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派留学生被遣返，赴美留学生该如何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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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下旬，美国北得克萨斯州大学（University of North Texas，简称UNT）发全校邮件通知，决定中止受中国国家留学基金资助的公派访问学者和学生在该校访问学习的资格，禁止中国公派留学生使用学校服务器和电子邮箱等服务，仅允许其返校领取个人物品，并且要求这些持有J-1类签证的中国公派学生和学者们在1个月内离开美国境内。

（图源UNT官网）

夹缝中生存的留学生

消息一出，则引起留学生及华人圈的热议。截止9月3日，一份要求UNT撤销与15名中国研究人员终止交流计划的请愿已获得近6,000个签名。请愿者称，中国学生受到留学基金会这一非营利组织的资助，不足以成为其被美国大学拒绝并遣返回国的正当理由。而该大学发言人吉姆·伯谢德（Jim Berscheidt）表示，该决定“这一决定只针对受中国国家留学紧急资助的15名访问学者，并不影响其他在UNT学习的学生。”他补充说，UNT仍然“欢迎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地的访问学者。撤离这些中国公派留学生的原因是他们在8月26日已经完成了所有学业。

（图源UNT邮件，UNT表示终止与受到中国国家留学基金委资助的中国学者的合作关系，并停止其使用UNT的邮箱、服务器等）

UNT是位于美国德克萨斯州北部登顿市的一所州立综合大学，设有法学院和医学院等诸多独立学院，它的前身是一所师范院校。2020年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其排名位于1000名之后。The Straits Times报道，UNT是第一所宣布终止中国国家留学基金资助的中国学者前往美国高校深造的美国高校。而该决定得到了UNT大学教务长Dr Jennifer Cowley和分管学术的副校长Dr Mark McLellan的认可。

这不是今年第一起针对留学生的非友好政策，却是高校官方发出的第一个不欢迎中国公派留学生的信号。在2020年5月29日，美国政府就曾签发一则封杀部分中国留学生和学者的总统令，禁止任何与中国从事“军民融合”项目的院校机构相关联的学生和学者，进入美国本科以上的高校和科研机构进行访问学习。UNT发出的不欢迎信号是高校自主发起对公派留学生的计划，如果美国各大高校纷纷效仿，那么在美的公派留学生将面临学业中断的风险。

留学政策今年或已定论

遇上新冠疫情和美国大选的2020年，对留学生来说不太顺利。美国时间8月31日下午，美国国务卿蓬佩奥透露美国方面将要全面限制中国学生赴美。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美国政府将会打击中国公民在学生签证和学术研究岗位上从事间谍活动等方面的问题，而特朗普总统最快会在未来几周和几个月宣布对中国的新政策，这也被认为是特朗普大选前对华政策的最后定论。

限制中国留学生赴美并不是空穴来风。早在今年五月，美国就已经加大对中国留学生回国检查的力度。不仅是被请进“小黑屋”审查签证身份和入境动机，甚至检查并扣留电子设备（被怀疑是窃取美国高科技成果返华）。而美国当局描述该类留学生是“在美国进行经济间谍行动，危害美国国家安全”，并对部分留学生返华增加阻力。

在签证发放量方面，美国对留学生也是限制重重。在今年2月暂停美国签证的签发到8月开学季以来，成功申请到美国F1留学签证的人数可谓少之又少。根据美国国务院领事馆官网发布的F1签证数据，上半年中国大陆签发的留学签证数量分别为4月17个，5月7个，6月8个，以及7月145个。和今年数十万要办理美国留学签证的新生数量相比，这177个签证被戏称为“摇奖抽号”的留学之路。除了F1留学签证以外，7月美国领事馆签发最多的是C1/D签证（过境签），此类签证多数是船组和机组人员或是前往美国中转的人员。受疫情期间“五个一”航班政策影响，机组人员申请该类签证较多。而其他A类（外交签证）、B类（商务签证）、G类（国际组织员工签证）的签发数量也是史上最低。

