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我爱China-X

程实首席经济学家论坛 2022-09-03

程实为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本文为程实博士撰写的音乐与经济随笔“乐由心生”系列文章

看到这个标题，相信所有的读者都能会心一笑，是的，我是一名工作、生活在香港的投行经济学家，我爱China。不过，为什么要加个“-X”呢？这个时候，真正同好的读者可以击掌相庆了，不错，这篇文章就是要写徐梦圆了。作为中国电音（电子音乐）骄傲，徐梦圆最有名的一系列曲目都以“China-”抬头，例如“China-Y”、“China-M”和“China-Dragon”等。“China-X”则是其中颇负盛名的一首，许多电音发烧友甚至将其与国际大牌电音殿堂级乐队“The Chemical Brothers”（化学兄弟）的著名曲目相提并论。

徐梦圆拥趸甚众，一位同学在看了我写音乐的文章和书后，就曾问我：“为什么不写写徐梦圆？”其实我也一直想写，只不过徐梦圆绝大多数歌都是纯音乐，没有歌词，而我往往习惯于从歌词切入，发现音乐与经济的共鸣，所以写徐梦圆很难。事实证明，我还是太肤浅了，没有歌词还能打动人心，只能说明徐梦圆的音乐更具有普世性和感染力，或者，这里我们换一个词，认同感。

认同感是什么？简单而言就是喜欢，发自内心愿意接受，怎么突兀都不反感。对于音乐而言，就是穿过骨头抚摸你的那种好听。网易云音乐“China-X”这首歌下，网友“咩才子”的评论有12.7万点赞，他说：“今天带我爷爷奶奶出门旅游，车载清一色的China，回城的时候爷爷突然冒出一句你这些音乐都满好听的啊，爷爷今天都91了。”由此可见，徐梦圆的音乐多么的暖心悦耳、老少皆宜，而对于向来给人以叛逆、喧闹印象的电音而言，这更加的不容易。

徐梦圆的认同感来自哪里？不在于出神入化的电音技术，而在于精彩绝伦的文化底蕴。徐梦圆的音乐里，满满都是中国元素，古琴、笛子、琵琶、萧、二胡、古筝，高山流水，小桥人家，伴随着电音的节奏和现代的鼓点缓缓流淌，错落有致而不聒噪，回味绵长而不死板。用他自己的分类，这种中西合璧的曲风就是“中国古风电音”。在听到这种曲风之前，我从没想到丝竹式的靡靡之音也能演绎得这么时尚和动感，如今徐梦圆式的泉水叮咚一在耳边响起，我就忍不住摇头晃脑、抖腿起来，并真正领悟到，什么叫“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我想，徐梦圆的创新之处和伟大之举，在于用灵感开封了窖藏在历史深处的音乐陈酿，用节奏叩开了久闭于世俗之中的华夏心门。对徐梦圆的认同感，其实归根结底是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感。听徐梦圆的“China”系列，总有一种回归本源的释然和油然而生的民族自豪感。就像网友“所谓世人”在网易云音乐“China-X”下的高赞评论：“有人问下辈子做不做中国人，当然要，凭什么？凭我识得汉字、赏得诗词、寄得风月。”

作为投行经济学家，我由衷觉得，认同感不仅是一种点石成金的音乐属性，更是一种弥足珍贵的投资属性。激活认同感，是现在徐梦圆音乐成功的关键，也是投资者未来笑傲市场的秘钥。我们正在面对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无疑是一个相比过去更加和而不同、风云诡蛰的时代。贸易摩擦和新冠疫情已经推倒了全球保护主义、孤岛主义和民粹主义的多米诺骨牌，我们已经看到、还将继续看到更多的大国博弈和地缘动荡。乱局之中，认同感是稀缺的，因为稀缺，所以才会被诊视和追捧。众人拾柴火焰高，对认同感的认同则将带来投资意义上的确定性和稳定性，最终帮助大类资产配置在风雨飘摇中立于不败之地。

民粹盛行的背景下，鲜有国家能保有认同感，在我看来，美国和日本是有认同感的，美国的认同感源自在全球秩序的强势霸权，日本的认同感则源自单民族大国的天然禀赋，这是过去和现在美元资产和日元资产作为避险资产的一种别样解释。风物长宜放眼量，就未来的全球市场而言，认同感被激活的最重要标的，还是中国。作为身处香港、穿梭于境内外的投行经济学家，我近来愈发切身感受到全球资本流动中这种认同感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境外机构投资者在悄然布局中国，相比之下境内、特别是中小投资者反而显得有些后知后觉。

中国的认同感源自内外两个层面。于内而言，认同感源自中国文化的价值再发现。如果说当今世界主题是文明的冲突，那么，最历久弥坚的华夏文明显然具有强大生命力，并悄然迸发出时代活力。特别是在全球各地民粹主义事件层出不穷的背景下，博大精深、海纳百川的中国文化正引导着我们与历史和解、与自己和解，并由此而放下包袱，更加自信地向着民族复兴的共同目标而逐梦奔跑。每一个中国人、每一个中国企业，内里都刻着中国文化的基因，而这种自我认同将激发出微观潜力，进而凝聚成推动中国经济全要素生产率持续提升的根本动力。

于外而言，认同感源自经济金融发展的自然规律和历史经验。中国是特别的，又不那么特别。人性是相似的，经济个体在既定约束下的选择模式是类似的，所以，总有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经济规律和市场经验。在经济发展维度，所有市场经济体都在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过程中面临模式转换的挑战，从粗放增长转向集约增长，从追赶发展转向内生发展，从要素消耗转向创新驱动，成功者则能获得民富国强的长期回报。中国现在，恰处于这样一个关键节点，而中国的内生发展和政策指向，无疑都在向着正确的方向倾注全力，这让人对中国经济减速不失速、增质加速度的未来保有信心。在金融市场维度，股市从来不是“经济增速”的晴雨表，而是“经济增质”的晴雨表，无论美国、德国还是亚洲四小龙的资本市场，都曾在经济高速增长期表现暗淡，并在经济增质期录得丰厚长期回报。而中国资本市场在迈过而立之年后，正在以加速金融开放和夯实制度设计的方式，为“减速增质”引致的长周期理性繁荣而蓄势。我想，这才是外资持续加仓中国资产的根本原因，毕竟，作为过来人，他们看到过我们还未曾看到的经济远景，他们经历过我们还未曾经历的市场变化。

总之，认同感才是宏观乱纪元下的最大亮点，音乐如是，投资亦然。我爱China，我爱China-X，我们永远不要因为焦虑而去选择，永远要因为希望而去投资，这才是我相信的人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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