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梅对话韩璐：30岁乔文品牌升级，如何探索这一辈的“海派律所”新传承 | 卓越之道第二季

出品丨律新社品牌服务中心

2024年8月8日，上海市乔文律师事务所启用SK38层整层办公室，距离启用39楼办公室仅2年。

看到如火如荼的发展势头，知名海派律师、乔文所老主任韩乔文律师终于不再对新主任的选择提拷问意见了。

有个律师爸爸就有做律师的红利吗？

有个律师爸爸打造的名所就有律所管理与传承的红利吗？

在别人想当然的肯定中，很多“律二代”对此予以否定。尤其是在以“精致”著称的海派律所中，要将父辈打造的极致专业的“小而美”之风与律师行业现代化管理相融合，这条新海派律所之路并非一路坦途。

上海市乔文律师事务所党支部书记、主任韩璐对此深有体会，做成一位像父亲韩乔文那样精致、专业的律师已经尚属不易，何况在律所新一轮发展中必须接纳更多不确定性选择，需要突破太多传统之道，也需要更多直面冲突的勇气。

而这也是传承一家30年的律所的必经之路，也是上海不少海派律所面临的传承抉择。历经30年发展，海派律所的传承已成为重要的行业课题之一。

2024年是上海市乔文律师事务所成立30周年，对于乔文所的新发展，韩璐和团队如何规划？

律新社卓越之道第二季自2024年4月启动以来，邀请资深律所管理者围绕律所管理与运营、专业与品牌、组织与文化等分享心得与经验。律新社创始人、CEO王凤梅与乔文所新一代管理人——上海市乔文律师事务所党支部书记、主任韩璐对话，畅谈乔文三十年的蜕变之旅和新时代乔文发展的新选择。

• 三十而立，乔文如何开启3.0版本的全新征程？

• 新一代的乔文团队会迸发出哪些新元素和新能量？

• 从一名好律师蜕变为一名优秀的管理者需要经历几个阶段？

2004年参加工作，自2005年执业至今，始终以专业性和责任感致力于专业服务、律所建设、行业发展和社会公益事业。主要在公司治理与企业法律顾问、国有资产和集体资产运营及保护、商事争端多元化解决、债权债务管理与不良资产处置、经济法范畴内的政府法律顾问等方面开展业务。她长期带领团队为国有资产和集体资产的运营管理保驾护航，涉及金额数百亿元，参与重大国有资产产权交易、投资项目决策，并不断探索解决企业在国家经济改革创新过程中的法律需求。为国有资产和集体资产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等，为各大企业成功处理各类案件和项目。

律所传承，不仅是权力的交接，更是文化和价值观的传递。

乔文所创始人韩乔文律师具有跨域经济学和法学的理论功底，奠定了乔文所商事争端解决、不良资产处置和提供贯穿企业全生命周期的法律服务的业务基石，是中国改革开放后专业从事经济法相关法律服务的知名律师。乔文所已成长为一家集本土化和国际化于一身，以经济类法律服务为主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

乔文所的专业服务风格、老客户如何传承？如何确保律所的文化和价值观得到有效的传递？如何在保持专业特色的同时实现适度规模化与极致专业化？如何培养下一代领导者以应对未来的挑战？这些都成了摆在乔文所面前的重要课题。

在韩璐看来，这不仅是家庭的责任，更是行业使命的传递。她深知，要让乔文所在新的时代背景下继续发光发热，就必须超越个人光环，将其建设成为一个能够持续发展、不断进步的专业律所。

王凤梅

谈到乔文所，就必须提到韩乔文律师的创立贡献，其独特的海派律师风格与卓越的专业能力在业界享有很多美誉。您作为新一代的律所接班人，在传承中经受的最大考验是什么？

韩璐

这并非单纯地局限于我父亲创立的律所由我继承这一传统模式，而是更深刻地触及到了一种世代间的传递与延续。我从小耳濡目染那些在上海法律界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们的风范与精神，他们的专业素养与敬业态度塑造了一个个时代标杆。如今，这些曾辉煌一时的律所面临着一个共同的挑战——如何实现平稳有序的传承。

