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到底是什么?
不知为何,情怀二字近几年总是闯入我们的视野,但若深究其义,却又不能准确地将它描述出来。只知道摇滚乐是一些乐队的情怀,动画版《狮子王》是80、90后的情怀……这样看来,情怀似乎就是对曾经辉煌的追忆。不过,它真的只是对曾经辉煌的追忆吗,那艺术呢?
相信当很多人面对情怀二字时,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人们对此常常急于追问,却又不求甚解。这时,不如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情怀”二字,看看各类百科是如何解释的:
文森特·梵·高《Street Scene in Montmartre: Le Moulin a Poivre》,布面油画,1887年
不知看完解释后的你,是否有着这样的感受——“这到底在说些什么?”不妨再看看附加的几句解释:
1、情怀并非都是高尚的。情怀可以是平庸的、庸俗的,甚至是恶劣的。
2、情怀是中性词,做主语或宾语时必须加定语。
文森特·梵·高《The Hill of Montmartre with Stone Quarry》,布面油画,1886年
文森特·梵·高《Vegetable Gardens in Montmartre:La Butte Montmartre》,布面油画,1887年
文森特·梵·高《Le Moulin de la Galette》,布面油画,46×38cm ,1886年
而对于艺术家来说,他们在作品中释放的感情通常是多维度的。譬如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便将基督教信仰和苦难精神融入创作。即使在部分人看来,很难将这样的融合定义为对过去辉煌的追忆,但却又不能不将之称作是一种情怀。所以对于艺术家来说,他们究竟该如何阐述情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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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见大”的画家 」
温斯洛·霍默(Winslow Homer)是美国19世纪最重要的画家之一,他之所以被封得如此高的头衔,最直接的原因便是霍默用一生去记录周遭的生活实景,并对人与人的关系产生了独立思考。
温斯洛·霍默《A Quiet Pool on a Sunny Day》,布面水彩,1889年
在他的绘画作品中,玄奥的人文主义挣脱了以社会为背景的束缚,画面人物几乎尽数归返自然。除此之外,霍默的创作也时刻呼应着美国当时的时代热点——南北战争(1861-1865年)及种族问题。
温斯洛·霍默《After the Hurricane,Bahamas》,布面水彩,38×54cm,1899年
温斯洛·霍默《The Red Canoe》,布面水彩,50.8×34.8cm,1869年
譬如在南北战争发生以前,霍默绘画的主要内容是描绘时尚女性和在田间地头嬉闹的儿童。而在战争爆发后,他则因公被派往前线,担任起了记录战事的战地画家一职。这样的经历不但给霍默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而且也逐渐沉淀为其创作情怀的一部分。
温斯洛·霍默《The Woodcutter》,布面水彩,50.8×34.8cm,1869年
当战争结束后,霍默离开了当时所处的城市,只身前往英、法等国学习生活了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他也积累了各种各样的人文素材,进而留下了诸多刻画劳动人民与大自然“相爱相杀”的作品。
温斯洛·霍默《Snap the Whip》,布面油画,30.5×50.8cm,1872年
温斯洛·霍默《The Bridle Path》,布面油画,96.5×61.3cm,1868年
温斯洛·霍默《A Rainy Day in Camp》,布面油画,26×49.5cm,1871年
到了如今,霍默的创作已凭借其深深的文化内涵和人文情怀,成为了反映19世纪美国人民精神面貌的一面镜子——无论时代动荡与否,无论年龄、性别如何,大家都能积极乐观地面对生活。所以,我们不妨将艺术家此种独特的绘画态度理解为一种格局很大的情怀。它既代表了艺术家对普世价值的关注,也由此传达了底层民众对生活的热情与呐喊。
温斯洛·霍默《Gloucester Harbor》,布面油画,187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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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面情怀?追溯“黑色”记忆 」
从某一方面讲,情怀大约就是对某段“荣耀过去”的回忆。不过对于比利时艺术家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来说,通过绘画拾起自己曾经的“黑色记忆”,或许也是情怀的一种表达。
吕克·图伊曼斯《John Playfair》,布面油画,52×39.4cm,2014年
图伊曼斯1958年出生于比利时莫尔特塞尔(Mortsel),在他年幼时,由于父母相异的家庭背景,致使其日常生活充斥着并不融洽的气氛。又加之他出生的年代正值“战后婴儿潮”时期,有关战争和屠杀的新闻更是不绝于耳。
吕克·图伊曼斯《Easter》,布面油画,2006年
吕克·图伊曼斯《Stranger on a Train》,纸上水粉,20.6×27cm,2003年
吕克·图伊曼斯《Ballone》,布面油画,185.6×151.2cm,2017年
