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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凯郭尔的诱惑

2017-10-27 哲学园


哲学野史

30位思想大师的趣闻和传说


马丁·科恩 著

邱炳 译


文末有往期链接





哲学家是一群善良好心的家伙,他们愿意帮助他人进入“理论”,但除了他们的“荒谬而又呆板的严肃性和重视理论的态度”,还有些关于他们的疯狂事迹。他们同情那些过去的人们,认为他们活在一个没有完善,并且不可能有公正的客观性的理论体系里。但当你询问他们关于新的体系时,他们总是用相同的借口搪塞你:“不,还没完全准备好。新的体系就快完成了,或者至少是正在构建中,将在下个星期天前完成。”

——索伦•克尔凯郭尔





克尔凯郭尔的诱惑 - 20


法国史学大师布罗代尔独力撰写的一部简明世界通史,让年轻读者“在理解历史的同时,直面他们即将生活于其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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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存在的世界——我在哪儿?这个所谓的世界是什么?把我诱惑到这个世界且让我留在这里的人是谁?我又是谁?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没有人征询我的意见?


索伦•克尔凯郭尔(Sφren Aabye Kierkegaard)1813年5月5日出生在丹麦的哥本哈根。在“来自年轻审美家的信”中,即《恐惧与战栗》(Fearand Trembling)的一部分——他的奇怪且多层次的著作之一,他回忆了当时的场景:

我来到了存在的世界——我在哪儿?这个所谓的世界是什么?把我诱惑到这个世界且让我留在这里的人是谁?我又是谁?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没有人征询我的意见?

哲学故事

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也正是这个赋予了他“存在主义之父”的称号。但是,不管是否被征询意见,索伦•克尔凯郭尔确实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并不断长大,不过也是一个严厉的新教徒家庭。他的父亲迈克尔•克尔凯郭尔(Michael Kierkegaard)性格忧郁,喜欢在餐桌上谈论耶稣和殉难者的遭遇,他的家庭生活的主要课程就是《圣经》中的“服从观”,就像亚伯拉罕的故事中所提到的。基督教徒都知道,亚伯拉罕是一位由上帝引荐的虔诚教父,他不仅要牺牲一些愚蠢的动物,还要牺牲他唯一的儿子,在最后时刻,他正准备这样做,但是又获得了可以不做的神圣权力。这些是怎样成为索伦•克尔凯郭尔的家规中的一部分还不清楚,但是那听起来是不详的预兆……

但是,索伦•克尔凯郭尔一家都是摩拉维亚教堂(Moravian Church)的成员,这被认为是德国非常令人沮丧的地方,他们认为性享受是有罪的,而且男人与其配偶的婚姻应该由偶然决定。

尽管如此虔诚,在日德兰半岛(Jutland)那被大雨刷洗过的山上,索伦•克尔凯郭尔的父亲仍然以一个年轻牧师的身份,在一个非常阴沉的日子诅咒上帝,不过他后来也因此承受了巨大的负担。他对宗教的虔诚心逐年增加,他努力与所察觉的带有信任的“诅咒”作斗争。他认为这次犯错让上帝惩罚了他。尤其,他认为他所有的孩子都必须在他之前去世,而且很确定他们不会活到34岁,也就是耶稣死亡的年龄。索伦写道,他对父亲对于死亡冷酷的偏见既有钦佩,也有恐惧,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的“疯狂”影响了整个家庭。根据柏拉图的观念,哲学家只有在35岁的时候才能开始创造出他们最好的观念,很显然,这种对提早死亡的预测给索伦•克尔凯郭尔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几年之后,这个悲惨的预测似乎实现了。首先,迈克尔•克尔凯郭尔的12岁的两个女儿在玩耍时意外死亡,25岁的马伦(Maren)死于无人知晓的疾病。在马伦之后,便是另两个女儿妮卡林(Nicohne)和佩特丽(Petrea),她们都是33岁且处于分娩期。还有一个儿子尼尔斯(Nie1S)逃到了美国,但24岁的时候死了。他的哥哥彼得(Peter)尽管幸存了下来,但却失去了他的妻子埃莉斯(Elise)。实际上,除了彼得,只有索伦•克尔凯郭尔成功地打破了预言,活过了35岁。

