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原创]如果完成接种新冠疫苗后的病死率降低到流感水平,还需要严防死守吗?
知乎答案一枚,照例搬运过来吧。
在聊这个话题之前,咱不妨先复习复习国家法定甲类传染病之一——霍乱。
霍乱的无症状感染比例大约75%;
霍乱的重症比例大约5%;
在及时医疗介入的前提下,霍乱的病死率不超过0.5%……在国内应该显著低于0.5%。
这几个数据,特别是病死率,怎么看都跟新冠病毒感染症差不多嘛,
那么这货何德何能盘踞甲类传染病Top 2宝座数十年不动摇?
到底是为了啥?
再走个病毒感染的例子得了——脊灰。
脊灰的无症状感染比例大概是95%~99%;
脊灰的重症比例大概是0.2%~0.5%;
脊灰的感染死亡率IFR对年轻人而言约等于零,但随着年龄上升而显著增大。
(脊灰的病死率CFR就不看了,有症状的太少,分母太小,于是显得CFR畸高,改看IFR吧)
总之,IFR跟新冠病毒感染症差不多嘛~
为啥全球各国各地区对脊灰如临大敌,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这又是为了啥?
麻疹也不妨拿出来比一个呗,
毕竟这货和新冠同属传播超猛的呼吸道病毒感染疾病。
麻疹在国内的病死率差不多是0.1%到0.5%这个区间,四舍五入跟新冠打平吧,
为啥全球各国各地区对麻疹也临大敌,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并且是靠着只防发病不防传染的leaky vaccine除之而后快?
这又是为了啥?
看完几个例子之后,答案就很简单了,
其实之前也提到过——决定需不需要严防死守的主要因素,不是病死率。
对某种疾病严防死守的必要性,取决于疾病负担(burden of disease),
疾病负担的衡量单位是伤残调整寿命年(disability-adjusted life year,DALY)。
——请品鉴:
简单来说,DALY指的是从发病到死亡所损失的全部健康寿命年,
包括因早死所致的寿命损失年(YLL)和伤残所致的健康寿命损失年(YLD)两部分。
再往深说就要动用定积分公式了,就此打住吧…
看张图意思意思就行。
——请品鉴:
接下来各位如果感兴趣呢,可以自行去Coursera听一听耶鲁大学这门Essentials of Global Health课程,其中module 2会专门讲疾病负担和DALY:
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一些浅显道理:
病死率只是决定DALY的一小部分因素;
病死率相当于流感水平的疾病,照样可以造成极高的疾病负担;
传染病的疾病负担比非传染疾病更难以预测和控制,因此可能需要更激进的严防死守措施;
基本再生数(R0)和离散度(K)越高的病原体,疾病负担的变动就越剧烈、越突然,因此必须提前留足余量。
最后,就算暂时不管YLD部分,只管YLL部分,
咱普通人要衡量某种疾病的YLL,
最直观的方式也不是看病死率,而是看人群死因顺位。
——比如说,请品鉴:
上面是国际版的1990年到2019年人群死因顺位。
那么各位不妨猜一猜,在新冠病毒感染症的病死率被疫苗压低到流感水平之后,
可以在上述榜单上占据第几名?
——谜底揭晓:
谈名次什么的,太小气了……看我新冠爸爸独占两成市场份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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