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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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 Hwang：赌徒、圣经和灰飞烟灭的百亿美元
Letters”（地狱来鸿），以寻找走出当前困境的指引。值得一提的是，爆仓后六个月，SEC宣布正在采取措施使家族理财室相关方披露更多信息。4月27日早上6点被捕后，Bill
2022年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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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伯格发了个“Q币”？
Coins）。亚马逊发行虚拟货币的主要目的是刺激用户去购买Android虚拟物品，一个亚马逊币等于一美分。目前，亚马逊币还在运营，但仅限于购买Kindle
2022年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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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自闭症少年骗了苹果
Verge5.苹果公司也成网络安全受害者，黑客伪装执法机构套取用户数据，财联社6.【揭秘】中国黑客：白帽子与黑帽子的收入竟有天壤之别，第一财经7.拳打英伟达脚踢三星的黑客，又准备开始搞事了，差评
2022年4月4日
被微信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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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疆无人机会成为俄乌冲突的焦点
Finisterre的黑客发现，大疆公开了其亚马逊AWS云数据中的一部分，这些数据包括“与政府和军事领域有关的账户的飞行日志。”那时，美军便开始起疑其正在使用的大疆无人机。三年后，
2022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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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制造者郁郁而终
|《泡泡堂》《跑跑卡丁车》《地下城与勇士》……中国游戏玩家的青春回忆录中又少了一位大佬的身影。据国外媒体报道，韩国知名游戏公司NEXON创始人金正宙于今年2月底在美国夏威夷逝世，年仅54岁。NEXON旗下知名网络游戏如《冒险岛》《泡泡堂》《跑跑卡丁车》《洛奇》《地下城与勇士》，经由盛大、腾讯等公司引进，在国内广泛流行，影响了一代中国玩家。《地下城与勇士》是其中最为知名的一个IP，不少玩家都因为这款游戏而对NEXON印象深刻。“每次打开游戏都能看到NEXON的logo，当时以为是腾讯下面的工作室，没想到是个韩国大公司。”一位《地下城与勇士》玩家回忆道。相比其公司，金正宙本人颇为低调，中文媒体上鲜有关于金正宙本人的报道。正是这样一个行事低调的外国人，带领韩国游戏行业从荒漠中崛起，并影响着一代中国玩家的游戏记忆。对待游戏开发，金正宙擅长避开主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掘金：在主机游戏大行其道时，他主攻PC；在3D游戏风头正劲时，他开发2D游戏。每一次避开主流的胜利都让他在游戏行业的影响力进一步提升。金正宙在与中国公司的合作中，金正宙长袖善舞。盛大是《泡泡堂》在中国的代理商，2006年9月NEXON曾在陈天桥游说下起诉了腾讯的《QQ堂》侵权，这成为中国网络游戏产业第一起跨国著作权侵权案。2008年，NEXON又摇身一变成为了腾讯的合作伙伴——腾讯从Neople手中取得了《地下城与勇士》的代理权，而2008年Neople被金正宙收购，成为NEXON旗下子公司。商业世界以外，金正宙本人也背负着争议。有韩媒报道：金正宙厌倦了社会和国家政策对游戏产业的负面影响，也厌倦了针对他个人的无休止的指控。最严重的一次指控是在2016年，金正宙被曝以9亿韩元贿赂高级检察官，并因此非法获利120亿韩元，最终该检察官被卸职起诉，金正宙也被迫辞掉了NEXON董事长的位置，直到2018年才被判无罪。金正宙患有抑郁症，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接受治疗，而在被曝出逝世前其病情进一步恶化。他在病痛中逐渐失去了快乐，其一手搭建起的游戏帝国如今也日薄西山，近年来NEXON再也没能出现新的爆款游戏，靠吃旧IP的老本维持经营，也逐渐失去为玩家创造快乐的能力。今年2月初，《地下城与勇士》手游在韩服宣布定档3月24日，却并未在中国玩家中间引发热烈反响。而就在10年前的2012年，《地下城与勇士》韩服的每一次版本更新都会引起中国玩家的关注——韩服的更新快于国服，玩家们希望提前掌握游戏的动向。2012年是《地下城与勇士》在中国运营的一个里程碑，腾讯宣布该游戏在中国同时在线玩家人数突破300万。而在《地下城与勇士》国服刚上线时，Neople和腾讯对其的期望值为“最高同时在线用户达到30万”，出乎两方意料，国服上线的第一年，这一数据就突破了150万。这款游戏的成功是NEXON与腾讯长达十余年紧密绑定的开始，它帮助腾讯在2008年从国内游戏公司榜单第六跃升至第二，超过网易，逼近盛大。游戏的巨大成功引起金正宙注意，NEXON迅速和《地下城与勇士》游戏开发商Neople达成收购交易，以不到20亿人民币的价格买下了Neople。图源：《地下城与勇士》官方微博据韩国经济日报报道，单是DNF（《地下城与勇士》简称）这一款游戏，腾讯每年就要向NEXON支付约8.9亿美元的费用，仅仅一年的分成费，就远远高出了NEXON当年收购Neople的价格。腾讯对错过这笔交易十分后悔，2009年的中国游戏产业高峰论坛上，主持人对腾讯总裁刘炽平提问：“如果穿越回一年前最想做什么？”刘炽平回答：“冲去韩国把Neople买下来”。合作之初金正宙就以一场利落的收购案给刘炽平上了一课，回过味的刘炽平在之后对于《英雄联盟》开发商拳头游戏不再踌躇让步，最终腾讯凭借资金调集迅速的优势打败了同样参与竞标的NEXON。NEXON与腾讯是合作伙伴，亦是竞争对手。两次收购双方互有胜负，两个被收购标的旗下的游戏产品日后都成为PC时代的经典游戏，也体现出NEXON掌舵人金正宙的行业敏锐嗅觉。金正宙擅长从外界不看好的小众市场掘金。1994年，还在读书的金正宙在大学宿舍创立了NEXON。当时，主机游戏才是全球游戏市场的主流，金正宙却选择投入PC在线游戏领域。这或许与其个人背景有关，金正宙的家境优渥，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电脑，后来又考入首尔国立大学进修计算机技术。在首尔大学，金正宙结识了刘在京，后者日后成为韩国网游之父。两人共同开发了NEXON的第一款游戏《风之国度》，并大获成功，为NEXON赚到第一桶金。后来金正宙的学长金泽辰成立NCSoft，挖走了刘在京，NCSoft做出的MMORPG《天堂》成为了韩国影响力最大的网游，两家公司自此成为对头。因为《天堂》的存在，NEXON此后发行的数款MMORPG游戏无一成功。金正宙打算再次避其锋芒，他收购了Lodumani工作室，将工作室旗下的IP《泡泡堂》收入囊中，而后Lodumani工作室利用《泡泡堂》中的人物形象开发了《跑跑卡丁车》，成为《泡泡堂》之后的又一爆款IP。凭借着这两款IP，金正宙叩开了中国市场的大门。金正宙对热门游戏的敏锐嗅觉来自于对玩家群体的深入了解。早期的NEXON甚至没有游戏测试员，反馈全部来自于玩家，研发团队的提案一旦被玩家否决，就要推倒重来。数次收购奠定了金正宙在韩国游戏行业的地位，但很快，收购得来的《泡泡堂》这块金字招牌就给金正宙带来了麻烦。日后的合作伙伴腾讯相继开发了和《泡泡堂》《跑跑卡丁车》极为相似的两款游戏——《QQ堂》和《QQ飞车》。NEXON的两款游戏市场份额受到蚕食，盛大2006年二季度财报中写道：“其休闲游戏《泡泡堂》在运营3年后遭遇‘老化’问题，休闲游戏业务收入较上季度下降17.8%。”盛大和NEXON双方利益一致，在陈天桥的游说下，2006年9月，NEXON以腾讯涉嫌著作权侵权和不正当竞争为由发起诉讼，这成为中国网络游戏产业第一起跨国著作权侵权案。这起诉讼以NEXON败诉结束，同时引来了任天堂法务部的注意——因为《跑跑卡丁车》并非原创，而是抄袭了任天堂的《马里奥赛车》。与任天堂的纠纷中，NEXON再次败诉，作为补偿，任天堂得到了NEXON旗下最赚钱的IP《冒险岛》。《冒险岛》出自一家叫Wizet的游戏公司，金正宙为了收购Wizet，耗尽了当时公司全部的流动资金。这次收购让NEXON得到了一款生命力长达十五年的游戏，但也因耗费资金过多，间接导致开发人员离职，公司研发能力大幅下滑，此后NEXON鲜有热门新作出现。2008年对《地下城与勇士》母公司Neople的收购是金正宙最后一笔大获成功的交易，10余年后的今天，《地下城与勇士》仍是腾讯和NEXON重要的收入来源。数次收购给金正宙带来的可观收益，使他得以长期位居韩国富豪榜前列，但大量资金用于收购的弊端也同样明显，NEXON自身的创新和研发能力不断下滑。正如韩国游戏业界说的：NEXON在2011年上市日本之后，开始把重点放在如何让经营数据变得更好看，而不是开发游戏。这间接导致了金正宙后来出售公司的失败。2019年金正宙宣布出售与妻子共同持有的NXC公司98.64%的股份，作价160亿美元。NXC是NEXON的母公司，持有NEXON
