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激流时代》总导演欧大明：穿越时代激流寻找答案
2月16日，由腾讯视频尤里卡工作室创制的商业观察纪录片《激流时代》在腾讯视频独家播出。作为尤里卡工作室在商业文明领域的首部作品，《激流时代》以商业为切口，选取直播浪潮、云南咖啡、长沙新消费、安福路网红经济以及企业生命周期五大话题，以财经记者李翔的第一视角带领观众探索商业文明变迁背后的时代起伏。
《激流时代》海报
影片自带“热搜体质”，截至收官共在全网收获超20个热搜热榜，第一集中贾乃亮对明星直播卖货的讨论更是斩获5.5亿浏览量，充分证明了其时事价值；而在流量之外，《激流时代》也以精良的制作、深刻的内容触碰更广大的受众，在豆瓣获得了8.5的评分，登顶微博纪录片影响力TO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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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时代》究竟何以触碰时代脉搏？本期我们邀请到了总导演欧大明，一起聊聊《激流时代》的创作幕后。
欧大明
纪录片导演、制作人
纪录片制作人、导演，自称“非虚构写作门徒”。曾就职于湖南电广传媒、《新快报》、中央电视台。
从业逾20年，曾担任腾讯视频《激流时代》总导演；湖南卫视纪录片《傲椒的湘菜》第一季项目监制、第二季总导演；腾讯视频纪实真人秀《奇遇·人间角落》总策划、导演；腾讯视频纪实真人秀《奇遇人生》总策划、导演。其中，作品《奇遇人生》获该年度《新周刊》视频榜最佳真人秀，年度十佳纪录片，豆瓣年度Top5节目等奖项；《奇遇·人间角落》获国家广电总局年度优秀网络视听节目奖。
站在时代发展的十字路口，从有价值的面向观察世界和生活，是欧大明一直的想法。而在他的认知里，商业恰是最赤裸的领域。“它考验着每个人真的心性，沉浮兴衰，弱肉强食，有着残酷的真实感”，《激流时代》正是对时代的一次打量与侧写。出于对商业题材及商业纪录片的兴趣，当尤里卡工作室的制片人刘东啸拿着《激流时代》的企划与欧大明见面时，两人一拍即合。
欧大明提到，《激流时代》的选题挖掘是一个从发散到收拢的过程。选题初期，创作团队罗列出的选题清单里，囊括了不少大胆且有趣的设想，中国芯片、县城经济等都曾在备选之列。提及最终选定的五个议题，欧导直言，团队主要围绕四个标准进行选择：第一，必须是与普通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商业行为与现象；第二，必须是当下正在发生，引起热议且有一定的传播度；第三，选题要差异化，能为观众展现更加丰富维度的商业与时代；第四，必须是观察者李翔所好奇的。以这四个标准为尺度，《激流时代》的足迹从城市到乡村，从街巷到工厂，以探索的眼光掀开时代一角，展现正发生剧变的商业世界。
遥望科技的会议上，李翔坐在一旁细心观察
在这一过程中，李翔成为展现商业世界与促进大众认知的窗口。李翔，是国内财经圈公认的头部商业作者。长期的商业浸染使他对商业世界有着敏锐而深刻的洞察，早年的记者经历更使得他成为一位具备记者思维的优秀采访者。“他总是以温和、包容的态度听取别人的意见，并根据自己的理解分享观点。与其他商业作家强逻辑、强输出的特点相比，李翔更真实、包容和开放，这与节目预期的调性不谋而合”，欧大明在采访中说道。《激流时代》不想做“致富经”，也并不想把影片做成经管学院的专业课程。《激流时代》更想以探索的心态深入世界，团队期望在李翔的观察中，引导观众重新打量、评估周遭的环境与整个时代，并获得自己的理解。
在疫情对于物理空间的隔绝中，人们接受信息、认识世界的方式更趋于静态，欧大明期待通过影片展现物理世界的动态性与多样性。他认为，比起做一档企业家一对一的访谈节目，纪实感和商业观察感是《激流时代》希望被识别的理由。于是在《激流时代》中，李翔深入“双十一”直播后台，了解一场直播背后庞杂的程序；钻进云南的乡间地头，与当地的咖农进行交流。
“双十一”期间，李翔在贾乃亮直播间后台
欧大明带着作者式的眼光，带领团队回到现场，客观记录着观察者李翔视角下，不同商业业态的真实面貌与身处其中的具体的“人”。在他看来，“在社交媒体入侵生活的当下，生活被梦幻的泡沫包裹，了解简单的常识与事情的真实面目恰恰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回到事件发生的现场，在实时的观察与交谈间，更有可能戳破生活的泡沫，展现真实世界的客观面目”。在《激流时代》中，在李翔和片中人物以及观众的交流间，欧大明看到了动态的交流感，“这是人与时代真实的连接与交流”，他说。
