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访美前瞻：聚焦合作，亦或交锋仍是主旋律？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摘要

据中国外交部10月24日消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外交部长王毅将于10月26日对美国开始为期三天的访问，讨论两国高层共同关心的国际议题。此行将是中国对美高官频繁访华的外交回应，也将成为洞悉中美关系新动向的节点。

01

访问背景回顾

2023年下半年肇始，美国官员接连访华，被各界解读为高层关系“解冻”的窗口。6月18至19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访华；7月，美国财政部长耶伦（Janet L Yellen）和气候问题特使克里（John F Kerry）相继访华；8月27日至30日，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Gina M Raimondo）访华……再到近期的“国会访华团”和加州州长访华团，一系列美高官的对华接触既是两国关系的回暖，也是对中国外交的考验。尽管数月来两国关系看似解冻，但美方在高科技、教育、外贸、台海局势等关乎两国核心利益的议题上与中方存在极为严重的分歧。

本周，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指出，针对仁爱礁的中菲冲突，美国“跟我们的菲律宾盟友站在一起”；美国国防部发布2023年《中国军事与安全发展报告》。渲染炒作并不存在的“中国军事威胁”；美国商务部则在18日发布了一系列新的半导体出口限制。新规定收紧了对华所谓“先进人工智能芯片”的转售。新的限制措施将于11月16日生效。但芯片企业英伟达（NVIDIA）表示，周一（23日）从华盛顿获悉，自当天起限制生效。这些都对中美关系的走向产生影响。

越是风高浪急，越要把准航向。双方亟需建立畅通、稳定、建设性的双向沟通管道。尽管此前中方亦有官员访美，如商务部长王文涛和外交部副部长孙卫东于5月和9月相继出访美国，但在美国政界看来还远远不够。《纽约时报》记者曾于8月中国例行记者会提出“我们尚未看到任何中国高级官员访问美国”的质疑。在新一轮风云诡谲的国际局势下，中方亟需一位更高级别的政治人物，带着更重要的交流议题赴美磋商，因此，王毅此行是当前国际政治之应然，也是共促双边利益之实然。

02

会谈议题前瞻

综合《华尔街日报》、美联社与路透社等相关报道，王毅此行计划会见布林肯和沙利文，讨论包括巴以冲突、南海仁爱礁冲突、中美元首后续会晤等事件的一系列问题。美方官员宣称，对于本次访问，美国旨在确保美中竞争态势不会失控演变成武力冲突。

当被问及王毅是否将仿照六月布林肯访华与中国领导人会面的先例，与美国总统拜登展开会谈时，美方官员则拒绝提供相关信息。中国驻美大使馆也表示无法对议程发表评论，但表示“中美领导人一致认为人文交流极为重要”。

（一）巴以冲突

王毅此次访美正值巴以冲突成为全球焦点。本周一（23日）他同以色列外长科恩通电话时强调，各国都有自卫权，但应遵守国际人道法，保护平民安全。当务之急是防止局势进一步升级，避免导致更严重的人道灾难。

王毅指出，他希望巴以双方尽快回到"两国方案"的正确轨道上来，恢复和谈。王毅此前多次就巴以冲突公开发声，并在本月14日首次公开点名批评以色列的行为已超越自卫范围，但一直未明确谴责哈马斯。与之相对，“与以色列站在一起”已成为过去几周美国朝野的共同呼声和“政治正确”。

王毅外长在中欧高级战略对话会上表达对巴以冲突的关切。

图片来源：外交部。

这为此次中美会谈提供了一个特殊的全球背景。美方早有声音，希望“借力打力”，借助中国对伊朗的“影响力”，对哈马斯和真主党等一系列伊朗支持的反以势力加以遏制。中美对以色列“合理自卫”的程度、停火和人质释放的先后顺序、落实“两国方案”的紧迫性等议题都存在一定的观点差异。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Chuck Schumer）本月9日与中国领导人会谈时就巴以冲突与中方交换了意见，陈述了美国的立场。