2022年3月3日
其他
俞敏洪不如去请张同学
“雪水源源不断地从祁连山流下”、“塔里木河的水开始流动起来，雨水充沛一点，塞上江南的味道，风景壮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以上来自于俞敏洪对肃南高原富硒藜麦和新疆库尔勒香梨的背景介绍，被网友形容为“上课式卖货”。12月28日晚8点，60岁的俞敏洪身穿一身印有“东方甄选”的灰色连帽卫衣，在抖音开启了助农直播首秀。整场直播下来，俞敏洪身穿的灰色卫衣反而成了当晚最抢风头的产品。在直播即将结束的时候，直播间网友纷纷表示想要一件俞老师的卫衣，连俞敏洪也忍不住调侃团队“挑农产品不怎么样，挑卫衣还行”。当晚，俞敏洪直播间最高峰值有3万+人次同时在线观看，上架商品44件。在长达三个小时的直播即将结束时，新东方农产品总负责人孙东旭来到俞敏洪直播间，表示当晚总销售额达到了500万元。据第三方数据平台红人点集显示，俞敏洪直播间昨晚销售额470万元，东方甄选直播间销售额41万元。据俞敏洪介绍，孙东旭将会负责新东方的直播带货平台东方甄选。企查查数据显示，东方甄选成立于12月7日，法定代表人正是孙东旭。面对只有500万元的交易额，俞敏洪解释为“还是农产品卖的太便宜”。但在网友一侧，“买不起”、“太贵了”、“吃不起”的评论充斥了整场直播。农村出身的俞敏洪选择了带货农产品，不过最终卖的却是农产品里的“奢侈品”。在俞敏洪当晚直播间，不仅有农业大品牌旗下的精选产品，也涵盖了不少从原产地直接精选的品质农物，例如平石头高山苹果、褚橙、稻花香大米、枸杞礼盒等。例如15颗平石头苹果128元、8斤稻花香大米268元、9.6KG某有机颗粒面粉礼盒装960元，甚至被网友调侃“这面粉吃了，我会更聪明吗？”在开卖一个小时后，最先拍空的是领了10元优惠券之后售价39.9元/10支的玉米组合，而售价为960元的4.8kg颗粒粉+4.8kg雪花粉，是当晚直播间销量最低，仅32份。对于习惯了在直播间享受大额折扣的网友而言，俞敏洪的这场带货直播缺少了一些物美价廉的农产品爆品，只留下了昂贵的初印象。而俞敏洪也在介绍直播带货平台为什么叫“东方甄选”时，回应了网友觉得昂贵的原因：其一，新东方选择的是真实的、好的、且不被污染的农产品，种植成本高；其二，这些农货既可以自己吃，也可以作为礼物送出去，很有面子。相比同样由新东方老师转型直播带货的罗永浩，所创下的首秀带货榜第一名和过亿元销售额成绩，俞敏洪带货榜第九名和500万元销售额的首秀表现，明显开局不利。想要实现此前期望的“带着几十个老师做直播，一年做上百亿销售额”的大目标，俞敏洪还得更接地气一些。这种接地气不仅体现在对农货产品的挑选更加注重物美价廉上，还应该体现在俞敏洪的人设转变上。之前，俞敏洪直播间营造的都是畅谈人生感悟、推荐优秀图书的精英人设。为了跟农货产品更贴切，之后的俞敏洪，或许应该在直播间放下老师包袱，向真正的农民学习。人设转变非一夕之功。留给俞敏洪的另一条便捷途径是联手相关领域网红，刷新直播间网友的认知。拍摄农村生活的当红炸子鸡张同学，或许就是俞敏洪眼下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而借助俞敏洪在70后、80后当中的影响力，张同学也可以进一步破圈。字母榜&直面派给俞老师进个言：要想突破教育圈，进入直播圈，放下架子，首先向张同学发出邀请，不丢人。不能接地气，那就借地气。随着张同学宣布带货农产品的消息曝出，两人正在拥有更多的联手可能性。在拒绝了每年500万元买断账号运营权之后，张同学不出意外的也将走向网红的终点——带货。12月5日接受新京报采访的时候，张同学称自己本身就是农民，就干一点老百姓的事情就行了，像帮助老乡卖一些土特产，如家里种的豆角，山上采的蘑菇等。而张同学的农产品带货计划在近期已经有了苗头。根据企查查数据，12月10日，一家名为“辽宁省张同学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成立，注册资本500万元，而注册地点正是辽宁省营口市大石桥市建一镇松树村，法定代表人是张克学，张凯是经理，经营范围包含农副产品销售等。不出意外，张同学也即将进入带货倒计时。两人都来自于农村：俞敏洪出生于江苏江阴的一个小村庄；张同学则出生于辽宁营口的一个村庄。如果说相同的出身让他们选择了农业，那么时代的际遇则促成他们走上了同一条道路。在此前，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一个是北大毕业，曾登顶全球教育行业首富的企业家，一个是中学肄业，闯荡失败、郁郁不得志而回到家乡的短视频博主。然而，随着今年7月“双减”的靴子落地，教培时代宣告结束，俞敏洪作为教育企业家的命运也走向了一个转折点。就在俞敏洪结束首场助农直播的三天后，即2021年最后一天，新东方的K9业务将全面终止。这意味着，新东方将关停2/3的教学点，裁退近4万名员工，而占据新东方营收60%的业务将终止。按照新东方最新财年营收，公司将减少约合163亿元。在近日访谈节目《开场白》中，俞敏洪说自己只剩下勇往直前了，“我可以说不干了，为什么？因为我再穷，有房子车子，孩子上大学生活费也有，家里的书也够，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新东方五万个兄弟和姐妹们，怎么办？”张同学意外爆红之后，人民日报评价张同学，要多一点像张同学这样记录农村生活的人，鼓励更多人参与乡村振兴中。在《开场白》里，俞敏洪也谈到，原则上符合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甚至是世界的利益，这个事情才是真正的有意义。现在，只剩下“勇往直前”的俞敏洪，和想要为家乡做点事儿的张同学，走上了同一条路。一旦两人能够联手卖货，对俞敏洪来说，将直接提升直播间流量和热度。在12月28日的当晚直播首秀期间，坐拥700多万粉丝的俞敏洪直播间，巅峰在线观看人数仅达到3.3万，专注于农产品直播的带货账号“东方甄选”更是惨不忍睹，当晚通过俞敏洪导流而来的粉丝仅有3万，目前粉丝量维持在6.6万。拥有1790万粉丝的顶流张同学，显然是俞敏洪当下迫切需要的流量转化输入口。再加上当下张同学正值热度风口，一旦其走进俞敏洪直播间，所带来的网络围观效应或将翻倍呈现。而对张同学来说，跟俞敏洪合作，也能为自己身后的庞大流量寻找到一个价值释放渠道，更何况这还是一个非常契合张同学流量变现初衷的渠道。在媒体的报道中，张同学被称为“男版李子柒”，成为农村生活的新一代短视频博主代言人，其视频所描绘的东北农村生活场景，一定程度上让外界认可了张同学所塑造的接地气人设。这恰好都是俞敏洪当下需要补上的短板。如果双方牵手合作，张同学就可以利用自己的流量优势来卖“东方甄选”的农产品。等到张同学直播带货正式启动后，双方还可以共享直播间，售卖各自的农产品，实现强强联合。从俞敏洪首场直播带货来看，其选品定位在“高品质的”、“送礼有面子”等特性上，这些都指向有一定消费能力的较高收入群体，这一点与张同学的粉丝基础也不谋而合。根据飞瓜数据，张同学的粉丝，以有一定消费能力的年轻人为主，其中25-30岁的粉丝占比30.%，18-24岁的粉丝占比27.27%，用户主要集中于一二线城市。值得注意的是，张同学的粉丝画像中最多的是广东人。作为我国第一经济强省，广东省生产总值已连续多年领跑国内各大省份。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广东人均消费支出超过1.5万元，位居全国第五。这一点很好地契合了俞敏洪的选品目标受众。双方一旦合作，张同学的流量得到价值释放，俞敏洪直播间也收获了庞大的潜在购买人群。对于张同学来说，联手俞敏洪，还有望帮助解决带货前期的团队搭建和供应链管理等问题。据了解，新东方已经成立了大型农业平台，并且还有几百位新东方的老师一起进行助农直播。在俞敏洪11月的一次直播中，俞敏洪表示将带领百名新东方老师入驻抖音平台，这百名老师均通过内部招募、制定选拔标准、筛选、五场线上培训、最终达成主播签约，俨然是MCN机构的标准打法。对于这些需要前期投入大量资金人力的准备工作，不缺钱的俞敏洪都能帮到张同学。根据新东方财报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5月31日，新东方的现金流及现金等价物为16.12亿美元，短期投资34.35亿美元，合计约50.47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26.34亿元）。现在，就看同样为了帮助农民增收的俞敏洪和张同学，能不能走到一起了。参考资料：《对话“土味顶流”张同学：曾创业失败患抑郁症，拒绝每年500万出卖运营权》极目新闻《“张同学”走红，开始遭遇“拉面哥”的烦恼》新京报《新东方“断臂求生”：裁员四万，高管减薪，退费百亿》南方周末《俞敏洪的答案：教培时代结束，为农民直播带货》深网腾讯新闻《看广东各地这张人均“消费单”，钱都花哪了》南方杂志《从李子柒到张同学：为什么城市人总是容易被“土味”诱惑？》风声
