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街头，到处都是方向：一位武汉外卖骑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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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空荡荡的街头到处都是方向
——沈苇
《空荡荡的街头，到处都是方向》
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武汉封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城市被按下了暂停键，但却有这么一群人，每天带着口罩，骑着餐车，穿行在空荡荡的武汉街头。他们很普通，普通到我们每个人每天可能都会接触到，他们也很伟大，因为正是他们看似微不足道的力量维持了特殊时期城市的运转。9月7日，腾讯新闻推出了一部纪实作品《空荡荡的街头，到处都是方向》，聚焦了一位武汉外卖骑手。
聚光灯下的老计
本片导演之一程春霖曾写下这样一段手记内容：“老计是个自来熟，见面还没寒暄几句，便直接进入了拍摄状态，在镜头内外，他都滔滔不绝，我很惊讶于他乐观积极的状态，要知道，在那样一个一切未知的时间点，绝大部分的武汉人都处在一种恐慌与不知所措交织的情绪里的。彼时的武汉，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老计每天在微博上更新自己的城市见闻，慢慢地，越来越多的网友和媒体开始关注到他。作为疫情期间仍然工作在一线的送餐员群体代表，老计走到了聚光灯下。”
（老计在街头跑腿送餐的场景）
有网友说“乱世出英雄”，老计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英雄，他认为自己不过是个给自己加戏的人而已。他把自己在疫情中碰到的人与事，发布在微博上，很快得到了网友和媒体的关注，甚至被央视所报道，成了拥有五万多粉丝的“网红”。在成为外卖小哥之前，老计经营着一些古玩生意，由于生意挫败而转行，他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生活，时而不满，时而温暖。有人说，当这个城市走向“低处”的时候，老计的生命则走向了“高处”。
撕裂下仍存有的温情脉脉
影片的尾声，老计和一位名叫小青的女孩终于见上了面，这位姑娘是一名数学老师，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武汉人，疫情期间，她感冒并且咳嗽不止，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小青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家里没有药品，小青也不敢去医院，看到老计的微博后，她私信联系询问是否可以帮忙买药。老计第一次给小青送药时，小青甚至不敢出门，让老计把药放在门口，离开后再通知她去拿，她当时觉得“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病毒”。
（小青冲老计竖起了大拇指）
当老计和小青可以摘下口罩见面时，疫情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显然在城市刚开始恢复运转的那些天，还是有很多人不太敢出门。恐慌、手足无措的不安，一系列负面的情绪让人与人之间的撕裂迅猛地席卷了原本的温情脉脉，但是还好警察、医生、外卖小哥……他们各司其职，坚守岗位，用他们的责任与担当给社会打了一剂强有力的镇定剂。
（疫情好转后，小青和老计终于见上了面）
被关注的外卖小哥群体
这部纪录短片上映的当天，《人物》的一篇深度报道《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刷屏社交网站。同样是外卖小哥，相比之下，老计的经历看起来似乎要幸运很多。老计收获了大家的关注，点赞，甚至因为积累的人气和资源让他跑腿单越来越少了，他已不再需要单纯依靠“外卖小哥”这个身份来生活，甚至越来越多的电视节目录制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右二为老计，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老计的经历对于其他外卖小哥而言，看起来更像是在荧幕中上演的故事，因为他们的世界存在着不少差异。在“外卖小哥”这一身份标签下，老计只是千千万面孔中最特别的一个特别样本，他被评为骑手代表，被赋予“英雄”称号，老计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更多的骑手还是奔波于街头，紧盯着不断消失的送餐时间。如果说《空荡荡的街头，到处都是方向》还存在哪些遗憾的话，那就是影片完全以老计为主线展开，对于他背后庞大的骑手群体影片只是轻轻带过，缺乏在同一时代背景下不同个体的命运走向参照，因此片子看完后难免会少了一些共鸣，但是在疫情这样的特殊时期，能够将镜头转向外卖小哥这一群体，看到他们为城市的居民提供着生活乃至精神上的帮助，这样的关注充满了纪录片人最可贵的脉脉温情。
如今再次回望封城的那段日子，仿佛恍若隔世，也许随着时间的冲刷，这场公共卫生事件将从我们的视线中淡去，但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是如何带上口罩，更不能忘记又是在多少人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才得以摘下口罩。如今的街头不再空荡荡，每个人也都将会找寻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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