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首发】松籽的爱情(连载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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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的荒诞、艰辛与疲乏中,构筑诗意的城堡。 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CSCS208209) |
她其实是害怕。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物——丈夫惯用的两种做爱姿势,给她的感觉依然是生育,而在这样熟悉的姿势与气息里,松籽觉得自己再难从作为生殖工具的习惯认知中逃脱出来——即使此刻和丈夫如此亲密充满温情。
她害怕,害怕一辈子都活在这样的习惯中,也害怕某天忽然一个动机出现,促使她不堪容忍这样的习惯而让生活方寸大乱。
她无法主宰一切。
所以,只能哭。
——《消失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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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信件
文 /Ruth安
我终于感到,我们之间的全部通信只是一个大大的幻影,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在给自己写信,我深刻地爱着你,但却绝望地承认,当你远离我时,我爱你更深。
——纪德
10
库勒工作室的公众号里,添了几件新品。题名是:一切,只因你太美丽。
9月24日,库勒微信圈里写到:减少欲望,保持初心。
这样的内心独白,如果是针对她,她是伤心的,如果不是针对她,她也是伤心的。
9月25日,库勒分享了陈鸿宇专辑《浓烟下的诗歌电台》中的一首歌:途中。
松籽去听,在低沉沧桑的声音中,她仿佛看到背着背包的库勒,留给她一个独自在途中且不会回头的背影。
9月30日,库勒说心情不好,就跑步吧。
究竟是为何心情不好呢?反正他今天心情不好。
10月4号,库勒去了泰国,在沙滩上看果晒。
10月16号,库勒的设计品在大云南成功展出。
10月25日,库勒最近在读毛姆。
……
知道他在干什么,松籽就觉得心安。
可是,真的就只能这样偷偷看他吗?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和库勒的联系,不愿就此永远地失去他。她再怎么强大,库勒都不会像夏天倏忽而来的阵雨一样,便消失无踪。即使不再日日夜夜地说话,他还依然在松籽的心里久久盘旋。
可怎样保持呢?
一天夜里,她百无聊赖地在书桌上的信纸上乱划——好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她忽然想,我可以给库勒写信啊。
对,写信!这想法让她又开心又兴奋。
于是,她找来质量上乘的信纸,用笔在纸上写下了漂亮的字体:库勒。可是,写信要说些什么呢?能说些什么呢?她想了想,这样落笔。
库勒:
我这么单纯美好,你却错过我。那不是我的错。
这是她写的第一封信。
信写好之后,她仔细地折叠好。叠好的信拿在手上,却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寄给库勒吗?哦,那也太愚蠢了。她找来一个有着大大肚皮的储钱罐,把信塞了进去。放在屋里那个地方呢?她在屋里走来走去,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于是,她带着大大肚皮的储钱罐,下了楼。秋天的夜,静谧而舒适,夜风轻轻吹过来,拂起裙衫和头发。她蓦然地想起张学友唱过的一首老歌:想和你一起吹吹风。此刻,她仿佛第一次深刻地感触到,和一个心上人,正常得像情侣一样,手挽手,一起吹着夜风,是多么奢侈……我还真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呢?松籽这样想到。这首歌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听过,直到现在才身临其境。
她沿着宽阔无人的马路,吹着风向前走,怀揣写给库勒的信,好似把库勒也带在了身边。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Think of nothing things, Think of wind。那大概是杜鲁门﹒卡波蒂的话。
说得可真好。
她吹着夜风,一直走到了平时跑步常去的那座桥头。桥下的湖水安静而深沉,仿佛隐藏着诸多的秘密。她走到桥头下,把储钱罐放在桥下的一个桥孔边。这个桥孔和角度,没有人能看得见。她放好后,心满意足地想,也许,真会有time machine,会把信带给库勒呢。
松籽的生活,又多出了一个内容。
11
11月1日,杭州马拉松开赛,天空是灰色的,下着濛濛细雨。空气中有着初冬的凉意。一入冬,仿佛这个城市的各种美好,就开始隐藏起来。