2021年12月29日
其他
30岁的我，谎称已育才找到工作
“公司也不容易，疫情影响，很多公司不挣钱，你要多体谅。”孕期被辞退的赵倩没有想到，律师会这样告诉自己。从律所走出来，赵倩决定再去多问几个律师，她不信，都2021年了，劳动法还能形同虚设？32岁的赵倩此前在一家小型建筑公司工作，今年8月查出怀孕，没想到孩子来了，工作却丢了。赵倩认为，老板得知她怀孕，就开始采取一系列针对她的措施：调整考核制度，将文职调岗到工地，招聘新人接手她的业务，直到她被公司裁员。索要辞退赔偿，老板不愿意给，不服从调岗安排时，老板在电话里怒吼“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甚至威胁赵倩“走着瞧”。赵倩走访了当地劳动局和律所，得到的结果却是“不能干就走吧”，律师也告诉赵倩要“体谅企业”。赵倩因为“孩子”失业，30岁的王颖欣却因为“没有孩子”被公司辞退。王颖欣在一家公司做客服，入职不到半年，老板发现她没有孩子，也是采取一系列办法逼她自动离职。王颖欣说她觉得老板无理取闹，并没妥协，而是更加努力工作，最后还是躲不过辞退通知。赵倩和王颖欣的故事只是女性职场婚育歧视的一个缩影，在她们背后，是中国近五亿职场女性。生育一直都是女性面临就业歧视的原因之一，因为企业不愿意承担这部分生育成本。华中科技大学社会学院日前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生育一孩妇女就业几率下降约6.6%，二孩再降9.3%。如何保障女性的职场权益，成为政府、社会和企业共同探讨的课题。近日，又有一项保障女性生育权益的措施在争议中落地。多地区发布关于延长产假的通知，有的省市将产假从30天延长至60天，有的则将60天延长至90天，陕西省更是对生育三孩合计奖励350天休假。然而，反响却两极分化。有正在休产假的女性表示欣慰，“可以多陪孩子”，“慢慢恢复身体”。另一边却是吐槽：女性找工作更难了。先是已婚未育女性，“我是不愿意多休的，因为以后在职场更难”，再有未婚未育女性表示“单方面延长女性产假加重职场性别歧视，更加害怕失业和找工作了”。还有网友发问：这是要变相把女性逼回家专业带娃吗？哪家企业愿意接受一个产假要休188天，好不容易休完半年产假上班了，还要每天给她安排哺乳时间，确保生育奖励，这种福利可能每隔两年就来一回……企业是慈善机构吗？贵州省人社厅也站出来说，延长产假至360天并按照360天发放生育津贴，会导致用人单位用工成本的大幅增加。关于女性产假，杨澜曾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提到：如果认为给女性的产假越长，就越是对她们的尊重和保护，会让企业在雇佣一个女员工的时候，有更多顾虑。赵倩的失业故事，可以追溯至她拿到怀孕报告单的那一天。在医院刚得知怀孕，赵倩就接到了老板让她来公司加班的通知，当时正是周六休息日，赵倩以怀孕为理由拒绝了加班，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半个月后，公司的考勤制度突然变了。原先的双休变成了单休，每天工作时间也增加了，还制定了条条框框，动不动就罚款、扣钱。赵倩公司的制度表公司人员并不多，从赵倩入职以来，一直都是双休，突然修改考勤，她认为这就是老板针对自己。两个月来，赵倩按时上下班打卡，从不迟到早退。赵倩称即使是孕期，自己也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公司规模小，没有专门的清洁阿姨，所以扫地、拖地之类的杂事，一直都是她来负责。然而孕期兢兢业业的赵倩，却遭遇了老板的变相裁员。老板跟她哭穷说，公司亏本没钱，以后有生意你再来工作，但赵倩的工作会接触到公司钱款方面，她知道老板不是没钱，何况他还在今年给自己换了一辆新车。老板把话说到这份上，赵倩也无奈，所以提出按照相关劳动法给辞退补偿，老板却不愿意给。别说赔偿了，赵倩9月份的工资，还是她打电话给市长热线要来的，10月份工资则一直在拖欠。辞退赔偿谈崩之后，老板开始逼她自己提离职，先是给她进行了调岗：让文职的赵倩去工地考察。而工地位于山区，那时候正在拆迁，灰尘大且不安全。赵倩拒绝，老板却打电话怒吼她，言语中带着“滚”的字眼。接着，老板又对赵倩进行工作调整，招来一个新人到办公室坐在她的位置，甚至是连她的电脑也被占领了，而赵倩则被分配到各个工地工作。赵倩自然不能同意，更没有因为边缘化而主动离职。她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但是那边的人告诉她：“让你去工地，你能去就去，不能去就回家，孕妇身体最重要，不要计较那么多。”赵倩又去律师事务所咨询，却被告知要体谅公司。家里人也告诉她身体最重要，不要追究了，保持心情愉快。从其他律师那里得到咨询结果，赵倩又多次和老板协商，最终双方签下了和解协议，赵倩拿到两个月的赔偿和10月份的工资。可是听有的律师说，像她这样三期内（孕期、产期、哺乳期）被辞退，有些公司会赔2n以上，最起码也是三个月的工资。如今，孕期被辞退的女性仍然不在少数，在知乎、小红书、豆瓣等社交平台上不断有人发声，她们在孕期中被公司辞退，有些人在斗争之后获得胜利，解除孕期辞退风波，有些在争取权益的时候为自己拿到了该有的赔偿金，还有些不是那么幸运，要变相接受人力和老板的PUA，以“你不适合现在的岗位”“怀孕得真不是时候”等理由辞退你，而且拿不到相应赔偿。孕期的职场女性，逃不过职场对她们的歧视，未育女性也面临这样的问题。与孕期职场女性相比，她们在求职时，已经被冠以某种“有色眼光”，根据特殊的标准进行筛选，“有男朋友吗”“结婚了吗”“什么时候要孩子”“准备要几个孩子”，她们多是28-35岁未婚未育以及已婚未育的女性。2019年，九部委要求招聘过程中不得询问女性婚育情况，违者最高可罚5万。然而政策一出，坊间并未因此欢呼，有人表示：“这会让很多单位直接筛掉女性简历。”其实上述政策，也并未普遍落实。30岁的知乎网友“大喵”在知乎发帖，详述心酸的求职经历，约面试的有很多，聊得不错的也挺多，但最后得知她已婚未育，便没了下文。面试第一家公司时，想法和理念都很契合，直到和相关负责人谈到婚孕问题，大喵如实告知，负责人的瞬间变化，被她感觉到了。即使她表示因为身体因素没法要孩子，还是未获垂青。面试第二家公司，对方比较直白，对未育表示介意。面试第三家公司，她主动谈到婚孕情况，说自己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试官则认为不可能，并表示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听起来就搞笑，现阶段还是先调整好身体再说。图源：知乎网友@大喵面试第四家公司，大喵谎称自己有孩子了。当天下午，HR就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上班。不少女性求职时，都曾被“未育”身份逼疯，她们在社交平台发问：已婚未育、未婚未育真的是求职鄙视链底端吗？刘锦芳遇到了和大喵一样的问题，她听从了朋友建议，谎称已育选择入职。31岁的刘锦芳也是一路求职碰壁，在面试时，多次面对面试官什么时候要小孩，要几个小孩之类的问题，如实回答的结果就是刷下来。后来面试一家中小公司时，遇到同样问题，她谎称已婚已育，顺利拿到offer，并在三个月后转正。在办公室，每谈到个人家庭问题，刘锦芳刚开始都是支支吾吾的，后来就把自己表姐找她吐槽自己表外甥的话都给说出来了，充当自己的育儿经验。她还是时刻都担心露馅，生怕人力突然来找她要体检报告。体检时医生询问是否生育，她说的是没有生育，怕穿帮，就一直拖着没交体检报告。还好公司规模小，她推托几次，人力也忘了这茬。29岁的陈潇在结婚一个月后被公司辞退了，公司给出的理由是“跟公司当前发展的趋势不匹配”，在陈潇看来，这着实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担心她随时怀孕。陈潇在这家公司工作两年，婚后老板、HR轮番对她进行职场PUA，否定她的个人能力，让她陷入极度不自信，最终陈潇拿着赔偿离开了公司。可是，已婚未育加上大龄身份，让她在求职市场又遭遇了不少歧视，即使保证一年内不孕，用人单位还是各种嫌弃。一位做了10余年人力资源相关工作的豆瓣网友@云信，写下了她所见到的女性就业歧视：在校招中，女孩儿往往要比男孩儿优秀很多的情况下，才会被选择，她们甚至要面临这样的讨论：“这个岗位的业务经理需要个男的。”“女孩儿也不是不行，但必须是LGD（无领导小组讨论）和简历筛选综合权重积分中最高的，而且必须是比其他男孩儿优秀的非常多的情况下，才安排复试。”“这个女孩儿，24岁，明年入职25岁了，要是她明年入职后很快恋爱结婚，那团队怎么办？”不要女生的原因则被他们解释为：“团队经历了惨淡无比的产假潮，不敢再要女孩儿”和“女孩儿喜欢回归家庭。”社招的时候，她们会面临这样的讨论：“30岁，她准备要二胎怎么办？这是二胎的黄金时段。”“26岁，她男朋友也是本地人，他们打算结婚要小孩儿怎么办？”“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大部分精力都会放在照顾家庭上。”