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去冬今春,新型冠状肺炎病毒肆虐我学习、工作达二十七年之久的武汉,毗邻武汉的黄冈是我的家乡,也成为重灾区。这种瘟疫的传播力极强,迅速蔓延至全国乃至全球,令人忧心忡忡。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现在全国各地医务工作者都奉献爱心,冒着生命危险,有力地支援湖北的抗灾,我感佩不已,期待早日战胜瘟疫。由于经历了2003年的非典和这一次的新型冠状肺炎病毒,因此我对于瘟疫有了比较直接的印象。我想知道历史上“瘟疫”的“瘟”的来历,于是在家隔离期间,查阅了一些资料,得出“瘟疫”的“瘟”是“温热”的“温”的滋生词的结论。一先秦人早已发现了瘟疫,当时叫“疫、疠”等。《说文》疒部:“疫,民皆疾也。从疒,役省声。”这是注意到发生疫情的地方人都会染上瘟疫,揭示了瘟疫的传染性。《山海经·西山经》:“(英山)有鸟焉,其状如鹑,黄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遗,食之已疠。”郭璞注:“疠,疫病也;或曰恶创(疮)。”这个“英山”是山名,在陕西。郭璞比较倾向于作“瘟疫”讲。《左传·昭公元年》:“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那时的人还比较迷信,认为瘟疫是疠鬼在作祟,每年在一些固定的日子里举行驱疫仪式。《周礼·春官·占梦》:“季冬……乃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遂令始难驱疫。”郑玄注:“疫,疠鬼也。”舍萌,相当于释菜,是辞旧迎新的一种典礼。赠,驱除。难,指驱退。这种仪式不乏迷信,但是每年都举行,能起到一定的预警作用。“疫”,古人已经认识到,寒暑失序就会出现“疫”,这就跟气温联系在一起。《春秋繁露·五行变救》:“火有变,冬温夏寒,此王者不明,善者不赏,恶者不绌,不肖在位,贤者伏匿,则寒暑失序而民疾疫。”但是,“疫”这个词却没有跟温度联系在一起。《释名·释天》:“疫,役也,言有鬼行役也。”这是说,“疫”来自役使的“役”,是疫鬼主使的。如果刘熙的解释符合“疫”的语源的话,那么“疫”这个词的出现反映了先民认为瘟疫是自然造成的,非人力而为。原来刘熙的话可能还不止此,《一切经音义》引《释名》有“言有鬼行役役不休也”。如果原文是这样的话,那么刘熙也认识到瘟疫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传染持续的时间不短。“疠”,跟“厉”是古今字。最早写作“厉”,可以指瘟疫。《左传·襄公三十一年》:“盗贼公行,而夭厉不戒。”杜预注:“厉,灾也。”这里指疫灾。还可以指恶疮等传染病。《史记·刺客列传》:“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油漆有毒,为了刺杀仇人,豫让将它涂到身上,使身上长出恶疮。豫让身上既有油漆,又有恶疮,靠近他的人,也会传染上恶疮,所以人们自然不敢靠近。这个用法后来写作“癞”。作“瘟疫”讲的“厉”后来写作“疠”。《左传·哀公元年》:“天有灾疠,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杜预注:“疠,疾疫也。”“疠”的语源还没有弄清楚。《释名·释天》:“厉,疾气也,中人如磨厉伤物也。”刘熙说“疠”和“厉”同源,根据不一定充足,但是反映了他认识到瘟疫对人的极大危害性。这里不妨提出一点看法:“厉”原来有“凶恶,凶暴”的意义,《书·金縢》:“史乃册,祝曰:‘惟尔元孙某,遘厉虐疾。’”旧题孔传:“厉,危。虐,暴也。”《诗·大雅·民劳》:“无纵诡随,以谨丑厉。”郑玄笺:“厉,恶也。”《国语·齐语》:“设之以国家之患而不疚,退问之其乡,以观其所能,而无大厉,升以为上卿之赞。”韦昭注:“厉,恶也。”也指祸乱。《诗·大雅·桑柔》:“谁生厉阶,至今为梗?”毛传:“厉,恶。”《大雅·瞻卬》:“孔填不宁,降此大厉。”毛传:“厉,恶也。”由“凶恶,凶暴”和“祸乱”的意义,发展出“瘟疫”的意义,是很自然的词义发展。