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首例单身冻卵案一审败诉 / 辅助生殖技术你想知道的都在这
本文为#未来家经典活动精华文章重发。
去年未来家南京场活动因疫情影响由线下改为线上。本次线上分享共两个环节。第一是分享环节，由徐枣枣从个案的角度介绍全国首例单身女性争取冻卵案的进展，董晓莹律师从法律视角分析目前国内关于单身生育的相关法律状况，李晶分享国外人工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和应用现状；第二是问答环节，从中选取一些精彩回答。
本文为活动精华整理，欢迎阅读，转发给需要的朋友。
@ 徐枣枣
首例单身女性冻卵权案时间线
2018年年底去医院要求冻卵被拒绝，立案的过程中有比较多的困难，最终我们是以一般人格权为案由立案成功的。
2019年年底第一次开庭，在开庭之前经历了比较多的波折——
1）我国人工生殖辅助技术是不对未婚女性开放的，徐枣枣想知道有关的部门和医生对于法条的态度，被拒绝后有比较大的情绪起伏，经过漫长考虑，决定起诉当时的医院。
2）作为单身女性，在为自己未来生活规划的过程中，会受到非常多人的影响，比如家人、同事，在医院遇到的生殖科医生，他们就可以对我们的人生提出很多建议，比如“你这个年纪了，你要先去结婚，然后生孩子，事业可以慢慢做”。为什么都在教我做人，为什么我就不能以自己的名义生一个孩子，而必须得是“某人的夫人”，所以就去做这个决定了，这个行动本身是对枣枣自己和对于千千万万个在寻求答案的单身并且有生育意愿的女性来说是很有意义的。
2021年2月，国家卫健委就单身冻卵话题发表了一位政协委员的答复。
现在这个案子的进展是第二次开庭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最近枣枣给法官手写了一封4页纸的信，是为了想要敦促法院再次考虑开庭的事情……
徐枣枣这一年多......
2020年4月，需要筹集两次开庭的律师费以及为这个案子奔走的相关费用，为此发起了众筹，筹款3万余元，现在律师费的部分已经支出了，还有一些用作推动相关议题的行动上，组织分享活动的差旅费、食宿交通费。
2020年12月6日，广州分享会，作为未来家的志愿者和相关当事人，被邀请去参加分享活动，参与并发出自己的声音，与此同时觉得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很无力，参与本身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于是想要自己组织一些活动，遂与多元家合作，所以从2021年3月开始，组织和协调了几次线上线下活动。
2021年4月，关于上海的单身妈妈领取生育保险的问题，那时候的事件背景是已经有相关的政策，领取生育保险不和婚姻状态挂钩，但是在上海随身办的系统中，申领生育保险一开始没有要求结婚证材料，后来又需要，当时也是为了给当地的单身妈妈社群鼓劲，我们很快组织了一次活动。后面关于拉拉生育或者是单身生育法律上的问题也组织了几次线上线下的讨论活动。
关于自己的案子，目前就是继续等待第二次开庭中，希望大家持续关注。
关于本案，2022年7月22日有了最新进展⬇️
@ 董晓莹
法律层面
宪法将实行计划生育的义务纳入，但写的“夫妻双方”；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中很多用词都是“夫妻双方”，第42条有明确规定，如果你是国家工作人员非婚生育的，会有行政处分；妇女权益保障法规定妇女具有按照国家规定生育子女的权利，也有不生育的自由。
7月20号新出的通知，针对三胎生育政策的具体配套措施，明确提到废除社会抚养费，主要原则里面有写到“满足群众多元化的需求”，“多元化”这个词是很好的表达，可以和多元生育挂上钩。取消社会抚养费，即没有所谓的超生罚款，这是跟女性生育的权益直接相关的。
通知中引起较大关注的：
第一个是完善生育休假与生育保险制度，这个和单身生育是否能够享受生育保险有一点关系，但是没有明确提到非婚生育；
第二个女性合法就业；
第三个和单身群体比较相关，是生育登记。有些地方非婚生育无法登记，必须是生育登记，即以前的准生证；
最后一个是比较新鲜的，新型婚育文化。构建新型婚育文化，可能跟单身生育及同志相关文化挂钩，但是提到的还是“弘扬民族传统美德，重视家庭教育家风，提倡男女平等，破除高价彩礼”，我们可以看到没有把单身生育纳入，还是以一夫一妻制的婚姻为基础的。
当下单身生育状况
我们2016年做的调查报告，发现只要是非婚，在法律层面就是单身，我国把生育和婚姻紧紧捆绑在一起，生育的主体大部分都是夫妻。
