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物理博士聊了费城实验后,我也进入一种叠加状态|二湘空间
思想的碰撞 民声的回鸣
《流浪地球》剧照 图源网络
关于《费城实验》的对话
文/远方有梦
想写写关于二湘的作品《费城实验》,《费城实验》是贯通物理与文学的作品,而我对物理、文学认识都很肤浅,这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大挑战。如何下笔,颇费心思,突然一拍桌案,有了,去找L博士聊聊!
L博士40来岁,十多年前毕业的英国物理博士,后转向计算机研究(学物理的转计算机的很多),因此我们是同事且进行过成功的合作。我们常在一起聊天,聊天主题之一就是物理,我从这些聊天中受益匪浅。
和L博士聊了《费城实验》后,我茅塞顿开,心里亮堂多了,觉得可以写一写了,而且突发奇想,干脆效法某国古人,把我们的对话内容直接记录下来,这样可以省心省力。
下面只记录有关内容,客套问候、插科打诨及聊天花絮全部略去。
我:知道费城实验吧?有一条时空裂缝,可以在时空之间穿行……
L博士点头,并不多说。
我:最近有个海外女作家写了篇科幻小说也叫《费城实验》,很有意思。作家是北大才女,现在美国……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
多年以前,一个北大女生在火车上遇到一个从美国费城回国的小伙,两人聊得很开心,小伙给女生留了emaiL 地址。后来女生真的给小伙发了电子邮件,两人开始交流。女生说要写个《费城实验》的故事,因为小伙在费城。小伙感觉到姑娘喜欢他。可有一天女生说到她的男朋友,小伙有点失望,因为小伙对姑娘动心了。后来两人失联了。
小伙叫吴望,口天吴,希望的望;女生叫柳月,柳树梢头有轮圆月。
十八年过去,吴望已在费城成家立业。有天他坐火车去波士顿出差,路上刷微信,竟读到一个故事叫《费城实验》,作者叫六月,他马上联想到柳月。他通过微信平台联系上了作者,就是柳月!而且柳月现在就住在费城到波士顿之间的一个城市。他俩都很高兴,约好在柳月那个城市的火车站见一面。
俩人见面吃吃聊聊动了情,可关键时刻天摇地动。吴望感到瞬间天地混沌,等清醒过来又在火车上,只不过是在几小时之后的下一班火车上,而且火车快要到达柳月所在的城市。
他完全迷茫了:“我不是到过这里吗?我不是见过柳月吗?我还记得她的项链的样子,还记得抚摸她红色长裙的感觉!”他迷茫中依然给柳月发微信说快到了。柳月说好,可一会柳月又说孩子病了,不能来看他了。他试探问柳月她的项链是不是什么样子,柳月说是!神奇不?!他差点就问柳月裙子的颜色了。
吴望深感迷茫和无望,依然坐火车前行,火车在黑暗中驶向迷雾之中……
L博士(他是个好听众,一直没打断我):真的挺有意思,普通作家写不出来。
言简意赅。没有更多评论。
我:据作者讲她与故事人物柳月有相似的经历,有意思的是故事人物也写《费城实验》,用类似计算机算法中的递归手法强烈地暗示作者本人就是故事人物的原型,作者以此向自己美好绚丽的青春致敬。另外,这个故事应该是揭示了人生旅途的迷茫——通过那条时空裂缝时光穿行把一段特殊旅途的几种可能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两个人重逢又没有重逢的叠加状态,如薛定谔的猫——死了又没死……
我突然意识到在物理学家面前说得太多了,我立即打住。
L博士沉默。
我也沉默。过了一会,为了打破沉默,我开始东拉西扯:小说写到他们进入时空裂缝时出现大地震颤,哈!这类小说、电影讲到时空事件时都会来这么一下:天摇地动,好像有点俗套。
L博士开口了,有点严肃:不是俗套。时空事件发生时必然有能量交换,而且能量巨大。你想,一个人的质量几十千克,从一个时空转换到另一时空,这个时空减少几十千克质量,那个时空增加几十千克质量,等价于能量转换,根据相对论质能公式,能量非常大,所以出现山摇地动,和原子弹爆炸一个原理。
我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不过二湘——这位作家确实懂物理……
L博士:不需要懂物理也能想象。
我:啊?