李翔在新寨村街头
“回到现场，尊重常识”的创作观念也使得《激流时代》的拍摄成为了一场不预设答案的探索。这种调研体纪录片的气质，体现在片中对于部分幕后拍摄过程的展现之中。而提起这个表现形式，欧导坦言，这并非故意为之。选择对幕后进行展现的创意，源于团队的预期调研与拍摄现实不符的困境。
李翔与团队紧急讨论
第二期，节目组希望找到一个“乡村振兴”模范村，探究乡村特色经济市场化的成功路径，由此找到了云南咖啡“第一村”新寨村。“我们听说新寨村走出了一条独特的精品咖啡之路，所以想去看看”，但经过实地调研，创作团队发现，这条精品咖啡之路并没有走通。面对预期与现实的差距，李翔与团队经过商讨紧急改变拍摄思路，并将这一过程最终呈现至荧幕之上。
创作团队对于第一集策划思路的讨论会
第一期开篇的团队讨论，也来源于李翔与制作团队最初对于“直播”这件事的分歧。“我们都是‘小白’，带着疑问出发是我们的常态。深入现场就是一个不断推翻预期，重新结构思维的过程”，这种尊重现实，保持探索的心态也最终意外促成了《激流时代》调研体纪录片的学术气质。
第二集“咖啡之围"中利用字幕对于专业名词进行解释
为了让影片尽可能辐射更多人，在商业知识与大众认知间，欧大明也曾有过许多摇摆：是详尽介绍商业名词以辅助理解？还是优先保证节目的连贯性？在李翔的观察、故事的讲述与商业知识的科普间，欧大明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平衡点：借李翔之口，或是通过字幕、旁白，只对可能影响观众理解的关键名词进行解释。虽至今仍不笃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效果何如，但正如拍摄过程中对真实的尊重，欧导坚信，“专业主义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沙漠里不长虚弱的草，大海里没有无名之辈”，这句来自声音碎片《致我的迷茫兄弟》中的歌词，是《激流时代》的内核所在。欧大明是声音碎片的忠实听众，而将这句歌词用作影片的Slogan则源自李翔的一次朋友圈分享。初见这句话时，制片人刘东啸便决定将这句话用在影片的文案中，后整个制作团队高度一致同意把这句歌词用作节目题眼。欧导介绍，这首歌是乐队主唱献给近百万离乡在外打拼的彝族同胞的安慰之作，鼓点如雷声滚过，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撞击感。“在艰苦的沙漠之中，每一株草的背后都凝聚着无言却蓬勃的生命力。而在商业的世界中，每一家企业无论规模大小，每一个人无论地位高低，都在努力穿越时间，找寻自己存在的位置与价值”，欧导直言，这种生命力是相通的。
赖声川认为，"给人以触动"是艺术品抵御时间的终极奥义
因此，在《激流时代》中，欧大明更加关注商业故事背后具体的个人，更加期待探索急剧变化的时代背后不变的价值。正如片中赖声川老师所言：“一个人，你在追求什么，你在乎什么，你就会去做怎样的行为”。不论是第一集《直播浪潮》中底层主播的挣扎、中层主播的梦想与失落或是明星主播、公司CEO的智慧，还是第三集中经营风格、思路迥异的文和友、茶颜悦色和柠季CEO，《激流时代》在商业切口下提供了更加丰富的“人”的生存样本，展示着激流时代下，个体勇敢拥抱变化的不变的生命力。“我们期待触碰时代剧变中、商业故事里形形色色的人；期待在商业故事之外，在人的故事里，带给观众一点关于生活的感悟”，欧导说道。这是《激流时代》不同选题下不变的思路，也是整个创作团队期待传达的价值与力量。
《激流时代》的拍摄是一场穿过时代激流的旅途
2022年11月到2023年2月，《激流时代》穿过时代激流，在重估时代、触摸时代、感受时代的过程中，探索着时代的答案。《激流时代》不是商业的颂歌，而是一首时代的散文，不同选题构成的骨架下，隐藏着不变的灵魂。这是寓于时间之中的时代答案：“沙漠里不长虚弱的草，大海里没有无名之辈”，是无数个体对生活的追求，是他们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在瞬息万变的浪潮中推动时代滚滚向前。
监制：何苏六
主编：韩 飞
责编：王 侯 李金斋
编辑：蒋伟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