一些评论家想知道迈克尔•克尔凯郭尔为什么如此确信诅咒上帝会受到如此严厉的处罚。很确定它就是比“年轻人的咒骂”更深的罪孽,需要如此多的年轻生命付出代价吗?如果不是咒骂,那就是不为其他任何事,而只为钱财与一个女人结婚,两年之后就把她送进了坟墓,然后再与女仆生一个私生子吗?当然,这些推测可能跟索伦•克尔凯郭尔的父亲的案例毫无关联,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位虔诚的路德教派成员(Lu-theran),视神圣的法令和自我修养为一切。这些也差不多就是学者告诉我们的。

然而,迈克尔•克尔凯郭尔的第一位妻子克里斯汀(Kristine)出生于富豪之家,当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已经36岁了,很显然不能生子。就在结婚后的第二年,她由于肺炎去世了。她的石碑上仅仅简单地表明她被埋在那里——“她的丈夫把对她所有的记忆都埋藏在了石头下面”。然而,虽然那块空地给了迈克尔•克尔凯郭尔的第二位妻子安妮(Ane),她是家里的女佣,但是她在怀孕的时候,她更加热情奔放。这一点宣布了她“虽然要离开家上天堂”,但却将“被她幸存的孩子与朋友所爱戴和想念,尤其是她老去的丈夫”。迈克尔•克尔凯郭尔看上去似乎更喜欢他的第二个年轻的妻子,或者是因为数年后的他变成熟了。

但其实是安妮更适合迈克尔•克尔凯郭尔。迈克尔和他的儿子们都认为女人本质上就是家庭的用人,对生孩子有着特殊的责任。确实,索伦•克尔凯郭尔的妹妹的责任还包括服侍她们的哥哥。从家里的一个朋友伯森(Beoson)那里我们得知,女孩们对自己所处的时代以及偶尔的反抗的态度是非常极端的。

然而,如此乏味的家庭管理方法似乎未能让索伦•克尔凯郭尔改变他的看法。在他的书中,索伦•克尔凯郭尔写了很多对他父亲的评论,但却从未提到他的母亲和妹妹。否则,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他满脑子想着上帝。

这就是人们现在喜欢说的丹麦“金色年代”(Golden Age)。18世纪90年代,哥本哈根曾两次被大火毁灭,1801年,这个国家完全失去了它的领土;1807年,英国在海边炮击它;1813年,国家造币厂倒闭。

但至少那儿有艺术“百花齐放”的景象,丹麦被看作是科学、艺术和文学富饶的土地是毫无疑问的,这也许是因为丹麦也正经历着社会动乱时期。封建社会的必然性基于封建领主,他们的领土和耕作的农民被更加复杂的东西(富裕的商人和技术高超的技工)和社会所替代,用来挑战等级制度。迈克尔•克尔凯郭尔仅仅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作为家庭最年轻的一员,没有遗产的他不得不离开贫穷的日德兰半岛,到哥本哈根做他叔叔的学徒。但是,一到那里,他很快就创造了一小笔财富,取得了一个新的社会身份。

尽管如此,迈克尔和他的儿子索伦•克尔凯郭尔对社会的转变还是高度不满,认为重要的价值和承诺将会失去意义或丢失。索伦•克尔凯郭尔用哥本哈根的一个公园概括了“新丹麦”的表面现象,这里有西洋景、蜡像馆、视觉的谋略技巧(如透视画)、肤浅且无信仰的生活方式。

即使是一个年轻的男孩,索伦•克尔凯郭尔也非常认真。在哥本哈根的精英语法学校、公民美德学校,他的绰号叫“叉子”,因为他喜欢让同学们进行辩论并呈现他们在讨论过程中产生的矛盾。

