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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脑中风,右脑开悟|脑神经科学家的奇妙生命经历

吉尔·泰勒 脑场爱能量
2024-09-04

来源 | Unsplash


01


梅赛德斯奔驰曾经有一个著名的广告创意,名为“左脑vs右脑”。


这是它的广告语:


“I am the left brain. I am a scientist. A mathematician. I love the familiar. I categorize. I am accurate. Linear. Analytical. Strategic. I am practical. Always in control. A master of words and language. Realistic. I calculate equations and play with numbers. I am order. I am logic. I know exactly who I am.”


“我是左脑。我是科学家,数学家。我喜欢熟悉的事物。我归类整理。我很精确。线性运作。分析。策略。我是实用的。总是受控良好。词汇与语言的大师。实用主义。我计算平衡并玩弄数字。我是命令。我是逻辑。我准确地知道我是什么。”


“I am the right brain. I am creativity. A free spirit. I am passion. Yearning. Sensuality. I am the sound of roaring laughter. I am taste. The feeling of sand beneath bare feat. I am movement. Vivid colors. I am the urge to paint on an empty canvas. I am boundless imagination. Art. Poetry. I sense. I feel. I am everything I wanted to be.”


“我是右脑。我富有创造力。自由的灵魂。我是激情。渴求。欲望。我是狂热的笑声。我是滋味。赤足下沙的触感。我是运动。鲜活的色彩。我是在空白帆布上作画的渴望。我是无界的幻想。艺术。诗歌。我感觉。我感知。我是任何我想成为的东西。”


关于左脑和右脑的世界如何大不同,吉尔·泰勒博士(Jill Bolte Taylor)——哈佛大学脑神经科学家,被《时代》杂志选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00人之一——在她的著作《左脑中风,右脑开悟》中有非常详尽的阐述。



梅赛德斯广告创意海报


02


1996年12月10日,36岁的Jill经历了一场罕见的左脑严重中风。她脑子里一个之前没有检查出来的畸形血管突然破裂,导致大出血。短短四小时内,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左脑一点点地丧失了处理信息的能力——不能行走、说话,阅读、写字,甚至连自己的生平也完全忘掉了。


左脑复杂的心智迷宫陷入一片沉寂,喋喋不休的自我对话突然停止了。


她发现自己无法界定自己身体的疆界,而且,感觉自己是液体构成的,绝不是固体。她看到自己与周围的空间和流体混合为一体了。


“我是一条生命!我是装在这个囊袋里的汪洋之水!此时,以这种形式,我是一个意识心智,而这个躯壳是一个交通工具,我通过它活着!我是共用一颗心的几兆个细胞,我在此时此地盛放出生命。我是具备灵巧双手与认知心智的分子生命!”


她感受到自己被包围在一团深沉的内在祥和之中。


“我的意识已经漂浮到一个仿佛天人合一的境界。” 


作为一个脑科学家,她终于了解了,所谓的“神秘体验”、“开悟”、“涅槃”原来是这样的。


8年后她完全康复。说是完全康复,这话也对也不对。她觉得,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已经不是中风前的同一个人了。爱好、性情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中风让我见识到人脑的美丽与弹性。”


更关键的是,她找回了内心纯净安详的人生状态。


之后,她来到了TED的现场,向世人讲述这一奇妙的经历。


以下是视频演讲的文字稿精选,观看视频可移步B站。


(B站视频链接:https://b23.tv/OWp6dXd)


吉尔·泰勒


03

我们究竟是什么?

又要选择成为什么?


