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代码风起，一场传统车企的焕新之战
造新城易，改老城难。如何处理历史和未来的关系，过往的工业遗产和新兴的技术如何交融协作，从而进化出新的能力，是传统汽车巨头需要面对的大课题。启明信息和钉钉在这里酝酿的连接革命和低代码实践，正在成为汽车行业内的一种解法。
被红旗员工称为“大黄鸭”的黄色巨大机器人，稳稳托着刚进入总装车间，重达一吨多的车身，在不大的空间内，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沿着老厂房几十年前架好的梁柱，从二楼机运线精准的将车身移动到一楼板链线。
位于长春的红旗长青工厂总装车间里日常作业的一幕，仿佛一个隐喻。在长春这座城市里，老工业基地与新科技正在融合——老厂房里的梁柱和地基仍在，机械臂仍能以精妙的角度和距离精准在梁柱的高度和限制中作业。
在新技术和传统的工业积累之间，一汽系的数智化转型服务商启明信息和钉钉扮演了重要的连接角色。
启明信息结合钉钉的开放能力，将此前在信息化时代建设的大量系统有效联通起来，钉钉作为一汽集团近12万员工移动端的统一入口，应用系统相互独立的“信息孤岛”被打破。连接之后，基于钉钉统一的入口和PaaS底座，在一汽工厂车间里“卷”起了低代码创新潮。一线业务人搭建出了设备故障自动报修等一大批数字化应用。
历史与未来，传统与新兴，传统汽车主机厂的进化在悄然发生。
01
连接者：让新旧系统能对话
在红旗长青工厂总装车间里，时常能看到移动的AGV小车穿行在运输轨道上。这些长度从一米到三四米不等的运输车仿佛不知疲倦，负责几乎所有零配件运送和传输工作，AGV智能管理调度系统安排和规划着这些小车的调配路线和运输计划。
“从前AGV行驶会有人盯着，如果出现故障和堵塞，专门巡查的人员会打电话给维修人员报修。现在我们用搭载在钉钉上的启巧板零代码平台做了小应用，AGV出了故障，管理调度系统会自动报警给启巧板零代码平台，这个平台又会自动弹出一条钉钉报修消息给维修人员。”启明信息智慧协同中心的工程师给数智前线讲述在探索车间低代码应用场景时有点兴奋。
会自动报修的AGV小车，低代码技术的应用让红旗长青工厂这个历史悠久的现代化工厂往更智能化的阶段又迈出了一步。
许多人没有想过低代码、云原生这些互联网公司挂在嘴边的词汇与身处长春的老牌汽车集团建立关联。在到访长春的一汽集团红旗工厂和大众生产基地之前，我的脑中也始终盘旋着一个问题——一家承载着中国汽车工业记忆的集团，数字化故事要如何展开？
这是一个宏大的话题。汽车产业有着悠久的历史，发动机和变速箱等核心部件所主导的燃油车时代在过去一百年间，在全球范围内支撑起了万亿级别的庞大产业和供应链条。而在长春这个城市，汽车产业还与城市工业历史和民族自豪感紧密关联在一起，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辆卡车和小轿车都在一汽诞生。
红旗长青工厂建筑的外观看上去与老式的工业厂房并无二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成的红色砖墙，提醒着参观者一汽和红旗在中国汽车产业发展史上的特殊位置，据说这里也曾是第一辆捷达和奥迪下线的地方。
这些都与传统相关。但当下正处于一场激烈变革的前夜。在全球范围内，新兴的电动革命、智能革命、绿色革命和数字革命，传统的汽车城以及历史悠久的汽车企业无疑都面临了前所未有的新挑战。
如何处理历史和未来的关系，过往的工业遗产和新兴的技术如何交融协作，从而进化出新的能力，是一汽这样的工业巨人需要面对的大课题。
处理与历史资产相关的课题，首先就涉及数百个各种功能和用途的IT系统。过去二十年，围绕着办公、生产车间制造研发、供应链上下游、采购、仓储、运输和经销商管理等全业务场景，一汽自建或采购了一大批系统，这些业务系统规划、构建和实施工作长期由脱胎于一汽的电子计算处的启明信息来完成。
这数百个系统是巨大的资产，产生了海量的数据，但相互孤立的系统本身也如同林立的烟囱，彼此难以联通，阻碍了基于不同业务系统数据而产生的新场景创新的可能。
以联通消费者需求的订单系统与生产物料管理系统为例，它们按照各自的孤立功能被规划建设出来。但随着汽车消费市场的深刻变革，按照计划生产汽车可能会形成巨大的产品积压，系统之间的联通变成了一件重要且越来越紧急的事。
