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发表署名文章:《论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的历史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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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官方译文
在最近的“与总统直接对话”节目中,我被问到俄罗斯与乌克兰关系的问题。我说,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同属于一个民族,我们是一个整体。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出于短期考虑,也没有受到当前的政治背景影响。这些话是我在许多场合都说过的,同时也是我所坚信的。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详细解释我的立场,并与公众分享我对当今局势的评估。
首先,我想强调的是,近年来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出现了嫌隙,这使我们之间原本同质的历史与精神空间出现裂痕。在我看来这是巨大的不幸和悲剧。
诚然,这是我们在不同时期所犯错误的后果,但也是那些一直试图破坏我们团结的势力故意为之的结果。他们分而治之的伎俩自古以来就很有名。
因此,他们试图利用所谓的“民族问题”,挑拨离间两国人民。
为了更好地了解现在并展望未来,我们需要回顾历史。当然,在这篇文章中我不可能涵盖一千多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将重点介绍那些对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很重要的关键历史时刻。
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都是古罗斯的后裔。古罗斯是欧洲最大的国家,从拉多加、诺夫哥罗德、普斯科夫到基辅、切尔尼戈夫,广袤的领土上,斯拉夫民族和其他部落都有着共同联系。
我们有同一种语言(现在称之为古俄语)和共同的经济联系,我们都曾在留里克王朝的统治下,也都信仰东正教。
圣弗拉基米尔 · 诺夫哥罗德的王子和基辅的大王子在当时所做出的宗教选择在今天仍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之间的亲密程度。
基辅这个城市在古罗斯的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自9世纪末以来这就已经成为了惯例。《逝去的岁月》一书为后人记下了先知奥列格对基辅的评价:"让它成为所有俄罗斯城市的母亲"。
后来,与其他欧洲国家一样,古罗斯面临着中央统治的衰落和分裂。但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认同罗斯是一个大家共同的祖国。
巴图汗的破坏性入侵,蹂躏了包括基辅在内的许多城市,此后分裂现象愈演愈烈。罗斯的东北部在金帐汗国的控制下保留了有限的主权。南部和西部的罗斯土地基本上成为了立陶宛大公国的一部分。
这个事件带来的最重要的影响是:从此,史书上,出现了立陶宛和俄罗斯两个大公国。
贵族们效忠了一个又一个王子,他们相互争斗,但也建立了友谊和联盟。沃伦的沃伊沃德·博布罗克(Voivode Bobrok)和立陶宛大公阿尔戈尔达斯(Algirdas)的儿子安德烈(Andrey)及德米特里(Dmitry)一道在库利科夫战役中与莫斯科大公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Dmitry Ivanovich)并肩作战。
这些都是我们的共同历史,它具有复杂性和多面性。
最重要的是,罗斯西部和东部土地上的人们都讲同一种语言。他们共同信仰着东正教。直到15世纪中期,统一的教会政府仍然存在。
在历史发展的新阶段,立陶宛罗斯和莫斯科罗斯本都可以成为古罗斯领土的吸引点和巩固点。碰巧的是,莫斯科成为了统一的中心,延续了古俄罗斯的立国传统。莫斯科的王子们,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王子的后代们摆脱了外国的枷锁,开始合并俄罗斯的土地。
