子?是不是在上班会课?如果我这次叫学生鼓掌,是教学上的错误,那在左港,我上这课的公开课时,你陈主任,张文华校长,还有很多老师都听了课的。为什么又说全班学生的‘热烈鼓掌’配合得好?”

这一连串的问,其他的不是教语文的老师,也听懂了。刘金元解释说:“算了,话说明白了就算了。他总是以为,除了他,这个地球就再不转了。”

老师们也说:“算了,莫跟他呕那个气。”

陈明胜老师为我打抱不平地说:“连老师,你可能听见这句话就回避了,要是我,就要把你说的这些当面向他说,看他难不难为情?”

付志强立即说:“陈老师,在莫火上加油,这点小事,闹破了脸,是不好。老连,再不提这事。”

我见“冤”也伸了,就埋头抓紧备课。

这天,我放晚学回家。一回到家,就见门口坐着一个家长,他说他的孩子是在左港小学毕业,因语数两科只考二三十分,重一中学没收。

我问了一下该生的其他情况,家长说是个男孩,就是学习差,不爱讲话,从不骂人打架,如果他在校瞎闹,你连老师可以将它退回来。

我还是推辞说:“我刚调到重一,又不是领导成员,我只能去代理请求,但不能肯定此事能成功。”

他还带来了两条新华的烟和二十个咸鸭蛋。我推辞半天,家长红着脸显得很难看,一个劲的叫我在领导面前多说几句。

我无可奈何的说:“那你明天再不用来了。成不成,我会叫你塆在重一的同学通知你家的。”

吃了晚饭,我灌了五斤酒,带上那两条烟,将咸鸭蛋自己留下,就骑上车子,去大教塆找陈文会主任请求此事。

我想,陈文会在左港工作多年,这点小事,他不会往校长身上推吧?这也属于他工作范围内的事,照说能成功。

到了陈文会家,他妻子王冬珍老师请假到汉口去了。他一个人在家中下面条吃,他说他放学回来后,又到菜地里去忙了一会。

见我带来的又是烟又是酒,问明情况后,他说:“本来,烟,你也应该留一条的。你说你不抽烟,那我也就不客气。但这酒,是你自己的,我不能收,不然,王冬珍回来会说我的。除了我们沾亲带故外,冬珍和你又是同学,这点小忙,抽家长的烟就不错了,再让你破费,就太不好意思了。”

“这是我做的,你不是喜欢喝粮食酒吗?这五斤酒,是来给你打招牌的。如果喝得顺口,今后,再在我那里去买酒时,再将酒卖钱,好吗?再说,初到重一,今后还要你关照。”

“那好,那我就收下了。来,一个人搞几杯,就用面咽酒。”

“我已吃过饭来的。”

“吃了饭也要喝,我就了你的意思,你也得就我的意思,用你的酒来招待你。”

我见时间不早,就用个小老式酒杯,连喝了两杯,就请他再不劝我了,叫他自己慢喝慢吃。

陈文会说:“那你明天带信,叫那个学生来了之后,就安排在你班上。”

他又说:“你前天为王瑞符误会了一事,我悄悄地跟他谈了的,他脸红了,没吭声。点到为止,他也不是苕,你也装个不知道的。事后,老师们都在背后议论,说你不会怕王瑞符。我担心你今后与他的关系,劝你今后还是冷静地与他相处。”

我笑道:“我还跟他计较什么呢?再说,他骨子内其实比我更可怜。”

“对了,你看,他老伴退了休,女儿添了外甥,人家比他小几岁的人都提前退休了,他还赖在学校里,想入党,想星期天好到女学生家去走访。放着天伦之乐不享,你说是为么事?”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时间不早了,你种菜也搞累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吃了早饭上学,我见橱柜中没有什么现成的熟菜带到学校,就在菜园里扯了两个大萝卜,拔了一蔸葱,带上油盐和米,就上学了。

中午,像叶老师,刘金元等附近的人,就回家去吃午饭,其余的老师,几乎带去的都是熟菜,就那样咽冷菜,这也是重一的艰苦特色之一。

这一餐,除了杨建华和王瑞符是买的豆腐,要在炉子上做菜之外,又多了我一人带来的是生萝卜。

杨建华见到我,就说:“连老师,你先弄。”

我见王瑞符也端着豆腐,向炉子旁走来,就说:“王老师,你先弄吧。我这个萝卜,还要洗,还要切。”

建华笑道:“连老师,你还带来那么大一蔸葱,搞一点给我,好吧?”