譬如他1986年所作的《Gas Chamber》,便将此种“衰败感”描绘得淋漓尽致。首先这是一间空间感极强的黄色小屋,角落里的门似乎在不停地缩小,并朝着更加遥远的方向退去。在此,图伊曼斯极力使用各种元素试图营造出一种温馨之感,可谁知作品的名字却早已令这种假象幻灭。
吕克·图伊曼斯《Gas Chamber》,布面油画,50×70cm,1986年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从图伊曼斯的其它作品中找到与《Gas Chamber》的共性——它们仿佛都扮演着一位置身事外的看客,以看似与之毫无关联的方式书写着回忆,也见证着历史。
吕克·图伊曼斯《Twenty Seventeen》,布面油画,93×65cm,2017年
吕克·图伊曼斯《The Nose》,布面油画,2002年
所以,当我们站在图伊曼斯的角度回望过去,“追忆辉煌”便不是定义情怀的唯一选择。他用自己的经历与作品证明了情怀也可以是对于“黑色”记忆的追溯。
吕克·图伊曼斯《The Kid》,布面油画,139×101cm,2005年 © 2019 Luc Tuym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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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中的情怀 」
自诩为波普艺术家的德国艺术大师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因其著名的彩色抽象画闻名于世。不过在此之外,你可知道其早期颇富情怀的具象画创作?
格哈德·里希特《I.G.,》,布面油画,82×92cm,1993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
大约从1964年开始,里希特便创作了不少肖像作品。其中既包括了妻子、女儿,也有画廊老板、艺术家和收藏家。不过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也为纳粹党员及其受害者家属绘制过肖像画,这是为什么呢?
格哈德·里希特《Two candles》,布面油画,80×100cm,1982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
格哈德·里希特《Skull》,布面油画,55×50cm,1983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
若真要刨根究底,就不得不提到里希特的家庭及其父亲赫斯特·里希特(Horst Richter)了。起初,这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父亲在中学任教,母亲是一位喜爱钢琴的书商,比自己小四岁的妹妹单纯而善良。
格哈德·里希特《Meadowland》,布面油画,90.5×94.9cm,1985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0077)
不过战火无情,在上世纪30年代,里希特的父亲受召加入了当时的德国军队——纳粹。只不过在后来,其所在部队被同盟国击败,他的父亲便从此沦为战俘,直至1946年才获释回家。
格哈德·里希特《Phantom Interceptors》,布面油画,140×190cm,1985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
不过,父亲的回归并未给这个家庭带来原有的欢乐。据里希特回忆:“(我的父亲)与当时大多数人所面临的处境是一样的……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们,以至于后来(我们)的关系变得非常疏离,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
格哈德·里希特《Orchid》,板面油画,200×300cm,1997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
除此之外,里希特母亲的家人也在飞机的轰炸中相继去世。对此,艺术家直至今日依然记忆犹新,他说到:“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女人是如何尖叫、哭喊的。”也许正是因为至亲的种种噩耗,里希特记忆中的童年才会如此五味杂陈。
格哈德·里希特《Canary Landscape》,布面油画,120×150cm,1970年 © Gerhard Richter 2017
格哈德·里希特《Reader》,布面油画,72×102cm,1994年 © Gerhard Richter 2016
其实,到底该如何定义情怀,当真是无法用三言两语就能辩驳清晰的。它既没有大小之分,也不能以偏概全,就像那句老话所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情怀应亦是如此。不过,既然有情之人便有情怀,那你的情怀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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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赵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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