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有明堂,这8年他们做对了什么?
成都有这样一处“乌托邦”,在这里,经常看到开着豪车的人和原住民一起坐在街边吃串串;在这里,艺术家、手作匠人、音乐人在其间穿梭,思考和创造;这里身处老区,青砖石地,墙画却是街头涂鸦;这里看似是社区却没有围墙,没有大门,每个人都可以穿梭其间,自得其乐。
这就是成都创意文化的活跃发生地——位于奎星楼街的明堂创意工作区。这栋计划经济时期风格的老房子,原本是80年代修建的成都社会大学,随着2013年开始的改造更新,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有街区的院落格局,通过举办各种展览、讲座、沙龙、研讨会、音乐演出、创意市集……让全世界都知道:成都有“明堂”。
“Insight of Urban Renewal · 识城计划”
这是一筑一事【筑事研究院】下的全新子栏目。
随着城市化过快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城市更新”的话题在不同的场合被频频提及,它被视作人类对未来城市的想象,也是打破城市固有模板、激发城市活力、改善人类生活的重要举措。
当人们将更多目光投向一座城市的历史文脉、建筑肌理与业态创新中时,我们将从媒体视角出发,持续探访、记录有价值的城市更新实践案例,也从参与者的角度出发,对话那些拥有专业见解和丰富实践经验的学者、建筑师、运营者,以及投身城市更新的多方人群……
共同探讨城市更新的意义、它在更新什么、又是如何更新以及更新后有何变化等话题,希望为城市的未来规划提供些许参考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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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创新思维与视角,
探索和记录当代中国城市的更新进化。
明堂创意工作区和“纽”复合文化空间各司其职。“明堂创意”分别位于奎星楼街头尾的A区、B区,营造文创社区;“纽复合文化空间”则聚集内容出品。将迎来第八个年头的明堂是如何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平台到生态圈的?“一半文艺一半市井”的奎星楼街又是如何“长成”的?
今天,我们和明堂的创始人于侃以及项目主建筑师靳洪铎,一起聊聊“明堂”和这条街的故事。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纽约有SOHO、巴黎有左岸、伦敦有西区
成都,有“少城”
生于七十年代的于侃,受八十年代文化影响很大,并在1994年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作为九十年代中国最早的一批背包族,他游历多个地方,他很喜欢纽约SOHO、巴黎左岸、伦敦西区的那种氛围:文化和城市的关系如此紧密,艺术街区既传承着城市的历史,也更新着城市的文化,成为一座城市的趣味和灵魂所在。这些所见所闻,让这位土生土长的成都“街娃儿”开始思考:成都未来也能有这样气质的街区吗?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2010年,于侃有了建造“明堂”的想法,作为一名在设计领域多年的文创工作者,他感到成都的文创小团队都非常有活力,就如同这座城市的“文艺细胞”不断为其注入新鲜血液,虽然并非城市主流,但却有着怀才展示的强烈愿望,他们同样希望得到社会大众的更多关注。
于是,于侃想要把这股“暗流”聚集在一起的愿望日益强烈。那时,做文创园模式的大都是做“二房东”生意,只管把房子弄好租给对方,而不关注内容,没有延续性,最终大家还是一个个独立的团队,相互缺乏链接。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当然,摸索阶段的于侃也走过弯路,他先是在人民南路的高级写字楼“首座”租了一整层空间,但后来发现这种方式还是太过传统,而简单粗暴的“改造厂房”对他来说也毫无惊喜,“我完全想像得到这类空间改造后的样子和要来什么样的人,容易做成“耍圈子”自娱自乐,缺乏活力和自我批判。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终于,2012年因机缘巧合,他把目光投向了成都老城区。青羊区的宣传语中,有一句“成都源城”,而少城就是这个“源城之城”。
明堂所在的奎星楼街和宽窄巷子同属老皇城区域,2300多年的历史沉淀着许多成都文化因子,街道两侧多是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建成的多层住宅,喜欢闲适和自由的人们爱在街边和银杏树下喝茶摆龙门阵,少城完整保存了老成都的城市肌理和社区生活面貌。正是街巷之间的关系和人们生活在这里的真实状态,打动了他和设计团队。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于侃谈到当初明堂选址时说:“八十年代,这边的支矶石成都画院就是成都潮流先锋青年的聚集地,2012年,旁边的小通巷也已成为当时成都文艺青年最喜欢的街区之一。”他相信,让文化产业进入城市,特别是进入像少城这样的老居民社区,是非常值得去做的一件事情。