王毅则在23日与巴勒斯坦外长的对话中表示，中方对巴方特别是加沙人民的艰难处境“深表同情”，并“强烈谴责”并反对一切“伤害平民、违反国际法”的行为。王毅指出，联合国安理会应该切实承担责任，国际社会必须紧急行动起来，“域外国家”特别是“大国”应当秉持客观公正，为推动危机降温发挥建设性作用。这间接表达了中方希望美方更加公正地处理巴以问题，特别是敦促其劝和促谈的期望。中国自3月推动伊朗和沙特关系正常化后，便以该地区活跃的斡旋者为己任。作为实践“全球安全倡议”的一部分，中东地区已经成为中国推动“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的重要场域。这一理念对西方主导的“以规则为基础”的地区安全秩序提出了异议之声。

由于中美在巴以问题上所持的根本理念差异，双方在此次会谈中实现立场的统一甚至推出共同解决方案将极为艰难，美方所希望的借中国之手影响伊朗之举也似乎难以实现。中方或将沿着解决乌克兰问题的思路，提出体现中国立场和新安全理念的“关于政治解决巴以危机的中国立场”。但是，对于中国而言，巴以并非关乎国家核心利益的关键问题。因此，在台海、南海等问题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的前提下，与美方在人道主义援助和外交表示上达成一定协调也并非不可能。如布林肯在本周二（24日）表示，他将与王毅合作阻止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激进组织哈马斯的战争外溢，这表明中美在降低冲突烈度，防止冲突升级方面存在一定共同利益和合作空间。

（二）南海问题

2022年菲律宾总统马科斯上台后，新政府开始调整南海战略，转向更为激进的南海“安全平衡”，试图在南海水域嵌入美国影响力以谋求海洋权益。菲律宾海警开始主动寻求摩擦冲突、扰乱南海局势。10月22日南海仁爱礁再起中菲冲突，菲方补给船试图向仁爱礁“坐滩”军舰运送物资，在中国海警警告与驱逐后与中方船只发生摩擦碰撞。事后，中菲双方均迅速公开事件消息，而菲律宾方面主动构建冲突“受害者”身份，较大程度上争取了国际舆论主动权。美国斯坦福大学戈尔迪之结中心（Gordian Knot Center）的退役上校鲍威尔（Powell）认为“这是菲律宾政府有意施行的南海政策，目的是让国际社会关注到中国在南海正强硬地控制马尼拉方面所说的菲律宾水域”。针对此次南海冲突，美联社（AP NEWS）、福克斯新闻（Fox News）等美媒普遍视其为菲律宾对菲属经济区的"权益伸张"，这从侧面表明了美国对菲南海行动的支持。

除了日趋激进的权益伸张行为，菲律宾还积极与美国、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开展海上防务行动，维护海洋安全。可见，美国或明或暗的支持让菲律宾的南海战略囊括了周边国家涉入，这与美国在南海乃至印太地区组建的“议题联盟”“价值观联盟”有所交叉，对我国打造和平稳定周边外交环境有所冲击。24日晚，中国外交部发布《新时代中国的周边外交政策展望》，提出了新时代“亚洲世纪”新愿景，其中强调“有效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积极推进并完成‘南海行为准则’磋商”。由此，南海冲突不仅关乎中菲两国关系，更事关中国周边外交布局。而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直接干涉与间接影响，则始终是一块笼罩在中国周边外交安全体系的构建之路上的乌云。

今年以来，王毅始终高度关注南海局势，多次严厉谴责侵犯海权行为，并尝试将中国的南海主张转化为外交话语。7月，王毅外长出席东亚合作系列外长会，面向东盟国家直抒对“南海仲裁案”“南海航行自由”等美西方国家操纵议题之驳斥。8月，王毅外长出访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再重申中国对南海地区的主权声明与基本立场，并希望与菲律宾“加强双边对话”“妥处既有分歧”，提出应域外势力干涉风险，希望东盟各国“一道推进‘南海行为准则’”“遵守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南海地区规则”。

此次访美，王毅外长或将就中国南海周边安全问题与美高层进行接触，既要迅速平息周边安全事件，更要建构行稳致远的周边外交体系铺路。考虑到东盟对当前南海局势的重要影响，以及王毅本人曾对东盟作出的外交努力，结束访美后外长王毅很可能再度访问东盟重要国家，通过穿梭外交强调中国立场，并为构建南海周边安全体系集结广泛的东盟力量。访美一行，王毅在南海议题上与美国的接触难以促使美国改变战略意图，而之后可能的东盟之行或许更值得期待，这将使菲律宾不得不考虑“东盟一致”的地区规范，在一定程度上制约菲方在南海的越轨行为。