“小意思,你自己拿。”

王瑞符也说:“连老师,那大两个萝卜,你咽得完?”

“是咽不完,好,给一个,给你王老师。”

建华又笑道:“连老师,你光只跟王老师是老感情,是不?”

“莫那样说,这个萝卜再给你,我和你人合伙,豆腐萝卜也合伙,行吗?”

看来,王老师找话和我搭腔,并不是想要我的萝卜,而是在寻找机会,融化各自心里的冰块。一个老人,能有这种境界,也算是难为他了。

第二天,刘金元就在办公室说:“王老师在我们重一辛苦奉献了十多年,他老人家想在这个双休日在校做六十大寿,请老师们有个思想准备,热热闹闹的在学校庆贺两天。”

放学路上,我听付志强说,学校里用公款送了三百块块钱,老师们就再不用个人送礼了。

王老师只拿钱出来,买东西也好,办酒席也好,借东西也好,送请柬也好,都由我们大家自己办。

这两天,我见坐在对面的王老师,一有空就在写请柬。有横店中学的,有教育组的,有横店小学的,还有滠口中学的。写完了单位,又写个人的。

他每天写的,刘金元就安排王师龙、陈国亮、文新启等年轻老师给他送请柬。还有的老师,忙着捡彩带、扎花,准备那一天在王老师的班上,布置一个寿堂。

这时,刘金元交给文新启一个任务:“小文,你是团支书,又是语文教师,又是王老师的得意门生,你抽点时间,给王老师写一个生日贺词,再用大红纸写下来贴在寿堂的正中间。”

文新启笑道:“这么多教语文的老年老师,要我写,那怎么拿得出手?王老师的闪光点,也不能充分展现出来。还是叫别人写吧。”

“叫别人写也行,不过那再是你的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布置,如果都像你那样顶转来,那还有很多事,就布置不下去了。”

“好,好,再不用你布置,我自己请一个人写。”文新启就将球一下子踢到我面前来了。

我忙说:“我到重一才几天?王老师的情况又不太了解。”

“王老师的模范事迹领导总在大会上表扬,在左港又跟你同过事,就算你连老师帮我忙行吗?”

如果我再一推辞,王老师肯定要感到难为情。我忙说:“那我今晚就回家试试看,写得不妥之处,你小文明天再修改。”

晚上回到家,我真的犯愁了。

打一个极不恰当的比方,给死人写悼词,那我写了一二十年,不知写了多少。那不管你怎么写,反正是给死人唱歌调,他也死了,也听不见,绝对不会让死者感到是在奉承他。

而给活人写祝词,特别是像王瑞符这样心理变态,荣誉心极强,又瞧不起同事的人写祝辞,就更难把握。

太高调了,他认为是在讽刺他。低调了,更不行,难道他没有亮点?难就难在恰到好处。

要让他看了感到是一种欣慰,是一种自豪,让他感到执笔的人对他是真心。

而还有另一面,要让所有的来宾,看了贺词,得到认可,愿意将王瑞符作为自己学习的榜样。

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我没有随便下笔,找出了我的《写作》这本书,上面有周恩来在延安写给朱德的一篇庆朱德六十寿辰的祝词。

从格式到内容推敲了半天,才下笔。将字数控制在五百多字,跟周恩来写的字数差不多。

又修改了几次,就这么一篇短文,一直从晚上八点钟写到十一点钟,直到自己满意,才罢手。

早晨,我到校后,交给文新启。他接过看了一遍,说:“姜还是老的辣,不用改,不用改。”就准备往红纸上写。

刘金元说:“让我看一下老连的大手笔,我还没见过的哩。”

他接过去一看,有几处他还高兴地念出了声:“昨天,王老师是抗美援朝最可爱的人;今天,王老师是教书育人最认真的人;明天,王老师是寿比南山最幸福的人。”

“届届的学生,传来想念王老师的话语;村村的家长,送来报答王老师的真情。”

王瑞符也听得笑了起来:“连老师,我的个瘦骨头,被你抬这高,经不得一跌的呀。”

“这是实事求是,实事求是。是王老师感人的事迹,逼着我这个笨手去写的。”

放学路上,陈明胜说:“连老师,你怎么把王瑞符恭维得这么好呢?”

