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出温和而坚定的叛逆｜潘汶汛的画里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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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 朝 采 蓝 」
潘 汶 汛 作 品 展
潘汶汛，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副教授，6月27日，她的杭州个展“终朝采蓝”将在滨江信雅达·三清上艺术中心开幕。
在熙熙攘攘的艺术圈里，潘汶汛被许多人发自内心地喜欢着，一来因为她的画，二来则因为她的人——她画得好，身世也好，父亲是著名油画家潘鸿海先生，又一路接受国美附中至博士的正统学术教育，但她并不以此为名，独立而真诚地坚持着一个画家的本份，更让人多了一份喜欢她的理由。
潘汶汛是和她的画一起温和而坚定的走进人们内心的。作为全国炙手可热的青年水墨艺术家之一，她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北京等中心城市的一线展览中，在杭州倒反而低调些，算得上是一个个案。她缓慢却稳健的成熟方式，让我们相信，在未来愈发包容自由的艺术环境之中，越来越多的人会对艺术作出更为独立的判断，并珍视艺术中最可贵的真诚。
展览由信雅达文化艺术主办，到7月8日为止，邀请你来到展厅，遇见这样一位我们都喜欢着的画家——潘汶汛。
潘汶汛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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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正式见潘汶汛，她还住在杭州浣沙路老公寓的小房子里。她和先生彭剑——也是一位有名的青年艺术家，在西湖深处办了个简单的小仪式，随后又举行了一个小展。记得开幕式上，她用流利的英语和外国嘉宾对话，有人在下面偷偷讲：“没想到汶汛的口语真不错。”——这对于国画界好像是件稀奇的事情。
当时汶汛怀孕不久，还在纠结是不是从此就要失去自由的生活，后来，就在朋友圈里看到她天天特别满足地和心心呆在一起——她的孩子，一个眼神表情沉静通透地似会发光的小男孩，如同她画里的人。
在这个展览里，可以见到“心心”，潘汶汛画了很多张心心，一个人微笑，和鹤一起玩耍……也许开幕式那天，还能看到心心本人。画自己的孩子，和画其他没有什么不同，首先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然后才是画，起草稿、画底稿、再正式画。和想像的不同，潘汛汶很少在桌子上画，通常是在地上，工作室里铺了一块巨大的毛毡布，画到差不多了，作品就挂上墙，站着继续画。画心心，最难的是眸子，乌黑乌黑的，“啪，啪”，两笔下去，决定了整张画的成败。工作室里，微笑的“心心”就靠在墙边，透着纯而亮的神采，和每个善意的来客“打招呼”。
小宝 60-90cm2013 纸本水墨
心与小鸟 130×96cm 纸本设色 2014
汶汛只画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怎么能画好呢？”早年读书的时候抗拒素描，一来不喜欢不好看的模特，二来从小就觉得中国石头造像的形好看，为什么很少有人吸收传统这样的好处？没有人教，她就自己一张张画，从造像到设色，摸索自己的表现手法。
她最喜欢唐以前匠人的天真烂漫气，很多营养都来自于考古资料，所以，无论画什么，都多了一份沉静与隽永的气息。钟爱的壁画和造像里，有些东西随着时间弥散了，也有些东西因为时间沉淀而愈发动人。汶汛画画的方式也是这样的，最开始的不是造型中最为精准的那种方式，而是墨块，再自然然地用笔墨让形体长成。“画的东西已经在纸里面了，画家做的无非是怎么把它整理出来。画画最重要的是真诚，真的是心手合一。你的画和你自己，是一个东西。”
蒹葭 39.5×34 2015 纸本设色
思维 60.5×37.5 2015 纸本设色
香象渡河 180×90 纸本设色2014
工作室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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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汶汛的画，要更早一点，2012年，上海美术馆还在人民广场，她和父亲办了一场联展。除此之外，公开场合，父女俩的交集并不多。印象中，那场展览之后，人们谈论最多的是父女俩为何如此截然不同，潘鸿海先生是其标志性的江南甜美而饱满的油画，汶汛则是气息淡然而沉静的水墨。 就像父女俩给人留下的印象，潘先生热情健谈且乐于助人，而潘汶汛，是寡言的，慢热的。