在今年大选前，美国对华留学生的政策预计不会好转。对今年准备申请赴美留学的学生来说，应该做好双重准备，避免因美国签证受阻而影响学业。

（图源美国国务院领事馆）

中国以外，美国官方也有过明里暗里遣返外国留学生的案例。自2019年8月以来，至少有17名伊朗学生在美国被驱逐出境，包括马萨诸塞州到密歇根州几个高等学府密集的州府都有伊朗留学生在美国机场被拘留或者被遣返的报告。但美国海关尚未发布具体的统计数据，并声称由于隐私限制不得透露详细信息。白宫虽声称支持伊朗人民，但作废了一部分学生的有效留学签证，加强了入境手续的审查。

留学生政策是美国对华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年底大选前，美国两党势必在此领域有所区别。明显的是，特朗普在获得大选胜利前仍会继续加大对留学生的压力，鼓励对美国本土人的就业支持，实现“让美国再次强大起来”的竞选蓝图，赢得保守党或倾向保守派人的选票。虽然民主党尚未明确对留学生的具体计划，但从民主党以往的工作计划中可以看出，其对国际教育持支持态度，几次大规模的简化留学签证政策都出现在民主党在任总统时间，其中包括奥巴马时期鼓励国际学生前往美国高等学府。

应对政府政策与大学偏好的不对等

美国政府在今年出台的一系列涉及留学生的政策可谓是“不接地气”，与大部分美国院校的偏好南辕北辙。在今年7月6日，美国移民局宣布疫情期间国际留学生不能在美国上网课，如果学校只提供网课的学习计划，美国有权宣布其签证无效并遣返出境。禁令一出就遭到了以哈佛、麻省理工为首的高等院校的强烈反对，这些著名高等学府认为美国政府这一禁令不符合美国高等教育的公平性，侵犯了国际留学生的权益。在联名上诉后，美国移民局不得不取消禁令，重新恢复国际留学生在美上网课的规定。

美国大学在遭受新冠疫情的冲击后，迫切希望能够重返疫情前的校园环境。一系列紧锁的留学政策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财政冲击。中国留学生在总赴美留学生中占比超过30%，能够为美国高等教育提供相当可观的学费来源。如果政府执意出台限制中国学生赴美留学的方案，美国高校的运营将会如履薄冰。

大部分美国高校对国际学生是开放、欢迎的态度。进入2021年美国留学申请季，许多美国知名大学取消了原先赴美就读研究生所需的GRE和GMAT考试的量化要求。一部分是因为疫情原因线下考试的减少，一部分是为了降低申请难度，吸引更多学生申请美国的院校从而扩大申请池。比如哈佛大学约翰·保尔森工程与应用科学学院（School of Engineering and Applied Science）宣布申请计算机科学和工程与数据科学（Computational Science和Engineering and Data Science）的博士和硕士课程不需要GRE成绩。除此之外，哥伦比亚大学工程学院、宾夕法尼亚大学工程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MIMS项目也都暂时取消了GRE的入学申请要求。

美国对华政策扑朔迷离，尤其是在留学生方面，更是煞费苦心耗尽留学生对美国高等教育的期待，未来几周甚至几个月里特朗普政府对中国留学生的政策预计会持续恶化。对于留学生来说，如何在政治走向和学校政策中做出最优选择，可能是目前遇到的最大难题。

参考文献

[1] The College Post, Sept 3 2020, retrieved from https://thecollegepost.com/unt-expels-chinese-scholars/

[2] Marshall Reid，Denton Chronicle， Aug 31 2020，retrieved from

https://dentonrc.com/education/higher_education/university_of_north_texas/unt-cancels-visa-program-for-chinese-researchers/article_2295ba2a-f463-5565-a089-01b440533234.html

[3] U.S Department of State, retrieved from

https://travel.state.gov/content/travel/en/us-visa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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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编辑：孔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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