最后，这位人力相关工作者谈到，虽然“性别限制”“年龄限制”等传统字眼已经下架，但是那些限制实质上已经成了内部不成文的默契，一种招聘广告里的隐藏要求，他们只会在筛选简历时，直接把女候选人全部筛掉，在面试结束后，看到候选人已婚未育时大幅度降低录用意愿。延长产假，无疑会增加企业用工成本。一位HR表示，在职场上挑女候选人时，已婚已育位于顶端，已婚未育则位于求职链底端，因为她们在怀孕问题上的不确定性。一些高龄女性求职者说，当面试中提到自己未育的时候，明显感到面试官意向减弱；有的被面试官要求“一到两年内不能怀孕”，有的甚至被要求签署一份“三年内不得怀孕”的保证书。还有求职者被要求写一份“一旦怀孕就主动辞职”的书面保证。求职环境恶劣，导致有些女性为了能够获得一份工作，主动出示“失去”生育能力的证明。今年，职场人交流软件脉脉上流传出来的一张截图显示：一位30岁未婚未孕的女性，在被HR问到婚孕打算时，直接把“做丧失生育能力”的手术记录递上来。但是这位求职者最终还是被HR以“担心丧失能力性格偏激”为由拒绝了。上述人力相关工作者也提到，三胎时代，国家没对企业进行生育补贴之前，女性的就业环境怕是要进入地狱模式了。如今女性带薪产假的延长，客观上增加了潜在雇佣成本，令企业更青睐男性求职者。有网友将企业和女性求职者之间的关系，比作刘慈欣的《黑暗森林》。在《三体》最后一部，黑暗森林的核心是猜疑链，基于双方不可能完全信任。在书里，不够强大的文明就是躲开强大文明来保证安全。而反映在求职上，由于女性的生育成本需要企业承担，所以女性成了“强大文明”，用人单位对女性求职者则是敬而远之。赵倩现在担忧的是，以后找工作会更难。生完孩子，孩子哺乳期过去，赵倩也将34岁，国家开放三胎，延长产假，生一个孩子都被赶回家。她很怕想将来，因为只要产假成本还由企业承担，最终就会转嫁到女性打工人身上。（文中赵倩、王颖欣、刘锦芳、陈潇皆为化名）
2021年12月12日
其他
租房人，困兽犹斗
设计师张婕从未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勇敢的一天。那晚，中介带了一个彪形大汉狂敲出租屋门，张婕开门，对方大呼小叫，说她没交房租，立马走人。突然间，22岁的张婕冲进厨房拿把菜刀，对他们吼：“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租的房子，滚不滚？不滚我砍人了！”每年都有大批年轻人涌入社会，据自如研究院和新华网联合发布的《2021中国城市租住生活蓝皮书》显示，预计在2030年中国租房人口将达2.6亿。租房是道关卡，在大城市闯荡的年轻人，被房东、二房东、黑中介坑过的不在少数。自如研究院发布的《2021年10城毕业生租房报告》显示，90%的大学生毕业后需要通过租房解决居住问题，而“房源虚假”“二房东失责”“找看房麻烦”位列城市青年租房困扰Top3。打工人首先要跟房东斗智斗勇。非全日制研究生陈立清住在校外，通过蛋壳租房，从去年8月份入住，不到三个月租房平台暴雷。于是在一个下着雪的晚上，陈立清被房东赶出去，交的一万多元房租全部打了水漂。24岁的会计张婷婷，某天把破旧的水龙头碰坏，水龙头只有15块，但房东喋喋不休，逼她把一整套水管换掉，或者赔偿2000元。即使避过房东的坑，还有二房东。有些二房东表面和蔼可亲，却拿假房源忽悠人。程序员莫凡琪刚毕业时，在上海某地铁站旁遇到一个举牌老太，被其展示的低价房源打动，老太自称二房东，结果到了地方，又说那房没有了，带着莫凡琪看其他房间，莫凡琪经不住劝，租下一间，几个月后想退租，老太立马翻脸。还有的二房东并没有租房权利却私自出租，涉嫌诈骗。编辑孙美兰的房子是从一个群友那里租的，住进去刚两周，就有房东大晚上狂敲门。原来是群友是二房东，私自把房子分租，孙美兰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要搬走。在坑租房人路上，没人比黑中介更专业。公关公司职员余建飞刚毕业那年，就和大学室友遇到了黑中介，中介无视合同上“房东负责取暖费”，为了索要费用，堵锁眼、拉电闸无所不为。在看房狗的调查报告中，有877名租房人对黑中介的行骗手段进行投票，统计显示，合同欺诈是黑中介最常用的手段，投票人数高达646人，占比73.66%；紧随其后的是非法克扣押金，占比42.3%。暴力威胁、不履行合同义务、单方解约、破坏居住空间等，均以相对高的票数入围黑中介主要欺诈手段。大部分租客遇到权利受损的情况，选择了忍气吞声。莫凡琪实在僵持不过二房东老太太，只能认栽，房租和押金近万元白白给了二房东，余建飞觉得走法律途径没精力和黑中介耗，亏两千多块把事了了。也有一部分租房人选择硬刚。当张婕亮出菜刀，大汉还真的怂了，和中介骂骂咧咧地走了；孙美兰和二房东在小群里撕逼，扬言已找律师，最后收到钱把两个人全部拉黑。租房是很多人被社会上的第一课，我们和几位有惨痛经历的年轻人聊了聊。以下是口述实录：“平台暴雷，下雪天我被房东赶出来了”陈立清，女，24岁，在读研究生我研究生读的是非全日制，所以是在校外租房子，在那个租房平台上，年付是比较优惠的，家里人也不同意我用贷款，所以一下子给了两万四用来租房子。从去年8月份住进去，但是住了不到三个月，租房平台突然就暴雷了。当时从网上看到消息，真的是晴天霹雳一般。但我想着，我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应该不至于被赶出去，但是却收到了房东消息，说她会在一周之内把房子收回，让我赶紧找房子，还告诉我她从9月份就没有收到房租。合租的另外两个姑娘也接到了房东电话，一个姑娘过了两天就搬走了，她是季付，所以也只是损失了半个月的房租和一个月的押金，另外一个也在沟通无果后，去她男朋友那里住了，说慢慢解决这个事儿。但是我交了一年的钱，肯定不会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走了。我和管家联系，管家电话一直打不通，又跟平台客服联系，客服也总是忙碌中。眼看着距离房东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里非常焦急，那段时间真的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生怕哪天回来我的东西被房东给扔出去。家里人也从网上看到消息，打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就说一切都好。我不敢和家人说我即将被房东驱逐，毕竟家里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给我，本就不容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后来就在11月21日，北京下大雪那天，房东来找我，说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让我晚上八点之前搬走，我说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她说已经宽限我很多天了，今天必须搬走。房东态度过于强硬，我也有点害怕，就怕她带人过来找事儿，自己一个人住这里也不安全。就这样，我先订了一个附近的宾馆，匆匆打包了东西，两个大蛇皮袋子，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然后从五楼一点一点把东西拖下楼，又打了个车，等车的时候，还在下雪，北京的冬天太冷了，我自己又累又狼狈。往宾馆去的路上很堵，师傅问我怎么下雪天搬家，我心里急需发泄，就把这几天的不快都跟师傅说了，说着说着我就哭了。下车之后，师傅很贴心地帮我把东西送进宾馆里面，我心里好受了很多。后来我同学知道了，邀请我去她那里住，半个月之后，我又重新找了个房子。“屋里的东西一碰就坏，一个15块钱的水龙头手柄房东要我赔2000”张婷婷，女，24岁，会计我出社会比较早，在北京工作两年，我妈总跟我要钱赞助弟弟上学，我为了省钱，租的是床位，一个月1470元包水电，好处是房子就在双井地铁旁一百米不到的马路上，上班方便，另外房东跟房客一起住，她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用，这会省去不少钱。房子是两居，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住了8人。房东比较讲究，给我讲了住房规则，卫生间里还贴了几张字条，写着开排气的要求，女生洗完澡要把地漏边的头发收拾好，把地擦干等等。房东早睡，规定每天十点半必须熄灯，可以自己躲被窝里玩手机但不能出声。我都答应了。住了几个月，感觉屋里的东西质量都不是很好，有一次我在拖地，拖着拖着，拖把就断了，我也惊了，什么样的拖把杆会断？我跟她说拖把坏了，她让我赔整个拖把，我觉得只是杆儿坏了，就网上买个杆儿，给装上去了。后来有一次，我洗手的时候把很破旧的水龙头手柄碰掉了，我就是正常用，这样都能坏我也很纳闷，就拍了个视频给房东看，需要多少钱我赔给她。没想到她去看了一下水龙头，回来黑着脸跟我说：“水龙头没法用了，那个估计整个儿都得换，你看你要自己把整套水龙头换了，还是赔钱？赔钱的话发我2000块，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我一听，这摆明是讹我吧？