当时“厉(疠)”由指一般的瘟疫,发展出“癞疮”的意义,可能经过了变韵构词,即“厉(疠)”韵母的介音部分加以改变,滋生词“癞”这个词,后人另造一个“癞”字。古人管传染病又叫“恶疾”。《说文》疒部:“疠,恶疾也。”这里的“恶疾”就是指传染病。段玉裁注释说:“按古义谓恶病,包内外言之。今义别制‘癞’字,训为恶疮;训‘疠’为疠疫。”对有恶疾的患者,古人是有隔离的措施的。但是古人有一些善良的人,他们并没有找漂亮的借口或冠冕堂皇的理由,完全抛弃患者,而是富有同情之心,体恤他们,体现了古代善人的高尚道德情操。例如西汉燕人韩婴有《韩诗故》,对《诗·周南·芣苢》的创作背景和主旨有他的见解,说:“《芣苢》,伤夫有恶疾也。”薛氏《章句》:“芣苢,臭恶之草。诗人伤其君子有恶疾,人道不通,求已不得,发愤而作,以事兴。芣苢虽臭恶乎,我犹采采而不已者,以兴君子虽有恶疾,我犹守而不离去也。”可见当时对于有传染病的人,一般人会主动跟他隔离开的,其妻子也可以跟他离婚。《列女传》卷四《蔡人之妻》记载得更详细:“蔡人之妻者,宋人之女也。既嫁于蔡,而夫有恶疾。其母将改嫁之。女曰:‘夫不幸,乃妾之不幸也,柰何去之?适人之道,一与之醮,终身不改。不幸遇恶疾,不改其意。且夫采采芣苢之草,虽其臭恶,犹始于捋采之,终于怀撷之,浸以益亲,况于夫妇之道乎?彼无大故,又不遣妾,何以得去?’终不听其母,乃作《芣苢》之诗。君子曰:‘宋女之意甚贞而一也。’”《论语·雍也》记载:“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伯牛是孔子弟子冉耕的字,《论语》这里只是委婉地说他“有疾”,《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得更直白:“伯牛有恶疾”。这里“恶疾”就是癞病,《淮南子·精神训》说:“冉伯牛为厉。”“厉”即疠。宋邢昺《论语疏》引《淮南子》作“伯牛癞”。这个“癞(疠)”病具体指什么,有人说是麻风病,有人说是恶疮,总之都是传染病。冉耕得了这种传染病,而且病得很重,孔子并没有躲得远远的,而是去看他。当时冉耕隔离了,不好见人,他跟孔子隔着一堵墙,从窗户里面跟孔子握手。孔子很看好这位学生,哀念冉耕活不长,说这是命注定的,感叹着说,没有想到这么善良的人却染上了这么重的传染病。二将“瘟疫”的“瘟”写作“瘟”,至晚始于汉末,南北朝仍之。蔡邕《独断》:“疫神:帝颛顼有三子,生而亡去为鬼,其一者居江水,是为瘟鬼;其一者居若水,是为魍魉;其一者居人宫室枢隅处,善惊小儿。于是命方相氏,黄金四目,蒙以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常以岁竟十二月从百隶及童儿而时傩,以索宫中,驱疫鬼也。”一些辞书,最早的用例是晋代的,略晚。晋代以后,用例逐步增多。晋葛洪《抱朴子·微旨》:“是以断谷辟兵,厌劾鬼魅,禁御百毒,治救众疾,入山则使猛兽不犯,涉水则令蛟龙不害,经瘟疫则不畏,遇急难则隐形。”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以五彩丝系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瘟”这个字不早于汉末,不能证明“瘟”这个词不早于汉末。一个词,不同时期可以写作不同的字,因此既要透过字去了解一个词,又不能受制于后代定型的汉字。事实上,该词最早写作“温”,先秦已经出现了。例如《黄帝内经·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二之气,大火正,物承化,民乃和。其病温厉大行,远近咸若。”清高士宗直解:“温厉大行,火热病也。”《艺文类聚》卷四引汉应劭《风俗通》:“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者,辟兵及鬼,令人不病温。”这说明,称瘟疫为“温(瘟)”,先秦已然。“瘟疫”连用,先秦可能已经出现,当时写作“温疫”,《素问·本病论》:“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张仲景《伤寒论·伤寒例》:“阳脉濡弱,阴脉弦紧者,更遇温气,变为温疫。”疫,一本作疟。旧题汉佚名《神农本草经》:“主解百毒,杀百精老物殃鬼,辟温疫瘴邪蛊毒。”