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大师隔空喊话：不要再说肢体剧难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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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乌镇戏剧节自官宣开票后备受关注，享誉国内外的大师名团携重磅佳作前来，作品里依旧不乏对经典文学的改编，还有国内外肢体剧、舞剧的代表性人物汇聚一堂……
以至于热心网友们纷纷甩出看戏前的必读书单以期望做足功课提高演出的观赏体验，降低演出的理解难度，这也让一直以来的疑问再次浮出水面：
看戏之前一定要做足功课吗？
文学戏剧？难懂！
肢体戏剧？更难懂！！
不是的！！！
让我们跟着戏剧大师，
探索形体剧场的魅力
就会发现：
肢体剧根本不存在“难懂”一说！
点击图片，查看大师们说的话
01
JAX IN IRAQ by Not Man Apart
“我可以选取任何一个空间，称它为空荡的舞台。一个人在别人的注视之下走过这个空间，这就足以构成一幕戏剧了。”
- 彼得·布鲁克 -
《空的空间》
戏剧导演林兆华曾告诉彼得·布鲁克：“中国戏剧界都看过《空的空间》。”这段最为出名的开头更是广为流传。布鲁克的“空”实际上拓展了戏剧艺术的可能性，他所认为的“神圣戏剧”只需要“使无形变有形”，因此，他进一步写道：“在神圣的戏剧里，表演，事件本身，代替了剧本。”
这无疑是对以文本为中心的权威戏剧发起挑战，却也揭露了一个重要的启示：剧场从来都不是戏剧文本的变形，如果戏剧的魅力要建立在纯粹的文本之上，那是文学展示，而不是戏剧表演。
02
Hamlet . . . the Rest Is Silence
by Synetic Theater
“身体成为了唯一的主题。从此以后，一切社会主题似乎都必须首先穿过这个针眼，必须采取一种身体主题的形式。爱情以性的形式、死亡以艾滋病的形式、美以塑身的形式得以呈现。”
-汉斯•蒂斯•雷曼-
《后戏剧剧场》
雷曼所述的后戏剧里，剧场艺术的非等级化开启了自由的探索，而对身体性的关注趋于频繁，作为剧场空间里的真实存在，更准确的说，戏剧过程就是发生在身体之间，视觉直观联结着身体的力量、姿势和起伏，这让观众从身体中看到生命的边界与范围。
而动作是声明，是信息。肢体构成行为的基础，身体才是本体性的表现手段，它会传递出一种非语言能够总结的共有经验。这种经验在语言之前，而语言在面对身体时，会变成一个附加的部分，它不属于身体，也不完全作为身体的表述。因此，肢体剧给予一个很扎实的回应：剧场艺术可以不包含任何字句而传达某种意义。
03
Political Mother Unplugged
by DV8 Physical Theatre
“依据语言的不同，相同意义的字反映在身体上会产生不同的作用力。所以我认为翻译一首诗最好的方式就是动态默剧，将它转化为动作才最能真正传递一首诗的精彩。这是文字几乎永远无法达到的。”
-雅克·勒考克-
《诗意的身体》
语言有巴别塔的困境，而身体没有。作为形体戏剧的重要奠基人，雅克·勒考克一直探索着藏在生命表象之下的真实，而这种真实的生命力就藏在身体里，在必要的时候彻底外化与释放。
因此勒考克的表演体系专注于丰富演员的肢体表达，任何一个动作都不是机械的行为，让演员身体所呈现的生命力与观众共享，只有那一刻才是最真实的。
04
A Disappearing Number
by Théâtre de Complicité company
“戏剧只能是由演员的有机组织此时此地在其他人面前进行的一种动作。”
-耶日·格洛托夫斯基-
《迈向质朴戏剧》
演出时“共生”的极致观演关系也是“质朴戏剧”的创始人格洛托夫斯基所追求的，戏剧的局限性使它永远达不到电影和电视那样缭乱的技巧，同时戏剧也有它独一无二的优势，即活生生的人。是真人与真人的面对面交流。
演员的个人表演技术是格氏戏剧的中心，而演员表演技术的核心是肢体，精细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调动所有的共鸣器官，让观众为之一颤。格洛托夫斯基曾对造访他工作坊的学者说道：“如果我将来记得你们的话，只因为你们已经变成了我四肢的一部分。”
05
《李尔王》 by 邓树荣戏剧工作室
“身体的解放对任何戏种都有效，因为它不再让身体成为文字的奴隶，而是令活生生的人成为戏的主人，整个剧本的精神得以透过血肉之躯传递出来，令我们不断发现惊喜，而不是重复既定的概念。”
- 邓树荣 -
《书写塞纳河开始：我对剧场的思辨与演绎》
香港戏剧导演邓树荣也是格洛托夫斯基的肢体哲学追随者，9月9日、10日，由他执导、叶童主演的全女班形体剧场《李尔王》在YOUNG剧场完成上海首演。
邓氏以人为本的简约主义和趋于化繁为简的剧场美学，挑战着观众的想象力，在诸多“难以理解”的背后实际上正是一种对观演关系的权力让渡，让「身体」高于「台词」托起剧场艺术的主体，让「观众」高于「表演者」赋予身体内在的思考。
所以，肢体剧是什么？