王毅外长在马来西亚槟城会见赞比里外长。

图片来源：外交部。

（三）APEC中美元首会晤

与巴以冲突和南海问题上的“针锋相对”和“鲜明立场”相比，对于此次访问是否为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两国领导人的会面“铺路”，则显得扑朔迷离。尽管目前双方官方仍未表态，外界对此兴趣浓郁并多有猜测。拜登与中方领导人去年11月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二十国集团（G20）峰会期间会面后，至今仍未再次会晤。若成行，将成为其2017年访美以来首次踏上美国的土地，对于中美关系具有重大的象征意义。

中美领导人2022年11月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二十国集团（G20）峰会期间的会面。

图片来源：新华社。

据《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周一（23日）引述知情人士透露，王毅此行的职责包括为美中元首的会面做准备。对此，相关美国官员表示，拜登多次表示“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见到中国领导人”，但拒绝进一步置评。拜登此前（6日）表示，“目前还没有安排这样的会议，但有可能举行。” 知情人士还透露，中美两国的先遣小组一直在旧金山寻找会面地点，但中方尚未做出承诺。

对此，中方没有明确的官方回应。本次会谈若需要处理中美领导人会面问题，除台海、南海等核心议题的分歧为两国领导人会面蒙上阴影，中国香港特首李家超是否能一齐出席会议也将成为双方争论的焦点。

《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今年7月引述消息说，白宫以李家超受制裁为由，拒绝其出席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中方随后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中国港澳研究会顾问刘兆佳则指出，李家超能否出席峰会涉及中美外交层面角力，将是中美领导人会面能否成事的其中一个影响因素。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吴心伯教授也表示：“美国希望中国高层参加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会议，但随后美方却对香港特首采取制裁；这个政策是矛盾的。”

03

各方预期和解读

美媒有广泛声音认为本次访问是为两国元首再次会晤铺路。对此，美方分析人士多持谨慎的态度，认为基于目前信号，元首会晤存在有限的可能。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高级顾问肯尼迪（Scott Kennedy）表示，尽管他认为过去几月美中频繁的学术交流不一定是元首会晤的前兆，但他仍期待两国元首会面的成行。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主席弗罗曼（Michael Froman）则认为：“中美元首会晤之前的中美接触活动肯定有所回升。” 虽然弗罗曼表示，在他参与的会谈中，几乎没有迹象表明两位元首之间能够一如往常借助峰会达成协议，但“会议本身就是最重要的成果。”

《华尔街邮报》则指出，中国银行业、商业和文化人士组成的代表团将与王毅同期到访美国，其中包含了姚明等在中美民间具有声望的公众人士。美媒认为，这一波“魅力攻势”也指向了为中美元首会晤造势的可能。

《联合早报》也注意到，中国领导人于本周三（10月25日）向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年度颁奖晚宴致贺信，传递了改善中美关系的信号。贺信中表示，中国愿同美国妥善管控分歧，合力应对全球性挑战。中国驻美大使谢峰也在晚宴致辞中表示，把握中美关系的今天，稳下来是普遍期待；中美近期开展了一系列重要高层交往，中美关系出现了一些止跌企稳的积极迹象，受到两国各界和国际社会的普遍欢迎。他强调，下阶段中美“还有一系列高层交往”，希望美方同中方相向而行，管控消极因素，推进积极议程，争取中美关系重回正轨、行稳致远。谢峰的致辞也为王毅访美的可能成果和中美双方进一步开展的双边对话提供了想象的空间。

与此同时，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办公室中国事务高级主任卡莱斯将作为美国代表团团长，出席星期日 （10月29日）在北京召开的香山论坛。25日，王毅在接待来访的加州州长纽森（Gavin Newsom）时表示，"中美关系的基础在民间，我认为你这次访华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传播了希望，开辟了未来。” 双方的这些举措和表态都为即将到来的访问塑造了相对友好的气氛。

10月25日，王毅在京会见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纽森。

图片来源：外交部。

“中美竞合”将始终是双边关系主基调，目前拜登政府上台后中美高层对话互动趋于频繁，在各个领域、各个层级的接触也逐渐回暖，这对双边关系的解冻与维系有重大作用。王毅此行将向世界表示：在中美关系不被看好的现状下，中美双边高层仍能打破封闭屏障进行对话。一个愿访，一个愿谈，王毅对访美一行有所期待，而美国白宫也持开放态度。10月24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希望美方同中方一道，将两国元首重要共识落到实处，加强沟通对话，拓展务实合作，妥善管控分歧，共同推动中美关系重回健康稳定发展轨道”。同日，一名白宫官员也向路透社表示，相信“直接面对面的外交，是提出挑战性问题、解决误解和沟通问题、探索与中国在利益交汇点上合作的最佳方式。”此外，王毅此行将再次印证并强化中美双边对话通路，完善对话机制，为后续的双边互访打基础。

