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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陷阱,或者纣王陷阱

私产人文 2022-10-14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史料搬运工 Author 言九林

一时强弱在于力

千秋胜负在于理


子贡陷阱,或者纣王陷阱

©言九林/文

 编:瑞秋的春天



☄是否会掉入子贡陷阱,陷入谣言常常主动上门、辟谣永远也没人信的困境,全看自己是否甘居下流。                            

据《论语》记载,子贡发过这样一段感慨:


“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子贡说,商纣王很坏,但没坏到传言中那般程度。君子以身居下流为耻,居下流者会丧失公信力,所有恶事不管真假,都会被归到他名下。意即君子——个人也好,组织也罢——要重视名誉,注意经营公信力;没了名誉与公信力,就会像纣王一样掉入“天下之恶皆归焉”的陷阱。
回顾中国近代史,随处可见“子贡陷阱”(当然,也可以叫做“纣王陷阱”)的影子。
试举几例。
一、慈禧深陷子贡陷阱

一般认为,慈禧太后曾在庚子年狂妄自大“向十一国宣战”。其实,慈禧虽然丧心病狂,却也没到这种程度支撑“宣战说”的主要材料是“宣战照会”和“宣战诏书”。所谓的“宣战照会”,是在1900619日发给列强驻京使馆。大致内容是:京城已乱,清廷恐难保护万全,希望列强能将“贵使臣及眷属人等”转移到天津。若是“宣战照会”,两国必互撤使团,清廷不会只要求外国使团与眷属撤至天津。
所谓“宣战诏书”,是在1900年6月21日颁布。这份诏书的传达对象,其实只对内不对外(仅传达到内阁及部分地方督抚一级),主旨是动员这些朝廷重臣在敌军入侵时“各怀忠义之心,共泄神人之愤”。诏书全文未提及敌国之名。这是一份内部动员文件。
但慈禧毫无国际视野,又为政昏聩,早已失去朝野与内外的信任——在庚子年,她甚至被神棍所惑,多次下达谕旨,往五台山搬请“神僧”普济,命其以“六甲神兵”抵御外敌。当这样一个人下达照会要各国使团携眷属撤往天津,下达诏书做内部动员时,国内与国际社会很自然地将之解读成了“向十一国宣战”——尽管严格按当时的国际法来评判,慈禧的行为与正式宣战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非止如此。清末民初,社会上还广泛流传着“慈禧让人跪着开车”的传言。
该传言的基本情节是:1902年,袁世凯为讨好慈禧,给她送了一辆小汽车。不料,汽车解决不了尊卑问题,慈禧发现汽车司机不仅坐着,还坐在自己前面,心里非常恼火,当即责令司机跪着开车。汽车无法跪着开,慈禧又不能容忍司机坐在前面开,于是这辆车被长期弃置。
袁世凯确实给慈禧送过汽车。其中一辆现在还陈列在颐和园内。但“让司机跪着开车”之说,却是没有史料依据的谣言。据裕容龄(中国驻日本公使裕庚之女,1904-1907年间,做过慈禧的贴身女官)1957年出版的《清宫琐记》,袁世凯先后两次向慈禧进贡车辆。第一次是“一对三轮自行车”。第二次进贡的正是汽车。具体时间是1904年4月份前后。《新闻报》当年报道过这则消息,说“京函云:北洋大臣贡献皇太后之电汽车八辆,已委都司王某敬谨解送到京。其车皆用黄龙幔遮护……报道里提到的“北洋大臣”,正是袁世凯。