从戏剧大师们的话中可以看出，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对于形体剧场的定义虽然不如现代舞剧那样明晰，但也有着一些共同认知：剧场的现场性决定了这层观演关系，比其他任何媒介都要复杂，也更为纯粹。
在「身体」承担戏剧主体的同时，肢体剧更能扣紧观众与表演者之间的交流，使观众从被动化为主动，而它特有的生命力来源于其广泛多义的内涵，肢体作品所传递的同频共振不是高于，而是快于文本作品，使世界各地的观众都可以毫无障碍的欣赏。因此，肢体剧并不存在难懂，你感知到的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李尔王》之后，YOUNG剧场于10月推出的“秋是国际戏剧季”将继续邀请更多以肢体为主要表演形式的国外戏剧，希望国内的观众在体验国外前沿多元的戏剧同时，欣赏到与传统文本戏剧完全不同的剧场肢体艺术，拓宽艺术视野，建立国外表演者与国内观众之间的共鸣与链接。
01 肢体：关于文本完成不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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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文学剧场
《朱丽叶与罗密欧》
- 幸福婚姻与长寿指南 -
演出时间
2023年11月16日 19:30
2023年11月17日 19:30
2023年11月18日 14:00
2023年11月18日 19:30
演出地点
YOUNG剧场·主剧场
肢体：关于文本完成不了的部分
“我离开戏剧学校时，我不想与文字有任何关系，我离开舞蹈学校时，我又想：我们是如此沉默。我们为什么不说话？”
本·杜克
（Ben·Duke）
本·杜克是英国迷犬舞团的联合创始人和艺术总监，也是《朱丽叶与罗密欧》的导演。从个人的经验出发 ，他的作品经常将舞蹈、表演和文学性融为一体。
舞蹈文学剧场《朱丽叶与罗密欧》是迷犬舞团的风格化力作，作品以全新的视角解构了莎士比亚的经典悲剧，以“当代婚姻危机”的方式揭露朱丽叶与罗密欧未殉情后的“第二次人生”，用世人眼中模范爱侣的困境探讨真爱恒久远的迷思：“我们真的需要婚姻吗？”
在戏剧表现上，本·杜克让文学与舞蹈同时发生，既消弭了莎翁戏剧难以从文本角度上突破的瓶颈，又用肢体拓宽了文本之外的想象空间，以“相乘”的方式催生出来的效果远比纯舞蹈或者是纯文本要丰富的多。还记得朱丽叶与罗密欧相遇的经典场景吗？仿佛一眼万年般地被爱情的欲火包围：
双方都是仇敌，罗密欧没有可能和她接近，
倾吐爱人们常说的誓言；
而她呢，一般深爱，更没有本领，
在任何地方和她的新欢相见。
然而热情赋给他们勇气，时间给他们方法，
叫奇甜绝苦都调融在见面的刹那。
《罗密欧与朱丽叶》莎士比亚著 曹禺译
在迷犬舞团的《朱丽叶与罗密欧》中，世仇之间情难自禁的吸引和靠近，通过肢体的表演化为一段更为直观的视觉呈现：当披头士乐队的歌曲响起，仿佛是一个年轻人爱上另一个年轻人时脑内自动点播的BGM，罗密欧想要靠近朱丽叶，骨盆向着她的方向移动，而同时，罗密欧双脚却被残存的理智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可最终，朱丽叶的磁力令他战胜了身体的所有部分：
罗密欧在他的昂首阔步中开始相信自己的不可抗拒性和热情。他就像一只不协调的鸵鸟：双臂连枷，他纵身一跃。直至滑到朱丽叶面前，弓背，唱歌，音乐停止了。
至此，文字里那种“伟大的感觉”通过舞者的身体得以完整的呈现，让莎士比亚的经典场景不再只流动于文字之间。
《朱丽叶与罗密欧》虽是由两名舞者表演，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在舞蹈中尝试加入文本叙事，而是在文本叙事的部分以肢体来进行填补和延伸，这是真正意义上对文本的拆解，也是本·杜克一直以来追求的：“戏剧不应该是再次研究和学习文字，而是创作可以呈现在舞台上的作品。”舞蹈文学剧场《朱丽叶与罗密欧》就是这样一部全新的，只属于戏剧舞台的作品。
02 肢体：关于言语完成不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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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肢体剧
《笑忘书》
演出时间
2023年12月16日 14:00
2023年12月16日 19:30
2023年12月17日 14:00
演出地点
YOUNG剧场·主剧场
肢体：关于言语完成不了的部分
“《笑忘书》的主要挑战之一，是我们要思考如何展现回忆，讲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故事。记忆只有你自己能看到，所以其他人永远看不到你记忆中的东西。”
纪尧姆·皮格
（Guillaume Pigé）