在立陶宛大公国,其他进程也正在展开。14世纪,立陶宛的统治精英们皈依了天主教。16世纪,他们与波兰王国成立了卢布林联合,形成波兰-立陶宛联邦。波兰的天主教贵族在罗斯的领土上获得了相当多的土地和特权。
根据1596年的布列斯特联盟,俄罗斯西部的部分东正教神职人员转而服从教皇。波兰化和拉丁化的进程就此开始,东正教被驱逐。
因此,在16至17世纪,东正教居民的解放运动在第聂伯河地区逐渐壮大。赫特曼·博丹·赫梅利尼茨基(Hetman Bohdan Khmelnytsky)时期的事件是一个转折点。他的支持者们为脱离波兰-立陶宛联邦的自治权而进行斗争。
1649年,扎波罗热哥萨克要求波兰-立陶宛联邦国王尊重罗斯东正教居民的权利,并要求停止对教会的迫害。但哥萨克人的声音没有被听到。
博丹·赫梅利尼茨基随后向莫斯科发出呼吁,该呼吁被泽姆斯基·苏博尔(Zemsky Sobor)接受。1653年10月1日,罗斯国家最高代表机构的成员决定在信仰上支持他们的兄弟,并将他们纳入赞助范围。
1654年1月,佩雷亚斯拉夫委员会确认了这一决定。随后,博丹·赫梅利尼茨基和莫斯科的大使访问了包括基辅在内的数十个城市,这些城市的居民都宣誓效忠于沙皇。
在1654年给莫斯科的信中,博丹·赫梅利尼茨基感谢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Aleksey Mikhaylovich)将 "整个俄罗斯东正教置于沙皇强有力的高位之下"。这意味着,在向波兰国王和俄罗斯沙皇的呼吁中,哥萨克人将自己称为并定义为俄罗斯东正教人民。
在俄罗斯国家与波兰-立陶宛联邦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过程中,一些赫曼人,即博丹·赫梅利尼茨基的支持者,转向瑞典、波兰或土耳其寻求支持。
但是,对人民来说,这又是一场解放战争。它以1667年安德鲁索沃休战而结束。1686年签订的《永久和平条约》确定俄罗斯国家合并了基辅市和第聂伯河左岸的土地,包括波尔塔瓦地区、切尔尼戈夫地区和扎波罗热。
这些后来的居民与俄罗斯东正教重新结合在了一起。而他们的领土被称为马洛罗西亚(Malorossia)或小俄罗斯。
“乌克兰”这个名字是由古俄语单词“okraina”(外围)演变而来,这在12世纪的书面资料中可以找到,原意指的是各种边境领土。从档案文献来看,“乌克兰”一词最初指的是保护外部边界的边防军。
在仍然属于波兰-立陶宛联邦的右岸,旧秩序持续运转,社会和宗教压迫加剧。相反,在统一国家的保护下,左岸的土地得到了快速发展。来自第聂伯河对岸的人们大规模地迁移到这里。他们从与他们讲相同语言和有相同信仰的人那里寻求支持。
在与瑞典的大北方战争中,马洛罗西亚的人民并没有面临选择站在谁一边的问题。只有一小部分哥萨克人支持马泽帕的叛乱。各阶级和背景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俄罗斯人和东正教徒。
哥萨克高级军官在俄罗斯的政治、外交和军事领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基辅莫赫拉学院的毕业生在教会生活中发挥了主导作用。
在内部结构特殊的赫特曼帝国时期及后来的俄罗斯帝国时期,情况也是如此。马洛罗西亚人在许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各民族人民共同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国家。
他们参与了乌拉尔、西伯利亚、高加索和远东地区的探索和开发。顺便提一下,在苏联时期,乌克兰人在国家的领导层中担任了主要职务,包括一些最高职务。只需说,尼基塔·赫鲁晓夫和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的从政经历与乌克兰关系密切,他们领导苏联共产党(CPSU)近30年。
18世纪下半叶,在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之后,俄罗斯将克里米亚和黑海地区的土地纳入其中,这些土地被称为新罗西斯亚。这些地方的居民来自俄罗斯所有省份。
在波兰-立陶宛联邦分治后,俄罗斯帝国重新获得了西部的旧俄罗斯土地,但加利西亚和外喀尔巴阡除外,它们成为了奥地利(后来是奥匈帝国)的一部分。
