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昀：在资本导向的城市建设中创造丰富的城市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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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上午，第九届园冶高峰论坛分论坛“城市设计与人居环境国际论坛”在上海外高桥喜来登酒店召开。深圳毕路德建筑顾问有限公司董事、总建筑师杜昀先生作了题为《在资本导向的城市建设中创造丰富的公共空间》的演讲。他将美国、欧洲的城市规划与现在中国城市规划做对比，将案例融入其中，用经验和项目成果举例，讲述了几个资本模式下中国城市规划。以下为杜昀先生演讲主要内容：

▲深圳毕路德建筑顾问有限公司董事、总建筑师杜昀

虽然公司团队主要在深圳，但是所做的项目遍布全国。最近几年，主要接触的城市设计规划的项目里，碰到了一些在中国城市建设中具有普遍性的问题，跟大家一起分享。

我曾经在美国待过十年，回国也有二十年了，对国内城市空间的设计有一些自己的体会。以前，在计划经济时代，城市规划基本是这样一个过程：设计一个城市时，首先会做一个有序的主观的城市规划，最后却往往带来一种非人性化的结果。而市场经济决定的城市空间，有很强的产权意识，一方面它会压缩城市公共空间（这也是近年来国外很多planner规划师要努力改善的），但另一方面，可盈利的追逐会促使私有空间向公共空间开放，反而形成了令人愉悦的，舒适的人性化城市空间。

众所周知，中世纪的广场因为交易、宗教、议事的功能需求，它把所有的活动空间，包括市，街市都规划在一个方框里面，广场是城市的主要公共活动空间。当然这是他们已有的基础，但国内没有这样的基础，这种传统是继承不来的。我们传统的“里坊制”是通过围合将各种人和活动控制性管理，他所产生的城市具有家族内向聚合和社会交往孤立的空间特征。

▲中世纪欧洲城市的街道与广场

现在这几年，如何创造一个丰富的城市空间已经成了一个挑战。五六年以前，城市设计主要是做新城，做新区的规划、城市设计、两江四岸等。现在面临的城市设计往往是对现有城市的提升层面上。

挑战一是现在中国城市偏政治性的空间现状。挑战二是如何突破复杂的产权关系和利用有限的城市财政收入去创造丰富的空间。有的城市财政收入有限，需要利用资本去做城市改造，但资本是逐利的，如何在改造与盈利之间寻求平衡？这两点，是在给各地政府做城市设计时，面临的最大挑战。

在做城市改造提升时，会碰到的核心区域问题主要有三个：第一是城市公园简陋的现状，这主要是由于经费、维护以及理念不同造成的。比如园林局做绿化，规划局做规范，他们比较少去关心真正的城市活动是什么。由于园林局的重点在绿化，所以它做了很多真正的城市绿地空间，从生态的角度讲，这可能是好事，但是在城市公共空间稀缺的情况下，还需要考虑公共活动空间问题，只有当人们真正使用起来，绿地才能最大化的发挥作用。

第二个典型的问题是过时的工业园区，这在广东，尤其是深圳、东莞等珠三角地区非常明显。长三角区域相对会好一些，因为它们有比较规律性的规划。随着城市的快速扩张，逐渐被包围在中间的工业厂区、园区的使用者无法承受租金的压力，会选择转移。转移后留下大量占有土地的产业，如何提升它的使用？就需要进行再造。

第三个问题全国都有，但在广东，尤其是深圳比较尖锐，就是城中村。如今，为了保留城市发展弹性，政府新政策是在特定时间内保留一定比例的城中村，范围内土地不得纳入拆除重建类城市更新单元计划。但基于消防、管理上现有的风险，以及与周边CBD环境的融合，城中村改造还是比较迫切，政府也很重视。

