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难,复工也难?!
位于中国的制造商于2020年2月10日开始陆续恢复生产,但生产何时全面恢复,或者接下来可能出现怎样的混乱,没人说得清楚。
鸿海(富士康)于2020年2月10日部分恢复开工,但有多少工人返回岗位尚不明确。该公司2月9日曾告知部分员工将推迟复工,另据彭博新闻社看到的版本,该公司传达内部通知称无法确定iDPBG事业群的复工日期,要等候另行通知。
苹果公司CEO蒂姆·库克
鸿海近日采取前所未有的措施,告知员工暂时不要返回深圳总部,等候另行通知。同时有关部门正在检查鸿海主要的深圳基地是否落实了必要的防控措施。作为苹果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鸿海警告投资者,在交通运输受到广泛封锁、成千上万人受到隔离的情况下,招工构成艰巨挑战,同时还可能面临厂区爆发疫情造成彻底停工的“噩梦”情形。
根据彭博新闻社获得的一份纪要,富士康投资者关系主管Alex Yang在投资者电话会上表示,当务之急是确保厂区无感染,因为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一旦其中一人被感染,将是一场噩梦。他表示,将竭力确保厂区感染可能性为零,尽管这极具挑战。
富士康在中国内地的生产线
这场疫情彰显出中国在从服装、化学制品到汽车,尤其是科技在内的全球制造业日益扮演着核心角色。从iPhone、游戏机到全球一半的液晶显示器(LCD)屏幕,几乎所有主要的消费电子产品都在中国制造。受疫情影响,中国各地工厂停工时间已经比预期多了一周。如果数百万计蓝领工人因隔离、铁路航空交通暂停而无法返回,停工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
即便工人能顺利返回,也将面临长达两周的隔离,隔离人数尚不清楚。在最坏的情况下,中国工厂停产可能引发一连串的供应短缺,使部分供应链陷入瘫痪。TF International颇具影响力的供应链分析师Kuo Ming-chi预计,主要的iPhone生产基地下周才能适当恢复生产,然后以40%至60%的产能利用率开工。花旗估计,2月11日中国半导体行业只有30%的工人能返回工作岗位。
受到干扰的远不止电子或科技行业。这个全球最大汽车市场仍有许多工厂停工停产。丰田汽车于2020年2月7日称,计划最早2月17日恢复中国工厂的生产,而其最初计划停产到2月9日。本田汽车表示湖北工厂将在2月14日复工,以期在2月17日这一周恢复生产。大众汽车将部分中国工厂的停产时间延长到2月17日。
广发证券的Jeff Pu在报告中写道,预计供应链状况好转之前还会变得更糟。
彭博行业研究科技分析师Charles Shum表示,鸿海、中兴通讯和广达可能无法像SARS之后那样迅速复原。中国经济增长可能进一步放缓,5G手机销售情况可能令人失望,因为似乎不具备推动广泛消费升级的性能。
对该行业而言比较有利的因素是,对通常受假期销售和秋季iPhone新品发布带动的消费电子领域而言,上半年往往比较平淡。Yang强调这种干扰是可控的,鸿海将努力弥补2020年初产量的不足。
华为参加国外一次展览时的展台
包括索尼、三星电子在内几家最大几家电子科技公司均表示将按计划在中国恢复生产。特斯拉上海工厂已于2月10日恢复开工。苹果设备组装商和硕于2020年2月10日称将逐渐恢复生产。
但是复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疫情严重程度。即使疫情峰值很快到来,全球供应及时互通的特点意味着整个系统将经历前所未有的动荡。一个零部件短缺会在整条供应链上产生连锁反应,冲击到苹果、华为和显示器制造商BOE Technology Group Co. 等众多企业赖以依靠的精心设计的供应网络。
“肯定有厂区感染风险。公司也无法控制厂区附近的居民区。”Isaiah Research首席执行官Eric Tseng表示,“考虑到隔离时间,而且可能没有很多工人返回,大多数制造商在2月前两周到三周人手仍会很少。”
知情人士透露,与前几年不同的是,鸿海甚至还没开始招工。
其中一位知情人士称,因此其郑州工厂可能在2月10日一周由少部分没在春节返乡的工人复工。这位不愿具名谈论内部事务的知情人士还表示,预计该厂大部分工人都将遇到交通限制。考虑到要求员工暂不返回的通知,鸿海两家深圳工厂也面临类似困境。
雪上加霜的是,疫情减少了劳动力供应。另一位知情人士表示,鸿海将暂停从湖北和疫情较重的邻近省份招募工人。在彭博获得的一份日期为2月4日的内部文件中,该公司要求目前在湖北及另外七座河南、浙江和江苏城市的工人不得重返工作岗位。该公司向举报违反该禁令的员工奖励200元人民币。尽管情况仍然不明朗,但鸿海是显示当前供应链困境的最明显的指标。
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华为高管正讨论何时恢复生产,担心若要求大批工人返回工厂将引起政府不满。包括BOE和天马微电子在内生产50%或更多液晶显示器(LCD)的制造商,他们的大部分生产位于武汉。
这座城市还是烽火通信及其他光纤制造商的重要生产基地。招商证券分析师陈永豪表示,这些企业将受到直接打击,短期内即使恢复开工,生产也会因招工难、产能利用率下降而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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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彭博新闻社 编辑:方李敏、贾文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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