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肯锡报告摘读】美国城市大分流：美国未来的就业机会在哪里？

姜俊浩　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硕士研究生

许伟攀　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博士研究生

麦肯锡报告链接：

https://www.mckinsey.com/featured-insights/future-of-work/the-future-of-work-in-america-people-and-places-today-and-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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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区域发展不平衡，而地区发展鸿沟将因自动化与人工智能而进一步扩大化。上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传统制造业基地陷入衰退，甚至连底特律等城市遭受政府破产，而另一方面，旧金山、西雅图等“阳光地带”的城市搭上了信息革命的快车，发展新科技和新经济而实现了经济腾飞。随着自动化与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以及成本的下降，越来越多的工作将被机器取代，不同地区的自动化冲击因而其区域职能角色与资源禀赋的差异而有所不同。

　　尽管新的工作将会产生，但是新工作并非同等机会地产生于所有地方与人群。麦肯锡于2019年7月新出的咨询报告——《美国工作的未来：人与地方，今天与明天》深刻指出：没有政策的干预，自动化将进一步导致经济增长与就业机会的极化。国家需要重新调整投资策略，构建针对性的教育培训体系来提升人民技能，增强地区人力资本的积累，最终创造区域发展内生动力。

　　笔者在麦肯锡官网发现这份就业报告，发觉其有利于理解新技术背景下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现状与趋势，故稍作整理，与读者分享。以下是麦肯锡关于美国就业变化的核心结论与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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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315个城市与3000多个县正处于不同的增长或衰退的路径上。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美25个巨型城市、高增长核心及其边缘区，贡献了美国绝大多数的就业增长，这些地区的就业增长数占全部增长数量的比例超过了2/3。相反，那些相对落后的54个城市与大约2000个农业县则遭受着就业萎缩、高失业率、低入学率和人口老龄化等问题。2017年，美国的乡村县和陷入困境的地区的就业岗位比2007年减少了36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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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劳动力市场变得越来越极化，不同人群受到的自动化冲击因为教育、族群、性别和职业存在巨大差异。

　　虽然教育不能自动授予人们工作的技能，但人们通常会将受教育程度与技能联系起来，因此教育程度成为了衡量自动化替代风险的一个关键指标。研究发现，高中及以下学历的人被自动化替代的可能性是拥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的人的4倍。在美国，那些少数民族群体受教育机会更有限，文化水平比较低，导致他们更容易被自动化替代，如西班牙裔和非洲裔美国人，其潜在替代率达到25.5%和23.1%。同时，不同年龄段的工人都将受到自动化的影响。约1470万34岁以下的工人和1150万50岁以上的工人可能因自动化而失业。从性别上看，虽然男性和女性都可能被自动化取代，但女性可能更适合未来的就业增长。

　　对于减少或消失的行业，办公室支持、食品服务、生产工作、客户服务和零售等工作，将遭遇最强烈的自动化替代。从现在到2030年，美国的职业数量可能会出现萎缩，这些减少的职业之间的一个共同点是，它们通常涉及许多普通或低技能的任务。由于这些职业分布在全国各地，因此没有一个地区能够不受自动化造成的替代的影响，这些职业类别具有最高的潜在替代率。图中显示了到2030年，职业类别占美国就业和替代速率，横坐标表示占2017年职业数量的比例，纵坐标表示替代率，颜色则代表这些职业没有大学学位的比例。

　　对于新产生的就业，在未来10年，卫生、健康和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等职业将实现快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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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教育水平越高的城市，将获得更多更快的就业增长。

　　下图显示了13种不同地区类型的受教育程度与其未来经济前景之间的相关性。大多数快速增长的城市都位于图像的右上象限，即拥有较高教育水平的城市县，就业增长将更为强劲。农村地区的情况正好相反，未来的十年，美国农村地区的就业情况不太乐观。目前，低增长地区和农村地区的就业总量占就业总量的20%，但到2030年，它们对就业增长的贡献率可能只有3%。另外从图中也可以看出，很少有地区在拥有较高的教育水平同时却表现出较差的就业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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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到2030年，60%的就业增长将集中在25个巨型城市、高增长核心及其边缘区。

　　在美国的各个地区，劳动力转移将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到2030年，在人口只占总人口的44%的25个巨型城市、高增长核心及其边缘区，其净就业增长的比例达到60%左右。凤凰城(Phoenix)和奥斯汀(Austin)等城市拥有多样化的经济，科技和商业服务高度集中，可能会促进就业增长。但即使是最繁荣的城市，也需要将边缘化人口与更好就业的机会联系起来。其余的大部分地区的就业增长微乎其微，甚至出现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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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繁华大都市并非贫困地区移民的首选，人口流动出现区域分层。

　　经济分化的加剧可能会促使更多的人搬家。一般情况下，他们会从贫困地区移居到繁荣地区。然而，美国的地理流动性已经下降至历史最低水平。1990年，6.1%的美国人会在县域县之间流动，但到了2017年，这个比例却下降到3.6%。此外，当生活在农村地区和缺乏活力的城市的人们需要搬家时，通常是搬到那些有相似特征的地方，而不是去特大城市或高增长核心。生活成本的差异，与家人和朋友的关系，以及日益增长的文化差异，都可能导致这种行为模式的产生，但需要更多的研究才能完全理解这些模式产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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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语：美国区域经济发展的严重不平等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至今绝大多数地区徘徊于增长停滞的边缘。随着自动化技术的进步与成本的下降，不同地区的职业、人口结构不同，将遭遇不同的替代率，美国城市的发展因而又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如果没有政策的应对，区域发展极化问题可能将变得更加糟糕。移民是人们提高工资收入、追求幸福生活的基本途径之一，但是人口流动性在自动化冲击最严重之时，却达到了历史最低。这从另一个侧面揭示了低技能人口越来越难以适应繁华的大城市，这可能又将扩大区域经济差距的鸿沟。教育、文化、技能、社会网络可能是制约的人的流动性的核心因素。未来国家可能需要构建服务全民的职业技能培训体系与素质教育体系，提升人们对于自动化的适应性与互补性，最终能够促进人们在职业、技能、区域间的流动，实现人与地区发展的平衡。

初审：李郇

审核：刘晔

终审：邓孺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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