通过实践以及碰到一些问题时的思考，与大家分享一下解决方案。

目前，接触比较多的是政府和开发商的EPC模式。EPC模式的好处是，至少它最后是能回收成本的。但是最终怎么盈利，还需要各方做更多的思考与实践。

▲深圳西乡文昌街提升改造

最近在做深圳西乡文昌街提升改造项目，该项目位于深圳机场旁边的一个旧村，临空产业园区旁边，是一个传统的街区。改造手法为活化、更新、微改造。我们把原有的码头、文昌阁、祠堂等历史建筑梳理出来，并租下广场附近的片区，根据市政府规划，由开发商出资，改建为人才公寓。设计的重点是把这个地方变成活化的空间，通过做一些公共设施等措施，在公共空间里引入人的活动。其次，围绕小型的广场，做一些商业业态，与开发商一起探寻盈利方向。

▲政府+开发商EPC模式——苏州胥江小岛项目

苏州胥江小岛是与万科合作的一个旧改项目。项目位于苏州一个小岛上，我们将历史价值比较高、品质较好的部分民国时期的工业建筑保留下来，进行提升改造，以保留场地记忆。同时在另一部分拆建区域新建功能更为集约的体育场馆，并结合我们在滨水设计方面的优势，用更为经济的防洪界限，保护重点建筑免受洪水侵害。

▲政府+开发商EPC模式——沙尾城中村提升改造

沙尾城中村提升改造是团队与政府、万科合作的一个EPC项目。改造前该片区存在缺乏城市开放空间、建筑界面形象杂乱、街巷空间拥挤恶劣等现状，我们在保持城中村现有空间肌理的前提下，通过充分利用垂直空间、增加公共开放场所，完成了公共开放广场、城市界面及内部街巷空间的全面提升。同时，我们有意识在设计里面鼓励各个村民开设商铺，做外摆的设施，进一步活化公共空间。

▲政府PPP模式——福州鼓台中心区水系整治景观设计

福州鼓楼台江区水系整治景观设计是我们去年已经完成的政府PPP模式项目。该项目与北控水务一起合作，他们主要负责整治、施工、后期管理等，我们负责其中的景观设计以及景观施工过程的监督。福州是著名的水城，但原有的完好的水系系统随着时间的发展被割裂、打断，污染问题严重，且岸边可达性差。我们通过驳岸改造、植物种植提升、修建小型公共活动空间、休闲步道等措施，来完成恢复水的流动和恢复岸边人的活动的目的。

▲政府PPP模式——苏州太平书镇规划建筑设计

苏州的太平古镇也是PPP模式，目前已经完成了部分改造与重建。这里绝大部分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还有少量晚清时代的建筑以及七八十年代重建的建筑。我们在对水系进行梳理、保留、复原外，也对整个空间做了规划，以“书”文化为灵魂，打造古镇旅游+文化创意产业为核心主导的双轮驱动复合小镇。

▲资本的投入和回报模式——深圳坂田上雪工业园提升改造

最后一种模式是资本的投入和回报模式，暂时还是一种比较模糊的需要继续探寻的模式。我们所做的坂田上雪工业园提升改造项目位于著名的华为基地旁，属于较老旧的工业园区，存在缺乏公共空间、交通混乱、建筑立面单一等问题。我们以公共空间活力串联为升级策略，将此处打造为一个集酒店、宿舍、商业、研发、办公、共享空间于一身的现代智慧花园办公区。通过这个项目的实践，让我比较开心的是，哪怕我们做一点点改善，比如种一点树、种一点花，这个区域在节假日都会吸引到很多人前往，可见对于积极的公共空间、可以供人活动的空间，需求还是很大的。景观设计它不是一个美化工程，而是可以真正从人性化的观点出发，满足人们日常生活和休闲需求的空间。

杜昀，毕路德建筑顾问有限公司董事，总建筑师，美国景观建筑协会会员。开创性地打造了毕路德“建筑、景观、室内”三位一体的团队架构，致力于以全能型的团队为客户服务，打造既充满艺术张力，又蕴含非凡商业潜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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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级美编

2、短视频编辑

2018年度园冶杯大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