就那么一个水龙头手柄要2000？她喋喋不休，说水龙头坏了大家生活会受影响，让我快点决定，我没听她的，说最多愿意赔50。因为协商意见不一致，我们纠缠了一两天。我自己去捣鼓，发现水龙头能单独拆开，上网查了查，找了个本地师傅上门来修，师傅带了全新的水龙头，也就15，三下两下修完了，师傅工钱20，全部加起来才35。慢慢的我发现，房东会上网买二手货，二手滑板车、电脑、手机，有一回柜子坏了，她到旧货市场淘了一个很大的柜子，没舍得找人装，喊我帮她装，我俩装了半天才弄好。她无意间说到，床和沙发都是从闲鱼和旧货市场淘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屋里的东西总是那么爱坏。“提出退租后，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带来了两个壮汉堵门”莫凡琪，男，26岁，程序员刚毕业时我来到上海，在某个地铁站门口，遇到一个举牌子的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她看我似乎是在找房，便跟我说她有个房子要出租，月租2500，包含取暖费，说看我也是刚毕业，都不容易，给我再降300元，2200元租给我。我当时还有点怀疑，老太太马上给我看房子的照片，我看着还算干净，房子看起来也很大，而且在上海这种大城市，2200的房子并不容易找，于是跟她一起去看房。结果到了地方，我傻眼了，位置离市区偏远不说，周围环境脏乱差，一梯有密密麻麻的5-6户，老太太之前给我看的房子也说没有了，我质问她，老太太说那个房子刚租出去，让我再看看其他屋子。来都来了，我就跟着老太太转转，其他房间都不理想，要么是空间太小，要么压根没有窗户，进去就感觉非常憋屈。老太太见我不太满意，又说可以再降到2000租给我，我觉得价格也算是比较诚意，虽然房子条件破了点，暂且可以容忍，毕竟自己现在没钱，这房子只是一个暂时的过渡，等找到工作以后马上搬走。于是，我跟老太太签了半年租期，原本我只想租3个月，老太太极力劝说让我签一年，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我交了半年的钱，老太太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爱惜房子。刚住进去，我发现床的尺寸很小，水龙头也不好用，水泛着一股怪味，走廊灯更是隔三差五就坏，我跟老太太反映这些问题，老太太却一直各种理由推脱，意思就是要我花点钱补一补。这些我暂且都忍了，有天跟隔壁的租客交流才知道，我以为很低的2000块房租，其实也是二房东涨过价的，之前只租1500，因为房间突然涨价，前住户就退租了。隔壁租客说这种房子这么破，其实就是专门骗刚来的外地人。我这才知道，看起来很亲切的老太太，原来这么伪善。后来我找到了新房子，打算要搬走，当时离半年租约还有3个月，我找老太太提出还我剩下3个月的房租，没想到第二天，这个老太太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早早堵在门口。我立刻怂了，提出转租的解决办法，老太太却说，如果转租的话，转租的租金要涨到3200元，其实就是变相不给我剩下三个月的租金，我实在僵持不过，又想早早脱离这个地方，只能算了，最后三个月的房租，再加上一个月的押金，总共将近1万块，就这么白白给了二房东。“二房东退了租金，却不给押金，靠撕逼要回押金，以后绝不找二房东”孙美兰，女，28岁，编辑2017年，我姐姐要来和我一起住，我加过一个看演出的群，正好某个群友说他正好最近搬家了，在转租之前的住处，是三元桥那边的一个主卧。我问了下面积和价格，又查了下地理位置，都非常合适。再加上是群友，当天下班我就去看了下房子，很满意，然后和我姐商量了一下，就交了钱。从看房开始就都是那个男孩的女朋友出面，房租3200元一个月，押一付一，我交了6400元，签了合同，周末就搬进去了。住了不到两周，某天晚上10点左右，突然有人咣咣咣砸门。我去门口，先是隔着门问是谁。外面是个男人，语气很不快，说自己是房东，还说要找某某某，某某某就是租给我房的男孩的女朋友，也是我租房合同上的甲方。我一下把门打开了，和他对峙，也很凶：“这大晚上的，您在这砸门合适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这时候我看到门外是个中年男子，面对我连珠炮似的责备，他的态度瞬间软了很多。我们聊了几句，原来是房东要卖房，他甚至不知道那对整租他房子的情侣已经搬走了，我刚给房东打发走，就开始跟我的二房东联系，对她说我不可能忍受三天两头有男人来砸门，这已经是合同上说的出现影响居住的情况，我有权退租，我现在就决定，我不租了，我要搬走。她答应了，并且说会把钱退给我，但是要等几天。我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搬家要紧，就在三天内通过大中介找了个可以押0付1的房子，火速搬走。搬走前我也和次卧的两个人说明了情况，但是他们已经在那里住好一阵了，不舍得搬走，决定观望。果然，我搬走后，二房东开始扯皮，只给我退了一半的钱。她给出的理由是，房东没有把钱退给她，甚至还给我发过几次他们和房东面对面冲突的视频。那时候我已经很生气了。那对情侣、我、我姐四个人有个小群，有一天终于在群里，我们彻底翻脸了。我直接发语音信息向双方开喷：别一边耍心眼一边哭惨，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赶紧给我退钱！也许是理亏，也许是考虑到我们还在同一个大群里，那个男孩最后私信我，和我道歉，并且把钱退给了我，但是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女朋友”。我才懒得管他们的事，收完钱我把他俩都拉黑了。“为了三千块取暖费，黑中介堵我锁眼”余建飞，男，25岁，某公关公司职员刚毕业那年，我和我的大学室友就遇到了黑中介，不仅堵我们锁眼，还拉我们电闸。因为房东要收回房子，所以就在一个中介那里找房子，当时找得比较着急，一周就找到了房子，是那种没有电梯的老房子。当场就签约了，押一付三。中介告诉我们，后续的卫生服务费和取暖费都由他们来负责，这些也在合同里面写着。搬过去没有多久，北京就开始供暖了。突然有一天，中介在微信上告诉我们，要我们交取暖费，一共是三千多块。我们当然不会交，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由他们来承担。所以我和室友就去找他理论，他告诉我们：“合同上是这么写的，但是现在就是你们必须交这笔钱。”我们不可能出这笔钱，双方僵持不下。过了几天，我们回家的时候，发现我们的门锁锁眼被胶水堵上了，我们就打电话叫了一个换锁的师傅，北京换锁还挺贵的，200多块。我们当时也怀疑是不是中介搞鬼，就打电话质问他，结果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又过了一段时间，中介可能觉得我们没有在家，又拿着胶水来堵我们家锁眼。我们在家里就听到了声音，一开门，刚好看到他一手拿着胶水，一手拿着文件在我们门口。我们当场质问他，结果中介还特别有底气，“你们不交钱，我们也没有办法。”本以为堵锁眼就算了，结果又把我们电闸给拉了，还把电闸给焊死了，不让我们用电。我们后来就买了一根很长的插排，把螺丝拧开，把线头接上去，跳过闸门来接电。我们有时候晚上会把灯给关上，造成我们没有电的假象。他可能是想检查我们在不在，就疯狂敲门，有一次我们开了，发现是他就给关上了。后来他还时不时来敲我们家门，实在是太扰乱生活了。走法律途径，又耗时耗成本。我们俩都是上班族，哪里有精力和他耗，所以乱七八糟的斗争之后，我们就只能找他聊退房，最后亏了两千多块钱把这事情给结了。后来我们发现，受骗的不止我们。那段时间，从地铁去他们公司的路上，被人用红漆在墙上喷满了字，“xx中介黑心骗钱”，估计跟我们同一批上当受骗的很多。后来不久，他们家就关店了。“中介敲门要钱，还带了一个彪形大汉，不得已拿出菜刀与之对峙”张婕，女，32岁，北京，设计师2011年我才22岁，刚到北京没多久。那还是用现金支付的年代，我对租房的法律流程也不了解，已经租过好几次房子了，没签过合同，都是直接和房东谈好就入住了。后来我有个豆友也从家乡来北京了，和我商量一起把主卧租下来。主卧的租金是每月1300块，为求心安，我俩决定交半年的。加押金一共是将近一万块，我俩几乎拿出了全部家当，把现金当面交给了那名中介，他手写了一个收款条给我。我拎着大包小包到了新家，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状况。我和她在屋子里，突然几个人敲门进来，很明显是一个中介带着人来看房子的。我们很惊讶，那个新中介看到我们也很惊讶，问我们是谁，我们说我们是租客啊，刚搬进来。然后那个新中介就说不可能，这个屋子现在是他负责，没有租给我们。当我们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并且给他看了微信之后，他说收了我们钱的人早就从公司离职了。我们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而且我们交的是现金，没有转账记录或收据作为证明，新中介看了看那个手写的条子，说上面的名字都是假的。但是我们那时候身上只有500块钱了，能怎么办呢，再者我也觉得很无辜，我就咬死不搬走，想和他们商量个解决办法。那个新中介也翻脸了，之后每天都来敲门，赶我们走。有一天，新中介又来了，这次带了一个彪形大汉。那个大汉得有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很壮，光头，还戴个金链子，就很唬人的。一进来，他们就开始大呼小叫，让我们赶紧走人。不知哪股邪火上来，我突然也疯了，就和他们硬刚，最后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对他们说：“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租的房子，滚不滚？不滚我砍人了！”大汉还真的就怂了，和新中介骂骂咧咧地走了。不知道用了多久，我估计肯定不超过半小时，我俩也不敢再住，打包好，拎着行李，在小区兜圈子，兜了好几圈，才心惊胆战地离开。（文中陈立清、张婷婷、莫凡琪、孙美兰、余建飞、张婕皆化名）
