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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1年2月19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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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还在继续,我不该搅扰你们的美梦,但你们的无知与愚蠢已经不配享有任何尊重。
——题记 当鲁迅写下“救救孩子”以后,中国现代文学的根基就此奠定,中国文学的光荣与梦想踏上了征途;当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狂受批判的时候,没有一个当代作家意识到,自由的风已经被高墙遮挡;曾经创造出辉煌文学业绩的沪上作家,在纠结于“可不可以写小资产阶级”的儿童式疑问的时候,意味着天才的智慧将不可遏制地萎缩到鸿蒙未开的状态……
有一种力量打破了文学的逻辑,有一种企图在颠覆文学的价值,有一种狂妄在捣毁美学原则!
这是中国当代文学最深刻的悲剧! 自公元1949年以降的中国文学,被称为当代文学,这在文学史划分方式上延续着朝代更迭、王朝兴衰的逻辑,但在这命名之中又显露出与古典文学完全不同的价值构建企图。如果说自先秦以来的文学,经代际切割而各具特色,但最基本的文学脉象并没有根本的不同,它的内在逻辑始终在一个基本的美学体系里发展和延续,《诗经》的率真和风雅在唐诗里可以得到更充分的体现,而魏晋风骨又在宋词里再度辉煌,这是一个不断丰富和发展的过程,风流文采因而生生不息…… 只有这一次来得彻底和干净,现代中国文学逐渐形成的人道主义内核与现实主义风范,到了这时就戛然而止,内省的、批判的、浪漫的、构建的、交融的中国现代文学从此风光不再,中国作家都还来不及从新主崇拜的情绪中掉过头来,他们就发现自己曾经坚守的文学信念已经毫无生存的可能,他们必须抛弃原来的自我、迅速切换自己的身份才能获得基本的认可,才能从事那个叫做“文学”的事业!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曾经满怀激情写出《时间开始了》的胡风隐隐觉得“几条汉子”的力量正在借助时运而壮大起来,沈从文独自躲在古旧的典籍里去、俞平伯突然感觉红楼终成一梦绝、张爱玲拎着她的小皮箱悄悄登上夜航的轮船……
中国当代作家没有时间和空间来认识自己无所依凭的“他者”身份,大多数人也从来不会怀疑这个身份,相反,他们为这个身份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因为他们在体制中享用着一切丰厚的待遇,因而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一个深锁灵魂的牢笼! 当文学被坚强领导和完美控制,文学就被纳入浩大的意识形态工程!曾经梦想成为参天大树的作家、知识分子无一例外地成为门槛边的杂草。作家们的进食方式改变之时,也就是他们的写作姿态割裂之日!也就是那巨大的力量,从改造他们的世界观开始而改变着他们的审美观念,从改造他们的生活方式而改变着他们文学追求的路径,从改变他们的内在人格开始而改变着他们的人生命运!
一部当代文学史就是堆积起来的斑斑血泪,作家们以自己的创作,不但大大伤害了文学本身,也生生地为他们自己完成了一部耻辱史!
是反映还是表现、是迎合还是批判、是歌颂还是暴露,无数次的争论和驳诘,最终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那些独立的、尊严的、审美的、深刻的,最后都在从众的、羞辱的、庸俗的、浅薄的面前丢盔卸甲,运动、批判、揭发、流放、封禁,开放出一丛丛《野百合花》! 是的,在我还能上课的时候,我讲授《中国当代文学》课程,我这样对学生说,没有那一批作家像中国当代作家那样伟大,他们在无比狭窄的天地里,居然还能坚持写作,而且还煞有介事地写出那么多文字,要考察他们的业绩无需看他们写了什么,而是应该站在历史的高度,看看他们是在什么条件下写出来的,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最大的同情和尊敬;同时,也没有那一批作家像中国当代作家那么无耻,他们所写的文字都不敢来自自己的内心,不敢面对同胞的苦难和现实,他们只能把愤怒泼向既定的目标,把激情赋予虚夸的表象,他们是一群被另一个自己迷惑因而无数次迷失真正自己的人,而且他们还并不承认,对此,我们无法给予他们应有的荣耀! 在1980年代,还被称为北大新锐学者的钱理群、黄子平和陈平原三位教授在“三人谈”里提出二十世纪文学整体观的时候,很是让人眼前一亮。但他们之所以提出这个概念,在于1980年代重回文学的苗头已经出现,因为80年代的文学风景,他们误以为被1949年分割开的20世纪文学,从此可能获得某种基本的连接,但他们忘记了当代文学工程的独立性和超越一切的意识形态品格,而且他们在讨论的时候,不得不回避27年文学与世隔绝的悲惨际遇,而这个际遇,恰恰成为中国当代文学最深层的底色,整个当代文学基调几乎就是1949-1976这27年来规定的! 从根本上说,他们规避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大多数时候,中国当代文学实际上是在以文学的名义消弭文学自身! 颂圣、描红、洗白、造神以及泼污,哪一项没有文学的参与?哪一项不是文学的基本任务?更不用说图解政治、虚构历史、编造现实的种种行为,在神圣的殿堂从事着最为可耻的烂事儿!他们忽略了在“现实主义”口号叫得最响亮的时候恰恰就是反现实最彻底的时候,“两结合”道路,走着走着就掉下一地鸡毛,一些作家消失了,一些作品因为歌颂腔调没合拍也惨遭尘封了,一些诗人群集体不见了……
打开一部当代文学史,它自身的割裂尚不可弥合,何来和现代文学的连接?
