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九维评】理论跟不上实际了。

九维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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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智慧

点亮人生    

我们已经来到一个王小波同志说的“一个决心不讲理的时代”。比如，米帝总统老川同志推特账号被封，已经够不讲武德了，没想到围绕此事中国网络的撕逼更耗子尾汁。在全世界、包括白左的欧洲领导人，都对这种言论霸权感到恐惧时，最幽默的事发生了——无数天天叫着“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誓死捍卫你说话权利”的推广普世价值的所谓理性的知识人，居然跳出来巴拉巴拉证明：这样的封号多么多么正当加正义。卧槽！

网络贱民都用上了。看来小方记性真不好，忘了自己当网络贱民的历史。实在太黑色幽默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实世界发展太快了，原来的理论真的不够用了，已经无法解释现实——大多数知识分子又喜欢装逼，不愿意承认自己脑子不够用，无法自圆其说。只好硬着头皮乱解释，于是就搞成黑色幽默了。幸好姐是个搞娱乐的，可以大大方方承认现实把自己以前的理论都颠覆了。所以今天就重启一下认知，从技术角度谈几个翻车问题。

一、翻车问题

知识分子在互联网“翻车”问题早就开始了，只不过这次米帝大选制造了大型翻车现场。不仅川普翻车了，连旁观的知识分子都翻了，每个人知识的短板、思维的漏洞都坍塌成一地鸡毛。正好说下技术派与理论派的区别。理论派发现现实世界不按照理论运行时，往往会去修剪现实，让它们适应自己的理论，维持理论的“自圆其说”光环。正如有个古代笑话说的：一书生翻着书本，给别人写了关于母亲的悼文；别人告诉他：家里死的是父亲。书生就回答说：“我翻着标准答案写的悼文能错吗？是你家死错了人。”相反，技术派会尊重现实，反过去琢磨理论出什么问题了，要么得修正，要么得推翻。 第一个要修正的就是分权制衡的政治结构，原来我们跟福山同志的看法类似，认为这样的政治结构超级稳定，能青春永驻。今天终于发现，政治结构大不过人心——再好的政治都是人干的，无法脱离人而自动运行。随着人的变化，政治结构也会扭曲变化。权力的法则是：只有权力能制约权力。如何制约呢？让权力来源不同，形成对立，互相牵制制衡——这是分权制衡结构的设计依据。但权力毕竟是工具，背后都是人。是人就有弱点——掌握权力的人，可以履行其制约职责，也可以不履行——干嘛非得互相制约，联合起来割韭菜不香吗？所以川普的翻车事故，更像一个寓言，让我们看到三权分立的脆弱，原来，二权联合起来足够干掉第三权。 为说清楚，我们再捋一下米帝政治结构的源头。米帝被称为新罗马，是指其制度继承了罗马的共和制，即贵族和平民共同治理国家，共同分享国家权益。其政治基因中，分权制衡与民主同时存在——以前我们强调分权制衡，是因为民主被人说滥了——代表人物分别是亚当斯和杰斐逊。亚当斯主张精英治国，认为民众都是愚民，把权力给他们会整成“多数人暴政”；他们有权也干不好，会自己整自己。杰斐逊偏好“民主”，认为米帝人民有自治传统，能自己管理好自己；精英又不是神，他们掌握权力就会奴役欺压民众；亚当斯认为，用分权制衡权力结构，能约束精英，防止他们欺负民众；杰斐逊认为，精英们再分权都不能制衡，人性贪婪，他们更容易勾结起来，剥夺大众的权利……两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华盛顿同志就和稀泥“你们说得都对”。于是分权制衡与民主的基因都注入了米帝政治。三权分离，体现精英分权制衡理念；同时民众理论上拥有“终极权力”，即宪法第二修正案中“可以推翻暴政”的天赋枪权。当然，这是杰斐逊同志坚持的杰作。 进一步解释下，分权制衡属于精英政治，民主属于大众政治。米帝结合两者基因搞成三权分立：民众选出精英，精英再玩分权制衡，建立一个复合型的政治结构——三权分立，互相制约，第四权力媒体监督……最终保证大家的权益（共和）。但是现在，很多情况变了：比如，随着米帝的对外扩张，小政府变成了庞大的政府，权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诱人；原来没有党派的米帝出现了党派，又出现了党争；原来相互妥协的政治传统，变成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最重要的是，媒体形态产生了巨变……今天米帝的乱象，让我们发现杰斐逊很多担心变成了现实：比如，精英的利益开始趋向一致，所谓分权，变成了摆设。不符合精英利益的，都会被排斥。 当然，理论派会说，两权联合起来是在制约行政权滥用和川普发疯——姐就懒得说双标问题了。姐很清楚原来的理论根本没想到这种乱象。为了理论的通顺，只能说川普发疯，其他两权是制衡其发疯……这样分权制衡理论才能继续成立。理论派才能找到“制度自信”的基石。但姐知道，你见或者不见，失衡都在那里，不喜不悲。 真正令人沮丧的是：这个失衡的过程是自然演化的，没有敌人搞破坏，也没有出商鞅那样的神经病乱搞，更没有任何人想搞坏它……然后它就慢慢坏了！姐能想到的解释是：人性使然。政治是公地悲剧重灾区——个人的短视及短期利益，注定会侵蚀公共政治的长期利益。日防夜防，都防不住最终的悲剧谢幕。从这个角度看，米帝的下一任总统，是注定的背锅侠。