2021年12月11日
其他
多花数千元为猫赎身，哪些人在买租赁猫？
租借回家不到一周时间，林染便决定花高价为这只颠沛流离的小母猫可乐赎身。几个月前，林染发现自己养的1岁的公猫开始发情，甚至到了对家里的另一只公猫下手的地步。为了解决“儿子”的终身大事，林染开始物色合适的配对母猫，最终从朋友圈一个猫贩子手中相中了可乐，一只四岁的英短母猫。据猫贩子介绍，可乐进入生育年龄后，就开始作为一只繁殖猫在各个家庭流转，生了一窝又一窝。按照协定，可乐免费租借给林染喂养，待成功怀孕后，再由猫贩子带走，最后生下的小猫中，林染可以领走一只，其余需交给猫贩子充作租借费用。但在与可乐相处几天后，林染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决定为它赎身，结束它看起来没有尽头的繁殖生涯。林染的朋友与可乐。触动林染的那一瞬，来自可乐作为一只“敬业”繁殖猫所表现出来的“假高潮”行为。上班时间通过监控视频，林染看到即便公猫只是蹭到可乐的后背，距离成功交配还差得远，但可乐已经开始了在地上打滚的表演。“那一刻很让人心疼，她作为配种猫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些流程，甚至已经麻木了。”林染心疼道，她又回想起猫贩子送可乐过来时说的那句“让它在你家吃几天好猫粮，不用付钱，对它好点儿就行”，想为可乐“赎身”的念头在林染心里萌芽。几天后，熟悉了环境的可乐开始试着跟林染撒娇，在她怀里打滚。这让林染彻底下定决心要为它赎身。林染说，抱自家的公猫有时候甚至要运一口气，但可乐即使冲过来也是轻飘飘的，那么轻的身体让她不禁感慨猫的命运落差之大，也正因如此让她下定决心结束它的流转代孕生涯。可乐与林染家另外两只公猫磨合中。林染当即就跟猫贩子联系，表示愿意以稍微高于市场价800块的价格买下这只猫，“如果我说不舍得可乐继续被当做繁殖猫流转，显得我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样，我说我很喜欢可乐，愿意多花点钱买下它。”但面对1000块的出价，对方十分不豫地回了句“如果生下一窝，至少能卖3500”。最后林染只得花了2500块买下了可乐，“它肯定不值这个价，但是我愿意接受情感溢价”。原本只是想给“儿子”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的林染，没想到最后来了出救风尘。而这样的救风尘故事，在共享猫咪服务推出后，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上演。看完日本电影《租赁猫》后，鹿鹿突然也想要体验一番“有喵”人生，但她又担心自己无法为猫的一生负责，“说出来可能会被人骂，但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教会一只猫上厕所、在固定的地方磨爪子这些琐碎的事情，我想要一只已经有良好生活习惯的宠物。”于是，鹿鹿开始在闲鱼与大众点评上做功课。在浏览了大量的帖子后，鹿鹿以3000块押金、50块日租金租到了一只刚过一岁的美短卷耳公猫，租期为15天，“这几乎是市面上最贵的单价了，但由于这只猫品相好，性格温顺，而且老板提供的猫砂和猫粮质量都比较好，所以也不算亏。”在与店家签订协议时，店家告诉鹿鹿，这只猫之前有过被租的经历，所以它不会认生，也不会对人过分依赖。这让担心猫咪会有应激反应的鹿鹿放下心来。在与美短猫相处的过程中，鹿鹿逐渐产生了想要长期养它的想法，但猫咪的冷漠又让她有些纠结，“因为它的经历让它不会相信人类，它对我也难以产生独一无二的感情，这让我担心以后会养不熟。”租期到了后，鹿鹿带着猫到了约定的地点，在告别的时候猫咪突然蹭了一下鹿鹿的胳膊，“就在那个瞬间，我觉得它对我是有爱的。”鹿鹿立即与老板“续租”，重新交了750块的租金。与老板分开后，鹿鹿直接带着猫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在证实这只猫身体没有问题后，鹿鹿开始联系老板商量“赎身”事宜。一番讨价还价后，老板退还了鹿鹿第二次付的租金，在押金的基础上稍微打了折，鹿鹿以2700块的价格赎回了这只猫，“第一期的租金几乎是打了水漂了，但这就是‘试婚’的成本，也不算亏。”与鹿鹿纠结之后才做决定不同，妮妮从“包养”到“真爱”只用了三天。妮妮一直心怀养猫梦，但由于家里有两只兔子，担心猫咪破坏性大、与兔子无法和平共处，之前一直不敢尝试。今年三月份，在听说共享猫咪之后，妮妮在大众点评上看到了一家明码标价租猫的猫舍，立马奔赴，选了一只蓝金渐层小母猫。老板与妮妮签署了简单的租赁协议，协议中规定租方应保证猫咪安全，如果猫咪送回猫舍时受伤将扣除相应治疗费用的押金，“当时这个业务还不成熟，老板也是想到什么注意事项就往上填，合同并不是很正规。”妮妮选中的这只蓝金渐层押金8000块，租金一天30块，最短15天起租。在付了押金、猫粮在内的8510块后，妮妮带着猫回家了。这只8个月大的小母猫，在6个月时开始“接客”，已经有过几次出租经历，所以性格异常温顺。将它带回家的第一天，小母猫就会踩奶，愿意跟主人一起睡觉，懂事粘人完全没有破坏性，对兔子也很友好，“可能它很害怕被人抛弃，所以很会讨好人。”妮妮猜测到。妮妮的猫第一天被带回家的状态。这样的表现一下子就俘获了妮妮的心。她不放心老板“身体健康、打过疫苗”的承诺，第三天又带着猫咪特意做了检查，确定猫咪健康之后联系老板为猫赎身。退还了剩下的租金后，妮妮总共花了8000块买下了这只小母猫，“如果在店里看到一只8000块的猫，我肯定不会买，但经过与它相处后，我愿意花8000块为它赎身。”从事内容行业的妮妮，月收入也不过一万上下。但当原本的租赁交易升级为一项情感生意后，为情所困的妮妮们都觉得“为感情买单，值得”。有人觉得为猫咪赎身的人有“侠义之风”，但在一些爱猫人士看来，这门生意其实很残忍。妮妮对此有些不解，“对于我这种家里有宠物，想要通过‘试用期’来确定是否养猫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具有性价比且负责任的途径，总比我养几天觉得不合适直接退掉好吧。”但妮妮的想法无法打动爱猫人士。像养儿子一样养猫的赵杰对这套说辞十分不屑，在他看来，能提出租猫，就说明还是将猫当做工具而非情感寄托或者家人，“想要测试宠物之间是否能融洽相处，可以带宠物去猫咖或者跟养猫的朋友进行交流和相处，但她之前没有做任何其他尝试，只是选择了最省事的一种。”在赵杰看来，这样的商业模式也十分残忍，“猫咪适应新环境也需要时间，短租容易让猫循环往复经历适应的过程，这不仅会对猫的性格产生影响，还会影响猫的体质，导致它容易生病。”妮妮在一定程度上同意赵杰的说法。在她将猫赎回家养了几个月后，就发现自己的猫体质比别的猫差，很容易呕吐，每次检查后医生都说没有大问题但要好好调养，“可能就是它从小颠沛流离，导致它发育没有跟上，免疫力比别的猫差。”流浪猫救助组织（广州）的负责人“宿喵”在接受懂懂笔记采访时透露，她曾对二手电商和社交平台的租猫行为进行过一些调查，发现这些在线上租猫的商家，大多是猫舍、猫咖的经营者，“其中有一家在花都开店的专业猫舍，更是拥有大量的出租猫，租期大多为一个月到半年，生意已经相当成规模。”据懂懂笔记报道，这家店有时候一天就能租出去十几只猫咪，如果以每周租金200块、最短租期两周计算，这家店的月租金收入将达到5万块以上。在经历了疫情的萧条后，这样的收入无疑会成为店里的经营支柱。大多数爱猫人士都看不惯这样的生意，哪怕是那些为租赁猫赎身的人。“不要觉得那些为猫咪赎身的人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在作恶，有需求才会有供给，正是他们催生了这些残忍的商业模式。”赵杰气愤道，“所谓‘救风尘’也不过是他们在弥补自己犯的错。”提供租猫服务的店铺也未能逃脱被口诛笔伐的命运。在米家乐店铺的大众点评首页，点赞最多的评价就是“租猫真是良心坏透了”。据妮妮透露，这家店经历过多次被人举报。今年5月，米家乐正式关门，至于关店的原因，老板一直没有给出明确回复。米家乐是北京唯一一家明码标注出来有“租猫”业务的猫舍，妮妮的猫正是出自这家猫舍。猫舍老板在接受采访时提到，自己做租猫生意实属无奈之举。与宠物店相比，猫舍开销更大，加上他只繁育英短/美短这两种相对贵的品种，店面又是在寸土寸金的亮马桥，经营运转曾一度陷入危机。