在我看来，这不仅仅是我们家族内部的接班问题，更是整个行业面临的课题。许多被我尊称为“叔叔”“阿姨”的前辈们都在寻求合适的接班人，以确保他们的毕生心血能够薪火相传。作为新一代，我们肩负着承前启后的重任，需要将上一辈建立的品牌精神和价值继续发扬光大。

为此，乔文所正致力于推动品牌的“去个人化”，不再仅仅强调个别律师的成就或名声，而是强调整个律所作为一个整体所能提供的专业服务和核心价值。当一个品牌真正成为众人所共同追求的理想与信念时，它才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成为真正的“百年老店”。这份使命感驱使着我们不仅要专注于眼前的工作，更要着眼于长远的发展。虽然我们有多种选择，比如将现有团队融入更大的平台，但我们的目标是超越简单的业务操作，致力于打造一个具有深远影响力的品牌。这是我们这一代法律工作者共同的愿景与责任。

王凤梅

确实，如果不那么纠结，只从团队发展考虑，有很多更便捷的发展模式。

韩璐

面对简单的抉择与复杂的挑战，人性中的惰性往往会让我们倾向于前者。曾经，我们也陷入过一段焦虑期，质疑是否应选择一条更为轻松的道路，或是迎难而上，尽管这条路充满不确定性且未必能确保成功。然而，在深思熟虑之后，我们意识到这份事业远不止关乎个人的选择。在我眼中，不仅有父亲的身影，还有乔文所众多合伙人的前辈，以及那些我始终敬仰的上海法律界的前辈们。他们的奋斗历程以及对职业精神的坚守，让我深刻感受到一种使命感——我们需要勇敢地接过这份重担，即便未来的路途充满未知。

我们并非为了追求显赫的成就或行业内的赞誉，而是出于内心深处的责任感。乔文所的品牌升级之路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过了一段漫长且痛苦的抉择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断反思、探索，最终坚定了前行的方向。

王凤梅

乔文所如何解决新老传承中的冲突？老韩主任是否会对某些决策提出异议？

韩璐

这就谈到了律所传承发展的本质问题，其核心在于如何确保新的一代能够顺利接棒，并带领律所向前迈进。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如何妥善处理新旧两代之间可能产生的分歧与冲突，因为若无法化解这些矛盾，律所的发展必将受到阻碍。我认为，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层面来探讨：

首先，任何决策都必须紧跟时代步伐，与当下社会的发展趋势相契合。这意味着决策者必须具备前瞻视野，能够把握时代的脉搏，使律所的战略规划与时代同步，从而确保其决策的正确性。从初创到成熟，乃至成为“百年老店”，律所需要不断地自我革新、自我突破、自我学习和自我修正。尽管老一辈可能会持有不同的看法，但时间会证明，唯有与时代同频共振的决策才能引领律所走向成功。

其次，我逐渐领悟到，所有的选择并无绝对的对错之分，更重要的是在作出选择之后，如何将其转化为正确的行动。这意味着一旦选择了某条道路，就需要全力以赴，将这一选择变为现实中的成功。学会将个人的选择塑造成正确的方向，是新一代律所领导者必须掌握的艺术。

在韩璐谈及的“痛苦”的抉择后，“乔文3.0”战略转型计划应运而生，旨在实现乔文所适度规模化与极致专业化的双重目标。这一转型不仅是为了满足客户多元化的需求，也是为了增强律所的品牌竞争力和影响力。这意味着乔文所将不再局限于传统的业务领域，而是会逐步扩展服务范围，为客户提供覆盖企业全生命周期的全方位法律服务。

同时，乔文所高度重视团队文化建设，倡导“信赖、学习、利他”的价值观，鼓励每一位成员发挥自己的最大潜能，共同构建一个既专业又温暖的团队氛围。韩璐表示，在新一代乔文团队中，每一位成员都是不可或缺的英雄，他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强大的“英雄联盟”，共同为实现律所的愿景而努力。