二、韭菜政治

站在韭菜的立场看，政治能简单粗暴分成两类：一类是韭菜没有选择权，任由镰刀割；另一类是韭菜有选择权，可以“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就是说，政治不可能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合格的政治韭菜，懂得比较和选择；不合格的政治韭菜，才会盯着一个人闹情绪。伊朗知识分子当年，盯着国王闹情绪，于是把远在法国的霍美丽请了回来。至于霍美丽跟国王相比到底如何？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估计没人去比较过。他们就一根筋地认为国王是独裁者（确实也是），只要推翻国王，民主就会来到——这显然不是合格的政治韭菜。不仅伊朗民众不是，精英知识分子也不是——正因为他们都不懂比较，所以最后“自己整自己”很惨。
美帝这次大选，一帮人也是在跟川普闹情绪，至于他和拜登比如何，没人去比较。糟糕的是，川普也是个爱闹情绪的人，于是双方顶牛起来……目前看来，大家都失去了理性。米帝撕裂在所难免。未来几年，米帝动荡是大概率。它能否浴火重生，取决于它能否重启。姐认为，在目前的政治格局、社会格局下，米帝无法完成重启，最终可能是南非化。 在周日直播中我也谈了，米帝最好的结局是分裂。分成两个或者几个国家，这样反而能变好。因为一个国家，只要错了，就全错；如果能分成几个国家，错一个，还有其他对的；而且几个国家互相参照比较，说不定能互相汲取经验教训而变好呢。欧洲当年能从二维文明率先升级到三维文明，就是因为没有实现大一统，各个小国竞争，反而都变好了。自从欧盟冒出来后——说实话欧盟还不是一个完全统一的系统，各个国家内部还算保持一定独立——欧盟政策一有问题或者考虑不周，比如难民问题，都会导致整个欧洲承受灾难。所以英国脱欧，其实是明智之举。