疫情期间，经朋友提醒，猫舍老板开始做起租猫生意。这样的模式一开始是成功的，妮妮当时进店后就发现，能租的猫并不多，老板告诉她，原本有20多只可以租，但大多数人养几天后都会选择直接留下，所以能租的只剩五六只了。一位猫咖的经营者在接受采访时也提到了开展租猫业务的无奈之处，租金、猫咪的日常开销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叠加疫情期间人流量骤减，猫咪出租成为当时唯一能看到盈利可能的新业务。关于租猫的生意，变成了猫舍和猫咖讳莫如深的秘密。不少猫舍、猫咖都不敢提自己有租猫服务，但当客户询问这一业务是，他们会含糊地表示“可以租”。北京一家高端猫舍的老板喵喵子聊起租猫时，犹豫了一下。她一般会极力推荐客户直接购买，但在询问的用户对于买猫十分犹豫时，她也会话头一转，说“有大一点的猫可以租给你，价格会比小猫便宜，押金会比市场价高一点。”喵喵子经营的小猫咪，售价基本都在1-2万块左右，这样的价格对普通打工族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可以出租的猫咪一般都是成年的繁殖猫，价格多在3000-8000块，购买压力要小很多。“以租代购”模式的推出，既满足了那些想要成为有猫一族但却没有能力长期养猫的人，又为这些猫舍经营者带来了新的卖猫商机。不过，无论商家与消费者租猫背后的故事是什么，都已经变成了爱猫人士的“公敌”。为了了解更多猫咪相关知识、与人拼猫粮，妮妮加入了好几个爱猫人士交流群，但她从来都不敢说自己的猫咪曾经是租来的，“一定会被骂死，说不定还会被人肉。”妮妮说养了八个月后她的猫越来越小公主了。但看着自家的小猫咪从瘦瘦小小满脸惊恐的样子，长成现在富家大小姐的模样，妮妮觉得很满足，“至少它不用再去‘接客’，花钱、被骂，都无所谓了。”（林染，鹿鹿，妮妮，赵杰，喵喵子为化名）
2021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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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制造了小公司的奇葩文化？
今年脱口秀大会，邱瑞吐槽老板的段子火了。他口中的前老板只有两名员工，却永远记不住每个人的名字，不续费公司宽带，团建倒酒论滴，乱改正确代码……情节十分夸张，却让网友大呼真实。在喜剧里塑造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公司老板形象，很难脱开的人设三要素是：愚蠢、抠门、心理变态。在现实中的小公司老板和管理层身上，这三种品质不乏映照。他们立权威，设文化，蛮横要求员工“懂事听话”，奇葩公司文化比比皆是。“控是什么概念？”“把握节奏。”“答对了丹丹。你要想出一套好的思路，这里面有几层关系，怎么才能把节奏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客户手里。”“具体怎么弄呢李哥？”“我比你大十几岁，我还是该不要脸就不要脸。”以上对话，是直面派（ID：faceurhart）目击某企业管理现场时所记录的，每字每句都出自现实，却又如戏剧。类似对话我们还记下许多，比如：“小何，大儿子是不快出来了？”“嗯。”“那奶粉钱在哪？是不是在客户那儿？”吴超告诉直面派，他是一名二本应届毕业生，去年末入职一家初创公司，来公司没多久，就赶上年会。让吴超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参加年会之后，才被告知没有资格参加，随后因违规参加年会，工资扣掉几百。而这只是克扣的开始，原定2000元的实习工资，先被告知因公司效益不好改为1200元，再以迟到、工作量不达标等理由数罪并罚，一个月下来，到手60元。遭遇奇葩公司文化的员工，通常会做出三类选择。第一类是意识到了上了贼船，很快辞职。吴超领到60块工资即辞职，离入职还不到一个月。办离职时，还为了500块钱与上司争得不可开交，他说这次工作经历极大挫伤了他的自信心。22岁的李爽对直面派提及她的踩雷经历时说，她学的广告专业，大四忙着搞毕业论文答辩，面试几次表现也不太好，均未得到offer。毕业后，通过社招渠道进了一家公司。入职第一天，李爽被HR叫去要按指纹，HR告诉李爽，每天要打卡4次，每天早晚各一次、中午两次，只要忘记打卡一次，就要扣掉50块工资，两次则变成150元，如果是三次以上直接按旷工处理。另外，员工每月须交50元，美其名曰团结基金，也就是脱口秀段子里讲的AA团建。最让李爽不能接受的是洗脑，老板要求上级频繁考察下级对企业文化规章的背诵情况，定期考，也会在下班前突击考，背不出来要被扣钱。因此李爽工作到第3天就提出离职。这些年轻人自以为清醒，火速逃离奇葩公司，但现实往往是这家不行，换另一家也差不多。据直面派调查，反复遭遇奇葩公司洗礼的年轻人多数学历并不光鲜，他们知道哪些大厂有令人艳羡的工作氛围，也听说过一些小而美的公司，但在自己手机里招聘软件发来的那些面试信息，都来自陌生公司。第二类是被成功洗脑的员工，在奇葩公司长期工作，形成了PUA惯性。回忆刚入狼窝，被奇葩制度羞辱时，王晨告诉直面派，他第一秒的想法是拒绝，但随后看到其他人表现顺从，在那种“所有同事都被洗脑”的环境下，王晨一个人很难坚持自我，只能显得“事儿多”“不合群”，而且他需要这份工作，无力再承担求职付出的时间成本。不少年轻人都是在集体情绪和经济压力下，放弃了尊严和独立思考能力，从屈从到习以为常，渐渐成为奇葩企业文化的践行者。一位知乎网友爆料，一家位于北京通州马驹桥，销售自酿啤酒机器的公司，为了把公司企业文化搞出特色，凝聚员工人心，规定每天早上9点到9点半是公司团队建立感情的特殊时间，具体形式是员工排队接受老板的依次亲吻。这难免让人想起电影《辛德勒名单》中的桥段，而公司一多半是女员工，很多人一开始不好意思，但在那种奇怪的集体仪式氛围下，很多人如羔羊一般，沉默地站在队伍里。第三类遭遇小厂奇葩文化的年轻人，则如鱼得水。他们通常具有强烈的表演型人格，顺应面试官，入职以后则会继续顺应领导，从被奴役到奴役他人，是他们从小便谙熟的权力路径。今年年初，一则视频火爆全网：黑龙江某高校，查寝学姐们个个西装笔挺，开场那位用古惑仔式的腔调，对学妹们如是训话：“以后看清我们六个的脸，我们来了就是查寝了，看清工牌，除了我们六个谁管你们都不好使，明白了吗？”此时另一名黑衣女生帮腔：“我介绍一下，这是咱生活女工部部长张美玉，来，叫学姐！”于是学妹齐呼学姐。当张美玉们从学校毕业，进入职场，好戏可想而知。晓君就是这样的戏精，毕业后她找工作磕磕绊绊，发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最后误打误撞终于得到一家外贸公司的面试机会。晓君极珍惜这样的工作机会，刚开始面试时，她会迅速试探，摸清面试官的喜好，然后机灵浮夸地回答问题。当面试官问她是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晓君连忙点头，搬出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之类经典语录，再将落点拉回地面，称自己是个脚踏实地，一切听领导指挥，愿为公司无限奋斗的人。面试官仿佛看到一个年轻时的自己，对驾驭权力的天分，与晓君彼此心照不宣。其实无论公司大小，追溯奇葩企业文化的历史根源，都至少能追溯到我们的秦朝和中世纪的欧洲，皇帝是老板，大臣是高管，本质上一切不过是权力和欲望作祟。
202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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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住家教师了，因为孩子说：“我妈妈是你主人”
“阿姨……”这不是25岁的成君第一次听到女雇主如此称呼她。话刚出口，女雇主意识到不太合适，改口喊了“小成”。尽管对方只是无心之失，但被一个比她年长十五岁的女人如此称呼，成君还是有些不舒服。在雇主家庭中，她的身份是“住家教师”。这并不是一个新鲜职业，但今年下半年“双减”政策落地，教培公司纷纷关门，一些家境优渥的家长索性把老师请回家，关起门来搞1对1培训，住家教师俨然成为新的金饭碗。成君毕业于一所211大学心理学专业，本科学历。此前，她在一家教培机构工作，教授小学数学。猎头告诉她，住家教师压力更小、收入更高。她心动了，“跳槽”去给北京的一名三年级小学生辅导功课。“高薪”是吸引年轻人不断进入住家教师行业的最大动力。坊间传言，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名校毕业生的月工资可达到3万左右，985则是3万起步，清北甚至可以开出5万、10万的天价。一位985在校生看了新闻后表示，“等找不到好工作的时候就去做这个。”成君每个月到手约2.5万元，是她此前工资的两倍，即使在北京这座城市，这一月薪对25岁的年轻人来说也算丰厚了。但成君很快发现，自己钱虽然挣得不少，却提前过上了家庭主妇的生活。她的一天从给小学生做早餐开始，然后喊她起床，吃过饭后送她去学校，再到下午四点接她放学。中间这段时间，用来给孩子备课。晚饭不用她来做，但是成君要负责孩子回家之后的学习，直到晚上十点之后孩子睡下，才有了一点自己的时间。