松籽跑的是7公里的小马。黄龙体育馆前人头攒动,蓝色“广州本田杭州马拉松”大幅广告牌在细雨中仍颜色鲜亮,这是比赛的起点。松籽开跑五分钟后,在曙光路上,有一个男人跟她打招呼。
她礼节性地笑笑,没有说话。
他跟了她一段,跟她搭讪。
她闲麻烦。跑步对于她来讲,是很私人的事情。她想了想,干脆停下来。
“如果你想说话,跑完终点再说。跑步的时候我不想说话。”松籽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抱歉,也没有害羞。对,这是她B的一面。
她没有兴趣想借机认识什么人。她只管跑步,完成这个事。
松籽跑步有自己的节奏,跑的时候既不和别人抢速度,也不和自己抢速度,跑的过程尽量什么都不想,要是一想,势必会消耗多余的体力。所以,跑步可以让人内心放空,却又是一个专注于当下的事情。出了保俶路,再从北山路拐到白堤,初冬的西湖,也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神秘而安静。细雨中跑起来感觉也蛮神清气爽。快到终点的时候,松籽体力有些不支。但是,她放慢速度,无论如何,越是漫长的路程就越是要坚持下去。她这样想着,到达终点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
到了终点。那个男人已经到了。他又过来跟她说话,她真是没有什么兴趣。
“不如,留个电话。”他最后说。
松籽没有告诉他。许是有些人,加入某个活动的初衷,就是想借机认识某个人,如果没有达到这个目的,就是白来了一趟,就毫无成果可言一样。
松籽吃了点东西,做了长时间的休息。然后去全程马拉松的终点观战。第一个冲向终点的是一个黑人男子,他亲吻了大地。好近像几年来,杭州马拉松比赛获奖的前三名,无一例外都是黑人选手,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竟没有一个黄皮肤的获得冠军过。松籽在心里独自这样感叹到。这时,她又碰见了那个跑男。他过来跟松籽说话,带着搭讪与讨好。
“你是想约炮我吗?”松籽直截了当。
“啊?哪里哪里,你多想了。”运动男尴尬地笑了两声。但很明显,松籽的话戳中了对方。
女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当她对一个人没兴趣的时候,她是直的;当她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变得弯弯曲曲百转千回的。
运动男尴尬地一笑,就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比对方强大了好多倍。
然后,她像是一个历经风霜的成熟女人,嗤之以鼻的说:“我是S,我要找的是一个M。其他人我没什么兴趣。”
这样的话,对大部分人来讲,都有着压倒一切的震惊力量,也会因此灰溜溜地逃掉。当初库勒这样讲的时候,就带着这样一种摧古拉朽的力量。松籽听后,仿佛身体的骨关节啪啪啪地断掉了一样。
运动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随即眼里发出闪亮的光芒,他仿佛呆呆地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这不是奇遇吗?这是之所以她莫名其妙吸引自己的缘故吗?
很多事情,都是由巧合开始的。
运动男,他的名字叫13。暂且这样叫吧。是张13,还是赵13,都没有关系。他是体育老师,也是曼联球迷,在他们的球队里,他是13号。
“你说的是真的吗?”13这样问松籽。
松籽没有回答。
“不和我试试吗?我和你是同路的。”13最后这样说。
世界上离奇的人,还真多。
松籽停下来,她非常想、非常想问他,当主人是什么心理?获得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她忍住了,再有100米,就到了公车站点了。
“喂,你起码也得回答下我吧。”13走在她右侧靠后一点的位置。
“你不合格的。”她说。
“你没有试,怎么知道不合格!”
“我干嘛要试?“她气恼。
“你想试,你心里想试。”13站在她面前,这样不容她辩解地断定。
她瞬间从强大好几倍的地方跌落下来。是的,她想试,她想知道库勒究竟从中获得的是什么?
这当口,松籽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是卖保险的。近来总是接到各种这样的电话,以后陌生电话干脆就不要听好了。
“我不需要保险,谢谢。”她径自挂了电话。
接电话的时间里,13的话还悬挂在这里。他看着她接完电话,等着她的回答。
“好啊,可以试试,但是,有些话要提前说清才保险。”说到保险,她扬扬电话,表示刚才接到的有关保险的电话。
“可以理解。”他说。然后等待她要提前说清的话。
“第一,不谈感情;第二,角色互换;第三,保持在生活之外。可答应?”她直截了当得让自己都吃惊。
13略一沉吟,像是把这三个条件在大脑里过了一遍。然后点点头。
“你说了算。”他回答。
这些话,都是站在路边说的。路人经过,并不知他们之间的交易。看起来,他们俨然像是之前就认识,只不过路上偶然碰见说了几句家常话而已。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她到了公车站点。
“我送你吧,开了车。”他指指不远处停的车。
她看了看那辆白色奥迪A3,摇摇头说:“不了,今天我有事。”
晚上,她给库勒写了第二封信。
库勒:
我跑完了小马。我还不错吧?