旧俄罗斯土地的回归不仅仅是政治和外交决定的结果,更是基于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文化传统,以及,我想再次强调的是,语言的相似性。
因此,早在17世纪初,联合教会的一位主教约瑟夫·鲁茨基(Joseph Rutsky)就向罗马表示,莫斯科人称来自波兰-立陶宛联邦的俄罗斯人为兄弟,他们的书面语言绝对相同,而方言上的差异则几乎微不足道。
几个世纪的分裂不仅带来了国家的分裂,也带来了地区语言的特殊性,导致了方言的出现。方言丰富了文学语言的内容。伊万·科特利亚列夫斯基(Ivan Kotlyarevsky)、格里高利·斯科沃罗达(Grigory Skovoroda)和塔拉斯·谢甫琴科(Taras Shevchenko)在这里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们的作品是我们共同的文学和文化遗产。塔拉斯·谢甫琴科用乌克兰语写诗,散文则主要用俄语。俄罗斯爱国者尼古拉·果戈理(Nikolay Gogol)的书是用俄语写的,里面有丰富的马洛罗西亚的民间谚语和主题。这种精神遗产俄罗斯和乌克兰要如何分割?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俄罗斯帝国的西南部土地,马洛罗西亚和新罗西斯亚,以及克里米亚是作为种族和宗教多样性的实体发展起来的。克里米亚鞑靼人、亚美尼亚人、希腊人、犹太人、卡拉特人、克里姆查克人、保加利亚人、波兰人、塞尔维亚人、德国人和其他民族在这里生活。他们都保留了自己的信仰、传统和习俗。
我不打算把任何事情理想化。1863年的瓦鲁耶夫禁令(Valuev Circular)和1876年的埃姆斯政令(Ems Ukaz)确实限制了乌克兰语的宗教和社会政治文献的出版和进口。
但重要的是要注意到当时的历史背景。这些决定是在波兰民族运动领导人希望利用“乌克兰问题”为自己服务的背景下做出的。
我应该补充一点,在这一时期,小说作品、乌克兰诗歌和民歌书籍仍然继续出版。有客观证据表明,俄罗斯帝国见证了大俄罗斯民族中马洛罗西亚文化身份的积极发展过程,它将大俄罗斯人、马洛罗西亚人和白俄罗斯人联合起来。
同时,乌克兰人作为一个独立于俄罗斯人的民族的想法开始形成,并获得了波兰精英和部分马洛罗西亚知识分子的支持。由于没有历史依据,所以该结论是被各种谎言支撑起来的,甚至有人声称乌克兰人是真正的斯拉夫人,而俄罗斯人、莫斯科人不是。这种“假说”越来越多地被用于政治目的,成为欧洲国家之间竞争的工具。
19世纪末以来,奥匈帝国当局就抓住了这一说法,将其作为对波兰民族运动和亲莫斯科情绪的一种制衡。事态进一步的发展与欧洲帝国的崩溃,前俄罗斯帝国领土上的内战,以及外国干预有关。
二月革命后,1917年3月,乌克兰中央议会在基辅成立,准备成为最高权力机关。1917年11月,它在第三次世界大会上宣布成立乌克兰人民共和国(UPR),作为俄罗斯的一部分。
1917年12月,乌克兰人民共和国代表抵达布列斯特-利托夫斯克,当时苏维埃俄国正在那里与德国及其盟国进行谈判。在1918年1月10日的会议上,乌克兰代表团团长宣读了一份声明,宣布乌克兰独立。随后,乌克兰中央议会在其第四次大会上宣布乌克兰独立。
乌克兰的主权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几周后,乌克兰中央议会就派遣代表与德国集团国家签署了一份单独的条约。德国和奥匈帝国当时正处于严峻的形势下,需要乌克兰的物资援助。为了确保大规模的供应,德国将其部队和技术人员派往乌克兰人民共和国。事实上,这在后来被当作占领的借口。
对于那些今天将乌克兰的全部控制权交给外部势力的人来说,他们最好铭记前车之鉴,早在1918年,相似的决定就已对基辅的统治政权造成了致命的打击。在占领军的直接参与下,中央议会被推翻,帕夫洛·斯科罗帕茨基议员(Hetman Pavlo Skoropadskyi)上台,宣布一个受德国保护的乌克兰国家成立。
1918年11月,在德国和奥匈帝国发生革命事件后,失去德国支持的乌克兰领导人采取了不同的方针,宣布“乌克兰将在全俄联邦的形成中发挥主导作用”。然而,政权很快又被改变。
1918年秋,乌克兰民族主义者宣布成立西乌克兰人民共和国(WUPR),并在1919年1月宣布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成立。1919年7月,乌克兰军队被波兰军队击溃,前西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领土被波兰统治。
