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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模型主理人、老年文娱活动策划师、宇宙学研究员、潮玩设计师、创意策展人、基因检测实验室负责人……新赛道,新青年。他们用青春筑梦,以奋斗留下时代注脚。新时代、新领域,当代青年勇立潮头,积极探索,为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挺膺担当。青春各有色彩,但奋斗定是底色。五四青年节到来之际,上证报记者走近不同赛道的多位“90后”青年,揭开他们关于人生的多彩探索。今天,让我们一起祝福青年!七彩青春,皴染中华。你的青春是什么颜色?你期望的青春是什么颜色?你对青春有何独特期待和感悟?欢迎留言,在评论里聊聊你的青春故事→AI模型主理人杨晨:AI风口下的逆袭青年这位外表极具个性的年轻人有着一份新潮的工作——AI大模型主理人。生于1999年的他工作还不满一年,已是一家AI创业公司模型主理团队的“元老”。模型主理人是什么?“大模型就是我们的产品,我的身份有点类似互联网公司的产品经理,但我们认为在AI大模型这个新赛道上,需要一个新兴的岗位和名称面向大众。”杨晨表示。无界AI是一家专注人工智能生成图片、漫画和视频的AIGC(生成式AI)初创公司,打开其官网或App,首页呈现了动漫、“真人”照片、国风等风格各异的丰富图画。这些精美程度不亚于专业人员创作的画作,都是由AI大模型生成。杨晨从0到1训练了4个百万参数级以上的大模型,分别是汉服、个人影像、艺术插画和摩托车大模型。这些大模型有的由C端客户付费使用,有的定制化提供给B端公司。模型主理人是大模型训练和调试的主要负责人。前期,杨晨要对用户对大模型的需求和期望、在业务中的使用方式等进行调研。在用大量素材初步训练出一个模型后,主理人要不断调试,才能真正进入使用模型。调试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通常要一到四个月。以汉服大模型的训练为例,杨晨告诉记者,汉服的图片涉及唐宋元明清等多个历史时期,不同朝代的服装,其形制和风格也不同。但未经调试的模型生成的效果图,却呈现出了形制混乱的汉服。再如汉服的左衽和右衽有着不同含义,最初镜像和非镜像的图片素材混合在一起训练,对于“方向感很差”的AI来说,“简直是个灾难”。业内认为AI大模型的算法存在“黑箱”,但对于杨晨来说,试错让不透明的问题变得透明。再通过检索、纠正、隔离喂养素材,加入控制类插件等方法,模型的出错率可以降到0.1%以下。从小众爱好到第一份工作有数据表明,我国AI领域人才总缺口达500万,而仅靠目前高校相关专业在校生规模,远远不能补足这一缺口。杨晨本科毕业于上海立达学院,学习市场专业;硕士毕业于上海大学艺术学专业,是一个典型的跨界者。2022年8月,一幅AI生成的画作《空间歌剧院》获得了科罗拉多州博览会艺术比赛的一等奖,这是AIGC走红的一个标志性节点。当时还没毕业的杨晨注意到了这一起于海外的新风潮。作为一名艺术学专业的学生,杨晨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心。“AI生成的作品能与艺术家的作品相提并论吗?如果我作为一个艺术家,把我的想法告诉AI,AI的创作能否比我自己的创作更好?”伴随着种种想象和疑问,杨晨开始深入学习AIGC的原理,为此也学会了简单的编程。在当时AIGC的小众圈子里,杨晨已经算得上较活跃的爱好者——当时他已经训练了一小部分模型上传到文生图模型集合网站。短短半年时间,ChatGPT的走红彻底将AI推向全球顶流。这股AI浪潮迅速进入中国,临近毕业的杨晨发现就连相关岗位也逐渐增多。凭借自身的艺术学背景和审美功底,以及在大模型上的学习和实践,杨晨在求职中和无界AI一拍即合。“我是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并且会很快为其付诸行动的人,如果一件事情无法完成时我会迅速转变思路。可以说,我就是在对新鲜事物持续的探索中,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自己在‘AI+艺术’方向上的兴趣与特长。”杨晨坦言,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兴趣能成为工作。在大模型的无限可能中抓住机遇“AI意味着巨大的机会,带来了新兴职业。AI技术更新迭代非常快,机会属于愿意探索、尝试甚至冒险的人。”杨晨说。ChatGPT从一个平均年龄仅有32岁的研发团队中诞生,掀起了训练大模型的浪潮。而如何让这项新技术应用发挥出生产力,各方仍在探索。杨晨等模型主理人的工作,就在为AI与各行各业搭建桥梁。在无界AI已达成的合作中,AI大模型为汽车家电、纺织服装等公司生成产品效果图,从而为设计师提供灵感,消费者戴上由AI“设计”的丝巾已成为现实。