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斌：“数字供养人”，助敦煌迈进下一个千年

“要想让更多人认识、了解、热爱敦煌，就需要一种全新的文化生产方式。腾讯希望通过和敦煌研究院合作，在这方面创造一些新的可能性。”

近日，第三届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专项论坛——丝绸之路文物科技创新联盟论坛在敦煌举办，腾讯互动娱乐市场平台部副总经理戴斌发表主题演讲。他从腾讯“新文创”战略构思出发，介绍了腾讯与敦煌研究院在过去一年中的合作，并以“数字供养人”计划为主线，分享了腾讯在敦煌文化的数字化保护、多元化演绎，以及文化再创造等方面的探索与思考。

戴斌指出，面对敦煌，腾讯会拿出最大的谦卑、耐心和诚意。未来，腾讯希望能充分发挥企业自身的平台作用，以数字文保助力敦煌迈向更加辉煌的下一个千年。

以下为戴斌演讲全文，腾云编辑发布。

戴斌

腾讯互动娱乐市场平台部副总经理

大家下午好，非常感谢敦煌研究院的邀请，让我有机会参与到这场全球文博学者的盛会，并与各位专家、来宾分享腾讯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一些想法和实践。

今天，是我在过去一年里第四次来到敦煌。这一方面，是工作的需要。去年12月29日，我们与敦煌研究院正式结成战略合作伙伴，腾讯下属的多个业务线在不同维度和敦煌研究院展开了生动、多元的合作。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热爱敦煌。我经常想，如果美是人对神性最高级别的模仿，那么敦煌一定是这个世界离神最近的地方之一。她是一个奇迹，文化的奇迹，是一个民族用了一千年的光阴创造的文化奇迹。而在腾讯，每一个参与和敦煌合作的同事，都抱有这样的情感。

敦煌，是中国和人类的瑰宝，而腾讯，是中国乃至全球最重要的互联网企业之一，在“保护、传承和弘扬敦煌文化”这个命题下，到底我们能和敦煌研究院一起做一些什么？今天，围绕这个问题，我和大家在这里分享一些我们的思考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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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生产方式影响

文化遗产的价值半径

首先，我们还是回到“文化遗产保护”这个概念。关于这个概念，概括来说，可能包括两个主要的方面：

一是物理意义的保护。这一点，是文物保护工作的基础，没有了实体，其他一切都无从谈起。在这方面，我们的敦煌研究院一直以来都做着非常杰出的工作，比如北凉三窟，已经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但今天，我们还能看到她以如此完好的姿态存在，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了不起的成绩。

另一方面，则是文化生产。所有的文化遗产，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她蕴藏着丰富的人类文化信息。文物是静态的，文化信息的释放则可以是动态的，而这种释放正是通过某种文化生产来实现的。可以说，文化生产的方式、规模和程度，影响着文化遗产的价值半径。

今天，对于多数文化遗产而言，文化生产方式主要有两种：

一种是学术研究。像今天的敦煌学，早已成为世界范围内的显学，全球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切入，展开着自己的研究，但它的影响主要还是集中在学术界；

第二种就是旅游开发。以敦煌为例，2017年，它接待的游客总数达到170多万人次。这个数字，相比一些其他著名的旅游目的地，其实并不算大，但却已经接近了敦煌石窟游客承载量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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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字供养人”计划

将让更多人了解敦煌

考虑到气候、交通、住宿等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能够有幸来到敦煌，亲身感受敦煌石窟艺术的人，其实终究是比较有限的。而如果要想让更多人认识、了解、热爱敦煌，我们就需要有一种全新的文化生产方式。

而腾讯正希望通过和敦煌研究院合作，在这方面创造一些新的可能性。作为一家以互联网为基础的科技和文化公司，过去六年，我们在数字文化内容生产维度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和实践，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构建了目前中国规模最大、最完整的泛娱乐业务矩阵。

在今年4月的腾讯UP大会上，腾讯公司副总裁程武先生，将这些经验进行了总结，提出了“新文创”的概念。所谓“新文创”，指的是在新时代下，一种以IP构建为核心的文化生产方式，其最核心的目的，就是打造更多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中国文化符号。目前，新文创已经成为腾讯在文化维度的系统化战略思考。

腾讯“新文创”、“数字文保解决方案”与“数字供养人”计划

正是基于“新文创”的构思，在文保领域，我们进一步梳理出了“数字文保解决方案”。通过“数字文保”，我们希望能通过和各大文博机构的密切合作，在充分尊重文物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前提下，对那些优秀的文化遗产进行更加积极、主动的保护，帮助它们释放出更多的文化价值。

“数字文保解决方案”是一个系统的长线方法论，针对不同的文化遗产，有不同的组合方式与执行手段，而具体到敦煌，这个解决方案的落实，就是我们与敦煌研究院共同启动的“数字供养人”计划。

“供养人”是一个佛教专有名词，正是在一代代人的虔诚供养下，敦煌石窟的营造才得以延续千年。我们希望能在数字时代接续这个传统，吸引更多年轻人参与到敦煌文化的保护中。目前，“数字供养人”计划包括三方面的工作：

1 用现代数字科技保护敦煌壁画

首先，是敦煌壁画的数字化保护。要进行文化再生产，首要的前提必然是确保敦煌壁画中历史、文化信息的准确和完整。

我们知道，在敦煌石窟中，共有历代壁画五万多平方米。长久以来，自然和人为因素给她们带来了诸多损毁。要复原临摹这些壁画，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比如莫高窟第172窟整窟的复原临摹工作，就需要花费16到20位美术工作者3到5年的时间。