三、平台权力

现在谈这个问题：网络平台联手封杀川普怎么看？很多人说，网络平台是私权力，有企业财产权，所以可以想封杀谁就封杀谁——显然又是一个理论跟不上实际的案子。 公权力是一种暴力权力，指一个组织能够用暴力对待另外的组织或个人的力量，它具有剥夺性。其中杀人和禁言，是公权力最主要的表现。原始社会，主要是剥夺别人生命；后来地主家有余粮了，于是诞生了财产权，公权力能剥夺别人财产；再后来衍生出更多权利形式，各种人权；到现在，公权力杀人少了，主要偏重于剥夺自由。其中，言论自由是其他自由的前提——所以禁言成为现代公权力的重要表现。 从表现看，网络禁言完全符合公权力的特征。不同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公权力是建立在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的基础上，主要用政治权力构架为工具，来实现暴力，比如法院、监狱；而信息文明是更高维度的文明（四维文明），它的工具是技术。用技术实现暴力。信息技术对传统行业是降维打击。一部苹果手机就可以同时打败电视、广播、报纸、杂志、手机、照相机等等行业......正因为高维，所以它暴力起来更可怕。对今天的米帝人民来说，政治正确已经从观念上封堵了他们的嘴，现在再加上技术封杀，集权的特征已经很明显了。只是高维形态，很多人看不懂而已。 所以不少天真的知识分子，还在用企业财产权来为其辩解：比如，开面包房的有权不卖面包给顾客，所以推特有权封杀言论。这个类比太不恰当了。因为两者维度都不一样。面包房是二维产物（农业文明），充分竞争的，这家面包房不卖，马上就有其他面包房卖给你，几乎不影响消费者；但是网络平台是四维产物，高度垄断：一旦剥夺你的言论，你就面临北大学姐说的“社会性死亡”——跟杀人诛心一样的后果。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米帝公共领域服务的企业（三维，工业文明）勉强能类比。比如自来水公司——米帝是没有国有企业的，所有的公共服务都是私人企业。自来水公司跟用户建立平等的契约关系。契约关系的特点是：1、契约规则一视同仁，不会双标；2、有冲突不是一方单独决定，而是交给第三方（法院）。即使在三维视角，你都无法容忍某个自来水公司看谁不顺眼，就单方面停了他家的自来水。何况四维。 所以在我眼里，网络平台属于复杂的公共领域企业，比原有公共企业还要高一个维度。三维的公共企业（自来水公司）只是单向提供供水服务，但到了四维，权利是双向的：平台是工具，提供渠道，而内容属于创作者个人，是作者的权利范围，网络公司无权审查——双方共同努力，才能构筑网络世界，缺一不可。其权力关系更复杂。网络平台应该受到比自来水公司更复杂的法律约束。姐不知是否说清楚网络平台的问题。再做两个类比，帮助你理解：类似网络公司修了一条路，只有收不收过路费的权力，没有检查车辆是否装有违禁物品的权力。类似你玩网络游戏，其中挣的游戏币，是属于你的虚拟财产；你在网络平台聚集的粉丝，也可以看做你的虚拟财产，别人无权剥夺。高维权力是个新课题，需要研究的地方很多。但原来基于二维三维的很多理论都套不上了，所以不要瞎套。会闹笑话的。
 再说下川普想废除的《通信规范法》230条款。是1996年2月8日由克林顿同志签署通过的。内容是：任何交互式计算机服务的提供商或者用户不应被视为另一信息内容提供商提供的任何信息的发布者和发言人。 就是说，网络平台和运用平台的网络公司，不是媒体，无须为用户在其平台发布的内容承担法律责任，法律责任由内容制作者（也就是自媒体）自行承担。比如，如果有人在Twitter上诽谤你，你可以起诉那个Twitter用户，但不能起诉Twitter平台。这个230条，又称之为免责条款，既保证了网络上公民言论自由的权利，也使网络平台获得了大发展——这个条款也证明了：网络平台是内容传播的工具和渠道，而不是内容本身。从责任权力对等的原则看，网络平台既然享受了230“不对内容负责”的特别豁免权，就不应该再拥有审查内容的权力，更没有封杀用户及其他网络的权力。
目前的状况是，由于网络平台权力高维，管理没有跟上，才造成他们权力过大，责任过小，既是当事人，又是法官，还免责，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随意封杀言论——比如不符合他们“政治正确”标准的言论。我相信这种恶行并非始自今日，只不过，发展到今天，它开始封杀米帝总统，才引起了世界级的关注。需要说明的是，姐不是要申讨网络平台作恶的问题。恰恰相反，网络平台属于新生事物，我更希望保护其发展——有的自媒体建议国家办网络平台，姐是不同意的。国家办网络平台会更糟糕。平台还是应该交给私人，但政府需要做好监督，使其更健康发展：比如，多鼓励人们开发出更多的平台技术，促使其进入良性竞争。比如加大规范力度，对其侵犯言论自由的行为，给予法律规范。我个人觉得，其管理可以参考一下美联储——美联储也是私人企业，但是因为其能印钞，所以管理很严格（要把美联储想成面包房，估计世界都得疯）。

四、猜测

很多人叫姐猜一下川普会不会动用军队？这不好猜。猜测个体的想法和行为都很难，今天的想法明天可以变。姐能说的是：川普的政治修炼还不够，动军队的话，他会吼不住的。 还有网友问：川普会不会进监狱？理论上不会。米帝有离任总统的优待法律。奥巴马在位时，还专门加了一条“总统在职期间做的任何事，离任后都不可以追究。”所以，如果法律还有效的话，川普没事。无效的话，就不知道了。

五、画蛇添足

 有个网友给我发了这段话，很有意思：武侠小说里最常见的一句话是：自古邪不胜正。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觉得这句话说得对。因为邪一旦胜了正，他就不是邪了，对方才是邪，他是正。这其实是权力的逻辑。东方说成王败寇，西方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九尾凤凰周日直播预告：关于更多时评，周日凤凰姐姐将直播讲解，欢迎收看。直播入口如下(长按二维码识别小程序），有问题加小编微信。

小编：最后惯例声明：

我们只是一家之言，千万不可当真理看！

尽管批评，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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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还是九尾凤凰姐姐，因为“九尾凤凰”是我公司商标，腾讯流程一律不让用商标，只好换成九尾女巫。以后大家就不要叫她凤姐了，叫“女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