2017年，《笑忘书》首演于伦敦国际默剧节肖迪奇市政厅。以极其浪漫动人的手法讲述了一个关于阿尔兹海默综合症患者的故事：今天是汤姆55 岁的生日。当他为自己的生日派对精心打扮时，过往的时光在他的脑海中陷入混沌，他生命中友谊、爱与内疚的故事变成一段段纠缠不清的记忆，与他越来越远……
伦敦国际默剧节（London International Mime Festival，简称LIMF）作为欧洲最重要的新型戏剧节之一，从1977年举行至今，致力于发掘最新的、独具特色的、非传统的当代剧场视觉艺术作品。绝大部分作品都是世界首演、欧洲首演或者是英国首演，可以说在全球范围内都具有引领意义。
音乐肢体剧《笑忘书》作为伦敦国际默剧节、The Place和南山公园共同委约作品，展现出了其卓越优质的当代剧场水准，更具意义的是，它以“阿尔兹海默症”为切入点，将视角放在“遗忘”背后，通过戏剧艺术的方式呈现科学病理，令世界关注到这个生活中常见却很少被着重提及的病症上。作品的前期调研和创排过程长达16个月，与伦敦大学学院（UCL）神经科学系专家共同合作，通过一系列记忆研究，构建出了《笑忘书》。
导演纪尧姆在采访中坦言道：“你很少能找到合适的媒介来表达阿尔兹海默症的问题，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它不仅影响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也影响那些照顾这种疾病的人。”
而肢体剧作为高度可视化的表演形式成为了最合适的媒介：舞台中央的小方块描摹出人类的大脑，记忆轮廓被彻底视觉化。肢体可以完成瞬息万变的动作变化，让时间与空间实现最快的跳跃，而言语因层层叠进的逻辑思维，在展现瞬时爆发力时反而带着些许钝感。因此，在传递难以描述的“记忆”，甚至是“混论的记忆”时，肢体往往比言语更有说服力。
当语言系统混论，记忆失去秩序，人类之间所共有的那些关于「永恒」的经验，会通过最为本质的方式展现，即通过身体。《笑忘书》很好地证明了剧场可以剥离语言，用身体表达出想要的主题和意义。
03 肢体：关于距离完成不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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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珍馐舞蹈剧场
《奶酪圆舞曲》
演出时间
2023年11月24日 19:30
2023年11月25日 14:00
演出地点
YOUNG剧场·主剧场
肢体：关于距离完成不了的部分
“我们希望《奶酪圆舞曲》能让观众感受到他们就像在家一样舒适，并融入到这场由群山、草木、红蜡流淌和奶酪烹制构成的盛宴之中。”
萨沙·考普兰德
Sacha Copland
2019年，“表演艺术新天地”的开幕大戏之一，是新西兰JAVA舞团带来的《回到车上》，为中国乘客带来了一场别出心裁的体验：舞者混迹于观众当中、将观众日常乘坐的公交车变为公共空间的环境戏剧作品，观众们身临其境享受着触手可及的艺术，整个乘车过程变成了人生中最与众不同的一次乘车体验。
此次在YOUNG剧场上演的《奶酪圆舞曲》是JAVA舞团“珍馐”系列的第三部作品，极致的愉悦感官享受全新升级，不仅听，不仅看，更可以闻和品尝。“珍馐”系列探索了我们平日里不可或缺的种种美食演变的细微过程，艺术总监和本剧的编舞萨沙·考普兰德经多地实地调研，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呈现奶酪的诞生。
新西兰JAVA舞团也始终如一地创作沉浸式舞蹈剧场，旨在唤醒观众的感官，与观众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谈。与常规的环境式小剧场的体验不同，《奶酪圆舞曲》将是一次大剧场的半沉浸式体验。舞台上将设置环形观众席，通过打破传统的观看方式，让头戴无菌帽的观众们置身于奶酪诞生的村庄之中，耳畔环绕着欢庆节日中乐队的演奏。
沉浸式戏剧通常会设计大量的肢体语言，以此用身体来使观众与演员之间的边界模糊到最大化。与传统镜框戏剧不同，与数字多媒体戏剧不同，当观众可以近距离的感受到身体的律动：关于面部表情的变化，关于胸腔的起伏，关于呼吸的急促，关于肌肤的触碰……
正是沉浸式的特色体验满足了当代观众对于“戏剧可以带来真实感知”的私人情绪。而这个围绕着“奶酪诞生”的自然主题，没有比用身体展现鲜活的生命力更合适的方式了。
在2023秋冬演出季，YOUNG剧场隆重推出“秋是国际戏剧季”，以戏剧之名，以开放和拥抱世界与未来的姿态，邀请全球艺术团体和艺术家在金秋时节来到杨浦，呈现活力、前沿、多元的戏剧和艺术作品。“秋是”，既有“秋柿”硕果累累的含义，又有“求是”的深刻追求，还是一个开放的问题，秋天是……？它提问给所有到来的人。
自10月起，来自英国、法国、德国、新西兰的7台23场重磅好戏即将登场，其中多为首演项目。除演出外，YOUNG剧场还将举办一系列特色活动，展现这座充满年轻力和创新力的文化地标新样貌。
执编 丁丁 | 设计 Joyce 申雨轩 | 责编 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