1920年4月,赛蒙·佩特柳拉(在今天的乌克兰被描绘成“英雄”之一)代表乌克兰人民共和国与波兰缔结了秘密公约,将加利西亚和西沃希尼亚的土地交给波兰以换取军事支持。
1920年5月,波兰军队进入基辅。1920年11月,在波兰和苏维埃俄国之间的休战之后,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彼得留拉的残余部队就向这些波兰人投降了。
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例子表明,在内战和动荡时期,前俄罗斯帝国各地出现的不同类型的准国家形态,本质上是不稳定的。民族主义者试图建立自己的独立国家,而白军的领导人则倡导不可分割的俄罗斯。
布尔什维克的支持者建立的共和国也不认为自己在俄罗斯之外。尽管如此,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人有时出于各种原因也会把他们赶出苏维埃俄国。
因此,在1918年初,顿涅茨克·克里沃罗格苏维埃共和国宣布成立,并要求莫斯科将其纳入苏维埃俄国。这遭到了拒绝。在与该共和国领导人的会晤中,弗拉基米尔·列宁坚持要求他们要成为苏维埃乌克兰的一部分。
1918年3月15日,俄罗斯共产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直接下令派代表参加乌克兰苏维埃大会,其中包括来自顿涅茨克盆地的代表,并在大会上明确了 "一个政府代表整个乌克兰"。顿涅茨克·克里沃罗格苏维埃共和国的领土因此组成了乌克兰东南部的大部分地区。
根据1921年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和波兰之间缔结的《里加条约》,前俄罗斯帝国的西部土地被割让给波兰。
在战时,波兰政府奉行积极的重新安置政策,试图改变其边疆地区的民族构成,这是波兰对现在的西乌克兰、西白俄罗斯和立陶宛部分地区的称呼。
这些地区遭受了严酷的波兰化,当地文化和传统被压制。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乌克兰民族主义的激进团体以此为借口,对波兰人、犹太人和俄罗斯人施加威胁。
1922年,苏联成立,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成为其创始人之一,布尔什维克领导人之间进行了相当激烈的辩论,辩论结果是决定实施列宁的计划,形成一个平等共和国的联盟国家。各共和国自由脱离联盟的权利被列入《关于建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宣言》的文本中,随后被列入1924年苏联宪法。
这样一来,宣言的作者们在我们国家的根基上埋下了最危险的定时炸弹,而当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领导所提供的安全机制消失的时候,这个炸弹就会爆炸,党本身就会从内部崩溃。
1991年12月8日,所谓的《关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别洛韦日协议》签署,指出“作为国际法主体和地缘政治现实的苏联已不复存在。”顺便说一句,乌克兰从未签署或批准早在1993年通过的独联体宪章。
在20世纪20到30年代,布尔什维克积极推动“乌克兰本土化政策”,在苏联当局的同意下,前中央议会主席、乌克兰民族主义思想家之一的米哈伊尔·格鲁舍夫斯基(在某一时期曾得到奥匈帝国的支持)被送回苏联,并当选为科学院院士。
本土化政策无疑在发展和巩固乌克兰文化、语言和身份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在打击所谓的俄罗斯大国沙文主义的幌子下,乌克兰化往往被强加给那些不认为自己是乌克兰人的人。
这种苏维埃民族政策在国家层面上明确了三个独立的斯拉夫民族,即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从此,一个统一的、庞大的俄罗斯民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大俄罗斯人、马洛罗西亚人和白俄罗斯人组成的三位一体民族。
1939年,苏联收复了先前被波兰夺取的土地,其中很大一部分成为了苏联乌克兰的一部分。1940年,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收回了1918年被罗马尼亚占领的贝萨拉比亚及北布科维纳。