她照例去桥头,储钱罐还在,她把信放了进去。
12
11月,诺贝尔奖颁给了S.A阿列克谢耶维奇。村上君又一次陪跑。群里的村民们都在讨论这个话题,表达着失落的情感。松籽不发话。在她的心里,她宁愿村上永远是小众的、独立的,不希望大众一股脑地跑来冲着诺奖来读他,评判他。她很想问问库勒的看法,但是,她没有。
13
丈夫确定了飞往英国的日期。
她细致地帮他整理东西。衣服熨烫后叠放整齐,放在箱子中间,用袋子固定好,以免皱掉。纯棉的袜子和干净的内裤分开放好。把英式的三针方形插头、剃须刀、生活用药等小东西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护照之类的文件,放在随身的背包里。
晚上,松籽趴在丈夫的胸前,心里是不舍得的。他是她的生活,有序而稳定的生活。她也想把这种生活持续地长久地过下去。她带着这样的温情,亲吻着丈夫的胸,又无比体贴地亲吻他的阴茎。丈夫进入她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又哭了起来,眼泪流个不停。
丈夫以为她是痛,或者是因为离别。
她其实是害怕。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物——丈夫惯用的两种做爱姿势,给她的感觉依然是生育,而在这样熟悉的姿势与气息里,松籽觉得自己再难从作为生殖工具的习惯认知中逃脱出来——即使此刻和丈夫如此亲密充满温情。
她害怕,害怕一辈子都活在这样的习惯中,也害怕某天忽然一个动机出现,促使她不堪容忍这样的习惯而让生活方寸大乱。
她无法主宰一切。
所以,只能哭。
丈夫走后的几天,松籽基本宅在家里,每天傍晚固定的时间开始跑步,跑步半小时后回来洗澡,给自己准备简餐。晚上完成该写的广告文案,并给库勒写信。
她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出去的一次,是编剧给她了观影票,光影饰界出品的一部电影。随后,编剧去成都拍片。
她就觉得这个城市里,只有她一个人。好在,她还能给库勒写信。
库勒:
你好吗?
《封锁线》你有听过吧,一定听过……情迹斑驳的你,在垂暮的心灵湖泊,也划了一条封锁线吧,正是这样,我穿越不过去的吧。
你有听见风声吗,吹过我耳畔的风声?在这风里,每每抬头看天,我就会觉得寂寞好长。
松籽又去了桥头,把信投进了“邮箱”。桥头下隐藏着秘密邮箱,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去往那里。仿佛每天固定的这个时候,就有邮递员来收信一样。
这天傍晚时分,她投完信之后正在返回的路上,13打电话约她。她想了想,回到家换了衣服出了门。
天气已经很冷了,雾霾并未因此散去,空气中总有种不清不净的感觉。
在约定的地点,白色奥迪A3已经停在路边。她上了13的车,坐在后座上。
13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她上车,坐在了后排。他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着,像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开房间吗?”13问。
“不要。”她脱口而出。
“那去看电影吧?”13又说。
“和你看什么电影?”在她看来,看电影是两个恋爱的人一起做的事情。
“那好。”13不再问话。他把车开了出来。
她不再说话。他也没话。
车开到一个行人稀少处的草坪上,离主干道大概100米的距离。13关了车窗,熄火。然后,他下车坐到后座上。
松籽忽然心里怦怦地跳。不过绝不是兴奋的那种。她一直不把13当个事,在他面前算是高冷。而当13高大的身躯和她并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弱小,她为自己的弱小而害怕。
“你有多高?”松籽胡乱问他。
“178。”13回答。
“为什么不是181?”她又问。
这样的话还真是莫名其妙。
“这由得了我吗?况且……”他探过身子嘿嘿地笑着说,“178和181有区别吗?”他抓住了这个有些桀骜不驯的女人,亲到了她的嘴唇。
松籽的意志和身体是在抗拒的。而这样的抗拒,又几乎同时燃起了13要驾驭她的焰火。
最后,她的衣服,胸罩和内裤都被13脱光……而后,她的双手从后面被绑住,连脚也动弹不了。她这才想起,13玩儿的是SM。但是,已经晚了,她已经受到控制,她的乳房、阴部、身体的一切,都完全暴露出来。
她觉得蒙羞,受到了侮辱。
“凭什么?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放开我。”她从心底的的确确在骂他,在恨他。
13却下了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她听到车被锁的声音,看到车被锁时发出的微光。然后,声音和微光都消失了,黑夜一下子来临,仿佛周围的一切瞬间都安静下来。
她也在这压倒一切的安静中停顿了几秒。随后,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开始大声地喊叫着。可是,13不见了。喊叫无济于事。她挪动着身体想要在车窗上弄出点声音,但是不行,手脚都动弹不了,外面也一点声音都没有,车门关地紧紧的。夜色中,远远的主干道上有车流经过,但是距离这里还很远。