我故意板着脸说:“好,你说我是恭维,我要去当面跟他讲的。”

明胜大笑:“这句话,你要是敢跟姓王的讲,明天喝酒算我的。你这是哄死人不填命,是届届的他的干女儿在想念他,是村村的寡妇在跟他送真情。”

“好,你要这样解释,到了祝寿那一天,我叫金元派你到寿堂旁当讲解员。”

明胜几乎要笑晕:“不敢,不敢,那不是当众剥皮。”

我说:“你别只看他的短处,歌功颂德的事,总还是要人干的。过几年,你做五十大寿,我再来给你写祝辞,保证比王瑞符的还要写得好。”

“哈哈,你又想作弄我,五十大寿,是南霸天座山雕这些反面人物做的。不说是五十,六十、七十我都不我做寿,搞得肉死人的,要多丑,有多丑。要是我是王瑞符,我死也不会要谁给我写祝辞。你看他,还喜死了,今天,他不知偷偷的将祝辞看了多少次。”

我也说:“又不是伟人、名人,写祝辞是有点丑。可他王瑞符喜欢那一套,还不是哄得让他高兴罢了。”

来校不到一个月,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刘金元,付志强,陈明胜三个党员的认可,得到了陈文会主任的认可,得到了难以相处的王瑞符老师的认可,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可以放松一下。



一转眼,1990年的国庆节快到了。我想,自己来重一中学不到一个月,老师们,领导们对我的印象如何,我应该用一个办法来验证一下。

如果我的建议他们能接受,那就证明我的人际关系还可以。否则,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要努力地干好,在人格上,要与他们公办老师有平等的地位。

9月20日一过,一到午休,付志强喜欢下棋,文新启喜欢打牌,我就和陈文会,陈明林等“老家伙”聊天。

我谈的内容,总是不离在左港时,曾两次带学生,两次和老师游木兰山是如何的有趣。

一谈到这个话题,老师们都很羡慕。除吴自苏还是文化大革命时,去了一下荒凉的木兰山之外,其余的老师都没去过。

我有意识地宣传了几天之后,有几个老师就叫我去跟金元建议。金元一听,也很高兴。

他还笑着说:“我去给我的个苕儿敬个菩萨,看他今后能不能娶个媳妇?”

老师们大笑,有的老师说:“难怪你当了十几年校长,五十岁才入党的,连共产党员都信迷信嘛。”

金元也笑着回答:“木兰山的菩萨,被造反派打垮了,还不是共产党叫修起来的。我是说得笑的,我那个苕儿子,要是菩萨能保佑他接媳妇,那地方上没有人种田,没有人教书,都去敬菩萨去了。”

刘金元虽不在学校吃饭,他也认为重一老师的生活太清苦了。在众多学校多次游了木兰山的对比之下,绝大多数重一老师,还不知道木兰山是什么样子,去放松一天,也并非奢华。

刘金元就拍板:车费,生活费算学校的。谁要另外买纪念品,谁就自己掏钱。

这一次,游木兰山玩得很愉快。由于没有带学生去,老师们也没有心理负担。文新启还带了相机,学校里买的胶卷,老师们照了不少的相。

总不轻易露笑容的王瑞符,也显得很开心,他偏不服输,和我们一起爬上了棋盘峰。我和付志强,陈明胜看脚下风景,王瑞符说他腿发抖,我们劝他坐下。

不知怎么,我无意间说出了一句话:“追名逐利是过眼烟云,只有这木兰山才是永恒的。”

王瑞符站了起来,也感慨地说:“算了啰,再准备退休。是要出来走一走,看一看,这比一年四季困在学校里是轻松多了。”

下山时,老师们买纪念品。我带的钱也不多,对那些玩物、饰品丝毫也没有兴趣。

老师们在摊位上选购,我又不能一个人先走,无意间我看见了一个卖石头的摊位,花一块钱,买了一个只能捏在巴掌心的天然鹅卵石。上面刻有“静思”二字。

我想,价格不贵,千年不坏,留着纪念,勉励自己,算是作为自己精神上的自娱自乐吧。

来到山腰中的一个餐馆,老板见了我们,就客气地打招呼:“老师们,请坐,请坐。这是你们刚才上山时,交给我店里的十一只卤鸭和这些卤藕,你们再数一下。”

刘金元忙说:“老板真过细,还要让我们回来看一下。不用数,不用数,就麻烦你开始做吧。”

当我们喝着酒,吃着卤鸭,卤藕的时候,老师们都说:“连老师的这件事办得好。”

刘金元说:“前几年去庐山的时候,还没有老连这样安排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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