国内不能实施人工辅助生殖技术，精子库也不开放，男性没有结婚证可以冻精，但是像枣枣这种单身女性无法冻卵，这是性别不平等的表现，我们做调查报告的时候，给全国的精子库都打了电话，都明确拒绝了单身女性的申请，使用的法律规定是2003年卫生部发布的（即卫健委），明确提到禁止给不符合国家人口与计划生育法规的夫妇以及单身妇女实施人工辅助生殖技术，而且即使是异性恋的夫妻，想要使用也得提供不育的医疗证据，排队也是非常困难的。
单身以及拉拉伴侣生育倡导工作的情况
我们从2015年开始进行法律相关的倡导，两会是一个比较好的倡导时机，我们每年都会去做一些工作。
2017年有人大代表看到我们的报告，愿意去提相关的建议。当时卫健委的回应是法律没有否定单身女性的生育权，会进一步深入调查、研究论证，切实保证单身女性的合法权益，积极做好冷冻卵子的可行性研究。这是我们所知的国家卫健委第一次针对单身生育的问题，给出积极回复。
2021年，我们游说了朱列玉律师，并成功在两会期间提出建议。希望国家明确非婚生育符合计划生育政策，保障单身生育女性平等享受生育保险待遇。
我们会一直持续在倡导女性权益，争取单身/拉拉伴侣生育权的道路上，期待大家保持关注。
@ Jenny李晶
冻卵什么时候合适，大家可能听说35岁以后就是高龄的状态了，在这之前我们就要抓紧冻卵。实际上再有一些因素会导致卵巢储备功能提前降低，比如说像30岁以上不明原因的不孕症、卵巢储备不良的高龄、单卵巢、卵巢囊肿、有卵巢早衰的家族史、巧克力囊肿或者是子宫内膜异位症、有卵巢相关手术等都需要特别注意，我们实际的年龄不一定等于卵巢的年龄，建议大家每年做一次生育力的评估（可以在月经第2-4天做阴道B超、激素6项和抗缪勒氏管激素AMH），做好生育规划。
生育力保存的策略
医学上的生育力保存包括冻卵、冻胚还有冷冻卵巢组织。如果没有特殊疾病，通常大家选择的是冻卵或冻胚。冻卵价格比较便宜，但是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而且冻卵后复苏的效力没有冻胚成活率高。冻胚优势是复苏的成功率高于冻卵，缺点是所用精子在冻胚时就确定了，不像冻卵可以将来再选择。建议最好选择冻卵或者冻胚两种一起做，这样子更稳妥。
海外冻卵/辅助生殖目的地国家及医院选择策略
海外冻卵/辅助生殖目的地国家及医院选择可以从以下几方面考虑
1. 地理区域
• 北美：以美国为代表
• 东欧：如格鲁吉亚、乌克兰、俄罗斯
• 东南亚：如泰国、柬埔寨等
距离方面，东南亚最近，和国内基本无时差，不用舟车劳顿。东欧国家，6小时左右时差，美国12小时时差，航程也最长。
2. 技术
总体美国最强，但不同医院也有差别。无论在哪个国家做，一定要看临床和实验室医生的配备。不必为国家印象限制医院选择。
3. 稳定性
这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一块，但也非常重要。
国家层面的稳定性：两国关系是否友好，疫情期间是否通航、国家内部是否经常有战乱、暴动等。
医院的稳定性：疫情期间是否正常营业等都是对医院规模、可靠性、口碑、技术的考量。
冻卵/冻胚或试管，卵子胚胎都需要保存很多年，国家层面和医院的稳定性非常重要。
在稳定性上，疫情是最好的试金石。需要注意的是，国内非法机构不在此列，非法本身就是最不稳的因素。
4. 沟通交流
• 非英语国家：如格鲁吉亚、乌克兰、俄罗斯、泰国这些国家有自己语言，这些国家的医院必须依赖中介做翻译沟通。
• 英语国家：如美国，如果自己英语非常好，并且医院接收直客的话，可以直接和医院交流，否则需要通过翻译或中介。
• 特殊国家：柬埔寨。虽然柬埔寨母语为高棉语，但柬埔寨允许其ta国家的医生执业，可以跟在当地执业的中国医生有非常直接的交流。
5. 价格
美国冻卵大概是10~20万，俄罗斯8.5万左右，格鲁吉亚、泰国5~7万，柬埔寨4.5-6.5万。
总体推荐：柬埔寨，但不同医院之间差别很大，需要注意甄选。
医院选择
我们在选医院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某某医生曾在省级三甲医院生殖中心任职，主任负责人等，比如我们南京的小伙伴，可能脑海里冒出来的可能是南京鼓楼医院或者江苏省人民医院这样的省级三甲医院，但实际上中国的三甲医院是分6级的，从乡镇级到部级，这些医院水平实际上还是有差别的。当说省级三甲医院或者是三甲医院的时候，一定要看一下这个医生真正在哪就职过，在中国三甲医院的分类里头，只有44家部委级的医院三甲医院是在金字塔顶端的，比如说中国协和医科院系统的，以协和医院为代表的，还有北医系，比如说北医三院，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还有四川华西系，湖南湘雅系、上海复旦系以及广州的中山医系统，这些医院都是非常强的。
冻胚/冻卵的精子来源
首先推荐的比如美国FairFax、加州库California Cryobank 、丹麦Cryos精子库都是很好的，正规合法，选择多样、真实程度有保证、检查非常完备：传染病检查、精子活力等、精方没有亲权纠纷。