相比于美国财长耶伦、商务部长雷蒙多等访华所代表的“经济外交”与气候特使克里访华所代表的“气候外交”，中美双方亟需在安全和政治问题上进行接触。此次王毅外长访美必将在重大国际问题上进行立场表达与意见交换，其第一要务是尽可能迅速地平息短时间内可能解决的国际危机，受美国较大影响的巴以冲突和南海危机都将是王毅外长此行可能尝试的外交突破口，推动冲突局势走向缓和。第二要务便是为中国后续的外交行动铺路，既包括未来其他中国政治人物访美，也包括中国对关乎当前重大国际问题的相关国家的访问。

中美关系的良性发展不应依赖单方面的善意或努力，也不会因为几次访问而得到颠覆性的突破，而是要建立覆盖两国社会、市场和政府的信任和共存关系。中美要实现和平共处，双方必须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不触犯对方底线红线，以建设性方式管控分歧和敏感问题，冷静、专业、理性处理偶发事件。

正如10月25日下午，中国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会见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纽森(Gavin C Newsom)所指出的：中美关系发展到今天，成果来之不易，值得倍加珍惜。中方对美政策一以贯之，就是坚持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中方将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也希望美方能与中方相向而行。

10月25日下午，中国领导人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纽森。

图片来源：新华社。

参考文献

“A Top Chinese Diplomat Will Visit Washington ahead of a Possible Meeting between Biden and Xi.” 2023. AP News. October 23, 2023.https://apnews.com/article/us-china-wang-yi-blinken-sullivan-149c6de58ef2b32605fa4af894d8bc76.

White House. 2023. “Readout of 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 Jake Sullivan’s Meeting with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Politburo Member, Director of the Office of the Foreign Affairs Commission, and Foreign Minister Wang Yi.” The White House. September 17, 2023.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room/statements-releases/2023/09/17/readout-of-national-security-advisor-jake-sullivans-meeting-with-chinese-communist-party-politburo-member-director-of-the-office-of-the-foreign-affairs-commission-and-foreign-minister-wang/. 

Han, Bochen. 2023. “China’s Wang Yi Will Travel to US This Week to Meet Antony Blinken.”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October 24, 2023.https://www.scmp.com/news/china/diplomacy/article/3238931/chinas-foreign-minister-meet-us-secretary-state-washington-week.

U.S. Mission to China. 2023. “Secretary Blinken’s Call with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PRC) Director of the Office of the Foreign Affairs Commission and Foreign Minister Wang Yi.” U.S. Embassy & Consulates in China. October 16, 2023.https://china.usembassy-china.org.cn/secretary-blinkens-call-with-peoples-republic-of-china-prc-director-of-the-office-of-the-foreign-affairs-commission-and-foreign-minister-wang-yi/.

Lu, Robbie, and Gramer Christina. 2023. “China’s Foreign Minister Is Headed to Washington.” Foreign Policy. October 3, 2023.https://foreignpolicy.com/2023/10/03/china-wang-yi-us-washington-visit-diplomacy/.

Birnbaum, Michael, and Meaghan Tobin. 2023. “Blinken, China’s Top Diplomat Discuss Rivalry in Effort to Bolster Ties.”Washington Post, July 14, 2023.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ational-security/2023/07/13/blinken-chinas-top-diplomat-discuss-rivalry-effort-bolster-ties/.

Gu, Jacob, and Lucille Liu. 2023. “China Repeats Its View That Israel Must Protect Civilians.”Bloomberg.com, October 23, 2023.更改标题，原标题为：China Affirms Israel’s Right to Self-Defense Before Wang Yi's US Visit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3-10-23/china-affirms-israel-s-right-to-self-defense-shifting-stance.

Areddy, James T. 2023. “Beijing Stages Charm Offensive to Pave Way for Xi Trip.” WSJ. October 23, 2023.https://www.wsj.com/world/china/beijing-stages-charm-offensive-to-pave-way-for-xi-trip-94eaf1a5.