慈禧也确实没有坐过这批汽车。据裕容龄回忆,缘故是担忧坐汽车比较危险:“司机按规矩不能在这里(宫内)停留,把车开到院子里便退出去了。慈禧带着我们去看汽车,她很喜欢这辆汽车,想坐上去在园里绕一个弯,可是没有人会开。有两个太监很好奇,便要上去开,但是他们不懂机器,以为汽车是个很简单的玩意。我母亲对慈禧说:‘还是不让他们开吧,不懂机器的人,开起来很危险。’结果因为没有人会开,只有收存起来。慈禧始终也没有坐过汽车。
裕容龄的回忆,可以在美国女画师凯瑟琳·卡尔(Katharine Augusta Carl)的回忆录中得到佐证。
卡尔女士于1903年来到中国。1904年8月5日首次进入紫禁城,负责为慈禧绘制油画肖像,前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期间多次进出紫禁城与颐和园。袁世凯进献给慈禧太后的那批汽车,卡尔女士也看到了。她回忆说:“大内又有新式交通机关二。其一即为短距离之轻便铁道一线。……又其一则为汽车是也。大内所有不下十余辆,皆为中国之出洋官员所进呈,藉博主上之欢悦者也。中有一辆作黄色,绘以双龙,玻璃室内设宝座一,则为太后御用之汽车。”显然,坊间传言称袁世凯只进献了一辆汽车的说法是错误的。当年的媒体称送了八辆,卡尔女士称她见到了十余辆,数据虽略有不同(可能除了袁世凯以外,还有其他人赠送),但皆说明慈禧当日拥有多辆汽车。
关于慈禧为什么没有乘坐汽车,卡尔女士的说法是这样的:
“太后从未曾出座一试。则此中有一难解决之问题焉。故事,宫监在太后前不准有坐,而驾驶汽车则非坐不可。如是,则太后乘汽车时,其座前必有一汽车夫坐于其侧。岂非与故例大相抵触,而有失主上之体统乎?故宫中诸人商量甚久,终莫能决。然太后亟欲一试以为快,虽破旧例亦非所恤也。特终为他人所谏阻。盖除与故例抵触外,尚惧有意外之危险也。故当予在大内时,太后始终未尝一试。然予意太后之志极坚定,终有偿此宿愿之一日宿愿。”
卡尔女士在皇宫中出出进进,听闻的信息是下面之人担忧让汽车夫坐在慈禧前侧开车,与旧例不合,有损传统的尊卑秩序。但慈禧太后很想尝试一下坐汽车的滋味,所以愿意破除旧例。但下面的人还是以“惧有意外之危险”为由,阻止了慈禧太后。裕容龄的母亲对慈禧说“不懂机器的人,开起来很危险”,恰可与卡尔女士这段回忆互为佐证。
当时的皇宫里确实没有能够驾驶汽车的司机。不要说宫内,北京城也很难找到能熟练驾驶汽车的中国人。宫中又不便让外国人常驻。没有合格的司机是个真问题。在1904年前后,汽车刚进入中国,媒体上也随处可见汽车安全性的讨论。游历过海外,见识远甚于慈禧的康有为,甚至在《大同书》里专谈“汽车碰撞之苦”,说坐汽车非常可怕,稍有不慎就“全车立碎,人物皆飞,头臂交加,血肉狼藉”。出过国的康有为尚且如此,久居深宫的慈禧听人劝没有冒险坐汽车,也很正常。
可是,在清末新政期间,慈禧逆流而动,全力抵制由君权时代向民权时代转型,在丙午官制改革中甚至下达了“五不议”(军机处不议,八旗事不议,内务府事不议,翰林院不议,太监事不议)谕旨。其政治形象已然定格为愚昧顽固。所以,卡尔女士的回忆录以英文出版后,其中关于坐汽车的那部分内容,很快以讹传讹,由“慈禧本有意允许司机坐在自己侧前方开车”,变成了“慈禧坚持要让司机跪着给自己开车”。1913-1919年间来华担任美国驻华公使的芮恩施(Paul Samuel Reinsch),听到的版本就已经是这样的了:

“慈禧太后在去世前曾拥有大批外国制造的车子,她对这些车子有很大兴趣:但到她去世为止,礼部一直没有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当汽车里还坐着她的一个仆人——司机的时候,她如何可以乘坐汽车。我想,如果他们能有更多的时间的话,也许会想出一种叫司机跪着驾驶这辆御用汽车的办法。”(《一个美国外交官使华记——1913-1919年美国驻华公使回忆录》)
在卡尔女士的回忆录里,慈禧愿意打破旧例去尝试乘坐汽车。她没能坐成汽车,是因为下面的人以无合格司机会有危险为由竭力阻止。到了芮恩施笔下,慈禧愿意打破旧例的情节消失了,她没能坐成汽车的原因变成了她愚昧顽固拒绝开化。这个变化,正是典型的“子贡陷阱”——慈禧太后在人生晚年以强化皇权为第一要务,有许多阻碍时代变革的举措(她连废除科举都不愿意,最后是由地方督抚们联合起来借着日俄战争的奇耻大辱相逼,才勉勉强强答应)。她给自己挖了个深深的“子贡陷阱”跳了进去,于是,在芮恩施等人的印象里,她就应该是个死守旧例、坚持要汽车夫跪着开车的顽固之人。
二、梁启超利用子贡陷阱
袁世凯也是个掉在子贡陷阱之中爬不出来之人。
比如,史学界长期深信:袁世凯为了称帝,以为梁父祝寿的名义,用20万元来贿赂梁启超,换取其放弃发表《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这篇反帝制文章,结果被梁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还把这件丑事公之于众,让袁大失颜面。
这其实是一桩伪史。
其史料源头,只见于梁启超一人之叙述。梁的叙述里有很多漏洞。比如,梁父过寿的时间是1915年4~5月间,《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一文,却写于1915年8月。袁世凯不可能未卜先知,预定购买梁的文章(梁启超自己也无法提前3个月预估自己会写《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也不可能失礼到滞后三个月再以送寿礼的名义去买梁的文章(为给父亲祝寿,梁启超曾请袁世凯破例为自己「授勋娱亲」,袁知道梁父寿辰的具体时间)
梁启超伪造这段历史,目的有二。
一者,是利用此文,抬高自己与进步党人在讨袁之役中的领导地位(其《国体战争躬历谈》一文只叙述梁启超、蔡锷与进步党的功绩,引起了国民党人和西南军人的强烈不满)。二者,是利用此文,洗白自己的《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这篇文章——细读此文,当不难发现,文章主旨并不是反对称帝,而是反对过早称帝。梁甚至在文章中表达了对重回帝制的渴望——“吾数年来独居深念亦私谓,中国若能复返于帝政,庶易以图存而致强”,并提出了两种可以让“帝政重现”的方案。这种立场,在反袁阵营内部引起了很多批评的声音。
梁启超捏造此事时,袁世凯的政治人格早已破产——1916年披露的《袁世凯伪造民意记》,已将袁政府伪造所谓的“正确之民意”的种种手段暴露无遗——当时,京城密令各省:“此次所谓以国民代表大会决定云者,不过取正式之赞同,更无研究之隙地。……故于选举之前,应由贵监督暗中物色可以代表此种民意之人,先事预备,并多方设法使于投票时得以当选。
袁的政治人格破了产,掉进了“子贡陷阱”爬不出来,梁启超捏造的“二十万贿卖《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之说出来后,自然也就无人细究,甚至被视为信史流传至今。(此事更详细的考据,笔者另有文章《梁启超的一则谎言》,原链接已失踪,改天修订重发)
三、刘文典受惠于子贡陷阱
蒋介石与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的冲突,是民国最著名的文化典故之一。当时的文化界名人虽不清楚事件缘由,却几乎一致力挺刘文典、嘲讽蒋介石。
比如,鲁迅写文章为刘文典鸣冤,说他因“不肯称呼蒋介石为‘主席’而被关押多日”;胡适写文章说,刘文典“因语言上顶撞”被拘禁,其家人朋友“只能求情而不能控告(蒋介石),这是人治,不是法治”;章太炎抱病撰写对联,赞誉刘的行为堪比宁死不向曹操屈服的三国名士祢正平。
其实,就事件本身的是非而言,刘文典并不占理。
蒋、刘冲突,发生于1928年末。事件起因,据《刘文典年谱》,乃是:“11月23日,(安徽)省立第一女子中学举行(建校)十六周年纪念。安大百余名学生闻讯前往,准备‘参观跳舞’,结果遭到拒绝,于是便捣毁礼堂,殴打女仆,酿成风波。”