来源 | TED演讲



我们的左脑和右脑是完全分开的,以电脑术语来讲,右脑的功能像一个并联处理器,而左脑就像一个串联处理器。左脑和右脑靠着胼胝体来沟通,是由三亿个神经元轴突纤维组成的构造。


除此之外,左右脑是完完全全分开的,因为左脑和右脑用不同的方式处理资讯,各自想着不同的事情,它们关心不同的事情,所以他们有迥异的性格。


我们的右脑永远只关心眼前的事物,只关心此时此刻。它用图像的形式来思考,用肢体运动来学习,外界的资讯以能量的型态,不断地流进我们的感觉神经系统,然后在体内如爆炸般地拼凑出当下的模样,气味、味道、触感、声音种种——无不如此。


我们都是一种能量体,借由右脑的意识与外界能量连结,彼此连结成一个大家族。而此时此地,我们都是这星球上的兄弟姊妹,为了让这个世界更美好而存在。在这个当下,我们是完美无暇的,是完整的,是美丽的。


左脑则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它用线性和规律去思考,关心着过去和未来。它从万花筒般的现实世界中捕捉讯息,挑选其中的细节,以及细节中的细节,并把这些细节分类整理,再把它们连结到过去的经验,未来的憧憬。


我们的左脑用语言的方式来思考,有一个独白把「我」的内心世界,和外在环境连结起来。左脑里的那个小声音提醒我,“嘿!回家的路上,记得要买香蕉”、“早上要记得吃”。它还以一种非常精确的计算方式,提醒我记得洗衣服。但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声音告诉我:“我就是我”。


此时,我就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从外界环境的能量分离出来,但也就因而与外界失去了关联。


这事发生在我脑中风的那个早上,在那个早上,当我醒来后,觉得左眼后方传来阵阵疼痛,那种痛楚就像咬冰淇淋那种腐蚀性的感觉,它抓住我,然后放开,再次抓住,然后再次放开。而我很少会有这种痛楚的感觉。


但我不以为意,我还是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于是我走到家里的跑歩机。虽然我的手抓住了跑歩机的横杠,但是,我发现我的手像是原始生物的爪子,抓在手把上,我心想,这可真奇怪!


我往下看了我的身体发现,哇!我看起来好诡异,我的意识彷佛和现实经验分离了,彷佛我正在另外一个空间,观察着我自己经历着这一切。


正当我对一切感到困惑的时候,我的头痛加剧了,于是我从跑歩机下来,走到客厅,却发现我体内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每一个歩伐都非常僵硬而且刻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流畅,同时对于周遭事物的感知也在变弱,于是我变得只关注于自己体内的运作。


来源 | Unsplash


当我准备冲澡的时候,正准备进浴室时,我彷佛听到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说:你们这群肌肉,开始收缩,那们那群肌肉,放松。


接着,我失去了平衡,靠在墙壁上,我看着我的手臂,却发现:我找不到身体的界线,我不知道东西是从哪个点开始的,又是从哪里结束的。因为组成我手臂的原子和分子,与墙壁上的分子混在一起了。我只能体验到能量的存在。


我问我自己: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那一刻,我左脑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彷佛有人拿了遥控器按下静音,彻底地安静。


一开始,我被大脑安静的程度吓到了,不过我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在周围那片能量海,因为我感受不到我身体的界限。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浩瀚无比,而且在膨胀,我觉得和周遭所有的能量融成一体,那个境界很美。


突然间,左脑又「上线」了,并告诉我:嘿!出问题了,出问题了,快想办法求救,我出问题了,我出问题了,我出问题了。


我就想:好,我出问题了。


很快地,我又漂出理性意识之外,来到了一个我称作「啦啦国」的地方,那边很美。想像一下——你能够完全脱离脑内的声音,切断与实生活的连结,我在那个空间里面,一切工作上的压力都消失了。我觉得自己变得好轻好轻,想象所有人际关系上的压力也都消失了。我感受到的是一片安祥。想象一下,当你完全摆脱累积了几十年的种种包袱,我感受到了极乐,极乐!那是多么美!