莫高窟壁画

针对这一问题，腾讯的优图实验室，目前正在与敦煌专家探讨，是否有可能利用新技术来提高壁画修复、还原效率。比如，利用计算机视觉技术辅助分析壁画的配色方案，以及破损区域检测等。通过人工智能算法，我们将有可能把一些壁画临摹步骤自动化，进而提升整体的临摹效率；此外，我们也在尝试基于AI技术的再创作。通过对完整壁画头像的深入学习，我们研发出一套人像风格迁移算法，能够将变色、残损的壁画局部进行创作修复。我相信，随着这一技术的不断成熟和我们不断的尝试，一定能对壁画的临摹及复原带来极大的帮助。

这些工作现在刚刚起步。无论是计算机视觉技术，还是AI技术，在壁画保护上的应用经验还不够多，需要克服的问题还非常多。未来，也希望能得到在座各位专家的指导和帮助。

2 用现代形式演绎敦煌艺术

其次，对于敦煌石窟中丰富的造型元素，我们也在尝试通过现代艺术形态的演绎，让她们获得全新的生命力，再次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组成部分。

过去半年，围绕这一命题，腾讯很多优秀的内容产品都与敦煌研究院进行了密切的合作。比如著名的游戏产品《王者荣耀》，基于敦煌研究院的指导与合作，我们打造出了一款以敦煌壁画为主题的英雄皮肤——“遇见飞天”。

这里插叙一句：皮肤，是一个游戏专用名词，是指用户在游戏行为里的一种系统的形象包装。为了能在这款皮肤里尽可能地还原敦煌壁画中飞天的形象。我们投入了22位设计师，他们先后两次来敦煌采风，并在敦煌研究院3位专家的指导下，翻阅了大量文献资料。前后历时半年，经历了数十版的反复修正，最终得以成型。

今天，我可以比较自信地说，“遇见飞天”这套皮肤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在敦煌壁画中找到原型和依据。比如说色彩，在设计时选取了盛唐敦煌壁画中常用的铅丹、铁红、石青和青金石等颜料的颜色，作为这款皮肤的主色调；在装扮上，尽可能参考了盛唐女性的妆容和服饰。而飞天所佩戴的璎珞、臂钏等，也都取材于敦煌壁画；另外，大家可能注意到，她手中所持的琵琶，采用了无弦的设计，目的是为了传递佛国世界中“不鼓自鸣”的意境。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

《王者荣耀》“遇见飞天”皮肤

下个月，这款皮肤就会免费上线，这也将是《王者荣耀》继去年的《游园惊梦》之后，推出的又一款以中国传统文化为主题的皮肤——这也正在成为《王者荣耀》的一种传统。根据我们的估算，会有超过4000万的游戏用户，可以通过这款皮肤，领略敦煌壁画的绚烂。

3 不断扩大敦煌文化的影响力

最后，我们希望提炼和萃取敦煌文化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基因，通过不同文化形态的再创造，扩充它的文化内涵与影响力。

在这方面，我们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像前不久，我们就邀请方文山先生，基于故宫的馆藏名画《千里江山图》创作了一首中国风歌曲，并请来易烊千玺演唱。作品上线后，全网播放量超过3400万人次，相当于故宫2017年全年接待观众人次的两倍。这样的全新创造，让这幅经典画作拥有了全新的表达和内涵。

在敦煌，我们结合敦煌文化的属性做了更多更深入的尝试。像QQ音乐，就推出了古乐重声计划，邀请了龚琳娜、尚雯婕等5组音乐人，作为明星数字供养人，结合敦煌壁画中丰富的音乐图像，以及藏经洞出土的古曲进行再创作。这些音乐人的创作，重点参考了包括莫高窟第321窟的阿弥陀经变，以及莫高窟第112窟的观无量寿经变里的乐舞元素。

9月25日，我们将在莫高窟前举办“古乐重声”音乐会，这些作品到时候也会逐一亮相。届时，也欢迎大家前来，与我们一起，感受敦煌音乐文化在数字时代所焕发出的璀璨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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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敦煌，腾讯将拿出

最大的谦卑、耐心和诚意

以上，就是我们“数字供养人”计划目前的具体进展。作为一种全新的文化生产方式，“数字文保”的核心，是通过对文化信息的持续挖掘、演绎和再创造，最终释放出文化遗产更多的精神和文化价值。

无论是新文创战略，还是我们刚才介绍的“数字供养人”计划，创新都是非常核心的一种精神。但我愿意再次强调，腾讯与敦煌研究院合作，我们的情感出发点是对敦煌的热爱，我们的根本目的是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弘扬。所有的创新，前提都是尊重。面对敦煌，我们会拿出我们最大的谦卑、耐心和诚意。

敦煌，寄寓着中华民族对美的追求和热爱，已经风风雨雨走过了一千六百年，未来，我们希望能充分发挥腾讯的平台作用，与更多的有识之士携手，共同助力敦煌迈进更加辉煌的下一个千年。谢谢大家。

“数字供养人”计划

2017年12月29日，腾讯与敦煌研究院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计划通过腾讯的新科技和新文创手段，与敦煌研究院科研成果深入合作，让更多人体验到敦煌之美，进一步扩大敦煌石窟文化在世界范围的影响。

今年6月，双方共同策划发起了“数字供养人”计划，从敦煌供养人的历史渊源出发，鼓励大众通过互联网公益，以及游戏、音乐、动漫、文创等数字创意方式，参与到敦煌壁画的数字化保护中来，成为敦煌文化的数字供养人，将敦煌文化一代代传承下去。

据悉，在第三届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中，腾讯与敦煌研究院携手打造“解码敦煌——数字丝路文化展”，将集中展示敦煌研究院与腾讯旗下游戏、音乐、地图、智慧导览等团队的合作成果，将向观众呈现数字时代下，敦煌文化供养的多元方式和全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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