L博士:我们认识世界有时候靠本能,而且经常正确。我们靠想象就能知道物质的时空转换肯定要有动静,而且动静不小,不过只有爱因斯坦思考这动静到底怎么来的。
我深以为然:牛顿、爱因斯坦总是思考那些看起来非常自然的事物背后的深刻原因。
L博士:我有点听出来了,你说那个吴望通过时空裂缝瞬间穿行到几小时之后的下一班火车上,那个吴望好像只是做了瞬间空间移位。因为没有说他有另一个时空的记忆,传说中费城实验的人是有记忆的。这里另一个时空只是吴望空间移位的媒介。在一个时空内,物质不能做瞬间移位,那需要几乎无穷大的能量,而且受到光速限制。
你说对了,作者就是在表达在我们这个时空,一段旅途的多种可能。
任何一段旅途,在开始之前都是多种可能的叠加态!当你真正一开始这段旅途,叠加态就坍塌,你就发现了一段确定的旅途,就好像薛定谔的猫,你一观察它,它既死又活着的叠加态就坍塌,你看到的是一只真死了或真活着的猫。
这个故事精彩的地方就是描述了这种叠加态。叠加态是不可观测的,也就是不可描述的,我们不可描述薛定谔的猫既死又活的状态究竟是什么样子。作者想象空间移位巧妙地描述了叠加态,这是文学的神奇。
我感到醍醐灌顶,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又扯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要是将来科学高度发展,人可以造出时空裂缝,我们也可以亲身感受一下人生旅途的叠加态。
L博士望着远方:人生的火车只有一班,没有下一班,即使有时空裂缝,也不能反复感受人生旅途的叠加态。这就是人生的无望啊!作者真是高明,给主角取名字叫吴望。
我现在感到找L博士聊天真是太对了。我们在原野上散步,我发现L博士一直望着远方,但远方很模糊。
我:远处好像迷雾重重。
L博士:不是迷雾。
我:不是迷雾?
L博士:是迷雾!
我:哈,不是迷雾又是迷雾,叠加态啊。
我把话题回到《费城实验》。
我:这个作品也用荒诞剧《等待多戈》表现了那种无望。
L博士:这个故事一定很好看吧?
我:是的,是留学生的生活。
L博士:那我要好好读读。
我:作家主要写留学生的故事,她的文笔很优美,格调清新,情感细腻。她的作品很受欢迎,海内外读者挺多。
我给他介绍了《狂流》、《暗涌》和刚出版的《心的形状》。离开物理,说到文学,我的腰杆有点直了。
我:现在的作家们写历史,写社会,写文化,写商战……二湘她写人性。
我讲了《心的形状》小说集中的《心的形状》和《一个人的公共汽车》。
我:前者写一个中年男人爱上他女儿的同学,后者写一个女人得绝症后向情敌倾诉人生,而且得到了情敌的怜悯。这都是写人性。虽然《费城实验》可以认为科幻,但写人性的比重大大于写科幻。它讲的就是吴望和柳月的爱情故事,并超越爱情主题引发人们对迷茫人生的思考,而不是对时空穿行这种科学问题的思考。像《流浪地球》这类作品是引发人对科学问题思考的。
二湘的作品和法国现代电影类似,都是一个个人性的故事。我喜欢看法国电影。
我举了一些最近看过的法国电影的例子。
L博士:我不读小说也不看电影了,不过你说的这几本书我要看看。以后有好看的法国电影也推荐一下。
其实L博士是有文学素养的,刚回国时还写诗、散文发在QQ空间上,引来一片喝彩。
我:好的。
我们边走边继续交谈,远方的迷雾更重了。
我:二湘很会描写人物,有趣的是她的描写都是男性视角。她好像从不提起男性人物的特征,而故事中的女性都有显著特征,例如柳月的红色长裙、《心的形状》里少女的浅蓝色裙子、《一个人的公共汽车》里女主角的白皙皮肤,这就是典型的男性视角,这些特征贯穿整个故事,在故事中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
女作家的男性视角使得作家在创作时超越性别之上,同时准确把握了男性和女性的心理特点,洞悉人性……
我心里惋惜手边没书,不然我都会翻开书读其中的精彩情节了,不过这不妨碍我给L博士讲那些精彩情节……
我们向远方走去,远方迷雾重重……
不知什么时候,L博士微信给我说他读了《费城实验》,他说读的时候有种奇怪感觉,好像他知道这个故事。
我想说我们不是在一起聊过这个故事吗,可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想起来我给他推荐这个故事时他已经出发去美国看女儿了(他女儿在费城宾大),他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聊过呢?怎么回事?这几天岁末事情特别多,本来就忙的头晕脑胀,这下脑袋更晕了。
L博士继续说,他刚从纽约玩了回来,是从费城坐火车去的,那列火车就是开往波士顿的。
他又说有空聊,拜拜了。
3月7日中午12点,视频号“二湘七维空间”直播《心的形状》分享会,嘉宾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罗新教授和河南文艺的碎碎老师,欢迎预约。
我大脑一片迷茫,半天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突然我好像听到一列火车由远而近的声音,我走到窗前看,外面竟是一片混沌,我惊呆了!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在一列在黑暗中行进的火车上,车上的人全都表情肃穆。
我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在专心看一本书。我四下张望,看到行李架上有一个蓝色拉杆箱,我觉得好像哪儿见过或听说过这个箱子。就在我张望时,对面的男人把书合上放在小桌上,他好像沉入深深的思考,眼睛没看任何人,而是转向窗外的黑暗。我看那本书,封面上书名赫然醒目:
费城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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