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杀了个被唾弃的犯人

橡树出版之【周末悦读】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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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推送的是《神圣十四行》第十一首，这首诗初读似乎是我们熟悉的关于福音的一切。但是细读，诗中含着诗，矛盾中包着矛盾，碰撞中含着碰撞，剥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更鲜活的看见，愈读愈耐人寻味。推荐橡果细细品读，细细琢磨，读到自己的生命里去。这部小诗集的译者近日也发来了橡果故事（附在诗后），依然是诗味十足，意味悠长，流露出生命成长的美好过程。

那天，他们杀了个被唾弃的犯人

作者/约翰·多恩

吐唾沫在我脸上，你们这帮犹太人，刺我的肋旁，

打我、骂我、抽我，再钉我上十字架，

因我犯了罪，不断地犯罪，而惟有他，

不曾犯下一桩恶行，却被判极刑。

但我的死，不足以

弥补我的罪，我比这帮犹太人罪恶更深。

那天，他们杀了个被唾弃的犯人，而我却

日日把他钉上十字架，他如今在天上得荣耀。

还是让我继续仰慕，他测不透的爱；

君王至多不计较，他却肯替我担当罪债；

雅各穿上粗糙的衣裳，

冒充以扫，为自己谋利；

上帝穿上罪人的肉身，

如此降卑，为亲历苦难。

【诗享】

这首诗的开篇场景是诗人想象自己站在十字架前，向钉死耶稣的犹太人怒吼，让他们钉死自己，因耶稣是清白的，自己才罪孽深重。围绕这个假想的场景，诗人和自己进行了一系列对话，口吻渐渐从愤怒的激动变作温柔的诚恳。

撑起这首诗的结构是对比。诗人不断运用这种手法，如同搭起一座高台，然后在高台的顶点一针见血——居于高天之上的上帝甘愿降卑，于最低处用爱托住所有人。诗中的几组对比包括：诗人被钉十字架 vs.基督被钉十字架；诗人的死不足以抵偿他的罪 vs.基督的死足以抵偿诗人的罪；诗人的罪vs.钉死基督的犹太人的罪；犹太人钉死耶稣的那日 vs.诗人不断犯罪日日钉死耶稣；耶稣在地上被唾弃 vs.耶稣在天上得荣耀；君王的不计较vs.耶稣亲自担当罪债；雅各穿上羊毛衣服冒充以扫骗取祝福vs.耶稣道成肉身为罪人受苦。

【诗想】

除了对比，诗人的思考过程——与自己的对话——也曲折且丰富，试以散文的形式描述。

相关阅读（点击蓝字即可打开）：

1、橡树诗歌一：靠自己，我一个钟头都捱不过

2、橡树诗歌二：为什么魔鬼强占了我？

3、橡树诗歌三：谁会赐你恩典从头再来？

4、橡树诗歌四：这场戏到了最后一幕

5、橡树诗歌五：让我为罪哀伤一阵

6、橡树诗歌六：死亡，你必死无疑

7、橡树诗歌七：自此之后，我便属你

橡果故事之译者与橡树

我弱小的身躯被一双大手拎起来

文/诗作译者

很多人和橡树的故事由书开始，我也不例外，而这个故事必然会因书而继续下去。我现在想说的，是故事中的一个场景。

提到书，我总会想起艾米丽·迪金逊（Emily Dickinson）一首关于书的质朴的小诗：

书

译者/余光中

没有大帆船能像一卷书

将我们送到异乡，

也没有任何骏马像一页

奔腾跳跃的诗章。

最穷的人们也能做此游，

而不受关税的威逼；

运载这人类心灵的车辆

取费是何等便宜。

我想，在我参加橡树同工的读书会之前，我并不是真的了解这首诗，或者说，诗中的意象是一幅幅裱起来的画，挂在墙上，我交叉双臂，站在安全的领地内，以欣赏的轻松心态，想象画面所传达的新奇、跃动、美妙、自由、高尚和尊严。几次读书会下来，再读这首诗，体会有所不同了，我们读的是历史与思想研究译丛中由耶罗斯拉夫·帕利坎所著的《基督教与古典文化——基督教与希腊主义相遇中自然神学的转化》。

这趟奇妙旅程要怎样描绘呢？恐怕要这样：我弱小的身躯被一双大手拎起来，抛在大帆船的甲板上。我是中途加入的，船很早以前就轰然起航了，待我回过神来，四下环顾，已是一片茫茫，这船年代久远，栏杆锈迹斑斑，木头嘎吱作响，海风把帆涨得很满，那声音，如击鼓一般，我眯起眼睛眺望远方，看那被称作异乡的地方，据说离我有几千年的时光。船上已经有好几个人，他们造了这船，又修补这船，在海上漂了好些日子，身板都算结实，有个轻盈的甚至能如猫头鹰一般飞到桅杆的最顶端，负责定期汇报异乡的情况。

船长在船头迎接海浪，腾起的浪花是奔腾跳跃的思想，来自异乡的辩论隐约可闻，逆风而行或御风而行，在他眼中有寂静的火山。而我，或是晕船所致，一直迷迷糊糊，大家拿出清茶、水果招待我，还有文火熬制了不知多久的骨头汤，没错，我们虽然穷，却也喝得起营养丰富、肉香四溢的骨头汤。可我却管不住我的心思，她不在这丰盛的宴席上，全在那被骨头硌得生疼的牙上。不得已，等我先搭小艇回去补补牙，再挑战其他橡树号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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