差点被放弃的“教学楼”
边做边调整的更新
于侃给这个文创项目起名为“明堂”,首先取了四川人爱说的“名堂”谐音,代表有想法、有意思,又将“名”换成“明”,赋予更加积极向上的寓意。
其次,“明堂”还和“Mini Town Studio Community”有一定关系,“Mini Town”译为“极小的城镇”,于侃希望这里能成为文创工作者的精神家园,“Studio Community”则是工作室和社区的意思,他们希望将工作室与社区两个概念在明堂中紧密融合,产生更好的文化创意项目。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将功能和实用放于首位
2012年9月,于侃和项目主建筑师靳洪铎的设计师团队开始着手改造“明堂”。作为靳洪铎刚从德国回国开始的第一份建筑设计的工作,他延续了在德国建筑设计的思路,首先将功能和实用放于首位,会站在用户和设计两方面思考,更加注重功能性,他认为:“设计者和使用者应该是1+1>2的关系,设计师不是艺术家,不能太过注重自我表达,设计师要解决问题,平衡用户体验和设计理念的关系。”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明堂所在建筑前身(原有教学楼的四层建筑)是建于八十年代的民盟社会大学,闲置的空楼,位置、大小、周围环境等都和他们心目中的预想吻合,当时一看到这个外立面,他们就有了想法。
“明堂创意工作区”一经提出,就和青羊区的文化构想一拍即合。说到这,他们还翻出了1985年的手绘图纸,指着右下角的图章“成都市退协房建设计”解释:“其实,这栋建筑是退休建筑师协会的老建筑师们设计的,他们是五十年代接受西方现代主义建筑教育的一辈人,建筑有着浓浓的苏联计划经济时期的味道。”
· 明堂创意工作区A区图纸,图片来自于侃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好事多磨,“着手改建时,这栋建筑的内部被隔成一间间狭小、压抑的空间,80年代后砖混结构又不能拆,根本就不符合文化创意空间的需求,我都做好了放弃这栋建筑的准备。幸亏看到了原始的建筑图纸,才知道这里原来都是教室,空间本很宽阔,墙都是后人为了方便出租加上去的,这样一来改建就有了可能性,免去了空间尺度上的纠结。”
外立面和内部空间的“微更新”
2013年2月底,“明堂”正式开工。一开始,设计团队只有做“独立原创”的“文创社区”概念,但“明堂”到底是做什么,它对整个空间的诉求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说白了这是没有人做过的事,我们只有一边做一边思考,一边施工一边调整。从功能上进行彻底的改造,这对施工团队来说也是一项非常大的挑战。”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原有教学楼是一座计划经济时期的四层建筑,其结构及空间完全能满足新的功能需求,因此,将之前使用中添加的多余的部分及装饰去除,回归到原初,原初的建筑形态得以最大限度的保存,改造设计继承包豪斯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原建筑不做“加法”。这样不仅节约了大量成本,极简风格与文化创意产业相结合,也意味着能够生产出无限的可能性。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他们做的更多的,是外立面改造、内部空间改造的“微更新”,这也是对历史的保护和尊重。建筑外墙运用黑色涂料,使得老建筑变得沉稳大气隐于市,述说着民盟成都社会大学到少城明堂的蜕变。当年挖社会大学周边地基时出土的青砖,于侃也特地让工人保留了下来,还有一段原成都社会大学的院墙及牌匾,也见证了少城明堂的前世今生。
· 明堂创意工作区,图源于侃
改造更新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有校区的院落格局,使改造更新后的明堂仍然能够自然地融入街区氛围。
· 改造前的明堂创意工作区,图源于侃
比如,门前空地处加建了一层公共空间,作为项目的社区交流空间,功能为具有共享办公功能的咖啡厅,加建的“玻璃盒子”用透明化减小空间的压迫感,塑造出了一个开放透明的社区空间,咖啡厅外的外摆区结合银杏树形成标志性的入口空间。
入口处有着150年历史的银杏树,不仅作为整个院落的标志性景观节点,也为整个院落增添了几分雅致与宁静。整个院落的铺装及构筑物材质也选择与整个少城片区氛围相一致的青砖黛瓦。在一些细节处理上也独具匠心,例如建筑边界的碎石铺地、植被盆栽等。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推翻”围墙和门
原住民与新来客的融洽共生