案例分享
一个86年的女性，当时32岁，在国内和东南亚做过3次试管，每次试管都是14~18个囊胚，但是都没有一个优质囊胚，移植三次都生化了，没有成功.但是换了一家医院一次就获卵26个，成囊20个，选了15个高级别的胚胎进行送检，PGS报告有5个胚胎是正常的，一次就成功，所以实际上还是一个医院选择的问题。
接下来这个案例是35岁的案例，在泰国做过一次试管，获卵19个，成熟6个，但没有养成囊胚，成囊率很低。泰国医生建议供卵，当事人不甘心，同样也是选对医院后，用自己的卵一次获卵14个，成囊11个，一次成功。
问答环节
Q1:柬埔寨做试管需要结婚证、接受拉拉吗？
不需要结婚证，接受拉拉。
Q2:三代试管染色体检查，检查的是什么疾病，孩子自闭症，男孩秃头能检测出来吗？
染色体和基因是两个概念，三代试管一般做的是PGS，它查的是染色体，而不是基因。三代试管PGS可以检查染色体异常，比如多一条少一条染色体，或者是染色体的重复、缺失等。对于自闭症或者是别的疾病，是具体要看这个疾病跟基因是不是明确相关，比如说地中海贫血，它是由某个基因的突变引起的，这种情况可以做三代试管的PGD，可以把不携带这种基因突变的胚胎筛选出来移植，从而避免发生这种疾病。但是现在像肿瘤，自闭症，秃头这情况，它可能是环境和基因共同作用的。
Q3:取卵会影响自然受孕吗？多久可以自主排卵？
不会的，取卵之后有一个恢复的过程，激素恢复到一个正常水平的过程，那自然受孕是不影响的。激素恢复到正常水平之后就会有自主排卵的，来了月经后就会有的。
Q4:柬埔寨有没有精子库？精子费用含运输是多少？
柬埔寨没有精子库，但美国、丹麦的是可以运到柬埔寨做的。精子库根据选择的不同，价格也会不同，可能从四五百美元到1000美元左右的精子都会有，运输费用像美国精子库运过来一般是980美元，如果有小伙伴一起邮费AA，就可以减轻一些负担。
Q5:目前的三胎政策，对于单身生育的影响和未来5~10年的趋势走向的预测?
这个问题很难给出非常肯定性的回答，它跟社会的发展、国家政策都息息相关，从最开始大家没有人愿意去讲述自己的故事到大家愿意起诉维权，讲出自己的故事，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根本的变化。再有我们国家生育率的政策背景下，我们还是能够看到生育政策的逐渐放开，对于非婚生育有些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比如说社会抚养费取消了。在未来5~10年，我们不断进行个案的争取，一直建议、倡导，也肯定是会有一些积极作用，我觉得5~10年放开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Q6:单身生育在孕检办理出生证、出生后上户口的困难有哪些？
现在对于办出生证、上户口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尤其是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文化政策比较包容的城市，广东省非婚生育可以直接进行生育登记，领取生育保险，相对开放的城市，一来是大家对于非婚生育见怪不怪，上户口的时候都没有人去问。
Q7:国内单身生育如何实现？单身生育有什么合法渠道？
在国内的一些渠道，用你朋友的精子，你可能很信任这位男性朋友，无论他是gay还是直人，你对他各方面都很满意，让他捐精，他也愿意放弃孩子的监护权，但是在法律上是没有效力的，他在法律上永远是爸爸，是孩子的基因父亲，在未来孩子也要面临对他的赡养义务，这个在法律上没有办法切割掉的，是可能要面对的风险。如果不是采用你朋友的精子，像现在很多形婚的，跟形婚对象生育孩子的话，如果领了结婚证，其实就是相当于婚内生育，那就是合法异性恋夫妻的婚内生育，如果私下能够商量好孩子各自抚养，但是在法律上拉拉gay就是这个孩子合法的父母，如果离婚的话，也要面临抚养权的协商解决。直接去国外生，这个是最好的。最后是国内的精子库，是不给单身女性开放的，我们也听说有找关系去拿到精子的，但是国内的精子筛查不如国外严格，也无法筛选。
Q8:关于p卵p怀怎么落户到t的户口本？
孩子不上在你的户口上，上在你亲属的户口本上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上到一个完全跟你没有亲属关系的一个人的户口本，这个是比较难的，唯一可以实现的方式是领养。p证明不抚养这个孩子，或者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了，让t把孩子收养，这个孩子就跟t建立了亲子关系，跟 p就没有关系了。但是如果真的去做，建议在手续之前做亲子鉴定，如果你们分手至少以后有可以争取的可能性。