魏晋以后用例逐步增多,开始写作“瘟疫”,但是仍有写作“温疫”的。《抱朴子·释滞》:“故行炁或可以治百病,或可以入瘟疫。”金毅注译:“入瘟疫:降服瘟疫。”《杂应》:“仙人入瘟疫秘禁法,思其身为五玉。”这是“温疫”。《抱朴子·遐览》:“其经曰:家有《三皇文》,辟邪恶鬼,温疫气,横殃飞祸。”这是“温疫”。一直到后来,还有不少人写作“温疫”的,这是继承了上古以来的用字习惯。三古人早就意识到温疫的“瘟”来自温热的“温”。温,温暖,指不冷不热。在《说文》中,“温”是指温水,水名,也就是今天贵州遵义东边的洪江。温暖的“温”,《说文》写作“昷”,皿部:“昷,仁也。从皿以食囚也。官溥说。”许慎《说文》还有多处说到“官溥”,应该是许慎同时的一位对古文字很有研究的学者,许慎对有些字的解释就采纳了他的意见。所谓“仁也”,是指待人温和仁爱。官溥为什么这样说呢?他是从字形看出来的。这个字的小篆写作上面是囚禁的“囚”字,下面是个“皿”字。怎么解释呢?官溥认为,“昷”是个会意字,“从皿以食囚也”的“皿”是器皿,象征里面盛了饭;“食”要读飤。“昷”会拿饭给囚犯吃之意。这就对人有仁爱之心了,所以官溥以为“昷”这个字是表“温和仁爱”的意思。这是很有道理的说法。“昷”字产生较晚,它的本义应该是温暖,但是造字时已经发展出“温和”的意义,于是根据这个引申义来造一个“昷”字。“温”在上古的构词活动很活跃。王力先生《同源字典》论证“温”和“郁、鬱、燠、煴”等同源,“温”和“輼”同源,都反映了这一点。因此,从“温”发展出“瘟”正是在这种构词的大背景下构造的一个新词。从“昷”声的字,有很多含有“蕴积”的意思。《文源》以为从“昷”声的字多取义于“湮郁”义。如:“煴”,郁烟也;“蕴”,积也;“醖”,酿也;“愠”,怒也;“韫”,裹也。但是瘟疫的“瘟”不可能从“蕴积”义造词。当然,你可以代古人立言,说古人认为瘟疫是邪气郁积造成的。你可以这样假设,可是你没有铁证,很多疾病都是邪气郁积已久而形成的,为什么它们不由“蕴积”的意思来造新词呢?宋郭雍《仲景伤寒补亡论》卷十八《伤寒瘟疫论》:“春病温气,与夫时行瘟疫之类,皆无根本蕴积之类,才感即发,中人浅薄,不得与寒毒蕴蓄有时而发者同论也。”这里明确指出瘟疫“无根本蕴积之类,才感即发,中人浅薄”,可见“瘟”不来源于“蕴积”义的“蕴”之类。四特别值得重视的是所谓的“六淫”,指阴、阳、风、雨、晦、明六气太过而成为致病的主要因素,由此而生六疾。《左传·昭公元年》:“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素问·至真要大论》:“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六淫里头有“寒疾、热疾、暑”等,都跟温度有关。古人认为人体的阴阳二气失调就会生病,但是他们往往根据各种具体的冷热之邪气给一些疾病起名。例如“暑”,本指炎热或炎热的夏季,由此发展出一个中医术语,病因“六淫”之一属阳邪,易在夏季致病。《黄帝内经·素问·热论》:“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王冰注:“阳热大盛,寒不能制,故为病日暑。”“暑暍”指中暑,王充《论衡·言毒》:“盛夏暴行,暑暍而死,热极为毒也。”“热”,本指温度高,跟“凉”和“冷”相对,因此发展指中医术语,具体可以指热邪。六气之一,为致病的因素。《素问·五运行大论》:“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气为息,在藏为心。”王冰注:“在上则热化于天,在下则热化于地。”指热症,阳气亢盛的病症。后多指身体发烧。《左传·昭公元年》:“阴淫寒疾,阳淫热疾。”《素问·刺疟》:“足少阴之疟,令人呕吐甚,多寒热,热多寒少,欲闭户牖而处,其病难已。”“寒”,本指寒冷,因此发展指中医指引起疾病的六淫之一。《素问·至真要大论》:“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有些疾病名称虽说不是从表示温度的一些词发展出来的,但是它们的词义中含有表示体表温度的义素。例如“㾕”,《说文》:“寒病也。”“疟”,《说文》:“寒热休作病。”段玉裁注:“谓寒与热一休一作相代也。”“痁”,《说文》:“有热疟。”