2019年，钉钉和一汽牵手，双方开始合作。疫情期间随着线上办公的要求，一汽的许多系统逐渐迁移到了钉钉上。但数百个系统要批量接入钉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了更好对接不同的系统，启明信息和钉钉共创了启明信息智钉，作为一汽内部系统和钉钉软件的对接层，启明信息智钉不光要做技术层面支持，还从数据标准、系统认证和授权层面进行了统一。
当下，钉钉已成了一汽集团的数十万员工的移动门户，作为统一入口，它打通了相互孤立的业务系统，林立的烟囱有了连通的可能。目前一汽集团300多个独立应用已运行在钉钉上。
连接工作带来的效果非常明显。统一的数字门户联通此前所有积累的系统与数据资产，而开放的平台属性则为低代码这样的新技术进入车间里的作业场景提供了可能。
以AGV小车自动报警给维修人员为例，智能管理调度系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业务系统，很难直接由这个系统传递报警信息到维修方，钉钉的PaaS底座和钉钉生态上的启巧板零代码平台使得这个闭环得以实现。
如何将过往的技术积累用起来？也许，从新旧系统对话开始。
02
低代码：让创新“卷”起来
系统互相联通之后，越来越多的化学反应在发生。
比如在红旗长青工厂的总装车间里，电子拣选系统就在朝着更智能化进化。在红旗长青工厂，电子拣选系统本就取代了传统的送料模式，AGV小车会运着产线需要的零部件到特定的工位。小车到达时，电子拣选系统会提醒工人需要的零部件数量。
“质量不过关需要换件或补件的情况如果用机器去实现代价很高，低代码在这里作为专业系统的一个延伸，实现快速线上报错、审批”，启明信息智慧协同中心的工程师李云宵介绍。
相比传统缺件坏件处理流程，要手动录入纸质单，需要走线下签字流程，利用低代码搭出的线上处理流程，能够加速换料的过程，既节省了人力，也提升了产线的信息流转速度。
这种报错和审批实现是系统打通后，多个系统内的数据联通才得以实现的新流程。
钉钉COO库伟在“走进一汽C10圆桌派”活动的分享中就认为，业务数字化分为连接、融合、创新三步。业务数据贯通后，形成新的数字化流程再造与融合，而要构建新的工作流程，低代码工具和钉钉的酷应用等工具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阿里研究院副院长安筱鹏也认为，在车间生产制造环节有大量的信息、数据不是自动的，相当于智能化过程里的断点，需要人工介入才能让数据流通起来。低代码作为以较低的成本，把需要人干预、推动的数据流通工作逐步减少的角色。
在红旗长青工厂，利用低代码提升工厂生产效率的应用场景还有很多。比如车门护板环节，利用低代码技术和AI视觉识别能力，车门的误装率实现了大幅下降，产线运转效率也得到提升。
为了满足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红旗汽车的车门护板的颜色形状种类已多达了140余种。这140多种颜色人眼识别比对并不总是准确。为了避免错装，红旗工厂与启巧板零代码平台正在共创一个场景——通过三组高清相机识别车门托盘编号，捕捉车门护板颜色形状信息，然后与AI自学习的9000多组图片进行比对。当AI识别到产线上装配错误后，会立刻向业务人员发送一条更换面板的钉钉消息，业务人员会进行处理并更换，减少了产线上的业务等待时间。
低代码技术的应用也激发了一线业务创新热潮。据启明信息总经理助理田超介绍，在红旗长青工厂里目前已经有几百个低代码应用被开发出来。除了自主品牌红旗，一汽集团旗下的多个品牌都在“卷”低代码创新。
一汽-大众在低代码应用上的数据就颇为突出。例如一汽-大众五地六厂的低代码开发工作人员中，90%以上都是一线业务人员，开发出的小应用包括出行审批、安全作业、点巡检、备件管理等等。目前一汽-大众全国工厂累计13000余人获得钉钉宜搭颁发的低代码开发师认证，通过实战孵化快速开发出用于生产场景的系统应用156个，合计每年降低成本500多万元，每年节约时间成本超6万小时。
李云宵告诉数智前线，除了一些复杂的需要调用多个系统接口的需求由启明信息的智慧协同中心完成，其他大量的应用都是一线的业务人员自己“卷”出来的。应用搭建的灵感有些出于业务场景需要，也有从兄弟部门的应用场景中借鉴吸收而来。