Q9:国内的领养情况如何？
我们国家没有不让同性伴侣领养，也没有肯定同性伴侣领养，单身是可以领养的，但是我们的领养系统不是很完善，残障的儿童居多，之前有一对美国的女同志伴侣领养中国的一个残障女孩，被福利院拒绝了。现实中了解到，通过福利院领养的几乎没有，有通过朋友或者亲属送养的。所以如果说同性伴侣去领养的话，只能用单身的身份，而且成功率非常低，因为连异性恋可能都领养不到健全的孩子，残障的孩子可能还有机会。
Q10:养孩子的经济储备需要多少？
有人提出来要多少钱才能有勇气去生养一个孩子，一开始觉得试管太贵了，后面要好多钱，我给大家建议不用一直等着攒够养娃的钱，你要先去做试管或冻卵，哪怕先把你的胚胎或者卵子冻起来，将来再做后续。
一个案例是她当时攒了很多养孩子的钱和做试管的钱，攒的自己觉得能够负担了，觉得有底气了，才去做试管，后来发现自己的卵已经不行了，就需要去做很多个周期，花很多的时间精力做这个事情。这就是之前我提到的生育规划的问题，你一定要先对自己的生育力了解，然后做生育规划，做专业的评估。
单身生育有很多方式，你可以做IUI，也可以做试管，或者冻卵冻胚。IUI就很便宜，只要8000块钱就可以做。如果觉得试管10多万很难去承担的话，可以先试一试IUI，但你一定不要等着把养娃的钱攒够了再去做这个事情，因为女性适合生育的年龄有限，卵子不会等你的。
Q11:如何向孩子解释父亲的缺位，或者是帮助同性家庭的小朋友做自我认同？
首先国内研究是不够丰富的，但是有了解到相关老师在关注这方面，比华东师范的魏伟老师，他做同志家庭的研究，我们之前有翻译国外的一些研究文章，尤其是美国欧洲，研究证明同性家庭的孩子，两个妈妈，对孩子没有任何不良的影响，甚至两个妈妈跟孩子的沟通更好，性别意识更好，对孩子还有更加积极的影响。所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了解到的大部分都是选择跟孩子说实话的，告诉孩子是有两个妈妈的，因为这涉及到两个妈妈自己建立家庭时的自我认同，如果你们自己认同没有特别好，可能对于同志家庭、对于养孩子有一些疑虑的话，对孩子也会有影响的。
所以我建议自我认同确实是要先处理的，我们的公众号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个案访谈，大部分的拉拉伴侣生育孩子，要么就是已经出柜的，要么就是可能做好了出柜准备的，因为现实层面拉拉家庭本来就是在面对异性恋婚姻霸权的文化下，有一定的劣势，如果家人再没有支持的话，她们的情况是比较糟糕的。
社群这层面我们也在努力的去做更多活动，让大家能够有社群连接，我们有了解到成都的同志文化比较宽容，有一些同志家庭已经在组建社群了。包括单身也是一样，单身没有爸爸怎么办，但是我们有了解到很多单身妈妈她们自己认同非常好，不觉得没有爸爸对孩子有问题，而且非常自信，在生活中有一个支持的圈子就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给孩子足够的爱，以及正向的影响和关怀，就不会因为没有爸爸这个事儿本身产生影响。家暴的家庭，有爸爸可能还是一个更糟糕的事情。我觉得坦诚和实事求是的解释，还有把这个孩子当成独立的生命体相处，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的。从小给孩子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在日后的成长当中也是很有帮助的。
Q12:生育对于女性是否一定必要，以及生育前后的生活状态？
我想要去冻卵的时候，别人告诉我，你的事业都没有你的孩子重要。我觉得首先得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先照顾自己，充分的发展自己，自己有意愿的情况下，对自己生育、冻卵做了很充分的规划后，再去做决定，而不是别人告诉你说这个是必要的，那个是不必要的，无论你怎么样做决定，充分了解信息是第一步，也要觉察这是不是你自己真的想要的和需要的。
最后一个小惊喜
我们分享会上一位网友非常激动，为我们讲述了她作为单亲妈妈的感受：
“我说一下自己刚刚听了的感受，因为很激动，自己目前就是一个单亲妈妈，感觉遇到了很多的问题，今天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说在广东、上海有成功的案例，我自己是不会去争取我的权益的。我觉得就是人在孕育生命的过程当中，本身已经是有很多焦虑存在的，但是如果说社会支持不够的话，其实它是一种双重的伤害，所以我很想表达一下对你们的感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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