在宣传营销方面,输入几个关键词,新车可以随意在沿海公路或戈壁滩上展示风采;不必在现实中拍摄,新衣服就可以“穿”在图片或视频中的模特身上。杨晨很享受现在的工作。他所在的模型主理人团队没有部门负责人,这些年轻人每周直接和无界AI创始人长铗沟通工作进展。“我个人比较喜欢自由,总是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公司包容我的紫色长发,也开放地倾听年轻人的声音。”杨晨说。成为模型主理人不到一年,杨晨看到了基座模型之上可拓展的无数可能性。他的目标是成为公司模型方向的专家。杨晨相信,在这个尚未建立起权威的全新生态中,每个创新者都可能取得突破。“谁都有潜力成为新风口上的弄潮儿。”“青春养老人”涂程:为老年康养注入活力涂程是泰康之家·申园(以下简称“申园”)的一名文娱活动师,她的日常工作包括组织舞蹈、绘画、音乐等课程,针对性地开展游戏疗愈、园艺疗愈、音乐疗愈等活动,并支持养老社区的居民们自主组织兴趣类俱乐部。投身银发经济的青年今年初,国务院办公厅发布“1号文”,聚焦银发经济,《关于发展银发经济增进老年人福祉的意见》成为我国首个支持银发经济发展的专门文件。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大力发展银发经济”。我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近3亿,专家预计这一数字在2035年前后将突破4亿,到本世纪中叶将达到约5亿,发展银发经济是妥善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的关键。另一方面,我国银发经济规模目前在7万亿元左右,到2035年有望达到30万亿元左右,潜力巨大。可以说,发展银发经济,既是实现老年群体美好生活向往的现实需要,也是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涂程不记得这些数据。2020年,刚刚本科毕业的她,也不知道“银发经济”这个概念。选择进入申园工作的原因十分简单,“我不喜欢原先的地铁轨道专业,也没有想要从事相关的工作。”在涂程的眼中,这个没有销售属性的岗位,不仅与自己的兴趣相符,更有一种简单的纯粹。1999年出生在黑龙江省嫩江市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她喜爱自由,好奇新鲜的事物,在意自己的感受。“相较于薪水,我更担心自己做着不喜欢的工作。”记者在与涂程交流中,可以清晰地察觉属于年轻一代的性格特点。“在旁人看来,文娱活动师的工作可能很简单,陪居民娱乐,让他们开心就好。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涂程认为,了解居民真实需求才是开展文娱活动的第一步。每三个月,涂程与同事就需要和每一位居民面对面沟通,记录他们的需求,参与课程活动后的动态变化,再有针对性地设计更适合居民们的活动或者课程。四年间,涂程组织过摄影、扎染、国画、书法多门课程,还引导居民成立了无人机社团、交响乐队、合唱团、民乐团多个俱乐部。时至今日,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天的工作内容。“我观摩了一场居民间的斯诺克比赛,还在园区的活动天台,筹备了生日宴,当月过生日的老人都来了。”“那是一种自然的亲切,哪怕只是传递蛋糕,和老人们对视的那一瞬间,你就会放松下来。”涂程觉得这种亲切吸引着自己,并始终贯穿着工作。“不合格”的“青春养老人”涂程常说,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从业者。“因为我总会被牵动太多的感情。”在采访的过程中,涂程试图去梳理印象最深的故事和瞬间,她紧缩眉头思考了许久,没有给出答案。“有金婚的老夫妇会推着蛋糕车,到办公室与我们分享、拍照。有过生日的老人,要请所有人吃长寿面。有时办活动,会出现很多筹备之外的零食与点心。”涂程觉得每一个瞬间,都足够珍贵。“如今,对我而言,这不仅是一份工作,更像是一份感情的寄托。”记者在园区,见到了一位98岁的高龄老人,他爱称自己为“专职摄影记者”“不老顽童”。只要有他在现场的活动,涂程就立刻多了一个任务,“我要紧紧跟在身后,防止他在拍摄照片时摔倒。”而老人也习惯用仍然洪亮的声音唤她“涂涂孙女”。当天,持续近一小时的采访被打断了多次。原因无他,几乎所有来往的老人都会与涂程寒暄。这种境遇也不是涂程所独有的,几乎每一位员工都有自己相熟的老人。园区里轻快的氛围,也很难与常规的养老社区联系起来。申园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当前,在这里工作的95后员工已经占到总人数的40%,并且这个数字仍在上涨。