“刘兆佳：李家超能否出席APEC峰会将影响‘习拜会’ | 联合早报.” 2023. Www.zaobao.com.sg. October 11, 2023.https://www.zaobao.com/realtime/china/story20231011-1441560.

Canales, Carla Dirlikov. 2023. “Opinion | for the U.S. And China, It Starts with Listening.”The New York Times, October 7, 2023, sec. Opinion. https://www.nytimes.com/2023/10/07/opinion/us-china-music-connection.html.

Pamuk, Humeyra, Simon Lewis, and Humeyra Pamuk. 2023. “China’s Wang Yi to Visit Washington amid Middle East Tensions, US Officials Say.”Reuters, October 23, 2023, sec. World. https://www.reuters.com/world/chinas-wang-yi-visit-washington-amid-middle-east-tensions-us-officials-say-2023-10-23/.

Wong, Edward, and Michael Crowley. 2023. “10 Stops in 5 Days, plus an Air Raid Shelter, for Blinken.” The New York Times. October 16, 2023.https://www.nytimes.com/2023/10/16/us/politics/blinken-us-israel-gaza.html.

The White House. 2023. “Joint Statement on Israel.” The White House. October 22, 2023.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room/statements-releases/2023/10/22/joint-statement-on-israel-2/.

Liptak, Betsy Klein,Kayla Tausche,Kevin. 2023. “Biden Makes the Case for Wartime Aid to Israel and Ukraine in Primetime Address | CNN Politics.” CNN. October 19, 2023.https://edition.cnn.com/2023/10/19/politics/biden-oval-office-speech-israel-ukraine/index.html.

“During Rare China Trip, Schumer Criticizes Country’s Initial Reaction to Hamas Attack on Israel.” n.d. Subscriber.politicopro.com. POLITICO Pro. Accessed October 12, 2023.https://subscriber.politicopro.com/article/2023/10/during-rare-china-trip-schumer-criticizes-chinas-initial-reaction-to-hamas-attack-on-israel-00120584.

 Moritsugu, Ken. 2023. “U.S. Senate Majority Leader Schumer Meets Chinese President Xi, Welcomes Condemnation of Hamas Attacks.” PBS NewsHour. October 9, 2023.https://www.pbs.org/newshour/world/u-s-senate-majority-leader-schumer-meets-chinese-president-xi.

“美国防部将派团参加北京香山论坛 | 联合早报.” 2023. Www.zaobao.com.sg. October 24, 2023.https://www.zaobao.com/news/china/story20231024-1445385.

Nichols, Michelle, and Simon Lewis. 2023. “Blinken Says He Will Work with China’s Wang Yi to Rein in Mideast Tensions.” Reuters, October 24, 2023, sec. World.https://www.reuters.com/world/blinken-says-will-work-with-chinas-wang-yi-prevent-middle-east-conflict-2023-10-24/.

Wu, Huizhong. 2023. “Senior Chinese Leaders Greet California Gov. Newsom with Warm Words in a Rare Cordial Display.” AP News. October 25, 2023.https://apnews.com/article/china-visit-gavin-newsom-wang-yi-us-7f2bcb44d9279296f853f1042b298877.

Rupert Wingfield-Hayes. 2023. “South China Sea: Why the Philippines and China

are on a collision course”BBC,October 24, 2023.

https://www.bbc.com/news/world-asia-67191205

Yu, Yifan. 2023. “U.S. Tells Nvidia to Halt Shipping Some AI Chips to China Immediately.” Nikkei Asia. October 25, 2023. https://asia.nikkei.com/Politics/International-relations/US-China-tensions/U.S.-tells-Nvidia-to-halt-shipping-some-AI-chips-to-China-immediately.

Pierson, David, Keith Bradsher, and Olivia Wang. 2023. “U.S. Officials Are Streaming to China. Will Beijing Return the Favor?”The New York Times, September 1, 2023, sec. World. https://www.nytimes.com/2023/09/01/world/asia/china-us-biden-xi.html.

往期精选

本文版权归“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所有，如需转载请与本公众号联系并注明出处。

欢迎关注公众号！

微信编辑：那一佳

如有投稿，请直接发至[e-mail]或[e-mail]。一经录用将有稿费奉上。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该平台通过课题研究和精英讲坛的联动运作方式，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学术权威分析中美关系的热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