不久之后,他的兴趣不仅局限于赢得辩论赛和在文学世界中获得一席之地,他还特别想加入哥本哈根文学界中最著名的人物——海伯格(Heiberg)的文学圈子。海伯格先生也是一位哲学家,他肩负着向丹麦传授黑格尔哲学的责任。如果这一点还不够,那么海伯格还是当时最有名的丹麦剧作家,是皇家剧院的总指挥,他与一个非常有名且美丽的演员结了婚,并开办了哥本哈根最高雅的文学沙龙。索伦•克尔凯郭尔多么羡慕他呀!他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被引荐进入这个吸引人的圈子。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索伦•克尔凯郭尔与维珍妮•奥逊(Regine Olsen)订婚了。他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儿时,她只有14岁。”婚姻也保持了人类最重要的发现之旅。”他在《生命的阶段》(stages on Life’s Way)上解释说。维珍妮成了他随后的很多著作中一个重要的主题,但是却不是以非常乐观的形式出现。就像索伦•克尔凯郭尔所言:“将一名女子赋予诗意是一种艺术,而将自己赋予她一样的诗意是一种杰作。”后来,在《诱惑者的日记》(Diary of the Seducer)中的《非此即彼》(Either/Or)这篇文章中,他写道:

青少年时期对性欲的觉醒使我们获得我们自身之外的欢愉,而这种满足感的获得又取决于另一个人所带来的自由。性交可以使我们获得飘飘欲仙的快乐,但同时又夹杂着承担责任的恐惧感。焦虑就这样矛盾地徘徊在沉迷与恐惧之间。

索伦•克尔凯郭尔将蒙受耻辱的维珍妮公之于世,希望能和她解除关系〔维妮珍最后和索伦的其中一个对手(一个学校老师,要不是作为外交官上的事业暗淡,他可能会继续走向成功)结了婚〕。《非此即彼》瞬时取得成功,主要是因为它新奇的角度。在8年的时间内,维妮珍的这段经历引发了索伦•克尔凯郭尔20本书的创造性写作高潮。

但是索伦从未把它引人文学写作中。有时,索伦没有得到海伯格文学团体的完全认可,这使他很沮丧。他转而出人了相反的比较堕落的地方:他逛妓院,和一群酒鬼混在一起。这些酒鬼里面还包括另外一个非常害羞的汉斯•安徒生(Hans Anderson),那个已经因他的童话故事成名的作家。索伦曾经很喜欢在聚会 44 34052 44 15288 0 0 3888 0 0:00:08 0:00:03 0:00:05 3888愚弄他,但是这两个人也创造了一种奇怪的体系。安徒生也曾经靠借债度日,并且因还不起债务而被关进牢房,几次三番地要他的父亲保释。

当他挑衅一个名为《海盗报》(Corsair)的讽刺性期刊时,他的噩运也就随之而来了。这个期刊巧妙地将他描述成一个奇怪的人,漫无边际地游荡在哥本哈根,和人们谈天说地——更为糟糕的是,他的裤子总是太短!对于这些嘲讽,他感到震惊和心痛。索伦•克尔凯郭尔在他的旅程中写道:“天才就像是雷电——它们和风作斗争,虽有些吓人,但却能使空气清新。”

但是在他25岁的时候,他经历了他所谓的突如其来的“难以名状的快乐”,并决定改造自己。他戒掉了酗酒的习惯,与他的父亲和解,发表了第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是对安徒生的一部小说的批判性评论,题为《来自一位在世者的论文》(From the Papers of One Still Living)。

 

“天才就像是雷电——它们和风作斗争,

虽有些吓人,但却能使空气清新。”

但是,索伦•克尔凯郭尔是在《非此即彼》中展现出了他的新见解——我们所作的必要选择是感官上的自我满足以及无私地一心追求纯洁和美德。而我们无法理性地对此作出选择;它实际上是“存在的”。那意味着什么呢?存在主义者认为,这种决定阐释并创造了个人,这个人在他或她被选择后才会认为自己是存在的。因此,他们在他人的理性判断之外。索伦•克尔凯郭尔将此方法应用在维珍妮身上,所有人认为这是为了“激怒”维珍妮从而结束他们的婚约,是对这位年轻少女施行的一系列精妙的公开羞辱。但是,对索伦•克尔凯郭尔来说,他在创造下一个迈克尔•克尔凯郭尔。

“每当我们决定对道德表示怀疑时,”他狂傲地写道,“这些行为必定会超出社会论证的范围,并且绝对是‘避讳’的话题。”这些会在《恐惧与战栗》中得以解决,因为他们藐视公民美德,并且徘徊在疯狂的边缘。

