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 | 沉默后的呐喊 ——读《沉默的大多数》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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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后的呐喊

——读《沉默的大多数》有感

文/周子琪

引言

孔子云：“非礼勿言。”在中国社会中很多人都把这句话奉为圭臬，悄然隐匿于喧嚣的“话语圈”之下，安然做“沉默的大多数”。在《沉默的大多数》这本书中，王小波用黑色幽默的反讽指出社会现象的症结之处，思考幸福的本源、东西方的差异、道德的门槛、人的尊严等问题。读完此书，我不禁震撼于作者理性的批判，在剥开冠冕堂皇的外衣之后，才得以窥见存在已久但荒诞的社会现实。对于本书中的幸福观、生命观等思想，笔者仍然难以参透，只能简要阐述浅薄的读书感悟而已。

沉默的原因

说话的理由有很多种，但沉默的原因整体来看就只有两个——我不想说话和我不能说话。前者反映出福柯先生所说“话语即权力”，人们选择沉默，主动自愿放弃了说话的权力。而后者则是与王小波先生所说的“权力即话语”相对应了，权力是最有分量的语言，位高权重之人掌握了话语权，弱势群体出于说了也没用的考虑，因此选择沉默。在这个原因之下，又可细化为几个方面：有能力但信不过话语圈、没能力、没有机会说话、有些隐情不愿说话等。所谓“沉默者”，其实是被排除在“话语圈即权力圈”之外的人。

但沉默真的毫无可取之处吗？也不尽然。笔者认为在话语和沉默两者之中选择，至少保持沉默要比说谎话、空话、假话要好些。经历过文革年代，王小波先生懂得在“生存的枷锁下”，人们不得不做唯命是从的“顺民”，“沉默”只是一层保护色，因此他并没有批判那些沉默者，而是把过去的自己归入其中并成为“沉默的大多数”的代表。有时，沉默也是一种保全自我的聪明之举。

但沉默需有度。个人选择沉默的时候，可能无伤大雅，因为还有别人承担起“发声”的重量，但当社会集体失声时，往往会被统一的思想所裹挟，个人生存的空间将被消解排挤，很可能会出现《1984》中所描绘的思想专制的场景。

降低道德的门槛

在书中多次列举了一个事例：在七十年代，一位知青为了捞被河水冲走的电线杆，结果被淹死了，后来受到表彰，成为革命烈士。但这件事使我很困惑：知青的生命难道不比一根电线杆要宝贵的多吗？如此过度表彰道德的意义，抬高道德的门槛，会不会造成曲高和寡，让一般人望而却步呢？

结合社会实际来看，过度强调道德的事例屡见不鲜。例如，在公交车上必须给老人让座。拾到钱包要无偿返还失主，求取报酬反而惹人诟病。这些行为从表面上看很崇高，其实却是在无形中提高了门槛，增加了成本。一方面，人们一味追求轰轰烈烈的“大道德”，很可能对“小道德”视而不见。另一方面，只有“行善”的义务，缺少“酬劳”的权利，而义务与权利脱节，义务则缺少支撑。长此以往，除了极少数道德感极高的人以外，大多数普通人越来越不想做出力不讨好的“义工”。

斯宾诺莎说“人类行为的原动力是自我保存”。笔者认为不妨借鉴经济学的方法，把道德当做一种工具性的概念，而不是目的本身，可以从“成本”的角度来加以衡量。如果适当降低道德的门槛、减少道德的成本，反而会增加道德的行为，从长远来看，更能达到“道德最大化”的理想效果。

人的尊严

“尊严”二字可能是从古至今很多人意识淡薄的一块。古代时，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人扑通跪倒，连连磕头，口称“青天大老爷”，人格化为虚无，唯余奴性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近代以来，虽有好转，但是也把人看做“螺丝钉”，突出对集体的奉献，对人的尊严与价值反而闭口不谈。往往一切尊严要从整体和个人的关系上去定义，却忽略了个人的位置。

但个人才是尊严的基本单位。从内来说，尊严是个人不可或缺的基点，要靠自己来捍卫——敢于以个人名义提出，不必言必称天下、民族等空泛的概念。从外来说，要在生活条件和人际关系上让人感受到尊严，他就会按一个有尊严的人的标准来行事。

结语

在读这本书之前，笔者所接触到的几乎都是甜腻腻的正面描写。在读书之后，王小波先生的“伤痕文学”犹如一贴“解毒剂”，让我们跳出所在的局限性，看看圈子外的世界，有阳的一面，还有阴的一面。既然“阴的一面”无法忽略，做“沉默的大多数”与阴共存也不是良策，倒不如发出沉默后的呐喊，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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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欣茹

责编：肖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