1948年,黑海中的兹梅尼伊岛(蛇岛)也成为乌克兰的一部分。1954年,苏联的克里米亚地区被交给了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这严重违反了当时有效的法律规范。
而对于喀尔巴阡鲁西尼亚的命运,它在奥匈帝国解体后成为捷克斯洛伐克的一部分。鲁西人在当地人口中占了相当大的比例。虽然这一点几乎不再被提及,但在苏联军队解放外喀尔巴阡后,该地区的东正教居民大会投票赞成将喀尔巴阡山鲁西尼亚纳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或者作为一个独立的喀尔巴阡山共和国,纳入苏联本土。
然而,人们的选择却被忽视了。1945年夏天,喀尔巴阡山乌克兰对外宣布“回归其古老的祖国乌克兰”。
因此,现代乌克兰完全是苏维埃时代的产物。我们知道并清楚地记得,它是在历史上的俄罗斯的土地上形成的。为了确定这一点,只需对比一下乌克兰在17世纪及离开苏联时的领土。
布尔什维克把俄罗斯人民当作他们社会实验的不竭材料。他们梦想着一场能消灭民族国家的世界革命。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划定边界和赠予领土方面如此慷慨。
布尔什维克领导人把国家砍成碎片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可以对某些决定背后的小细节、背景和逻辑产生分歧。有一个事实是非常清楚的:俄罗斯确实被抢劫了。
在撰写这篇文章时,我依靠都是些公开信息,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事实、事件,而不是扑朔迷离的秘密记录。然而,如今乌克兰的领导人们、给乌克兰提供赞助的外部势力们却对这些事实视而不见。
他们却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栽赃抹黑谴责“苏维埃政权”的机会,即使这些事件中没有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干涉、没有苏联的介入、更没有现代俄罗斯的存在。
同时,布尔什维克将俄罗斯从其历史领土中剥离出去的行为却不会被认为是犯罪。毕竟,任何能削弱俄罗斯的行为,都会使他们感到开心。
过去,在苏联内部,各共和国之间虽然有着国家的划分,但他们之间的边界从未被视为“国家边界”。苏联虽然是一个联邦,但内部却是高度集中的,而这都是由中央政治局的领导所保证的。
但在1991 年,所有的领土都在一夜之间四分五裂,所有的人民都成了“外国人”,他们确实是被强行从“历史祖国”带走了。
我们对此还能说些什么呢?事情总是会发生变化的,国家和社区也不例外。随着历史车轮的前进,一个民族的某些部分由于某些原因,会在某一时刻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我们应该如何对待这种情况呢?答案只有一个:尊重!
你想建立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国家?当然可以!但条件是什么呢?
新俄罗斯最杰出的政治人物之一、圣彼得堡市第一任市长阿纳托利·索布恰克(Anatoly Sobchak)在 1992 年曾说过:作为联盟创始人的各共和国,在废除了1922年的联盟条约后,应该要按照它们加入苏联前的边界划分彼此,除此之外的领土,都应该经过讨论和谈判。
换句话说,当你离开时,你可以随意带走你带来的东西。但我想说的是,布尔什维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重塑边界,早在苏联成立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规划领土,无视民意。
无论今日的基辅想用什么样的“政治公式”计算,在1991至2013年间,乌克兰的预算节余超过820亿美元,而如今它只能依靠俄罗斯15亿美元的天然气过境费。如果俄乌两国之间的经济联系能够得以保留,乌克兰将享受数百亿美元的利益。
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的经济联合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之前。两国30年前的深入合作是欧盟仰望的榜样。两国是天然互补的经济伙伴,这种密切的关系可以放大竞争优势,增强两国的潜力。
