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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一恋永年,最笃定最唯美的恋情

2015-11-05 萧七 中国好书



这曾是朋友中最笃定最唯美的恋情。

男生是我认识的,女生也是我认识的。四年的暗恋,五年的相恋,想想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九年,接近生命中所有年华的二分之一。也就是说在十五六岁的少年时代萌芽,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发展壮大,又过了几年,年过二十五,恐怕我们快撑不下去了,他说。

回想起来,大约起始于她穿的白色连衣裙。身上的一切都是肉鼓鼓的,婴儿肥使她像一朵即开未开的白色花苞。他站在二楼向下探望,一霎间,他突然看到了来自童话里的天使,他看她在风中奔跑,游戏,笑声如磐。那一刻,在他少年懵懂的心里,有什么被打开了,他从语文课本上隐约知道,那叫做——缘。

然后是白天心惊肉跳的偷看,夜里粉红梦境的迷乱,日日夜夜,他少年懵懂的心里,怎会装得下这么多沉默不言的美丽负担?

再是携手。一整夜的游荡,曾经绕小城走一圈,达两尺厚的情书,不厌其烦的将一个名字密密麻麻书写上千遍,更有从西安到重庆的跋涉,只为给她送一台风扇。

我心中至美的爱情,也不会高于此。

可是现在,他一脸沮丧地站在我面前,说,恐怕我们快撑不下去了,将来我要出国读博,可是她不能,我们条件差距太大。

面对对前途雄心勃勃的他,我又能说什么呢?我保持沉默,并感受刻骨的失落。

玩你玩过的游戏,咬你咬过的笔杆,念你念过的书,走你走过的路。纯净的,心悸的,甜美的,少年之恋。

我走开,以决绝的姿态。可是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想一恋永年?



**********


又是深夜,又是月如帘栊的初秋之夜,你如磨砂的夜珠,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沉睡着,也许脸上有枕巾横纹的印痕,唇角微渗孩子般的涎液。你沉沉的睡着,在鼾声中,一如我梦中景象般平和。

许多年来,我期待着你的出现。在流落的青年,在寂寞的少年,在荒芜的童年,甚至在初落人间还未沾染俗尘的婴孩时代,我期盼着你的出现,那是我的归宿,是命中注定的情缘。

我早已厌倦生命中太多的不确定,厌倦逆流而上,厌倦逢场作戏的爱情游戏,厌倦了厌倦。

是的,你看得出来,我胸无大志,只想着一劳永逸的餐餐饭饭,只念着执手相握的温暖。可是,请不要急于责备我,我实在认真检验人生之后,才放下强加于肩头的种种负担,坚定不移地向你走去,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加起来还不如一首古词的厚度,唯有归宿,后溯无尽,前瞻无头。

很多次,我把别人当作你,也有很多时候,我偃旗息鼓,怀疑你的真实存在,但是,现如今,你在和平年代的夜里沉睡着,厚重,平静,舒展,像某种深度的沉湎。

我在你的身边躺下,闭上眼睛,也沉沉睡去。喧嚣退下,世界退下,只你我,一恋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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