来源 | Unsplash


就在这时,我的左脑恢复了思考,喂!你专心一点,快点求救。于是我想着:我要求救,要专心。


我从浴室出来,僵硬地穿好衣服想去公司,心里想着:我要上班,我要上班。我还能开车吗?能开车吗?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右臂彻底麻痹,我此时才惊觉:我的天啊!我中风了,我中风了。顿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太帅了!这太帅了!有几个神经学家,能从自己大脑的内部来了解它的运作方式?


左脑又想:但是我这么忙,可没时间中风呀!


好吧,我没有办法阻止它发生,就暂时休息一两个礼拜,再回复我正常的生活,所以我想打电话到公司求助。


但是我却不记得公司的电话码,只记得在家里的办公室有一张名片,上面有公司的电话。所以我到办公室拿出了一叠三寸厚的名片。虽然我很清楚知道名片长什么样子,但我不能分辨那一张才是正确的!我只能看见一格一格像素般的东西,卡片上的文字、背景、图案,我根本就无法分辨,只能等到神经系统把我带回现实。


只有在那片刻的现实里,我才能重新建构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只有那时候我才能判断: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


我花了45分钟才找到了三分之一的名片。同时,在这45分钟的时间里,我左脑的出血越来越多,我开始无法理解数字,我甚至无法理解“电话”这东西。但我别无它法,于是我抓着话筒,把它放在我眼前,然后把名片放在话筒的旁边,我把名片上的笔划跟电话上的笔划相对照。


当我的意识又漂到「啦啦国」,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也忘记是否拨了那些数字,所以我只好在每次按下一个号码之后,用我麻痹的那只手把那个数字盖住,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后,知道那些数字已经拨过了。


来源 | Unsplash


我终于打通了电话,然而我同事接起电话之后,传来的却是「呜呜呜呜」的扭曲的声音,我那时心想:我的天!他听起来像是一只黄金猎犬。于是我说:我是吉儿,我需要帮助。不过,从我口中出来的竟是「呜呜呜呜」。我心想:我的天啊连我都变成黄金猎犬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幸好我同事发现事情不对劲,叫了救护车,不久之后,我就在救护车上,被送往Mass General 医院。


我的身体蜷曲成胎儿的姿势,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觉得能量从我体内流出,觉得我的灵魂己经投降了。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无法主导我的生命,除非医生把我救活,给我第二个人生机会,否则这就是我离开人间的时候。


我那天下午醒来,很惊讶地发现我还活着,当我感觉到我的灵魂投降的时候,我跟自己说了再见。但当我身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现实世界里,外界传来的刺激,经过我的感官系统成了剧大痛楚,光线如野火般烧着我的脑部,外界的声音是那么的吵杂且混乱,完全分辨不清楚,让我只想逃离。


由于我不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范围,所以我觉得浩瀚、膨胀,没有办法再把这个巨大的自己压缩回小小的身体里面。不过我发现我还活着。


如果,我活着而且达到了「涅槃」,那所有活着的人都可以达到涅槃。


我想像着那个世界,充满着美丽、安祥、关爱的人们,人人都能够随时到这个空间来,只要他们愿意,靠着意识跳出左脑,进到右脑来寻找这份安祥。


然后我发现这个经验是多么的宝贵,它是一次难得的中风经验,让我了解应该如何活出我的生命。


这个念头不断地激励着我复原,之后,我花了八年的时间才完全康复。


来源 | Unsplash


所以我们究竟是谁?


我们是宇宙中的生命能源,有着灵活的躯体及两个各司其职的脑部,我们都有能力去选择,这一刻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此时此地,我可以进到右脑的意识里,成为宇宙中的生命能量,我是由5千兆个精妙细胞组成的一个生命体,与一切合而为一。或者,我也可以进入左脑的意识,我就变成一个独立个体,不再与周围的世界发生关系,不再与大家发生关连,我就是Jill博士,一个知识分子,神经解剖学家。


你会怎么选择?你会在什么时候选择?


如果我们花愈多时间,启动右脑那安祥、平和的电路,我们就可以把更多的安祥、平和,投射到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地球也将变得更平和。‍


而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传播出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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