乌克兰曾拥有巨大的潜力,包括强大的基础设施、天然气运输系统,先进的造船、航空、火箭和仪器工程工业,以及世界级的科学、设计和工程学校。
接管这一遗产并宣布独立后,乌克兰领导人曾承诺,乌克兰经济将成为世界领先的经济体,人民生活水平将远超欧洲。
今天,乌克兰,甚至是整个苏联都引以为傲的高科技工业,正在快速衰退。十年来,乌克兰的工程产出下降了42%。甚至在过去30年间里,乌克兰的电力生产下降了几乎2倍,乌克兰去工业化的规模及整体经济的衰退可见一斑。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报告,2019年,在冠状病毒大流行爆发之前,乌克兰的人均GDP已经低于4千美元。这比阿尔巴尼亚共和国、摩尔多瓦共和国或未被正式承认的科索沃还要少。如今,乌克兰是欧洲最贫穷的国家。
这该怪谁呢?是乌克兰人民的错吗?当然不是。是乌克兰当局挥霍和浪费了许多代人的成就。我们知道乌克兰人民是多么勤奋和有才华。他们可以凭借毅力和决心获得成功和杰出的成果。而这些优秀品质,以及他们的开放包容、与生俱来的乐观精神和好客精神并没有消失。数百万乌克兰人对俄罗斯依旧抱有巨大的善意,诚如俄罗斯人民对待乌克兰人民那样。
2014年前,两国之间拥有着数以百计的协议和联合项目,推动着双方的经济、商业和文化关系发展,巩固了两国的社会安全,并帮助解决了双方共有的社会和环境问题。这一桩桩、一项项都给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而这就是我认为最为重要的东西,也是为什么我们能与乌克兰的所有领导人都达成富有成效的互动。
在2014年基辅事件发生后,我第一时间责成俄罗斯相关部委机构详细地制定出一份维护双方经济关系的方案。然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乌克兰都没有展现出类似行动的意愿。但尽管如此,俄罗斯仍然是乌克兰的三大贸易伙伴之一。数十万乌克兰人来到俄罗斯工作,并且受到了俄罗斯人民的欢迎与支持。这就是所谓的“侵略国”该做的事。
当苏联解体时,俄罗斯和乌克兰人真诚地相信并期待双方密切的文化、精神和经济联系会持续下去。然而,事件犹如雪崩一般,渐渐地开始向不同的方向发展。
实质上,乌克兰的统治阶层正通过否认国家的过去来证明他们国家的独立。不仅仅是边界问题,这些人甚至开始改写历史,抹掉所有能团结起两国人民的东西,并把乌克兰尚且是俄罗斯帝国和苏联成员的时期称之为“被占领”,将1930年代初集体化和饥荒的共同悲剧描绘成对乌克兰人民的种族灭绝。
激进分子们公开且越来越放肆地展露出他们的野心。他们受到官方和地方寡头的纵容,这些人抢劫乌克兰人民,把他们的赃款存放在西方银行,随时准备为了保住他们的资本而出卖自己的祖国。而国家机构却在这种情况下持续软弱,甚至自愿成为地缘政治意义上的西方“人质”。
很久以前,远在2014年之前,美国和欧盟国家系统地、持续地推动乌克兰缩减和限制与俄罗斯的经济合作。我们作为乌克兰最大的贸易和经济伙伴,曾提出过乌克兰-俄罗斯-欧盟三方协同的合作形式。但每次都会被告知,俄罗斯与此无关,该问题只涉及欧盟和乌克兰。事实上,是西方国家拒绝了俄罗斯一再提出的对话要求。
乌克兰一步步被拖入了危险的地缘政治游戏,最终成为了横亘在欧洲和俄罗斯之间的障碍,成为了西方反对俄罗斯的跳板。不可避免的是,终有一天那些人将不满足于“乌克兰不是俄罗斯”,甚至提出“反俄罗斯”的概念,而这将永远不会被俄罗斯人民所接受。
如今,正有人基于波兰-奥地利思想家的旧有基础工作,创造一个 "反莫斯科的俄罗斯"(anti-Moscow Russia)。无须掩盖,这是为了乌克兰人民的利益而创造的。波兰—立陶宛联邦从来不需要乌克兰文化,更不需要哥萨克自治。在奥匈帝国,历史上的俄罗斯土地被无情地剥削,仍然是最贫穷的。
2014年2月,乌克兰人民的利益也没有被考虑到。经济问题、社会矛盾、官僚风气等问题引起了人们强烈的不满,而人民合法的抗议却被冷酷地利用了。西方国家直接干涉乌克兰的内部事务并支持政变。激进的民族主义团体充当了政变的敲门砖。他们的口号、意识形态和具有侵略性的恐俄症在很大程度上都成为了后来乌克兰国家政策的决定性因素。
首先,最重要的是俄语。乌克兰新任政权首先废除了关于国家语言政策的法律,然后修改了与教育有关的法律。种种行为,实际上把俄语从教育过程中切断了。
最后,早在今年5月,现任总统就向乌克兰议会提出了一项关于 "原住民 "的法案。根据法案,只有那些构成少数民族,且在乌克兰境外没有自己的国家实体的人被承认为原住民。该法已被通过,新的不和谐种子已经被播下。