恐惧感瞬间淹没了她。
或许他是个杀人狂。对啊,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他根本一无所知。若是杀人狂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她,很有可能在这里赤身裸体地被杀掉,明天的新闻里就会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杀的消息。若是这样,她该怎么办?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经过,即使有人经过,也根本听不到车里喊叫的声音。她又害怕又后悔,随后又无助地哭了。她的声音渐渐嘶哑,弱得自己都听不见了。关闭的车窗让她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就要这样死掉了。
她又想起北摩羯跟她说过的话,当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只要你叫我,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可是,她如何叫他啊。
屈辱感、沮丧感、绝望感,全涌了起来。她觉得就这样死去算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真正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但对当时的松籽来说,像是过了几天几夜般得漫长。
车门忽然打开,带来一股清冽的冷气。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草一样,大口的呼吸。她满脸是泪,满眼是救命的乞求。白花花的身体,裸露在初冬夜晚凉丝丝的冷气中。
而13才刚刚开始。
他抓住松籽的头发,用手捏着她的乳房,又低下头,无耻地用舌头舔着她冰冷的下体,口中的热气呼呼地吹向她的阴部……
在这样的性挑逗中,松籽明白似得从被杀的极度恐惧中逃离出来。极度紧张的情绪让她几乎虚脱,像个衰弱的绵羊一样。而与此同时,她在这样陌生的舔舐和触摸中,又仿佛从刚刚被抛尸荒野中的渺茫中重新确定了自己身体的存在,松籽感到了异样的战栗,她想抓住什么,可手脚又是动弹不了,下体有一种云一样的东西,漂游着,让她无处抵达。她扭动着,扭动着……他挺着骄傲的阳具进入她的身体,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冲撞她。
当13解下绳子,她抬起终于放松的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流氓。她虚弱地喊到。
这一巴掌,毫无力度。
13没有理会。他以为这一切,她都经历过。
回到家,松籽躺在宽大的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小腿上有着细细的抓痕,为了避人耳目,她用长长的裙纱盖住脚踝。裙纱很长很长,拖到了地上。她的腰上挂着圆形的小牌子,跟在长长的队伍中间,队伍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从哪里来,要去往哪里,她全然不知。她茫然地随着队伍走进高墙内,对,墙很高很高,高的里面很暗很黑,每个房门也都显得高大威严,门口无一例外站着黑脸的汉子,凶形恶煞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渺小而软弱,随时都会被门口站立的黑脸勒令停下,随时都会命丧黄泉。于是,她尽力得不乱步伐,不让自己显得和其她人不同。对,必须要和其他人一样才行。她努力地坚持着,经过了一道道房门,一道道玄关,却仿佛总也走不到尽头……忽然,温黄的亮光豁然铺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缓缓地从高处走下来,他指指她的腰牌,向大家示意,就是她了。她还在不知其意的恐慌中,忽然发现,四周的人全都虔诚的跪拜在地。一瞬间,所有的房门亮起了灯光,凶悍的黑脸汉子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她缓缓地回过头,明白了。
这个男人,就是主人。他把她从恐慌中解救了出来。
可是,光亮照得她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主人的脸。
她醒了。像是看了一场皇宫选美的电影。
冬天的夜很长,天还未亮。
松籽想起睡前在车上的经历和身体的异样感觉。她摸摸被褥,确定是在自己的床上,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发出轻微走动的声音,是在自己的床上。她做了这样的确认后,才慢慢伸直了双腿,在放松的疲倦中沉沉地睡去。
(未完待续)
Ruth安,原名崔万珍,现居杭州。大学老师,16岁开始发表一些零碎文字。偏爱读书胜于说话,偏爱户外胜于宅居,偏爱民谣胜于流行......然而,她也只是自然界中,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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