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 | 生活的价值：凝结在好生活中的行为
生活的价值：
凝结在好生活中的行为
文/刘燕雯
读《刺猬的正义》一书第九章，在生活的积极影响中，类比产品价值的两个维度（主观价值和客观价值），德沃金说明了我们生活的价值，在于对生活挑战的适当应对。好好生活并以行为展现，而行为以自身独立的价值，创造出了好生活。这让笔者联想到马克思《资本论》的有名论断“商品的价值是凝结在商品中的劳动”，因此笔者推引一下，将本文标题命名为“生活的价值：凝结在好生活中的行为”。生活在桃源，生活在茅屋，生活在朝堂，生活在闹市，无论生活在何处，我们总是好好生活，用有道德、合伦理的行为为自己创造好生活。
不是我们对生活的满足感让我们拥有好生活，而是道德的声音在指引着我们好好生活。浮躁、功利、恶欲和不义无论是今日还是古时，都让生命承受着不该有的重量，拖着灵魂直下地狱。道德是好好生活的前提。我们有生活要过，因此我们有责任好好生活。如果将自己的生活交由他人决定，这是将自己的生命视为物品；如果对自己的生活不加重视，我们则失去了生命赋予我们的无限可能；如果将自己的生活过出不道德的境况，我们则辜负了生命诞生时的一切期待，更是主动放弃了自己生命里过好生活的机会，放弃活在和谐美好世界里的权利。
什么是好生活呢？什么又是好好生活呢？书中的回答是：好好生活意味着努力创造好的生活，而只受某些对人性尊严必不可少者的约束。作者论述了一种怪异的关系：拥有好生活的人未必好好生活，因为他们不道德；而好好生活的内在涵义要求我们有道德地活着，自由地活着，因此这种生活是好的生活。好好生活能达到好生活，也可能达不到好生活。但我们需要原谅生活道德不如意和道德运气的不佳，因而我们能将遗憾降到最低。每当我们叩问自己的心灵时，我们不因道德和伦理的过错而在内疚自责。因此我们能过上最好的人生，值得我们将道德携带终身，无限迫近拥有德性的好生活。书上所提到的“好好生活的价值序位优于好生活的价值序位”，正是这个意思。
要理解生活的意义，必须洞察人自身的心理动因和行为价值。我们对外在事物的满足感影响着我们的选择与决定。但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是惧怕困难而沉溺简单，是讨厌等待而喜欢及时满足的。因此在多数人眼中，好生活与道德的关系没有关系。如杜甫笔下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前半句诗就是常人眼中的幸福，但我们应当明白满足于人性低劣的欲望的我们，又何以称为万物之灵长，独立思维的人。因此笔者欣赏德沃金的观点“以批判性方式创造不只是令人愉悦的生活”。我们克服人性的弱点，做了许多事情，延迟满足、将心比心、舍生取义、独善其身与兼济天下。我们在与自身天然的满足感的欲望对抗时，我们方可说自己有过好生活的资格。
生活的价值是凝结在追求好生活的行为之中。正如书中所讲“它是当记忆褪去，涟漪消失之时，那次精彩绝伦的舞蹈或跳水的价值”。我们都明白跳水运动员在泳池的水花褪去之后，属于他自己的比赛就已经结束，但跳水这一行为却已经被创造出来了，它不会被抹去，不会被改变。当它完成之时，便完全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行为不同主观意思上的满足感会随着主体意志的改变而改变，会受到环境和运气的戏弄。行为独立的价值可以使我们真正检验我们好好生活的成果。在我们死去之后，好生活的评判标准仍随着“生活成就或希望的事情的损益”而将生命意义的卷轴或展开更长，或萎缩更短。以行为为独立的评判标准的优势便显露出来了，好好生活过即体现了生命的价值。“有一泓往事清澈，足可为慰平生干涸”。好好生活过了，人生也尽到应尽的义务，来人间一趟也不算虚度。
好好生活的两条伦理原则是自尊与本真。这两条伦理原则都与人的尊严紧密相关。每个人都应该认真地对待自己的生活，这一点笔者已经在前文予以论述。笔者承认人应该对生活具有适当应对的态度和能力。但我们更应该尊重责任主体，人自身背负的负担和渴求之间的平衡是难解的问题。好好生活有其客观重要性。我们争取每一次成功的表现，避免机会的浪费。我们对生活都有自己理想的安排，但我们在面对生活时，却往往间歇性斗志昂扬，间歇性咸鱼躺尸。我们在为自己生活赋予行为价值这一条道路上，还有许多的转角需要我们去调试。只有在认知能力不断完善和调整性能力不断提高时，我们能将好好生活这种责任感深植在我们心底。对未来取得成就打下良好的基础。
本真原则让笔者想到陶渊明这位“跑路”的公务员。他大呼“田园将芜胡不归”，在田园中寻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们必须确定自己是选择适合自己的环境和价值下生活，本真要求我们首先恪守自己据以行为的标准和理想，而不是随波逐流，被外在环境支配，永远没有寻觅不到心中的“桃花源”。伦理是我们应如何自处。林泉激荡，松菊迎客，陶渊明对自己的生活作出了伦理判断。本真性不受本性限制或环境局限性的损害。本真性是本人对其生活作出决定，而不是在被安排好的选项里苦苦挣扎。
生命的价值凝结在好生活中的行为，这种行为是创造好生活的行为，好生活是有德行、合伦理的生活方式。而探讨到这里，对于道德和伦理如何联结的问题，笔者也存在一些困惑，即“好好生活”的伦理标准如何解释道德原则，书中作者只论证了解释性联结的正当理由。在道德和伦理搭建起来的个人生命桥索，行为的价值是最坚固的桥墩。愿好好生活，也愿拥有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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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雨涵
责编：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