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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等等看。”

深海官察 方家评说 2023-10-06

官员面对媒体提问,确实是个技术活。

高层曾经强调,领导干部要增强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善于运用媒体宣讲政策主张、了解社情民意、发现矛盾问题、引导社会情绪、动员人民群众、推动实际工作。

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实际上是“媒体素养”这个新词的基本含义。

曾经作为全国政协委员的央视主持白岩松就全面注重并提升各级领导干部媒介素养问题,提交过提案。

他认为,各级领导干部在面对政务公开的时候,既有不敢说的问题,也有不能说、不会说的通病。他建议在党政一把手的选拔过程中,将媒介素养作为重要的选拔标准之一。

党政一把手直面媒体的时候现在似乎少了点,大多数时候由新闻发言人冲在前面。

看到有媒体报道,某部门新闻发言人,在面对记者提问涉及某些热点问题时,新闻发言人回答说“我没有可以提供的信息”或者“我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以提供”。

“没有可以提供的信息”取代原来常用的“无可奉告”,我觉得这是一种进步,不像原来那样显得有些生硬,而且也显得对媒体和记者更为尊重。

近日,看到某个军事知名博主发微博说,某官员在回答某编辑询问某个热门话题时,这位官员表情轻松地回答“让我们等等看”(let’s wait and see)。

“让我们等等看”相对于“没有可以提供的信息”来说,又更为软和一些,给人的感觉是有了盼头,似乎已经透露出了些许重要信息,那就是会有后续的消息出来。当然,“表情轻松”一词似乎预示消息并不坏。

当然,依据表情来判断消息好坏也说不准。正像日本自民党干事长野中广务曾向拟接受日本媒体采访的朱镕基提出善意忠告:“届时你无论如何要保持满脸笑容,越是对你提尖锐的问题,你越是要笑。”

媒体报道说,面对不少“火药味”十足的问题,王毅总是面带微笑地回答,从容应对。这展现的无疑是大国自信、大国风范。

谈到答记者问,这让我想起了前些年全国政协发言人吕新华面对敏感、尖锐问题的精彩回答。

2014年全国两会期间,周永康案尚未被官方正式披露。吕新华被香港媒体问及周永康案。面对这一问题,吕新华答说:“不论什么人,不论其职位有多高,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都要受到严肃的追查和严厉的惩处,这不是一句空话。我只能回答成这样了,你懂的。”

这一句“你懂的”蕴含莫大政治智慧的回答,使敏感问题脱敏,成为那时轰动一时的经典话语。

2015年全国两会期间,吕新华又被香港媒体提问:有消息称最近有更大的老虎落马,请问如何理解“更大的老虎”?

吕新华回答说,我套用一个网络热词就叫:大家都很任性。有老虎的话,就把他拉出来。

前几年,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华春莹的一句“呵呵”曾经引爆网络。2019年7月底,华春莹在回应外媒记者“美方称中方经常出尔反尔”的问题时,说“我只想‘呵呵’两声。”

这一句“呵呵”四两拨千斤,淡定自如而不失礼节,又很好地表明了我方态度。

举这几个例子,是想说明在当前复杂的形势下,官员要学会既讲政治又有策略地应对一些敏感、尖锐的问题。

实际上,对有的敏感问题,发言人事先也未必知情,因而回答起来说特别需要应变能力。吕新华事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当时没有任何人曾给过我(周永康案)暗示。”

要是涉及到有关民生、安全等重大问题,就不要含含糊糊、遮遮掩掩、故意兜圈子了,这就要求官员要做到心中有数、有一说一,及时告知事件真相,不要让媒体和公众感觉在云里雾里。

国务院办公厅2018年曾经提出建立政务舆情回应问责制度,对重大政务舆情处置不得力、回应不妥当、报告不及时的涉事责任单位及相关责任人员,要予以通报批评或约谈整改。

2020年疫情严峻之时,某市卫健委主任面对央视镜头,“一问三不知”:对定点医院收治能力“不知道”,对医院现有病人数目“不清楚”,对全市核酸检测能力“找不到方向”。其时,在社会造成了很大负面影响,当地很快就免去了她的卫健委主任职务。

最新消息,齐齐哈尔体育馆坍塌事故致11人死亡。胡锡进在评论此事时,这段话我特别认同:


现在不少地方在通报事故信息时喜欢第一时间强调领导赴现场指挥、救援工作如何努力等信息,希望淡化人员损失数字,公众已经形成这样的强烈印象,今后哪个地方的事故通报再这样做,或者有这方面的嫌疑,只会适得其反。


最后兜回到正题,关于那个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我的回答是:

这事儿不能说太细,让我们等等看。呵呵,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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