这就是当代文学课程的尴尬:上一学期刚刚讲完《创业史》里合作化、集体化的伟大改革,下学期你又得捏着鼻子讲《乡场上》分田到户给农民带来的底气与荣光;上学期才和学生朗诵创作于困难时期的《桂林山水歌》,下学期你就得讲同样是表现困难时期的《犯人李桐钟的故事》;上学期讲完壮丽的《金光大道》,下学期又得学《狗日的粮食》——这就是我们的文学,它们撕裂吗?它们都是文学吗?那么他们的价值标准在哪里?
无论是“三红一创”还是“青山保林”,这些被誉为经典的当代文学作品,在它们具体的文学世界之外,都无不一致地显示着一个伟大的企图,这就是修订一部中国现代历史,谱写一曲伟大革命史诗,然而它们各自的命运,恰好证明着它们的企图不过都是竹篮打水,它们以及它们的创作者,天上地下、辗转流徙,经历了一个作家、一部作品可能经历的所有荣耀和耻辱,他们的壮丽诗篇,唯余历史的一声冷笑!
北岛那“在没有英雄的时代,我只想做一个人”的诗句,不知道凝结了多少辛酸的血泪!当代文学以回望的、总结的、高屋建瓴的、盖棺定论的方式来写我们的时代,无论以什么主义和流派来标榜,都不是责任的载体,都不是目睹式的现实,而是过滤的、沉淀的、死去的现实,这左右了作家的叙事方式和叙事态度,在他们的笔下没有现在时,没有共时态,没有体验的切入,没有血肉的联结——
在饥饿最严重的时刻,伟大的诗人贺敬之在写《桂林山水歌》;
“百花齐放”被鼓励的时候,郭沫若真的去机械地描写那一百种花;
而郭小川只不过稍稍有点心动去写了《望星空》就遭遇不测……这些,你们应该没有忘记! 如果当代文学有什么荣耀,现在我们有的只有方方,只有她直接切入共时态、直接描写体验感、直接记录血肉悲剧……不仅仅如此,当她的写作完成之后,文学价值才刚刚开始,一系列后续效应恰如其分地试出了这个民族最为隐秘的文化心理,我们在乎所谓立场和利益,而不敢哪怕一秒钟来面对现实……
她以最温柔宽厚的态度,以不敢自欺的平实的记叙,完成了惊世骇俗的离经叛道,不再以观念的囚笼和意识形态的网络来宥范自己的心灵,她只是那么稍稍睁大了一点眼睛,就刺穿了一切!
如果说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一面镜子,那么索尔仁尼琴、帕斯捷尔纳克是什么?如果说现代中国的鲁迅是中华民族之魂,那么方方是什么?
我们有那么多优秀的作家,为什么会让荣耀由她一人独得?
方方之后再无方方,信耶?
【作者简介】唐云,前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2019年2月在《鲁迅研究》课程教学中,因“发表不当言论”,被该校撤销教师资格并做降级处理,2019年5月20日起被调往图书馆工作。个人微信公号:糖摄廊,欢迎扫描二维码关注。
(本文编辑: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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