据成君说，她服务的家庭除了个别住在别墅区的，大多住中高档小区单元楼。工作期间，周末比平时累，需要全天陪同。一个月有4天休假，需要和家长提前沟通。此外，身处他人家中，做事为人自然要带着一份小心。比如大家一起吃饭时，成君只吃自己面前的菜，哪怕并不爱吃；距离自己较远的菜，她只会偶尔夹上几筷子。晚上洗漱后，她会认真地把地上的水渍拖干净，把洗手台擦得像没有使用过一般，使用马桶后一定要检查是否干净和有异味，甚至要瞅一眼沐浴露的瓶子外面有没有挤漏出来的液体。雇主给成君安排了单独的卧室。但在客厅和孩子房间，家长都安装了摄像头。这让成君有一种被24小时监控的感觉。有时候，成君会因为没有照顾好孩子遭到家长的指责。在给另一个家庭当住家教师时，成君曾照顾一个二年级小男孩儿学习，孩子和其他小朋友玩耍时从家里楼梯上滚了下去，摔破了头。被雇主责怪后，成君觉得很委屈，因为事发当天是周末，而她正在检查小朋友的作业。做这一行久了，成君开始疑惑，自己到底是老师还是保姆？成君的身份困惑，其实也是大多数从业者的心结。在各个招聘网站上，家长对住家教师的期待，除辅导功课之外，还包括“负责孩子生活”“简单家务”“偶尔做饭”“有驾照，接送孩子上下学”等内容。此外，一些招聘中介也把住家教师冠以“高端家政”的名号进行宣传，签的是一份“家庭服务合同”。尽管被别人视作“教养嬷嬷”，但是刘米并不在意，“能赚钱，无所谓称呼”。刘米毕业于一所三本院校，经历了两次考研失败，期间找了几份工作。她是一个“月光族”，有时候还需要家里补贴。年近30，她在招聘市场并没有竞争优势，未婚未育，更没有任何积蓄。一年多以前，曾做住家保姆的母亲告诉她，可以试试“住家家教”，教小朋友学习。刘米听从了建议，成为一名住家教师。从业以来，刘米先后在杭州、上海等多个地区的家庭任教。现在她每个月可以拿到1万左右的收入。为了省钱，刘米几乎都呆在雇主家里。仅半年时间，刘米就攒了六万元。她希望今年回家过年之前可以存到十万元。与成君一样的是，在工作过程中，刘米也会遇到有些家庭成员叫“阿姨”之类的。但是刘米看得开，而且她自己的家庭非常开明，支持她做喜欢的事情。虽然家里同样有摄像头24小时监控，但是刘米却觉得，“习惯就忽视了，该干啥干啥，心大点不计较就好了。”事实上，绝大多数雇主修养较高，待人接物十分和善，将住家教师视为家庭一员。成君的第一个雇主是从底层打拼上来的女生意人。女雇主经常跟她讲述自己的打拼经历，让成君感到受益匪浅；还曾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出国旅游，费用全包。这都是她之前做老师不会遇到的。甚至有一次，雇主还要给她介绍对象，对方在当地国企工作。被所谓的“高薪+轻松+高福利”吸引过来的人正在增加。而曾经拒绝了这样一份工作的陈幽现在也在考虑是不是要进入这个行业，“外面赚钱真的很难，只能够维持生计。”曾经找上陈幽的雇主，是一个上市集团老总的家庭，雇主不要求会开车煮饭，只负责孩子的学习和陪孩子玩。每天和司机一起送孩子上学，放学接回，中间就是自己的时间，一个月有四天的休假。五险一金也由雇主解决，并且承诺合同到期后帮她安排工作。但是由于不习惯“住在别人的家里”和“时间上不够自由，影响交际”，陈幽最终还是拒绝了。最近，再次看到了“住家教师”的消息，她在考虑要不要进入这个行业。住家教师的经历并非都很愉快。上海某985大学硕士毕业的周晓舒，曾经给一位全职阔太做过住家教师。她的工作时陪三个孩子学习，一个月下来，她拿到了不到三万的工资。但是那一段时间，周晓舒的私人时间和工作时间没有分界，这让她感到窒息。她的一天从早上7点半吃完早饭陪读开始，直到晚上十点才能回房休息。周晓舒需要带他们学习，照顾他们的生活由家政承担，偶尔陪他们玩一玩儿，监督他们写作业，还会偶尔给他们讲讲自己之前当实习老师的故事，主要起到一个陪伴和引导的作用。周晓舒享有午休时间，但雇主经常会在休息时间拉住她，聊孩子、聊自己的老公。虽然薪酬的确很高，但是周晓舒还是只做了一个月就走了。豆瓣用户“靓妹id”的经历更加糟心。她曾在暑假期间给一个二年级小学生当住家教师，月薪5000元。尽管收入很低，但对于彼时仍在学校念书的她而言，这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靓妹id”原本觉得这份工作很轻松，且可以省下吃饭住宿的开销，但实际上手才发现，情况完全超出了预期。在来到雇主家里的前十天，她都没有出过门。和孩子朝夕相处，也就导致小孩越来越放肆，上课越来越难管。学生还很喜欢惊吓她，有次吓得她差点把手机都扔了。此外，由于学生需要去外面补习，所以她的课程就显得有些少。家长觉得她每天工作时间很短，但实际上她每天要上三个小时的课程，辅导一个小时的作业。有一天，学生说出一句让她印象深刻的话：“我妈妈是你主人。”对于七八岁的小学生而言，这句话很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太多的内涵。但她觉得，这或许就是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尽管雇主十分友善，平时会和她聊天、分享零食等，但她还是隐约感觉到，在雇主心中，自己只是一个应聘而来的打工人。在结束这份工作后，“靓妹id”在豆瓣上发了个帖子，标题是“不要靠近住家教师，会变得不幸”。林唐做了四年的住家教师，在做住家教师之前，她的工作是某培训机构的老师，面对的是一群小朋友。在看到住家教师招聘的时候，发现工资比自己做机构老师高出太多了，林唐以为会很轻松，“一群人都带了，一两个还照顾不过来吗？”林唐辗转去了深圳、汕头、上海等城市，先后服务过四个家庭。在豪门家庭里做住家教师，林唐主要负责孩子的学习和玩耍。然而，林唐面对的却是更复杂的环境：“脾气差的小朋友，还有没有学历的阿姨、司机，以及精明的老板”。在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林唐时常觉得心累。而在做住家家教的时候，林唐几乎没有化过妆，“在雇主家里，化妆是被严厉禁止的。而且不准穿裙子，不能漂亮，要干净利索。”“小朋友经常和你闹脾气，小朋友哭了，老板只会责怪你、辱骂你。”对于林唐来说，这是之前做老师不会遇到过的。“没办法做一个真正的老师，得不到尊重”。住家教师的尴尬地位，还体现在这份工作的“性价比”上。今年8月，陆露收到一份来自上海的住家教师招聘信息，月薪1.5万元，不含五险一金，主要职责不仅包括辅导学习，还要喊小朋友起床，带他洗漱、早读，陪孩子一起吃饭。陆露最初有些心动。但有人告诉她，“这就是教书+保姆，如果是上海的话，有经验的月嫂一个月都有两万左右”。还有人给她算了一笔账，“晚上可能都没有私人时间就令人窒息，时薪60，一天工作10小时还600呢，更何况60是大学生家教最低价了”。考虑之后，陆露拒绝了。她最后签了一份事业编，进入体制内工作。“我能一直做住家教师吗？”在偶尔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成君躺在床上，也会这样问自己。而在遇到不快的时候，也总是想起第一任雇主跟她谈心之后，问她“你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吗？”看着窗外的黑夜，时间被拉长了一般，成君看不到未来。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母亲问她工作是不是顺利的时候，她总是欺骗家里一切都好。家人还不知道她做着类似“保姆”的工作。而在辗转多个城市和雇主的时候，她也没办法告诉家人，自己换了城市。成为住家教师后，成君认识了形形色色的雇主。他们的学历有高有低，大多是211之上，也有从底层辛苦打拼上来的。但相同的是，他们对于自己做的事情有明确的目标。想到自己211毕业，却做着“保姆不是保姆，老师不是老师”的工作，对未来也没有打算，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成君总会感到不安。有时候和同行聊天，成君明显感受到了差距。她曾和一个入行七年的家庭教师聊天，这位家庭教师多服务于外国家庭，而且曾经跟着雇主陪同孩子到国外工作，谈起住家教师的未来，她说自己会一直做下去，直到不能再做。这不是成君的目标，因为当初她就是冲着钱来的。成君想，自己不能一直做住家教师。她攒了一笔钱，眼界也随着在中产家庭里的生活被打开了。现在，她打算考研。而刘米也有自己的打算。平常白天把孩子送去上课，刘米会用充分的时间来学习，现在刘米在准备雅思考试。关于能否把住家教师作为终身事业，很多过来人现身说法，“这个行业你可以试试，但是你不要长期待在里面”。在知乎上，一位今年5月开始做住家家教的用户称，“耐得住寂寞可以尝试做一段时间，毕竟人都有社会属性，跟社会接触碰撞出来的喜怒哀乐，才会感觉自己真真实实的活着，住家家庭老师圈子太小了，做久了很枯燥。”因为看不到未来，在做了四年之后，林唐离开这个行业，考上了研究生，前往上海某大学读书。研究生毕业之后，在一个一线城市的一所中学当起了中学老师，虽然现在工资没有之前高，但是对于林唐来说，整个人开心了很多。“现在至少是在生活，以前是在生存。”最近，找上林唐咨询住家教师的人很多。林唐说，“你可以去试试，做一两年。做久了你会发现，在老板心里，你也只是个高学历保姆。”（
2021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