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若像丰子恺，世间万物皆有趣丨金城

又到一年清明时，每当想起故人，人们心里难免泛起一阵悲伤。

但这样一个稍显沉重压抑的节日，在丰子恺看来却是另一番轻松景象，他说：

“清明例行扫墓。扫墓照理是悲哀的事......然而在我幼时，清明扫墓是一件无上的乐事。”

这是为何？

答案其实都藏在丰子恺的画里。

春景，

清明的生机

待到清明日，春天亦悄然而至。

这时候出门，百花争艳，万物复苏，满眼尽是好风光。

园丁傍架摘黄瓜，村女沿篱采碧花。

城市尚余三伏热，秋光先到野人家。

这是陆游的诗《秋怀》。

而在丰子恺的画中，山村小屋旁桃花吐露新蕊，一位母亲则趴在窗口，笑看赏花的父女。

此情此景，将诗句改为“春光先到野人家”，倒也贴切。

漫步山间小径，两边杨柳依依，芳草遍地，满眼碧绿。

一步一景，步步生春。但别忘了，春天也是花儿的季节。

温柔的春风一吹，便下起了杏花雨。

点点红艳，洋洋洒洒落满肩头，心中泛起无限温柔。

一笔翠绿，一笔嫣红。

一笔生机，一笔热闹。

寥寥数笔，丰子恺借用画笔，悉心将所见所闻保存了下来。

但时光如水易逝，春景终究短暂，这大片美好，还是要在画前的你，亲自去看看呐！

游春，

清明的乐趣

借着清明，好好地感觉大自然的生机与清新吧。

你瞧在丰子恺的画里，清明扫墓，充满了春游的趣味，多么轻松快意。

田野里人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走走停停，或谈或看。

一个清新愉悦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

春草绿，花儿红，垂柳飘飘，游春人在画中行。

春天的景好看，春天的人也可爱。

小孩子们在大自然里放声歌唱，杨柳拂动翩翩起舞，小猫蹲在窗口作听众。

如果走着走着，恰巧看到这样一场别具情趣的演唱会，

应该会感觉像是被一阵春风吹过，心里暖暖的，烦恼都消失不见吧。

在肃穆哀伤之外，能将清明生机、乐趣的另一面向人们娓娓道来，固然与那时当地的民风习俗有关。

但更重要的，是丰子恺对于生活的态度。

关于这一点，丰子恺说得很彻底：“趣味，在我是生活一种重要的养料，其重要几近于面包。”

因此，他总能发现事物更为积极更为美丽的另一面。

孩童，

清明的希望

“我最近的心为四件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

在丰子恺看来，有趣味的儿童生活，可以为大人们苦闷与烦躁的生活增添许多滋味。

对于好玩的小孩来说，能出门都是极好的，因此，他们应该格外喜欢清明。

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草地上玩耍嬉戏，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即使它是常见的小鸟，寻常的小草。

认认真真的可爱样子，不禁让人想起袁枚的那句“儿童不知春，问草何故绿。”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好动的他们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追花折杨柳，戏水放纸鸢，也会煞有介事地学着大人，一同挖坑、填土、提水来种树。

大人们？

都在一旁笑着看着呢，心里也在纠结：

上一秒在希望他们也像那些树一样快快长高长大，下一刻又在请求时间慢些带走他们的天真与快乐。

当清酒洒在故人面前，哀思也逐渐蔓延开来。

但看着眼前充满生机的孩童和美好的春天，就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生命和希望在延续。

清明，也就没那么悲伤了。

生死，

清明的底色

当然，清明祭祖还是头等大事。

在丰子恺的记忆里，清明扫墓也没有什么鬼神之类的忌讳，往往都是一家老幼全体出动，一路有说有笑。

丰子恺的父亲在《扫墓竹枝词》中这样写道：

风柔日丽艳阳天，老幼人人笑口开。三岁玉儿娇小甚，也教抱上画船来。

这里的“三岁玉儿”，便是丰子恺了。

小小丰子恺心里对于清明节日的特殊意义全无概念，这次出行，更像是一场吃货之旅。

“茂生大伯挑了一担祭品走在前面，大家跟他走，一路上采桃花，偷新蚕豆，不亦乐乎。”

春去春来，小孩变成大人，大人老了，化成堤岸上的松柏。

陌上青青树影，心中念念故人，在这无限的春光里，生命生生不息，传承亦有序。

欲与晚霞同归去，整理一下物品：没用完的祭祀品、一堆松果、几束野花……

还有一种经过浣洗的，哀而不伤的心情。

丰子恺就这样温柔地观察这个世界，然后把它画了出来，画孩子，画春天，画猫，画人，画生活......

蓬勃的生机，无限的希望，从画里蔓延到人的心里。

纵使世事浮沉，人生曲折，但只要保持着一颗至纯至善的心，你也能像丰子恺一样，发掘有趣，收集美好。

今日清明，你打算怎么过？

欢迎在留言区与我交流。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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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

60后双子座漫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动漫艺委会副主任。目前工作生活在广州。担任广州市文联副主席、广东省动漫艺术家协会主席。
代表作品：《明姑娘》《人间四月天》《极简少女》系列微信公众号：金城漫与画（ID：jinchengmanyuhua)微博：@金城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