“青春养老人”正在成为主流。“相比人们印象中的护工形象,这些年轻人似乎更能理解养老的底层思路,也更容易和老人们打成一片。”申园相关负责人说。1997年出生的闫张宇聪,去年刚刚加入这个团队。曾在英国求学的他,实地了解过当地养老行业的现状。回国前,他一直急迫地憧憬,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去改善国内的养老环境。“回国后,我才发现,至少在申园,很多方面已经比西方做得更好。”现在的闫张宇聪是一名专职的老年运动康复师。据他介绍,这一职业的日常工作,是基于专业医生出具的诊断,为每位老人制定对应的运动计划,让他们能够更安全、更有效地进行锻炼,从而获得更好的健康状态。截至目前,在申园,包括闫张宇聪在内的7位老年运动康复师,全部是“90后”。这批年轻人有些也离开了这里,但并没有离开老年康养这条赛道。近几年,泰康之家在全国已经布局了35城40个项目。其中,20家社区已投入运营,入住居民超12000人。随着越来越多的项目落地,从申园离开的年轻人,实现了一种“候鸟归巢”般的迁徙。他们纷纷回到了家乡所在省份的园区,继续从事本职工作。更多的新鲜血液也正在注入这片蓝海。宇宙学研究员王鹏:触达星空里的梦想宇宙大尺度结构到底如何影响星系形成?如何用理论解释观测到的垂直于银河系盘面的卫星星系空间分布?这是90后博导王鹏想要追寻的答案。探索宇宙奥秘临街的围栏中嵌着浩瀚宇宙的图像、办公楼的电梯口挂着两幅星系图……走近上海市徐汇区南丹路80号,处处细节体现着这家研究机构的学术特点。王鹏工作的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简称“上海天文台”)成立于1962年,其前身是1872年建立的徐家汇观象台和1900年建立的佘山天文台。目前,上海天文台以天文地球动力学、天体物理以及行星科学为主要学科方向,同时发展现代天文观测技术和时频技术,为天文观测研究和国家战略需求提供科学与技术支持。2022年,王鹏结束在德国波茨坦莱布尼茨天体物理研究所(AIP)的博士后研究工作,于同年3月加入上海天文台。如今,这位出生于1991年的科研工作者已是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的青年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宇宙大尺度结构、星系形成,以及卫星星系空间分布……为便于理解,他将自己的部分研究工作概括为“与程序打交道”。据介绍,宇宙大尺度结构的形成以及星系的形成过程通常是高度非线性的,简单的解析模型无法精确描述这些过程,而计算机数值模拟有助于人们理解目前观测无法触及的时间和空间尺度所发生的物理过程。近半个世纪以来,天文学观测实现快速发展,为科学研究积累了越来越多数据。在这个过程中,数值模拟已经成为现代天体物理不可缺少的研究手段,在理论检验和指导天文学观测方面发挥着巨大作用。借助宇宙学模拟,研究者可以精确刻画宇宙膨胀和结构的增长历史、提炼非线性演化模型等。王鹏还记得读研期间第一次独立完成星系碰撞模拟图时的那种兴奋劲儿。那是2013年,彼时他正读研究生一年级。经过钻研,王鹏独立生成了宇宙大尺度结构的物质分布图像。之后,他发了一条朋友圈来记录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人类在宇宙面前是多么渺小,而渺小的人类去研究神秘的宇宙学是非常令人骄傲的。”王鹏动情地说。回首求学之路,他的思绪回到了年少时在家乡安徽黄山乡村里仰望星空的那一刻。王鹏回忆,那时自己对航天和天文十分感兴趣,爱看关于火箭发射等航天类的新闻。在合肥工作的堂哥常常给他寄送一些天文书籍,如卡尔·萨根等的科普著作帮助他打开了天文学的大门。大学里,王鹏也一度有过迷茫期,但在学术兴趣的驱动下,他不断突破舒适圈。确定读研目标后,他给自己制定了3000小时的学习计划。备战考研的休息间隙,他常拿着一架口径为80mm的望远镜看星星。“日落西山,离得近的月亮能直观看到,但如果想拍摄记录距离地球更远的土星则需要紧盯它的轨迹。”王鹏说,自己偏爱观测土星和月球,为了拍摄一张土星的照片,须在原地保持十足的耐心,紧跟其运动轨迹,即便被蚊虫叮咬,他也不为所动。经过不懈努力,王鹏在2013年考取了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生,并于6年后以优异表现博士毕业。随后,为进一步开拓国际视野,他前往德国波茨坦莱布尼茨天体物理研究所(AIP)参与了3年的博士后研究工作。2021年,王鹏作为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在国际权威学术杂志《自然·天文学》发表论文《宇宙纤维结构的可能观测证据(Possi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