这些从一线人员出发的应用创新潮满足了业务的需求，同时也在沉淀着新的业务数据。比如，AGV设备故障的自动报修被低代码线上化后，相比原来的处理方式，在线的数据统计报表能够沉淀出故障的位置信息，总在某个区域发生的故障可能会与路线规划或工区物件摆放不合理有关。调整区域的设备位置可能更有利于物料运输的效率。
基于沉淀下来的数据，未来一旦有新的业务需求，就有可能形成一个新的反馈闭环，推动新的数据智能，工厂智能化水平又往前迈一步。
03
产业互联，人的数字化意识升级
新技术带来的连接、融合与创新除了在一汽集团内部发生，也在改变产业上下游的互联方式，提升行业内及价值链上的协作水平。
汽车上的零部件数量众多，成千上万个零部件需要配合市场和订单的状况来在正确的时间到达正确的地点，从而组织生产。过去，主机厂按照生产计划来规划生产目标，零部件管理流程相对线性，但随着市场需求端在急剧变化，汽车厂商们越来越需要保障零部件供应商的质量和交期。供应商的质量管控和信息互通也成了主机厂的一大心病。
钉钉的组织协同能力，帮助了一汽-大众掌控上游供应商的质量监控参数和零部件生产信息。有63家零部件供应商使用一汽-大众基于钉钉宜搭低代码平台自建的简易版MES系统、供应商端过程质量监控系统、大众端预警信息可视化系统。供应商应用这些系统后，一汽-大众作为主机厂，能够在质量管控等关键信息上与供应商同频，解决了一大心病。当然，要让更大范围供应商开放核心信息，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一汽-大众的实践本身意味着，数字化转型中，低代码工具正在为上下游质量管控等核心需求场景提供一种解法。
除了上游供应商，钉钉的组织连接能力也在赋能，主机厂有能力对下游的经销企业在服务政策的落地上做到心中有数。例如红旗就能针对下游经销商的考勤数据，计算出每家经销商的实际岗位人员配备情况，来保证面向消费者提供服务。
除了直接的上下游企业，启明信息的低代码能力还在服务行业内的商会组织。李云宵对数智前线介绍，他们曾利用启巧板零代码平台为一个有着100多家会员企业的行业商会搭建了一个上下游供需对接的平台。零部件企业通常有采购需求，通常情况下集体采购能够压低采购成本，对于小的零部件商而言能节省成本。这类供需信息的同步和互通，能够帮助供应链条上中小企业的协同。另外小的零部件厂商间的上下游网络建立后，这些中小企业没有谈判专家，也可以由启明信息来扮演相关角色，由此，行业及供应链条上的关联企业能够更好合作，共同提升产业链的价值。
在业务数字化的过程里，人的重要性凸显出来。在人才培养和组织内的数字化意识升级和传播上，一汽集团的动作也颇为明显。为了提升数字化意识在组织内的重视程度，一汽旗下多个品牌甚至把低代码技术的应用和数字化思考作为员工绩效打分和晋升的重要考量标准。
启明信息智慧协同中心的发展壮大是数字化技术在老牌汽车巨头一汽集团里应用的缩影，承担了推动数字化新工具和新思维在一汽应用的布道师的角色。以李云宵为例，他和他的同事们经常思考如何更好地在不同业务口利用钉钉这样的工具作场景创新，比如他和同事们发现，基于钉钉群聊的“酷应用”非常适合运用到销售口，从前端的销售到售后服务的运维保险、设备调拨及补备件，都适合利用酷应用来实现。
“下一步要去识别链条里哪个业务更高频，跟业务系统做接口。这些工作99%都有业务系统去支撑，只是没有跟酷应用打通。”他说起下一步的探索时非常笃定。
一些专业的系统在自己的业务流程里已经非常成熟和标准化，它们只是还没有把自己的能力打包封装，以更灵活的方式横向支持更多应用场景，“我们可以引导它们。”李云宵说。
由于数字化相关业务的壮大，一些原本在北上广发展的年轻技术人才也回到了长春，李云宵的同事张明就是去年从北京的一家互联网相关的业务公司跳回长春发展的。这座城市也是东北为数不多的人口流入城市。
建新城易，改老城难。有些人将过往的积累视作负担，在长春，城市里的人把过去所有的记忆视作一笔财富。经过巧妙的组合与设置，过往的积累在新的时代里仍然在发挥着价值。
相比于用大象跳舞和巨人转身来形容大型工业集团的转型，在一汽和钉钉携手进行数字化创新的案例里，另一个词看起来更贴合它当下的动作——“进化的能力”。中国有着最悠久历史的汽车品牌正以新的姿态在迎接新的时代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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