次日,女中一面与安大校长刘文典交涉,一面组织学生赴省府请愿。刘表示“学生气焰方张,本人无力解决”,省府则允诺选派三名他校校长前往两校调停。25日,三校长汇报称:“安大学生已经诉诸学生会主持,无法调停”。26日,刘文典允诺道歉,并赔偿女中一切损失,但对开除肇事学生一节,表示“暂难办到”。同日,安大校内学潮升级,贴出“打倒学阀程勉(女中校长)”等口号。
28日,蒋介石至安庆,途经安大,入内参观,刘文典未出面接待。蒋见该校图书馆藏书甚少,指示省府当局“多拨款项,从事扩充”,“至关重要,不可耽误”;见该校体育场面积局促,亦指示向邻近圈地扩充。次日,蒋召见刘文典与程勉二人,询问风波始末。刘承认此事“为安徽教育界之大不幸”,但就开除肇事学生一事,仍一再以“内容复杂”为由表示无法办理。蒋、刘二人遂起冲突。至于冲突的具体情形,因会议唯“省政府和省党部的委员们”有资格参加,已难考究分明——如某些文章称蒋介石“召见了刘文典,责令他交出共产党员的名单”等情节,并无史料依据,当属后人之脑补。
另据地下党(团)人钱新嘉披露,安大男生闯入省立第一女中,与当地团组织有密切关系。据钱回忆,安庆团县委正式成立于1928年9月,团书记俞仲则曾一再指示:“女中我们还是个空白点,要设法打进去。”
地下党(团)人欧阳惠林则回忆称:“十一月二十三日,安徽省立第一女中举行十六周年校庆,邀请学生家长参加,晚上演戏招待。……我们从一女中新发展的团员王淑瑾处获知此消息,认为一女中是一座封建礼教的堡垒,封建统治严厉,党团组织在该校的发展极为困难,决定动员一部分同学前往参加晚会。以图冲破其封建思想的牢笼。促进新思想在该校的发展。当晚,有安徽大学文法学院和省立一中等校近百人进入该校看戏。一女中校长程勉看到安大等校男生来校,便宣布停止演戏,勒令校外学生出校,彼此发生争吵。”
争吵后果,是激成武力冲突。据当日媒体报道:骚乱自傍晚5时延续至深夜12时,“学生寝室、女教员室窗户玻璃捣毁无数,女生钟来仪头部被破窗击伤。并踢伤女仆夏妈腹部,顿时呕血数口”、“捣毁教务处”、“将校牌投诸污池”……等。
安大主持者刘文典的立场,并不倾向于地下党(团),他“拒绝惩办肇事学生”的真实原因,是无力惩办。钱新嘉、欧阳惠林均忆及,女中事件发生前,刘曾勒令俞仲则退出安大,不允许其在校内散播、张贴《血光》等左翼刊物。但事件发生后,刘一再声称“学生气焰方张,本人无力解决”、“内容复杂”,亦非搪辞。据钱、欧阳二人之回忆,自女中事件爆发,县团委即组织安庆各校团支部,发起数千人规模的“反程勉运动”及“护校保刘运动”。奉省府之命,前往调停的三校长回复称“安大学生已经诉诸学生会主持,无法调停”,也是事实。安大当时的权力,已转移至地下党(团)所领导的“学会生”之手,刘文典确实“无力解决”。非但刘“无力解决”,刘离职后,接替他的新校长韩安,很快受“学生会”所迫而辞职。
据刘文典后来致胡适的一封私人信函,女中事件爆发前,刘与时任安徽省教育厅长的韩安之间,内斗正剧。韩久有驱刘之意,刘也积极奔走于南京教育界以抗衡韩。故女中事件,实将刘推到了一个相当窘迫的困境:若遵照省府之意,开除肇事学生,必激发更大学潮,且必牵扯出地下党(团),无异于向韩安提供弹药,对刘做致命一击(国民政府当日尚在“清党”)。故在蒋介石抵达安庆之前与之后,刘的立场始终是:(1)愿意向女中道歉并赔偿损失;(2)拒绝开除肇事学生。前者关系事件本身的是非,后者是基于个人仕途的现实考量。若女中能让步接受道歉赔偿,不再追究肇事学生,则刘不但能平息风波,还能获得本校学生组织的拥护。若非蒋“盛怒”干预,刘或能借学生组织之“民意”,挫败韩安的此番进攻。
此外,地下党人华克之回忆,刘在与蒋的对话中,“答言涉及到宋美龄的隐私,蒋介石大怒”。华的信息源是同学、战友陈处泰,陈是当日安庆学潮的积极分子,曾作为“发言代表”要求与蒋直接对话。以往关于“刘、蒋对骂”,往往重点渲染刘的“大学不是衙门”(有无此语并无确证)等语,甚少提及其语涉宋美龄隐私一节,或非完整。
总之,依据当日的媒体报道和多名当事人提供的回忆资料,综观此事始末,其核心事实相当清晰。刘的处境令人同情,但女中无辜被砸,惩办肇事学生本是善后工作的应有之义。女中及蒋要求刘做到这一点,刘拒绝并与之发生冲突,并不占理。
但是,众所周知,1928年的蒋介石,其政治品格与个人信誉均处于前所未有的低谷。刘文典在具体事件中虽不占理,反在文化界大获美名,成为当日“文人风骨”的代表性人物,实可谓受惠于蒋介石掉入了“子贡陷阱”。
类似的情况,也见于“孔祥熙运洋狗”风波。