靳洪铎曾说:“城市更新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原住民与新来客之间能够融洽共生。”他希望,年轻人的东西与原住民能够融洽共生,相互妥协、相互理解,双方都在这场更新中获益,街区也变得生机勃勃。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多份理解、与人方便
靳洪铎回忆起8年前的魁星楼街时不禁感慨:“最早我们入驻时,这里只是一条籍籍无名的小街道,有一半铺面都是麻将馆和茶馆。在明堂装修最初,这里的居民除了好奇,也带些本能的抵触,害怕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但在在我们做了很多艺术展览、文化活动后,街坊邻居他们慢慢地就接纳了,甚至开始主动地融合。”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要想当泥鳅,先要学会钻泥巴。”他们就这样把自己当成少城“街娃儿”,尽可能地为大家给予方便:纽咖啡的开水,坐在外面喝茶的居民婆婆爷爷可以随时免费打;明堂的厕所也是史上利用率最高的厕所,它还服务着社区大爷大妈、守车人、巡街警察和环卫工人......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他们一直坚持:有了原住民,这条街才有生命力。明堂现在有四分之一的后勤人员都是原住民。其中,让他们印象最深的是一位从出生就住在这条街的50多岁的黄师傅,开始施工时,因为担心把自己的海椒面摊子挡住了,他和施工的负责人矛盾不断,后来却变成好哥们儿,后来他还成为了明堂的门卫,看守园区和卖海椒面两不误。
· 改造前、后的明堂创意工作区,图片来自于侃
如今,这条街区的房子增值了许多,商铺租金也翻了好几番。更重要的是,这条街的气质发生了很大改变,从店铺装修到经营模式,文化气息变得更加浓厚。邻里关系非常融洽,这么多年来这里举办了数百场次活动,没有接到过一次投诉。明堂和奎星楼街就这样相伴相生,一半文艺一半市井。
大胆做一场“社会实验”
除了外立面和内部空间的改造,“文创社区”的营造初衷也通过一些细节流露出来:明堂没有围墙、没有大门,完全是敞开的空间。老人路过时,孩子放学后,都可以逛进明堂“看稀奇”,零距离地接触艺术和创意。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其实,在最初的设计稿里,明堂是有围墙的,但门的形式一直无法确定,因为他们不希望这处“文创社区”像机关单位那样“拒人之外”,索性他们“实验性”地推翻了围墙和门的概念,将这里变成24小时全天候的“公共社区”,为的就是让人找回游走街巷的趣味性,和儿时院落的回忆。
· 近日探访,我们惊喜地发现烂李子甜品LAN’S PATISSERIE也在明堂有了一个“秘密基地”。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对于侃而言,这也是一场“社会实验”,他感慨道:“好人还是多!”
今年是明堂第八个年头,街区一年300多场活动,一年300万人流量,【少城有明堂-NUART艺术节】超过10万人次,没有出过一起社会治安事件。比如创意人聚集的NU纽咖啡,仿佛是相互协作、学习的大工坊,形成的气场就是“彼此信任”,大家吃饭时都会把电脑甚至手机丢在座位,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明堂的文创商店也没有安装摄像头,这份互相信任的氛围是走进明堂和纽空间的人能真切感受到的。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说到这,让于侃感到非常骄傲的一点是:明堂虽然面积不大,却成为成都市双百创意设计周的主会场之一。
2014年10月,“少城有明堂-NUART艺术节”举行,分别形成了一个国际文化交流(荷兰设计在成都)、两大活动板块(明堂龙门阵、少城耍安逸)、3天街区音乐节、10个跨界艺术展览、百家创意设计市集团队,欢乐的乐队、现场的表演……让社区居民也满怀欢喜投入其中。
2015年、2016年国庆期间,第2届、第3届 “少城有明堂NUART艺术节”陆续举行,荷兰、新西兰等艺术节国际元素,使得艺术节成为丰富、多元文化的交流、互动。
· 往届明堂NUART艺术节现场,图片来自于侃
这让于侃看到了人们对于艺术的喜爱和向往,“有那么多人流涌入,这个街区居民不仅没有一次投诉,还默默地接纳和支持。”感动之余,他也看到了文化“润物细无声”的力量,这也是他的初心——与社区一起进入文化的氛围,与人们一起感受和提升对文艺的感悟力,从中得到快乐和幸福。
于侃就是想把NUART艺术节就是做成中国独立原创文化的推介平台,参加的人也许都是无名小辈,耍的就是原创。无数文艺青年来这里,不是因为明堂这个空间,是因为这里持续有新鲜的内容,并吸引别的文创人一起加入,共同发声,产生影响。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小众文化,大众消费
2017年,奎星楼9号确定拓展明堂二期创意工作区,青羊区还特别搬迁了一个部门腾出场地,支持明堂2.0版。