王凤梅

乔文所在这个新阶段放弃“小而美”，选择去做规模所，是出于何种规划和考量？

韩璐

在律所发展的道路上，我们并不追求单纯的规模化扩张，而是倡导一种适度的规模化策略。以往，乔文所专注于疑难复杂的重大商事争端解决领域，在其中深耕细作；如今，为了更好地满足客户日益多元的需求，我们意识到需要扩展服务范围，为客户提供覆盖企业全生命周期的全方位法律服务。这一转变不仅符合市场需求，也有助于增强律所的综合竞争力和影响力。因此，为实现乔文所的高质量发展，我们推行了适度规模化与极致专业化相结合的战略。

同时，结合乔文品牌的发展情况，我认为我们也拥有一定的优势。一方面，乔文所十分注重培养律所的文化底蕴，坚持“信赖、学习、利他”的核心价值观，让文化成为引领律所前进的力量。另一方面，基于乔文所一直以来对专业化的执着追求，即使在专业分工尚未如此细化的时代，我们仍然秉持高度的专业性和精细化，这是乔文所的基因所在。

此外，乔文所一直高度重视管理。过去，我们的管理更多侧重于规范化；而现在，我们正积极转型，力求通过管理赋能律师，激发团队的潜力与活力。我们相信，通过这些措施，不仅能够巩固专业立身的核心竞争力，还能进一步提升律所的整体实力。

王凤梅

乔文所有这样的新发展，除了老一辈海派律师的影响和支持之外，我想也离不开新时代合伙人的支持，以及同行的支持。在新一代的乔文团队当中，您有感受到哪些新元素和新能量？

韩璐

确实，信息化与数字化的发展促使各个平台趋向扁平化，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已然落幕。我们正处于一个团队合作的时代，而每个人也都可以成为自己领域的英雄，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因此，确保团队成员的价值观一致、能力出众至关重要。我感到十分欣慰的是，我们确实拥有一群出色的伙伴。

其次，随着团队规模的扩大，制度的重要性愈发凸显。虽然目前我们的团队规模尚不算庞大，但我们已经开始思考未来人员增加后，如何合理分配资源和任务。我们不仅着眼于当下，更着眼于长远的发展。因此，找到合适的人才，并为他们配备合理的制度保障，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从一名优秀的律师成长为一位出色的管理者，是一条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道路。许多律师在执业生涯早期凭借深厚的法律知识、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出色的辩论技巧赢得了同行的认可与客户的信任。然而，从一名专业律师到一位全面的管理者的转变，要求他们不仅要保持原有的专业水平，还要掌握一系列涉及组织管理的新的技能与思维方式，突破专业思维，建构管理思维，这条转型之路让很多律所管理者痛并快乐着。

韩璐从小就耳濡目染父辈们的专业精神和工作态度。她秉承了父亲的专业素养，在担任乔文所管理工作的过程中，她的各项管理能力都得到了充分历练。

王凤梅

从一个好律师蜕变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需要经历哪些阶段？

韩璐

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挑战，需要全新的思维方式。在这个过程中，我认为有三个关键点至关重要：一是找准自己的位置。首先要明确自己的定位，了解自己的优势与不足，以及如何在团队中发挥最大的作用。这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团队负责的表现。二是做好律所内部的分工。在律所中，每个成员都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这样才能形成高效的协作体系。三是充分发挥团队成员的优势。每个人的特长不同，要善于发现并利用每个人的优势，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团队的整体效能。

以我自己举例，如果合伙人认为我适合担任某个特定角色，我会欣然接受并全力以赴。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会出现更适合担任管理合伙人或主席职务的人选，那我也会乐于让位，让自己专注于更适合的工作领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始终在寻找更合适的人才来领导律所，以便每个人都能在更适合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结语

在接棒乔文所的过程中，韩璐和团队一起不断探索和学习，逐渐形成了新一代乔文所的管理哲学，即以团队为中心、以文化为引领、以制度为保障，通过适度规模化和极致专业化的宏观战略来推动律所的可持续发展。“乔文3.0”战略标志着乔文所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它不仅是对业务模式的调整，更是对团队精神和文化内涵的重塑。保持开放、多元的文化生态，是律师业蓬勃发展的重要动力和特征。乔文所的探索，既是履行家族责任，也是履行行业责任，这种担当精神是海派律所最宝贵的核心资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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