正如我已经指出的那样,这发生在一个在领土、民族和语言组成方面都非常复杂的国家,一如其建国史那般。
可能有人会问,在一个独立的、三权分立的国家内,人们自我标榜为俄罗斯人、乌克兰人或白俄罗斯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完全同意这一点。人们有充分的权利去做出自己的国籍选择,尤其是在一个多国籍家庭中。
但事实是,今天乌克兰的情况完全不同,因为它涉及到身份的强制改变。而最卑鄙的是,乌克兰的俄罗斯人不仅被强迫否认他们的根,否认他们几代人的祖先,而且还被强迫相信俄罗斯是他们的敌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强制同化的道路,形成了一个对俄罗斯具有侵略性的纯正乌克兰民族国家,其后果堪比对俄罗斯使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并且,俄罗斯民族的总人数可能会因此减少数十万甚至数百万。
我们的精神统一性也受到了攻击。就像立陶宛大公国时期一样,新的教会已经开始了。世俗当局毫不掩饰其政治目的,公然干涉教会生活,使事情走向分裂,夺取教堂,殴打神父和僧侣。
即使是乌克兰东正教会的广泛自治,同时保持与莫斯科牧首区的精神统一,也让乌克兰的政客们强烈不满。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这个突出的、有几百年历史的、可以证明俄乌亲属关系的象征。
我认为,乌克兰代表一次又一次地投票反对联合国大会谴责美化纳粹主义的决议也是很自然的。乌克兰官方支持了纪念卫军部队剩余战犯的游行,背叛所有人的马泽帕、用乌克兰土地换取波兰赞助的佩特利乌拉,与纳粹合作的班德拉甚至被列为民族英雄。
那些人正绞尽脑汁,只为从年轻一代的记忆中抹去真正的爱国者的名字,而他们曾一直是乌克兰的骄傲。
对于在红军和游击队中作战的乌克兰人来说,伟大的卫国战争确实是一场爱国战争,因为他们在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伟大的祖国。两千多名乌克兰士兵成为苏联的英雄,其中有传奇飞行员伊万·科哲杜布,无畏的狙击手柳德米拉·帕夫里琴科,英勇的指挥官西多尔·科夫帕克。
这不屈不挠的一代人为了我们的未来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忘记他们的壮举就是对祖辈和先烈的背叛。
反俄计划已被数百万乌克兰人拒绝。克里米亚的人民和塞瓦斯托波尔的居民做出了历史性的选择,东南部的人们则和平地试图捍卫自己的立场。然而,他们所有人,包括儿童,都被贴上了分离主义者和恐怖分子的标签。
在种族清洗和军事力量的威胁下,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居民被迫拿起武器,捍卫他们的家园、他们的语言和他们的生活。
在席卷乌克兰各城市的暴乱之后,在2014年5月2日敖德萨的悲剧之后,乌克兰的新纳粹分子将人们活活烧死,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卡廷惨案”,这些人甚至准备在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进行同样的屠杀。
时至今日,他们都尚未放弃,他们在等待时机。但他们的时机永远不会到来。
政变和基辅当局的后续行动不可避免地挑起了对抗和内战。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估计,顿巴斯冲突中的受害者总数已超过13000人,其中不乏老人和儿童。这些都是可怕的、无法弥补的损失。
俄罗斯已经做了一切可能的努力来阻止双方自相残杀,旨在和平解决顿巴斯冲突的明斯克协议已经达成。我相信,这些暴徒不会成功。无论如何,没有任何国家领导人撤回对明斯克相关声明的签名,也没有人启动对联合国安全理事会2015年2月17日决议的审查。
在正式谈判中,特别是在受到西方伙伴的约束后,乌克兰的代表经常宣布他们 “完全遵守 ”明斯克协议,但实际上是以 “不可接受”的立场为指导。他们既不打算认真讨论顿巴斯的特殊地位,也不打算讨论对生活在那里的人民的保障措施。他们宁愿利用 “外部侵略的受害者”的形象,兜售恐俄症。他们甚至在顿巴斯安排血腥的挑衅行为。
简而言之,他们正通过各种手段吸引外部赞助者的注意。