段注:“有热无寒之疟也。”“瘃”,《说文》:“中寒肿覈也”;“疢”,《说文》:“热病也。”这说明,古人是拿寒温是否失调作为衡量生病与否的一个重要尺度。因此,“瘟疫”的“瘟”来自“温暖”的“温”完全符合“温”词义发展的规律。有人说,“瘟疫”的“瘟”最早写作“昷”,“昷”从囚、从皿,囚徒即奴隶,牢狱群居聚食,患病易互相传染,故囚徒间发生的传染病称作“昷”,至战国时开始加水旁为“温”。这说法没有确凿的证据,难以取信于人。五古人不说“瘟”来自“邪气郁积”义,他们认为瘟疫的“瘟”来自“温热”的“温”。《黄帝内经·素问·热论》:“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暑当与汗俱出,勿止。”王冰注:“此以热多少盛衰而为义也。阳热未盛,为寒所制,故为病曰温。阳热大盛,寒不能制,故为病曰暑。”《仲景伤寒补亡论》卷十八《瘟病》:“或有冬不伤寒,至春自伤风寒而病者,初无寒毒为之根源,不得谓之伤寒,第可名曰温病也。又或有春天行非节之气中人,长幼病状相似者,此则温气成疫也,故谓之瘟疫。”明吴昆《医方考》卷一《瘟疫门》:“冬时触冒寒气即病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热病。以其阳毒最深,名曰瘟疫。寒变为温、为热,故病壮热,不恶风寒而渴也。”这里揭示了“瘟病”跟“温热、温气”的关系。古代医家,无一不认为瘟疫的“瘟”来自“温”者,这既有对前代的继承,也得之于他们对瘟疫的实际了解。古人认为,瘟疫来自温热之气,多与发烧有关,跟温热的季节没有关系。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疫疠病诸候》:“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由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厉之气,故云疫疠病。”这里没有说瘟疫只出现在气候温暖的时节。实际上,古书记载瘟疫一年四季都有,只是秋季稍微少一些。明末吴有性《瘟疫论·自叙》明确指出“瘟疫四时皆有”,有人说“瘟”作“疫”讲,显然跟传染病多流行于温度较高的季节有关,恐非的论。宋阮阅《诗话总龟前集》卷三十六《纪梦门下》引《青琐商议》别集卷九:“郑内翰獬,未贵时尝病瘟疫,数日未愈,甚困。俄梦至一处若宫阙,有吏迎谒甚恭,公谓吏曰:‘吾病甚倦,烦热,思得凉浴,以清其肌。’”北宋郑獬年轻时曾经染上瘟疫,表现之一就是“烦热”。明张介宾《景岳全书》卷十三《性集杂症谟》:“瘟疫本即伤寒,无非外邪之病,但染时气,而病无少長率相似者,是即瘟疫之谓。古人有云:瘟证因春时温气而发,及因郁热自内而发于外,初非寒伤于表也,故宜用辛平之剂,治与正伤寒用麻黃者不同也。此说固若近理,而实有未必然者。”这里明确指出瘟疫是因温气而产生的。清戴天章《广瘟疫论》卷一:“若瘟疫,乃天地之杂气,非臊,非腥,非焦,非腐,其触人不可名状,非鼻观精者,不能辨之。试察厕间粪气,与凶地尸气,自判然矣。辨之既明,治之毋惑。知为瘟疫而非伤寒,则凡于头痛发热诸表症,不得误用辛温发散。”可见,瘟疫和一般的伤寒都有发热的症状。因此,瘟疫的“瘟”只能是来自温热的“温”,这说明先秦时期,人们早已认识到瘟疫具有发热的症状,并且将这一认识成果用构造新词的方式固定下来,方便人们极早发现疫情。从文献中“疫”和“瘟”出现的时序上说,它们都在上古出现了。但这两个词得名的理据各异,“疫”得名强调外部影响,“瘟”强调症状表现,因此人们有了“疫”,还需要有一个“瘟”。參考文獻:黄金贵主编:《古代汉语文化百科词典》,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辞书出版社,2016年金毅:《抱朴子注译》,旅游教育出版社,2012年孙玉文:《汉语变调构词考辨》,商务印书馆,2015年王凤阳:《古辞辨》,中华书局,2011年王力:《同源字典》,《王力全集》第十三卷,中华书局,2014年杨树达:《积微居小学述林》,中华书局,1983年2020年2月12日于五道口嘉园之天趣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