三个盒子组成明堂2.0版本
B区规划是原有A区功能的扩大与补充,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更为完整的复合文化空间。靳洪铎也更多地考虑到了建筑的“在地性”:除了要和周围环境融合,也应好好利用实现使用的最大化,为环境“加分”。于是,设计同样保留了原来的办公楼建筑,让这个灰盒子继续成为B区的文创办公场地。
· 明堂创意工作区B区总平面,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此外,他们在楼前空地的狭长地块加建建筑,功能在延续A区的办公咖啡基础上,增设了创意商店和艺术现场,“纽”复合文化空间作为“明堂大厅”,为创意人和社区居民提供了休憩、交流的场所。但由于新增建筑的出现,也牺牲了一部分院落空间,因此,新建建筑屋顶被作为屋顶平台使用,茶座等休闲设施丰富了院落空间的层次与功能。
设计师基于当时A区对周围环境的预估,先将后部艺术现场设计成了封闭实体空间的“黑盒子”,希望这栋黑色建筑能够与周围环境融合得更好,低调不张扬。
当A区被大家认可之后,他们选择更大胆的尝试:建造一个“白盒子”。白色的外墙涂料直接刷于原来的瓷砖墙面上,保留瓷砖机理,新加的黑色凸窗与白墙形成鲜明的对比。设计团队前部办公咖啡及创意商店则依旧保持开放的玻璃体,并用统一的幕墙将前后体块统一,高透明玻璃也让整体呈现低调的暗调子。
· 明堂创意工作区B区,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聊起这三个盒子,靳洪铎不禁自嘲:“其实就是因为预算有限,这三个盒子只能走工业风,看起来有点朋克,我们希望大家走进来后更关注内容本身,而忽略建筑空间本身的不足,也希望这处复合型的空间能带来更丰富的体验感。”
· 明堂创意工作区内的工作室,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当被问到“明堂和其他文创空间的最大不同?”于侃毫不避讳地回答:“这里的一切文创都是拿来卖的而不是免费看的:音乐现场门票、创意产品……到底哪些产品是市场所需,又属于文创产品,还需要时间积累和探索。注重内容创造,让创意“变现”,人和内容才是明堂的价值核心。他希望能在明堂的孵化下,走出少城出品的文化产品,让大量文创种子聚集成都。
· 明堂创意工作区内的工作室,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明堂”3.0版本什么样?
采访最后,我们让明堂的创始人于侃以及项目主建筑师靳洪铎分别用一道川菜来形容明堂,于侃的答案竟然是“毛血旺”,“因为它一端上来,就有一种视觉刺激和神秘,让人想探寻里面到底有啥子,每伸一筷子夹出来的菜总能满足你下饭的欲望。就好像走进明堂后,一边逛一边有新的发现。”
靳洪铎则选择“水煮肉片”来打比方,“这里面有菜、肉、红油浇头,明堂这两栋建筑就是基底的菜,内容就是肉,肉是最好吃的,而于老师就是最后淋上去的那瓢红油。”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明堂创意工作区是城市微空间更新的一个尝试,并已形成系列,它以现代年轻的姿态与历史街区和谐地共处,创造了老社区的新的生命力。其实,他们最初理想的奎星楼街街区,是由一个一个院落组成,每个院落由一位国际化的建筑师改造,由内到外形成一个“设计师的建筑走廊”。
· 明堂创意工作区,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对这他们而言,少城奎星楼街仅仅是起点。他们希望未来十年实现“100+10+1”的计划,即在中国社区里有100个“纽”复合文化空间,10个“明堂”创意工作区,还有1个城市街区里在地再生可持续的“NUART”国际艺术节,汇集来自全世界的文创种子,为城市的文创事业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感与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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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堂创意工作区,有哪些设计或瞬间
让你“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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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 牧之、鹤鹤
编辑 | 小绿酱
撰稿 | 小绿酱
摄影 | 雨婷;或详见图注
校对 | 十一
设计 | 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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