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户力量上升！股票交易已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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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日举行的第60届世界交易所联合会（WFE）会员大会暨年会上，全球市场散户愈发活跃的现象引起了热议。

此前的主流观点认为，“去散户化”是全球股市的大趋势。但事实情况却是全球市场的散户力量在崛起：过去6年，个人投资者的交易额上升了358%。

个人投资者交易额大幅上升的原因是什么？是金融科技促使交易成本下降？个人投资者“群体效应”造成的“散户股（Meme stock）”价格大幅波动，给市场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个人投资者交易额提升逾300%

在过去数年间（特别是疫情发生后），个人投资者在全球交易所市场的交易量明显增加。世界交易所联合会首席执行官南蒂妮•苏库马尔分享了一组数据：从2015年初到2020年底，个人投资者交易额上升了358%，个人投资者账户数上升了272%。

“散户投资者群体目前正快速成长，并积极参与市场。”乔治城大学教授里娜•阿加沃尔表示，以纳斯达克市场的IPO盘前交易为例，数据显示，个人投资者的小额报单在一些热门IPO项目的占比超过五成。而在十年前，这一比例只在10%左右。个人投资账户的开立数量也大大增加，“我在大学课堂的随机抽样调研发现，近半数大学生已经开立了个人股票账户。而十年前，几乎很少有学生会开立个人账户。”

“之前，我们普遍认为金融市场的发展是逐渐‘机构化’，是由专业投资者替代散户的过程。”IMC业务发展部总经理保罗•吉甘蒂表示，但在最近几年，特别是疫情后，这一过程发生了明显的反转。散户参与市场的程度大幅提高了。

疫情及金融科技推动“散户化”？

个人投资者交易大幅上升的原因是什么？

保罗•吉甘蒂认为，这个现象主要可归因于两方面：

一是疫情因素。疫情导致公众旅行受限、长期居家隔离，空余时间增多。这一变化使得公众有时间和精力来进行个人金融资产配置。此外，疫情导致的收入减少，也使散户为增加家庭经济收入而更愿意参与个人证券市场投资。

二是技术因素。互联网金融的高速发展和渗透，催生了多个可供散户交易的线上平台。相比十几年前的高额固定交易费用，这些平台费用极低，甚至完全免费。同时，自媒体等的兴起，也大大降低了个人投资者搜集信息的成本，同时使他们也更易受到市场情绪的带动而进行交易。

里娜•阿加沃尔表示，金融科技的发展和智能手机的普及，催生了越来越多的线上股票及衍生品的交易和信息平台。借助这些平台，目前散户投资者相对于机构投资者的信息差距大幅减小，其可选择的投资工具也越来越接近机构投资者。长期来看，这个变化对金融市场是积极的，可促使整个市场信息更加透明、交易方式更加公平。

“集群化”交易推动市场变化

在市场参与度提升的同时，个人投资者“群体效应”造成了“散户股”价格的大幅波动，典型案例如美股的游戏驿站。

对此现象，罗森布拉特证券总裁兼首席运营官乔•加夫龙斯基认为，个人投资者对市场的影响明显加强。场内散户交易量激增，对大市值、高流动性的股票冲击很小，但对中小市值、成交不活跃的公司股价产生了巨大冲击。这些公司的场内买卖价差原本很大，交易报单稀少。

散户“集群化”的交易方式可在短时间内形成股价在单一方向的大幅脉冲，甚至偏离标的内在投资价值。这种瞬时冲击，可能触发一些机构的程序化交易机制的连锁反应，从而加大股票波动，影响相关衍生品的交易。

“总体来说，以前我们对散户、个人投资者交易行为的普遍认知，是这些交易方向很随机，是市场的‘噪音交易行为’。但现在的实践说明，散户‘集群化’交易行为可能成为推动市场变化，引发外部冲击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乔•加夫龙斯基表示。

平衡监管和投资者保护

“散户化”成为大趋势，由此也衍生出投资者保护的问题。有观点认为，在市场的剧烈波动之下，交易所应保护个人投资者，使其减少损失。对此，Optiver亚太区首席执行官沃特•史蒂尼斯表示，投资者教育至关重要。金融机构应向个人投资者充分提示相关产品的投资风险，以及如何运用风险管理工具对冲投资风险。其他措施主要包括保证金制度、产品压力测试，交易所可通过“市场断路器”来给个人投资者足够的时间消化市场信息。

阿斯塔纳国际金融中心（AIFC）Business Connect公司首席执行官詹姆斯•马丁补充道，在市场环境和投资者群体还未足够成熟前，交易所应适当限制卖空、裸卖空机制。

在保罗•吉甘蒂看来，经典的金融理论认为，个人投资者是市场价格的接受者，他们只能获得市场的公开信息，并根据公开信息进行交易。相比投资机构，他们处于信息和价格的劣势地位。但近期的散户化“集群”交易，是散户通过自媒体等组织起来联合在同一方向交易，这种合力严重影响了价格。

“一些监管机构，包括美国证监会也在考虑，这种抱团交易的方式，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市场操纵？而如果散户的能力如此之强，他们的这种行为是否还有受到监管普遍保护的正当性？应如何平衡对散户的监管和保护，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

编辑：孙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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