基辅根本不需要顿巴斯。为什么呢?因为,首先,这些地区的居民永远不会接受经由武力、封锁和威胁而强加的秩序。其次,两次明斯克协议都旨在和平地恢复乌克兰的领土完整,这与反俄计划的整个逻辑相矛盾。所以,乌克兰只能通过不断培养内外敌人的形象来维持,并且是在西方大国的保护和控制下进行。
这就是实际发生的情况。首先,乌克兰社会正制造着恐惧气氛,发表着侵略性言论,纵容着新纳粹分子和国家军事化。与此同时,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乌克兰对西方的完全依赖,而是西方直接的外部控制,包括外国顾问对乌克兰当局、安全部门和武装部队的监督,乌克兰领土的军事“发展 ”和北约基础设施的部署。
上述有关“原住民”的法律是在北约在乌克兰大规模演习的掩护下通过的,这绝非巧合。
这也是对乌克兰经济其他部分的接管和对其自然资源的开发的一种伪装。农业用地的出售已经不远了,谁会买下它是显而易见的。乌克兰确实不时得到国际财政资源和贷款,但这些资本都是建立在西方的条件之上的,而资本是逐利的。
顺便问一下,谁来偿还这些债务?显然,这不仅要由今天这一代乌克兰人来负担,还要由他们的子孙后代来偿还。
反俄计划的西方作者们建立了他们期待的乌克兰政治制度,即总统、议员和部长会改变,但与俄罗斯分离和敌对的态度会保持下去。现任总统向选民承诺要“达成和平”,但现实证实了这只是一句选举口号,一切都没有改变,顿巴斯周边地区的局势甚至恶化了。
在反俄计划中,既没有主权乌克兰的位置,也没有试图捍卫其真正独立的政治力量的位置。那些谈论乌克兰社会和解,谈论对话,谈论为当前的僵局寻找出路的人被贴上了 “亲俄 ”的标签。
同样,对乌克兰的许多人来说,反俄计划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但这数百万人却不被允许公开发言,他们捍卫自己观点的合法机会事实上已经被剥夺了。他们受到恐吓,被迫沉默。他们因为自己的信念,因为说出的话,因为公开表达自己的立场而受到迫害,而且还被杀害,但杀人者却通常不受惩罚。
今天,乌克兰的 “右派”爱国者只是憎恨俄罗斯的人。此外,整个乌克兰的国家地位,正如我们所理解的那样,完全建立在了仇恨和愤怒上。但正如世界历史一再证明的那样,情绪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主权基础,充满了许多严重的风险和可怕的后果。
与反俄项目有关的所有潜规则我们都很清楚。而我们永远不会允许我们的历史领土和生活在那里的与我们关系密切的人被用来对付俄罗斯。对于那些不顾劝阻的人,我想说的是,这样做他们终将自食恶果,摧毁自己的国家。
乌克兰现任当局喜欢参考西方的经验,把它看作是一个可以效仿的模式。但看看奥地利和德国、美国和加拿大是如何毗邻而居的。它们在种族组成和文化上很接近,他们共用一种语言,但它们仍然是主权国家,有自己的利益,有自己的外交政策。而它们依旧建立起了最紧密的一体化或盟友关系。
国家间的边界清晰明了,但穿越边界时,人们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们在对方的国家学习、工作、经商、建立家庭。顺便说一句,数百万出生在乌克兰、现在生活在俄罗斯的人也是如此。我们把他们看作是我们亲近的人。
俄罗斯对与乌克兰对话持开放态度,并随时准备讨论最复杂的问题。但重要的前提是:我们要能看到,我们的伙伴是在捍卫自己的国家利益,而不是为别人服务,也不是别人手中对抗我们的工具。
我们尊重乌克兰的语言和传统。我们尊重乌克兰人希望看到他们的国家自由、安全和繁荣的愿望。
我相信,只有在与俄罗斯的伙伴关系中,乌克兰才有可能获取真正的主权。我们的精神和文明纽带已经形成了几个世纪,它们的源头是相同的,它们在共同的考验、成就和胜利中得到了淬炼。
我们的亲属关系已经代代相传。它存在于生活在现代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人们的心中和记忆中,存在于将我们数百万家庭联系在一起的血缘关系中。我们一直在一起,并将在未来更强大、更成功。因为我们是一个民族。
今天,这些话可能被一些人以敌视的眼光看待。可能会被人曲解亦或断章取义。然而,许多人都会听到我的话。我要说的是:俄罗斯过去和将来都不会 "反乌克兰"。而乌克兰将成为什么样的国家,应当要由其公民来决定。
来源:俄罗斯驻华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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