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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该重视杭州的出生率下降问题了
文/住浙网研究员 艾维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即将公布，但有点晚。
人口普查数据虽迟迟未揭晓，综合来看，增长势头会明显放缓。譬如，北京率先公布了户籍人口数据，2020年人口出生数创十年新低。其实，各大城市的自然增长率均呈放慢趋势，不独这一年。
外界猜测议论颇多，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的标题是：中国将报告自1949年以来的首次人口下降。
截止到目前，权威的声音来自国家统计局：“我国人口发展的内在动力和外部条件发生了显著改变，出现重要转折性变化，人口总规模增长惯性减弱，劳动年龄人口波动下降，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
一个“重要转折性变化”，看来，事情不小。
PART1
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登记的全国总人口为1339724852人。与10年前相比，第七次人口普查面临的形势有变化。通俗地讲，大城市出现了生育意愿减弱，人口出生率走低的问题——以前嫌生得多，现在嫌生得少。
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屡见于高层次的报告和意见建议中。
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王培安在全国政协的座谈会上表示，“十四五”时期是人口发展战略导向重大调整转折点，也是构建应对低生育水平下生育支持和家庭发展政策框架的关键阶段。他建议，将积极应对高龄少子化确定为基本国策，制定与基本国策地位相适应的完备的法律法规，健全完善与之相适应的生育、教育、就业、社会保障、公共服务及产业发展等方面的政策体系。
还有央行的关注：4月14日，央行官方微信发布一篇题为《关于我国人口转型的认识和应对之策》的工作论文，直指我国面临的人口严峻形势，应该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
文章指出，“我国要认清人口形势已经改变，要认识到人口红利当时用得舒服，事后是需要偿还的负债；要认识到人口惯性是跨代际的巨大力量，其反作用力将导致人口反方向变化；要认识到教育和科技进步难以弥补人口的下降。”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组成人员刚刚进行了调整，人口经济学专家蔡昉成为新一届委员之一。蔡昉曾任社科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主编《中国人口与劳动问题报告》系列等。蔡昉日前在公开场合表示，当前我国老龄化与少子化同时出现，让中国老龄化进程进一步加快。我国或在2025年达到人口峰值，即将再次面临人口结构的重要转折点。
PART2
上文提到的央行论文，因为“文科生太多导致东南亚掉入中等收陷阱”的梗，引起吃瓜群众的反感，掩盖了全文的亮点。提炼一下：
要认识到我国人口形势已经逆转，灰犀牛越来越近；
02人口红利当时是好东西，事后是需要偿还的负债；要认识到人口惯性的巨大反作用力，转型后人口衰减的速度将超乎我们的想象；
03要认识到人口虽然是慢变量，但有加速发展、难以挽回的特点；要认识到教育和科技进步远不足以弥补人口的下降。
应抓住当前生育政策对部分居民还是硬约束的时机，全面放开生育，及时释放其较高的生育意愿。
05一方面要全面放开生育（三胎及以上）。不要再犹豫观望，等到大家都不想了再放，则没了用处。另一方面大力鼓励生育。要创造良好的生育环境，切实解决妇女在怀孕、生产、入托、入学中遇到的困难，让妇女敢生、能生、想生。
06要控制房价。创新创业靠的是年轻人，但其多半没钱。一个城市房价太高，把他们都逼走了，何谈创新。
对此，东吴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任泽平也发声。4月15日，任泽平在微博发文称，未来不仅会放开三胎，四胎五胎未来可能给奖励。
PART3
这几年，杭州的常住人口呈直线上升态势，增量轻松压倒广深。但是，外来人口的增量掩盖了一个严峻的现实：杭州的人口出生率步入下降通道！
研究员以《杭州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为蓝本，整理了十三五期间的杭州人口数据，在全年人口出生率、自然增长率这两个维度上，均呈下降趋势：
2020年杭州人口出生率为9.92‰，人口自然增长率为4.63‰，为近7年来的新低。上一次出现类似的数字是在2013年，两个数据分别为9.09‰和4.12‰。
有两个信息要指出：2016年起中国放开了二胎生育，杭州的出生率出现了小小井喷，在2017年达到12.5‰，但慢慢回归到了10年前的水平，养育成本高，让大城市年轻男女的生育意愿下滑。
还有一个：2018年来杭州市新增人口数量进入快车道，2019年增幅为55.4万人，2020年杭州新引进35岁以下大学生43.6万人，人才净流入率继续保持全国第一。
这部分新进人口的平均年龄较低，多属于育龄人口，显然她们在人口出生率这一项上还没发挥作用。这也符合大城市的现状，一个本科毕业生的年龄一般在22岁，进入生育阶段至少要等5-8年，研究生依此类推。
假如，今年国家出台政策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杭州料会出现一个出生率的井喷，但力度有限。随着时间推移，红利又会慢慢释放完，回到10‰的出生率水平，因为2017年以来引进这波大学生陆续进入生育阶段，此消彼涨。
PART4
此前的解读多从调控的层面，认为是“房住不炒”总基调在大城市的深化，现在看来，还要从人口问题的高度来考量。
一些年轻的创业人群，苦于大城市高昂的房价和生活成本，被逼离开。“长安居，大不易”的现代版。
调控楼市、稳住房价，用市场的手段解决好创新、创业人群的住房问题，杭州已在积极探索。
我觉得至少有三个层面：在大家最关心的新房、二手房、学区房上面，既要尊重市场“无形的手”，更要调控有力，不要觉得“有形的手”伸得过长，就是越位。举个例子，韩国首尔的房价近一年来飙涨，涨得民怨沸腾，文在寅政府迅速出重拳，连下三道调控“金牌”。
之前，深圳捅破“皇帝的新装”，公布了全市二手房交易参考价。不管市场是否接受，但二手房价格无疑是“牛鼻子”。正是因为二手房价格居高不下，新旧有倒挂，摇号闭眼赚，这才导致新房市场烈火烹油。
其次，加大保障性租赁住房建设力度。据杭州发布，今年杭州提供配租房源5000套，货币补贴3万户家庭，新开工保障性住房100万平方米。
同时规范长租公寓市场，扶持优质的供应方进入。蛋壳风波渐平息，但“伤疤”还未结痂。这一类以资本运作为主要手段、以精心的金融设计产品为打法的参与者，要提高准入门槛和监管力度。
同时，像万科泊寓、龙湖冠寓、滨江集团的“暖屋”等房企自有长租公寓，既要在市场经济框架内监管，同时也要鼓励、辅导，给予包括税收减免之内的倾斜。3月，《政府工作报告》中已经明确，会降低租赁住房税费负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