与许多人以为的“借势”不同，那场展览恰恰是汶汛宣告独立的一种方式，当时36岁的她，自信有了与父亲截然不同的成熟面貌，终于下决心做这场展览。而之前，她一直回避父亲的盛名，和外表温和内心要强的姐姐一样，介意别人“潘鸿海女儿”的称呼——依靠爸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应该找到自己独立的存在感。汶汛形容自己，是“温和而坚定地叛逆着”，她担心父亲会有那么一点伤心，却也觉得他一直理解自己。
这正是这一家人互相尊重的一种方式。很多人或许不知道，汶汛的姐夫正是著名当代艺术家刘韡，但在事业上他们几乎毫无交集，各自安静地走着各自的路。在杭州，你也难得看见他们一起露面，最近的一次，是浙江美术馆宋陵画展上，一家人一起来看了展览。
话说回去，前些天夜里，约汶汛采访，她说起捡到了一只阿拉斯加小狗，就是韩寒电影上的那种。狗狗身上都是针眼，恐怕是因为重病不治而被主人遗弃了。她没有养小动物的经验，和先生急急将狗狗送进了附近的宠物医院，请医生依然用最好的药物治疗。然后她和养狗的我商量着，是不是要把狗狗转到更好的医院。
杭州暴雨的那天夜里，狗狗走了。汶汛告诉我消息，还安慰我不要难过，整件事情，前后不过是几句话，朋友圈上也只字未提。采访那天，在她工作室看到了一袋拆开的幼犬粮，她说起早年工作室在西湖边时，因为喂附近的野狗，狗狗全家都爱追着自己跑的回忆。
之所以提这些，想说的是，和今天大部分画家相比，潘汶汛是不善于“营造”自己形象的，这是她特别难能可贵的地方，也令人对她的未来抱有更大的期待。就像那个长夜，如果不是约采访，她不会说起狗狗的事情，也不会主动流露出她内心里的热情与善良。
但她的画正是在这样的心性中生长起来的。哦，对了，汶汛还喜欢种菜，没搬家之前，她租赁的屋子正好带有片院子，她便垅了地，播上菜籽，春长秋收。青菜、莴笋、秋葵、胡萝卜、苦瓜、空心菜、黄瓜、丝瓜、辣椒、茄子、番茄。基本上每天，她都会去院子地里待一阵，看看叶子生长，她说：“闻着地气夹杂着潮湿的空气与植物的味道真是开心的事情，‘接土脉’，人才舒服。我琢磨着，土地里总有些什么，万物才生得那么靠谱；有生气，有脉络，有萌芽，有包浆。”
于是，她决定用“终朝采蓝”做这次个展的名字。绘画如采撷，享受其中的美味。“其实，每天工作的状态，像另一种菜园，纤维纸张，毛笔劈沥，研磨设色。坐在土地上，能感受到万物生长，地里的水汽顺着植物的叶脉奔腾，在叶蔓茎杆中，植物的呼吸，浑厚华滋；在毛笔与纸的园子里，这就是墨气。各种石头从土里冒出来，枝叶纵横或婉转，是一种印迹，笔法的衍生，雪泥鸿爪，皆类此。”
汶汛工作室的阳台依然种着菜，这一天，她采了空心菜，准备回家做给心心吃
最后，用潘汶汛为个展所写的序言来邀请你，走进她的世界。
“我很乐意在现在继续这个久远传统的主题。仙鹤、小鹿、小朋友、仙草、山石、身体、祥云、天女都是纸上的生长，笔法呈现。即使是设色，也回溯笔法，要直接又自在。霹雳飞笔，霖霖氤氲，生机蔓延。观众看得清或看不清，我都希望不要太近，那片乐园，有它自己的机遇。
我希望此次个展亦是这样的呈现，画就在那里，我也在那里，不同的境，遇见不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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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汶汛
作／品／精／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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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汶汛
1976年5月生于杭州
2004年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毕业
同年留校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
2010年获中国美院国画系博士学位
终朝采蓝｜潘汶汛作品展
展览时间：2015.6.27-7.8
展览地点：信雅达·三清上艺术中心（杭州市滨江区江虹路1750号信雅达国际1幢2层）
开 幕 式：2015.6.27 15:00
开放情况：每日9: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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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信雅达文化艺术
文/摄：林梢青
编辑/制作：付玉婷 郑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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