间接交流

索伦•克尔凯郭尔的作品的一个突出特点是他的幽默。《对哲学片断所作的非科学附录》(Concluding Unscientific Postscriptto Philosophical Fragments)是对不到55页的小书((哲学片断》(Philosophical Frag-ments)追加的600多页的附录。两者都是用的笔名约翰尼斯•克里马科斯(Johannes Climacus),这正是索伦•克尔凯郭尔称为“间接交流”的特点。

索伦•克尔凯郭尔认为,“直接交流”是对上帝、作家和读者的一种“欺骗”,因为这只与客观思维有关,而无法适当地表达主观性的重要性。间接交流可以使读者引人他们自己的思想,并与这些观点形成一种个人联系。相反,客观写作使人们在感兴趣的领域无法蕴涵自己的激情。尤其是基督教教义,只能在带着激情和诚挚之时才能被欣赏,而在这里主观性是必须的。相比之下,黑格尔的真理——他的“连续的世界历史的进程”则非常冷酷无情。

因此,为了确保没有明显的“权威”观点,读者被迫必须对意义作出自己的判断,他将他的原文分解成了前言、序言、初探、插曲、附注、致读者的信、匿名部分和匿名编辑的校对、整理和细分(留意的读者会发现,为了对索伦•克尔凯郭尔表示尊重,本章也是不连续、不完整的。这形成了糟糕的风格,并且让那些不得不弄清它们联系的读者厌倦不已——但是这对作者来说是一种很棒的快捷之道)。

而且,既然索伦•克尔凯郭尔的书都是用他的遗产自行出版的,那么他当然可以用他喜欢的方式来写作——而他依然还有足够的钱与他忠实的用人安德斯(Anders)住在一个舒适宽大的套房里。

在《非科学的附录》中,索伦•克尔凯郭尔将真实的存在形容成像“骑着野马”,而“所谓的存在”像在运送干草的马车里睡觉。明显是受此启发,索伦典型的工作日包括早上一段时间的“沉思”,然后一直写作到中午,他喜欢在下午散步,走很远的路,并会在沿路停下来与任何他认为有趣的人聊天,然后很晚才回到家。之后,他会写作大半个夜晚,一直到深夜(这大概就是“野马”的标准做法……)。

在哥本哈根的散步和他连续出版的书最终使他成为了一个公众人物,他以作为当时受欢迎的黑格尔哲学和国教的批评家而著称。

但是后来,这两个对手碰头了,索伦•克尔凯郭尔在大学时代的老对手和黑格尔哲学的著名支持者汉斯•马顿生接任了丹麦教会的主教职位。索伦•克尔凯郭尔暴怒不已,他立即对这位基督教会新主教发起全面进攻,并表明了他自己的观点。而这次,他关于语义学的哲学理论为社会作出了巨大贡献,他却未用自己的笔名。这本书以及后来的作品〔如系列讽刺短论《快报》(The Instant)〕都大受欢迎,并十分畅销——但是这也意味着,因为印刷费用比书的收人大得多,他花费了更多的钱。事实上,在索伦,克尔凯郭尔最后一次患病而晕倒在街上的那一天,他正是在到银行取出遗产的最后一笔钱后返回家的路途中。

忠实于他反对教权主义的原则,他在临终之前拒绝接受最后的礼拜仪式。而且,他的葬礼被一帮反对一位牧师出席的抗议者所打断,尽管那位牧师是他的兄弟。这座城市有意忽视他的离去,并且在他去世多年后,哥本哈根的子孙们在洗礼时仍不允许取名为索伦,因为这个名字附上了糟糕的名声。

索伦•克尔凯郭尔的作品大多都被忽视或遗忘。直到20世纪,他的思想才开始影响法国的存在主义者,他们敬慕并推崇他的个人主义和反理性主义,并完全忽视他的宗教优先权。索伦•克尔凯郭尔将感激这个讽刺的局面。

法国史学大师布罗代尔独力撰写的一部简明世界通史,让年轻读者“在理解历史的同时,直面他们即将生活于其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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