1941年12月,以《大公报》为首的重庆新闻界爆料说,自香港逃难来重庆的飞机,“竟装来了箱笼、老妈与洋狗,而多少应该内渡的人尚危悬海外。”
但据杨天石教授的细致考证,孔祥熙飞机运洋狗事件“是一篇貌似确凿而严重违离真相的报道”。事后调查显示,飞机上的四只洋狗,其实是“两位美国驾驶员见仍有余位,顺便携带到渝”,与孔家并无关系。宋庆龄当时也在飞机上,据她给宋子文的私人信函,“当时飞机上共有23人,你可以想象每个人能带几件行李。……我没能带上我的很多文件和其他无价文章,更别说我的狗和衣服了。”1941年12月30日,《大公报》刊登了辟谣文章,文章末尾还盖上了国民政府交通部部长张嘉璈的个人印章,以张的个人信誉为辟谣文章的可信度背书。(详见杨天石:《「飞机洋狗」事件与打倒孔祥熙运动》,《南方周末》2010年3月18日。》)
即便如此,因为孔祥熙贪腐之名远播,个人信誉已经破产,社会舆论鲜有人愿意相信这种辟谣。1942年1月,“飞机运洋狗”这一谣言在昆明传开,以西南联大学子为主体的昆明学生群情激奋,数千人上街游行,高呼口号“打倒以飞机运洋狗的孔祥熙”“打倒国贼孔祥熙!”,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驱孔运动。学术界也是如此,直至杨天石教授的考据文章刊出前,“孔祥熙飞机运洋狗”一直被视作信史。
子贡陷阱的威力,于此可见一斑。
但是,在所有的陷阱里,子贡陷阱是最不需要害怕的东西。毕竟,是否会掉入子贡陷阱,陷入谣言常常主动上门、辟谣永远也没人信的困境,全看自己是否甘居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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